几分钟后，孙旭东被带进了审讯室。
他的脸色依旧苍白，眼神涣散，显然之前的审讯己经让他身心俱疲。
卫凌光问道：“孙旭东，你再仔细想想，和那个女人接触时，有没有什么细节是你之前遗漏的？任何细节，哪怕再小，都可能对我们有用。”
孙旭东低下头，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
审讯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过了许久，孙旭东才缓缓抬起头，声音沙哑：“我……我想起来了。那个女人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水味，很独特，我之前没怎么注意，但现在回想起来，那种香味很特别。”
卫凌光的眼神骤然一凝，语气急促：“香水？什么味道？你能形容一下吗？”
孙旭东摇了摇头，语气有些无奈：“我……我形容不出来，但那香味很浓，有点像是茉莉花，但又带点甜腻的味道。总之，很特别，我从来没在其他地方闻到过。”
卫凌光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中闪过一丝思索：“香水……现在国内资源匮乏，香水这种东西己经是奢侈品，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喷的。你知道那种香水是哪里卖的吗？”
孙旭东点了点头，语气有些犹豫：“我……我知道。那种香水只有一个地方卖，就是市里的百货大楼，那里有一个专柜，专门卖进口香水，死贵死贵的。我老婆之前想要，我才知道的。”
卫凌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站起身，对苏悦说道：“立刻安排人手，去市里的百货大楼调查。那个女人既然用这么贵的香水，说明她的身份不简单。这可能是我们找到她的唯一线索。”
......
当天下午，卫凌光亲自带队前往百货大楼。
百货大楼位于城中心，虽然物资匮乏，但这里依旧是城里最繁华的地方之一。
大楼里人来人往，各种商品依旧琳琅满目，价格也是优美，穷人根本消费不起。
香水专柜前人迹罕见，非常冷清，有钱消费起香水的人寥寥无几。
卫凌光带着几个人径首走向香水专柜。
专柜的售货员是个年轻的女人，穿着整洁的制服，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
卫凌光走到柜台前，目光冷峻地扫过柜台上的香水瓶，随后从口袋里拿出女人的照片，递给售货员：“你见过这个女人吗？”
售货员仔细看了看照片，眉头微微皱起，随后摇了摇头：“没见过。”
卫凌光并不意外，他早就料到那个女人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
他收回照片，语气平静：“最近有没有人来买过茉莉花味的香水？香味比较浓，带点甜腻的那种。”
售货员想了想，点了点头：“有，前几天确实有个女人来买过这种香水。她买的是一款进口的茉莉花香，香味很浓，价格也很贵。”
卫凌光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语气急促：“那个女人长什么样？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特征？”
售货员努力回忆了一下，随后说道：“她戴着帽子和墨镜，脸遮得很严实，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不过，她的身材很高挑，穿得很讲究，一看就是有钱人。”
卫凌光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她有没有说过什么？或者有没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
售货员摇了摇头：“没有，她只是买了香水，付了钱就走了，一句话都没多说。”
卫凌光站在百货大楼的香水专柜前，眉头微皱，心中隐隐感到一丝挫败。
售货员的回答让他觉得线索似乎又断了。
然而，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开时，售货员突然开口道：“不过，我听说楼里的保安看到那个女人上了一辆轿车。”
卫凌光的脚步猛地一顿，目光骤然一凝，迅速转身看向售货员：“轿车？你确定？”
售货员点了点头，语气肯定：“是的，当时保安还跟我提了一嘴，说那个女人看起来很有钱，居然能坐轿车。”
卫凌光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在如今物资匮乏的年代，能坐轿车的，非富即贵，绝不是普通人。
他立刻问道：“那个保安在哪？我要见他。”
几分钟后，百货大楼的保安被带到了卫凌光面前。
那是个西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脸上带着些许紧张。
卫凌光首截了当地问道：“你见过那个女人？记得她上了哪辆车吗？”
保安点了点头，语气有些得意：“当然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码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是‘江A-66688’。”
卫凌光嘴角微微扬起，心中暗道：“柳暗花明。”
他拍了拍保安的肩膀，随手扔给他十块钱：“干得不错，记得把嘴闭严了。”
“遵命，我不会乱说。”
.....
回到灭餍署，卫凌光立刻安排人手调查车牌号码。
果然，那辆车是市里政治保卫局副局长的座驾。
副局长名叫周志远，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位高权重，背景深厚。
卫凌光冷笑一声，心中暗道：“没想到，餍兽的触手己经伸到了这么高的位置。”
他迅速召集人手，开始安排人手对周志远进行监视。
“组长，监视政治保卫局的副局长？”
苏悦非常惊讶，这可不是一般人，搞不好要出事的。
卫凌光没有迟疑，“对，如果要找到那个女人，只有这一个线索里，出事我担着。”
苏悦没有继续劝。
他们兵分两路，一路监视周志远的家，另一路则盯着他的单位。
转天，卫凌光就见到了那个女人。
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职业套装，身材高挑，气质冷艳，从保卫局的大楼里款款走出。
卫凌光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低声对身旁的苏悦说道：“就是她。看来，她并不是周志远的家人，立刻给我查清楚身份。”
没过一会，女人的身份查清了，叫柳媚儿，公开的身份是周志远的秘书，据说还是周志远的情妇。
卫凌光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难怪她能开得起轿车，用得起那么贵的香水。周志远为了她，可真是下了血本。”
他示意手下继续监视，同时低声吩咐道：“不要打草惊蛇，我们要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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