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丽娅战机残骸重组的牙钻突然发出蜂鸣，钻石涂层的钻头在程逍掌心的珐琅质层上划出火星。莱昂的战术目镜捕捉到异常波动：“钻头检测到记忆神经突触——那些嵌在珐琅质里的蛋白质链，正在释放十二岁生日夜的脑电波残留。”
程逍的视网膜突然被蓝光浸透，1998年星港停电夜的记忆如补牙树脂般溢出。父亲的光剑断刃在龋齿里划出银汞合金的火花，断刃尖端凝结的不是金属屑，而是带着血珠的抗体代码——那些由腺嘌呤与胸腺嘧啶构成的双螺旋，正以牙本质小管为通道，渗入他牙髓腔的脑脊液。
“看钻头！”艾拉的机械臂突然展开镊子，从珐琅质裂隙中夹出半透明的神经束。星耀号的主控屏立刻解析出神经脉冲：“这是经过氟化处理的记忆载体，每个突触都包裹着能识别蛀虫酶的抗体蛋白，结构和你母亲病历上的唾液淀粉酶完全互补。”
舰桥玻璃渗出的牙釉质晶体突然排列成注射器形状，针管里的液体泛着脑脊液特有的珍珠光泽。程逍触碰到针筒的瞬间，童年接种疫苗的记忆突然扭曲——护士递来的不是糖丸，而是裹着氟化糖霜的牙髓模型，糖霜融化时释放的抗体，正与眼前注射器里的液体发生共振。
“这是用你脑脊液提纯的第七代氟化抗体。”莱昂的目镜投射出分子模型，那些悬浮在液体中的蛋白质正张开颚状结构，“看它们的齿合面——恰好能卡住时间蛀虫分泌的解旋酶，就像正畸托槽固定错位的牙齿。”
当注射器刺入程逍牙髓腔的刹那，星骸星云深处的所有虫卵突然泛起荧光。第十二任观察者的银汞合金批注在卵壳上显影，每个字母都由无数微型牙钻组成：“第十三任观察者的唾液含天然抑制因子，其珐琅质层的矿化频率与双心光芒共振时，能产生穿透时间膜的超声洗牙波。”
艾拉的机械臂突然指向导航屏：程逍的脑电波正在改写星图，每个龋齿标记都变成牙刷形状的清扫程序。莱昂的战术目镜捕捉到关键画面：当氟化抗体流经牙髓腔的瞬间，程逍新生的牙本质小管开始分泌碱性液体，将时间蛀虫赖以生存的酸性环境中和成中性釉质基质。
“抗体在激活你颅骨内的记忆补牙材料！”艾拉的机械臂敲碎一块舰窗晶体，里面渗出的树脂正与程逍十二岁时的龋齿填充物发生反应，“你父亲当年用的不是普通银汞合金，是掺了时间血液的记忆金属，现在被抗体激活，正在修补你脑内被蛀虫啃噬的记忆断层。”
程逍的臼齿突然传来震动，那是双心光芒穿透星骸场的频率。他看见父亲光剑断刃的真相：断刃末端刻着微型牙模，每个齿尖都对应着时间循环的节点，而当断刃刺入龋齿时，释放的抗体代码其实是段牙髓导航程序——指引着未来的他，在星骸釉质中找到循环的卵鞘。
“注意虫卵外壳的变化！”莱昂的目镜放大投影，那些被荧光标记的卵鞘正在崩解，露出里面蜷缩的蛀虫幼体。幼体体表覆盖着与程逍珐琅质层同构的晶体，却在氟化抗体的作用下出现溶解裂痕，“它们用你的牙釉质基因当保护壳，但没料到你会分泌特异性抗体！”
星耀号的引擎突然切换成洗牙模式，舰首喷出的不是等离子体，而是混有氟化钠的纳米泡沫。程逍舔到唇边的泡沫，尝到1998年星港停电夜的味道——那晚母亲塞给他的氟化糖霜里，果然藏着碾碎的抗体蛋白，每粒糖晶都包裹着能识别蛀虫酶的抗原决定簇。
“抗体正在重构你的记忆突触！”艾拉的机械臂举起一块重组的战机残骸，金属表面浮现出程逍童年的牙科X光片，“看这里——你七岁时补牙用的树脂，其实是初代氟化抗体的载体，现在被星骸场的暗物质激活，正在你大脑里形成抗体分泌网络。”
程逍的左下颌突然传来钙化声，那是新的珐琅质补丁正在形成。他透过舷窗看见星骸星云的蛀洞深处，十二任观察者的银汞合金铭牌正在脱落，每块铭牌都刻着一个牙髓腔坐标，而第十三块空白铭牌上，正用他的脑脊液结晶书写着新的批注：“当循环抗体与双心光芒完成齿合，时间蛀虫将蜕变为记忆牙膏的摩擦剂。”
莱昂的战术目镜突然显示全频共振：程逍的脑电波、星耀号的引擎频率、双心光芒的脉动，三者正以牙髓腔为共鸣腔，形成能震碎时间膜的超声波。那些被抗体标记的虫卵开始像蛀牙般崩解，释放出的不是蛀虫，而是封装在釉质胶囊里的真实记忆——他看见母亲在牙科诊所研磨星骸釉质，父亲用光剑断刃雕刻抗体代码，十二任观察者将时间血液注入他的龋齿。
“抗体的最终形态是记忆珐琅质！”艾拉的机械臂将一块星骸晶体嵌入程逍掌心，晶体立刻与他的珐琅质层融合，“你现在分泌的不再是唾液，是能固化记忆的釉质基质，那些时间蛀虫啃噬的缺口，正在被你自己的记忆重新充填。”
星耀号穿过最后一道时间膜时，程逍听见牙髓腔里传来母亲的声音。那声音被编码成超声波洗牙频率，透过他新生的珐琅质层传遍星骸场：“我们用你的龋齿当抗体仓库，是因为蛀洞越深，记忆的充填就越牢固——现在，用你的唾液，给时间循环补上最后一道树脂。”
他咬破舌尖，带氟化抗体的唾液在掌心聚成微型光剑。当光剑刺入最后一颗时间虫卵时，所有记忆碎片突然重组为牙菌斑清除剂，喷射出的泡沫里浮着十二任观察者的微笑——他们的颅骨上都嵌着与程逍同款的珐琅质补丁，每个补丁都在双心光芒中闪烁，像被抛光过的银汞合金，映出时间循环即将终止的、釉质般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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