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外，脚步声乱成一片，像一群饿狼踩着碎石逼近。
风夹着低吼和咒骂声钻进来，火光在破墙上跳动，映得几人影子拉长又扭曲。苏黎站在门边，斧子紧握，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陆霆渊靠着墙，枪口对准门口，子弹只剩两发，他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没动。
夜凌站在窗边，紫眸盯着黑暗，像在掐算敌人的距离。萧夜寒、林若和顾言泽堵在门口，拎着棍子和破木板，手抖得厉害却不敢退。
“来了。”夜凌低声道，“十三个，枪声有两把，刀多，离门不到二十米。”
苏黎咬牙，回头喊，“萧夜寒你跟林若把门顶住！顾言泽，找东西砸，拖时间！”
萧夜寒咽了口唾沫，“苏黎，他们有枪啊！我这棍子顶个屁用！”
苏黎瞪他，“不想死就快点！快！”
萧夜寒没辙，和林若一起死死抵住房门，门板老旧，吱吱作响，像随时会散架。
顾言泽抓起地上一块碎砖，哆嗦着守在旁边，低声道：“苏黎，我砸不准咋办？”
“砸不准也砸！”苏黎低吼，“拖一秒是一秒，夜凌，准备控人！”
夜凌点头，紫眸一闪，气息沉下来。门外脚步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粗重的喘息和低语，像一群野兽在嗅猎物。
“里面有人！”一个沙哑的声音喊道，“火光透出来了，撞门，抢东西！”
“撞！”另一个声音吼起来，紧接着是重物砸门的声音，门板猛地一震，萧夜寒和林若差点被撞翻。
“顶住！”苏黎喊道，冲过去一脚踹在门上，震得外面的人骂了一声。她扭头对夜凌道，“控前面三个，快！”
夜凌双手一抬，紫眸亮得刺眼，门外传来三声闷哼，像被人掐住脖子，撞门的动静顿了顿。苏黎趁机喊：“陆霆渊，开枪！”
“砰！”一声枪响，门板被打穿一个洞，外面传来惨叫，血腥味瞬间浓起来。陆霆渊沉声道：“剩一发，省着点。”
“省个屁！”苏黎咬牙，“他们冲进来就没得省了！夜凌，再控！”
夜凌额头渗汗，紫眸又一闪，门外两人踉跄着倒下，可撞门声没停，反而更猛。
门板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顾言泽慌忙扔出碎砖，砸中一个人的头，骂声更响。
“操！里面有枪！”门外有人吼道，“拿枪的出来，崩了他们！”
“砰！”一颗子弹从门缝射进来，打在墙上，溅起一串灰。
林若吓得尖叫一声，缩到一边，萧夜寒咬牙顶着门，喊：“苏黎，这门顶不住了！”
“顶不住就撤！”苏黎咬牙，斧子举起来，“退到货架后面，陆霆渊，准备最后一发！夜凌，你还能控几个？”
“一个。”夜凌喘了口气，“精神力不够了。”
“一个也行！”苏黎喊，“控拿枪的，我砸头！”
门板轰然倒塌，火光照出一群凶神恶煞的脸，刀光闪着寒芒，两个拿枪的站在后面，刚举起枪，夜凌紫眸一闪，其中一个手一抖，枪掉在地上。
苏黎猛扑过去，斧子抡圆了砸向另一个拿枪的，斧背正中脑门，那人哼都没哼就倒下。
“淦！”领头的骂了一声，挥刀砍过来，苏黎侧身躲开，斧柄扫过去，打在那人膝盖上，咔嚓一声骨裂，那人惨叫着跪倒。
“砰！”陆霆渊最后一发子弹打出去，正中冲在最前的一个胸口，血喷了一地，剩下的人愣了半秒，随即红着眼扑上来。
“堵住！”苏黎喊道，退到货架后，斧子横扫，砍翻一个。萧夜寒挥着棍子乱砸，林若抓起一块木板胡乱挥，顾言泽扔着碎砖，勉强挡住冲势。
夜凌靠着墙，喘得厉害，紫眸黯淡下来，低声道：“我不行了，没力气。”
“你先歇着！”苏黎咬牙，斧子又砍翻一个，血溅到她脸上，她却没眨眼，“陆霆渊，刀呢？”
“在这！”陆霆渊抽出军刀，捅进一个人的肚子，血顺着刀刃淌下来，他一脚踹开尸体，喊：“苏黎，还剩几个？”
“六个！”苏黎扫了一眼，咬牙，“拖住，我砸头！”
场面乱成一团，刀光血影，火光映着满地尸体。
敌人虽多，却没章法，红着眼只顾抢，苏黎瞅准空隙，斧子连砍带砸，转眼又放倒两个。
陆霆渊刀法利落，捅翻一个后退到苏黎身边，低声道：“体力撑不住了，得速战速决！”
“速个屁！”萧夜寒喊道，棍子被砍断，他抓起一块砖砸过去，“苏黎，他们疯了，打不完啊！”
“打不完也打！”苏黎咬牙，斧子抡向一个瘦子，正中肩膀，那人惨叫着倒下。她喘着粗气喊：“顾言泽，林若，砸东西拖时间！”
林若抓起一块烂木头扔过去，顾言泽扔完砖又捡石头，勉强拖住两个。
苏黎瞅准机会，扑向最后一个拿刀的，斧背砸在他后脑，那人软塌塌倒下。
仓库里安静下来，只剩喘息声和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活着的只剩三个，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刀都掉了。
“投降……别杀我！”其中一个举着手，声音抖得像筛子，“我们错了，别杀我！”
苏黎喘着气，斧子杵在地上，冷冷盯着他们：“错了？抢东西的时候咋不觉得错？”
“饶命！”另一个跪下，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我们也是被逼的，没粮没水，我们不抢就得饿死！”
苏黎冷笑，“饿死也轮不到你们抢我。说，你们老窝在哪？还有多少人？”
“北边……二十多公里！”跪着那人哆嗦着说，“还有三十多个，有车有枪，我们是出来找吃的，撞上你们……”
“三十多个？”陆霆渊皱眉，“枪有多少？”
“五六把吧……”那人低头，“子弹不多，粮食更少，不然我们也不敢跑这么远。”
苏黎和陆霆渊对视一眼，眼神沉下来。三十多人，五六把枪，这军营守不住，跑也跑不远。
“苏黎，咋办？”萧夜寒靠着货架，喘得像拉风箱，“这帮家伙还有后援，咱们打完这波，下一波咋整？”
苏黎咬牙，“绑了他们，问清楚再决定。夜凌，你咋样？”
“能撑住。”夜凌站首身子，紫眸恢复了点光。
“行。”苏黎点头，“绑人，守门，喘口气再想办法。”
陆霆渊掏出绳子，把三个俘虏捆紧，扔到角落。仓库里火光微弱，血腥味呛人，几人靠着货架喘气，眼神却没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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