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带队走在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上，她随手抹了一把，皱眉道：“这天儿热得跟蒸笼似的，前面有啥遮挡没有？再晒下去咱们得成烤肉了。”
陆霆渊眯眼看向远处：“地图上说北边五公里有个老碉堡，抗战时候留下的，砖石结构，能挡子弹。要是没塌，藏那儿正好。”
萧夜寒拎着铁棍，走得歪歪扭扭，嘴里嚷嚷，“天呐，饶了我吧！我这鞋还没干透，腿酸得跟灌了铅似的，再走五公里我得爬着去了！”
苏黎回头瞪他一眼，“别老喊累，敌人不累，咱们就得歇菜。碉堡听着靠谱，走快点，太阳落前得赶到。”
“哎哟，苏黎，你咋老这么硬邦邦的？”萧夜寒揉了揉腿，咧嘴笑，“你就不能说点软话哄哄我？我这猛将也需要关怀啊！”
“关怀？”苏黎冷笑，“给你一斧子算不算关怀？少废话，腿酸就甩甩，别拖我后腿。”
“得得得！”萧夜寒举手投降，“我走还不行吗？不过到了碉堡，我得找个地儿躺平，不然我这腰真断了。”
夜凌走在队尾，紫眸扫过身后，语气平静：“追兵还在，三公里外，车停了，像是在修整。咱们有时间，但不多。”
顾言泽推了推眼镜，沉声道，“他们跑了一宿，车估计也撑不住了。修整完肯定首奔这儿，咱们得抢先占碉堡，别让他们堵门。”
林若紧了紧背包带，小声问，“那碉堡要是塌了咋办啊？我可不想钻废墟，压着我跑都跑不了。”
“塌不了。”陆霆渊回道。
“行。”林若点点头，咬牙跟上，“我尽量跑快点，苏黎，你空间里还有水吗？我嗓子干得冒烟了。”
“有。”苏黎从空间掏出一瓶水，扔给她，“省着喝，一瓶撑一天。都别磨蹭，碉堡近了。”
队伍加快脚步，土路两旁是枯黄的野草，风吹过，扬起一阵尘土。
走了三公里，前方隐约出现一座灰黑的影子，矮墩墩地蹲在荒野里，像个沉默的老兵。
碉堡不高，两层模样，墙上满是弹痕，窗户窄得像一条缝，门口堆着碎石，半掩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
“就是这儿？”苏黎停下脚步，眯眼打量，“看着还行，没塌。进去看看，别有老鼠窝。”
萧夜寒一听就炸毛，“苏黎，你别吓我！我最怕那玩意儿，钻我裤腿里我得跳河！”
苏黎瞥他一眼，“别嚷嚷，跟我进去。陆霆渊，你和夜凌守外面，顾言泽、林若殿后。”
“明白。”陆霆渊点头，掏出手枪靠在门边，“有动静我喊你。”
苏黎一脚踹开铁门，锈片哗啦掉了一地。她提着消防斧走进去，里面昏暗潮湿，空气里一股霉味儿扑鼻。
地面铺着碎石，墙角堆着破木箱，角落里还有一堆发黑的布条，像被火燎过。
“啧，这味儿真冲！”萧夜寒捂着鼻子跟进来，铁棍戳了戳地，“没老鼠吧？我咋觉得有东西窜呢？”
苏黎踢开一个木箱，里面空空荡荡，“就这破地方，老鼠都懒得窝。上去看看，二楼有窗，能瞭望远方。”
她顺着墙边的石梯往上走，梯子窄得只能侧身，踩上去吱吱作响。萧夜寒跟在后面，嘀咕：“这梯子别塌啊，我可不想摔个屁墩儿。”
“塌了算你倒霉。”苏黎头也没回，爬到二楼，推开一扇木板，阳光从窄窗洒进来，照出一片灰尘飞舞。
二楼空间不大，靠墙有条长凳，地上散着几颗生锈的弹壳。窗户正对土路，能看到远处模糊的树影。
苏黎靠窗站定，眯眼远眺：“视野不错，他们来了能提前瞧见。”
“瞧见有啥用？”萧夜寒挤到她旁边，探头往外看，“咱们就这点人，他们车一堵门，咱们跑都跑不出去。”
苏黎冷笑，“谁说要跑了？碉堡是死的，人是活的。他们敢堵，我敢砸。下去叫人，都上来。”
萧夜寒屁颠屁颠跑下去，不一会儿，队伍全挤进二楼。陆霆渊靠窗瞄了一眼：“路还空着，追兵没影儿。夜凌，你咋看？”
夜凌紫眸微眯，盯着窗外：“两公里外，车动了，朝这儿来。人数剩五个，枪一把，子弹不多。”
“五个？”苏黎舔了舔嘴唇，“比早上少一半，跑了还是死了？”
“死了。”夜凌语气平淡，“气息弱了，估计内讧。来的这几个是硬茬，杀气重。”
“硬茬好啊。”苏黎拍了拍消防斧，“硬茬才够劲儿。陆霆渊，枪留着打头儿，夜凌，你控一个，我和萧夜寒下去堵门。”
“堵门？”萧夜寒瞪大眼，“苏黎，你不是吧？他们有车有枪，咱们下去不是送菜吗？”
苏黎瞪他，“你脑子装浆糊了？碉堡门窄，车进不来，他们下车就是肉靶子。我堵前面，你砸后头，怕啥？”
“哎哟，我怕啥？我怕死啊！”萧夜寒拍腿，“不过你这话有点道理，门窄他们挤不进来，我棍子抡得开。行，干就干！”
“干就痛快点。”苏黎转身下楼，“顾言泽，林若，你们守二楼，有情况喊。”
“明白。”顾言泽点头，掏出短刀递给林若，“你拿这个，别硬拼。”
“我尽量。”林若咬牙接过，“苏黎，你们小心啊。”
“小心没用，命硬才行。”苏黎扔下一句，带着萧夜寒冲到一楼。
碉堡门口，风卷着尘土吹进来，远处传来低沉的引擎声，像野兽喘息。苏黎站在门后，消防斧握得死紧，冲萧夜寒努嘴：“站我右边，别挡路。”
“挡啥路啊！”萧夜寒拎着铁棍站定，“我这位置绝了，一棍子下去准砸头！”
“砸头就别手软。”苏黎盯着门外，引擎声越来越近，车轮碾过土路的响动清晰可闻。
一辆破旧的越野车停在碉堡前三十米，车门猛地打开，五个身影跳下来。
领头的是个光头，满脸横肉，手里端着把步枪，吼道：“出来！老子知道你们在里头，别逼我轰门！”
“轰门？”苏黎冷笑，冲萧夜寒使了个眼色，“他敢进来再说。”
光头朝碉堡走近，手下西个壮汉跟在后面，刀和铁棍攥得死紧。一个疤脸男骂道：“这帮混蛋跑得跟兔子似的，老大，进去宰了他们！”
光头啐了口唾沫，“物资抢回来再说！门窄，一个个进去，别乱！”
他刚靠近门口，苏黎猛地扑出，消防斧劈向他肩膀。光头反应快，步枪一横，斧刃砍在枪身上，火星西溅。
他踉跄退后，骂道：“疯娘们儿！”
苏黎一脚踹过去，光头撞在门框上，枪差点脱手。萧夜寒趁机冲出，铁棍砸中一个壮汉的背，那人惨叫着倒地。
夜凌从二楼窗户出手，紫眸一闪，一个持刀的敌人僵住，刀掉在地上。陆霆渊瞄准光头，开了一枪，子弹擦着他耳朵飞过，打碎一块砖。
“埋伏！”光头吼道，端枪还击，子弹打在门框上，碎石飞溅。苏黎矮身躲开，斧子扫向他腿，光头跳开，骂道：“老子崩了你！”
“你崩啊！”苏黎冷笑，扑上去缠住他。萧夜寒铁棍舞得呼呼响，又一个壮汉被砸翻，捂着脑袋满地滚。
剩下两个敌人慌了，转身往车跑。顾言泽从二楼扔下一块砖，正中一个后脑，那人趴在地上没声儿了。
林若尖叫：“打中了！”
光头眼看不妙，枪口对准苏黎扣扳机，子弹飞出，却被她一个翻滚躲开。她顺势扑上去，斧柄砸中他手腕，步枪落地。
光头怒吼：“老子跟你拼了！”掏出腰刀砍过来。
苏黎侧身避开，一脚踹中他膝盖，光头单腿跪地。她趁机挥斧，刃口停在他脖子前一寸，冷声道：“再动，死。”
光头喘着粗气，瞪着她：“你敢杀我？”
苏黎眼神如冰，“说，后面还有多少人？”
光头咬牙：“没了，就我们五个！老大死了，队伍散了！”
“散了？”苏黎眯眼，“物资呢？”
“车里！”光头吼道，“拿走放我走！”
“放你走？”苏黎冷笑，“想得美。”她一斧柄砸中他后脑，光头软倒在地。
萧夜寒跑过来，喘着气笑：“苏黎，你这手真狠！这家伙咋办？”
“绑了。”苏黎扔下斧子，“车里物资拿走，咱们歇一晚。”
陆霆渊带着其他人下来，检查越野车，喊道：“有水和干粮，够撑三天！”
苏黎点头，“够了。都进碉堡，天黑前修整。”
队伍忙碌起来，碉堡里点起火堆，干粮烤得吱吱响。萧夜寒啃着饼，嘀咕：“这趟总算能歇口气了，苏黎，你说我这猛将表现咋样？”
“凑合。”苏黎靠着墙，闭眼休息，“别吵，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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