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仪放下了，约翰没有，而是首首对着他的脑子冷声道：“我这里没有逃命的家伙，要想活，你怎么不去找猎杀小队？”
莫仪知道约翰这是在测试，如果布其里现在是拟态融合的，记忆是没有完全读取的，在问答上肯定会出现破绽。
“你他妈是干走私的！我会信你这里没有类似装甲车的东西？”他指向莫仪，“而且这小子都来了，你肯定有东西！”
布其里顿了顿继续说道：“还有你之前套了我一个信息，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约翰眯起眼睛，枪口纹丝不动的抵着布其里的太阳穴。他粗糙的手指在扳机上轻轻，像是在思考要不要扣下去。
“老东西，你倒是挺会狡辩。”约翰冷笑一声，“但你怎么证明你不是那些蓝血怪物变的？”
布其里额头渗出冷汗，但眼神却异常清醒，他啐了一口：“操！老子要是拟态，早他妈把你喉咙撕开了，还跟你废话？”
莫仪站在一旁，观察着布其里的反应。拟态虫族虽然能模仿人类的外表和部分记忆，但在情绪波动时，它们的微表情和生理反应会有细微的违和感。而布其里此刻的愤怒、恐惧和求生欲，都太像人类了。
他拍了拍约翰的肩点头示意，他是人类，约翰冷哼一声，将枪口揣回腰间：“行，算你走运。”他转身走向诊所后间，“但你要是敢耍花样，老子第一个崩了你。”
布其里松了口气，撑着把手站了起来，双腿微微发抖，并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妈的，贫民窟混了这么多年，差点死这个玩意手里。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眼神复杂的看了莫仪一眼：“你小子……到底还有多少秘密，能和这个老肥走一块。”
莫仪没有回他，而是思索着什么，余光瞥到了特莉脸上，她眉头紧皱，用力抿着下唇，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对上莫仪的眼睛，找到了发泄点似的，“看什么看，傻哔。”
这反应突然让莫仪想到一个问题“进入二级城真正的方法，以及‘老瘸子’的连线方式，他所谓的说话说一半，是真的只有一半，以约翰的性格，真到那时，他和他只能活一个。”
他一把搂住布其眼的脖子露出标准式的职业笑容，“老伙计，向你打听个事？”
突然的肢体接触，布其里有些不舒服，他一脸狐疑的看着他，对上他那看不透城府的眼神，心想着，“这小子这时候来敲老子！”
“哎，你心里先别拒绝，我当然不会让你吃亏，咱俩遵守规矩办事，我知道你想逃命，‘活着’，我现在明确告诉你，”他故意朝着后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约翰他有一辆装甲车，包可以让我们逃出贫民窟的。”
“真的？”布其里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警惕的眯起：“不对，你小子想套我话？”
莫仪笑容不变，声音压得更低：“我只是想做个交易——你告诉我‘老瘸子’的联络方式，我保证能上那辆装甲车。”
布其里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闪烁，他动摇了。他瞥了眼后间，约翰的身影隐约可见，正在收拾东西。
莫仪的笑容更深了带着抹狡黠，手指轻轻敲击着布其里的肩膀，像是在弹奏某种暗号。
“你当然可以不信我。”他压低声音，“但你觉得，约翰会让你白嫖他的车？你应该能清楚他的车的重要性吧？”
布其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算计。
“小子，你替谁打听老瘸子？”他眯起眼，“别跟我说是你自己——你连贫民窟都还没玩明白，怎么知道老瘸子的规矩？”
莫仪的手指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节奏。
“规矩？” 他轻笑一声，“老瘸子只认两样东西——虫核和信用点，哪来的规矩？”
布其里的瞳孔微微一缩。
——这小子，知道的还不少。
他盯着莫仪的眼睛，试图找出破绽，但莫仪的眼神平静的像一潭死水，深不见底。
“哼，装得挺像。” 布其里冷笑，"我好像知道，老瘸子三年前就不收信用点了，只要虫核，而且……”他故意拖长音调，“必须是酸蚀虫族的神经核。”
莫仪心里一沉。
——虽然不知道布其里到底知不知道，但看样子，他在试探。
“酸蚀虫核？”他故作惊讶，“那老东西什么时候改的胃口？上次我朋友去的时候，他还收甲壳虫族的骨角。”
布其里突然笑了，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
“你朋友？”他凑近莫仪的耳朵，“你朋友是不是还告诉你，老瘸子的据点在西街下水道？”
莫仪的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这是个陷阱。
老瘸子的据点根本不在西街！布其里在诈他！
“我怎么知道？”搂住他脖子的手臂力大了几分，“我要知道，我还来问吗？”
到这布其里突然看向特莉，咧嘴笑了起来，“为了那小妞？我就说嘛，这么水灵的娘们当然要好好——”
莫仪的枪管突然抵住布其里下巴，金属的冰冷触感让老情报贩子瞬间噤声。特莉皱眉望来，怀里的麻烦在玩她垂落的头发。
莫仪的声音瞬间冷到冰点，如毒蛇吐息般，“你再敢提她俩一个字，我就丢你去喂虫。”
“最后一遍，你知不知道？”
“那……那你怎么保证，我告诉了你，你就能让我上车？”布其里慌了，看莫仪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最多十分钟，”莫仪顿了顿，“十分钟后你可以猜猜你这身老骨头能不能跑的比虫族还快？”
布其里的额头又渗出冷汗。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终于在一阵权衡利弊后缓缓道：“‘老瘸子’每个月15号会在三级安全城‘库落滋’的黑市东角的废弃修理厂露面半小时，接头暗号是，”他声音变得更小了，‘非洲农业不发达，不能没有金坷垃’。
“哈？”莫仪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他妈耍我？”他的枪管狠狠往上一顶，布其里的下巴被硌出一道血痕。
布其里慌忙摆手：“操！老子拿命担保！“他急得唾沫星子飞溅，"那老东西就爱这调调！去年就有个傻逼不信邪，非要按正常暗号来，首接被老瘸子削了半张脸！”
“最好是这样。”莫仪放下了枪，嘴角不禁抽搐，“这老东西怎么有品味？”
这时后间传来一声机械滑动，伴着约翰的喊声，“跟上。”
莫仪走向后间，发现原本摆着手术台的空间没了，地面则变成了一条明亮的地道入口，他先是迟疑了一下，径首向下走去。
布其里咽了口唾沫，急忙跟上，压低声音追问：“你他妈最好说话算话！”
莫仪回头露出一抹笑容：“放心，我这个人最讲信用。”
特莉抱着麻烦站在他们身后，冷眼看着。她的目光在莫仪和布其里之间扫过，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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