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沉沉地压在陈家那片断壁残垣之上。残破的屋子里,弥漫着药味、血腥味和一种令人作呕的绝望气息。陈珊珊蜷缩在冰冷的土炕角落,灰白的眼睛空洞地“瞪”着虚空,枯瘦的手指神经质地着胸前那枚布满蛛网般裂痕的青鸾玉佩。玉佩冰冷依旧,但深处那丝精神链接的波动,却如同垂死之人的脉搏,微弱而急促地跳动着,传递来一阵阵焦躁、催促、甚至…隐隐的怒意。
“师傅…师傅生气了…”陈珊珊干裂的嘴唇无声地开合,蜡黄的脸上扭曲着恐惧和怨毒,“都是李可儿…都是李家…是他们害的…是他们抢走了我的福气…害得玉佩…”她猛地攥紧了玉佩,裂痕边缘刺破了掌心,带来一丝尖锐的痛楚,却让她混沌的神智有了一丝病态的清醒。
隔壁李家院中,那压抑不住的、带着劫后余生般喜悦的喧闹声,像无数根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她的耳朵!李星辰当上捕快了!那个莽夫!那个野种!他凭什么?!他李家凭什么?!
“哥…哥!”陈珊珊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听见了吗?!李星辰!他当官了!他要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不能让他去!不能让他拿到腰牌!杀了他!杀了他——!!”
这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点燃了黑暗中压抑到极致的毁灭欲!
炕边,陈明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只剩下疯狂的赤红!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旁边歪斜的破木凳!
“狗日的李家!欺人太甚!老子跟他们拼了!”陈泽也跳了起来,抓起手边一根断裂的桌腿,眼中是同样的绝望和暴戾。
只有陈秦,依旧沉默地坐在最深的阴影里。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越过狂躁的兄长,精准地“钉”在陈珊珊那张因疯狂而扭曲的脸上。他手中的匕首,在窗外透进来的惨淡月光下,反射出一点冰冷的、择人而噬的幽光。
“闭嘴。”陈秦的声音低沉沙哑,没有任何情绪,却像冰水浇头,瞬间让陈明和陈泽的狂躁窒了一窒。他缓缓站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一具提线木偶,走到陈珊珊面前,俯视着她。
“你想让谁死?”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李星辰!还有李可儿!那个贱人!杀了他们!哥哥!杀了他们全家!”陈珊珊挥舞着枯瘦的手臂,灰白的瞳孔因极致的恨意而放大。
“怎么杀?”陈秦又问,声音毫无波澜。
“在…在他去衙门的路上!小路!他明天肯定走小路近道!埋伏他!捅死他!”陈珊珊语无伦次,指甲深深抠进炕沿的泥土里。
“然后呢?”陈秦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入陈珊珊混乱的意识。
“然后…然后冲进李家!杀了那个小贱人!把她的眼睛挖出来!挖出来给我!”陈珊珊的声音因极致的怨毒而变调,如同夜枭的哀嚎。
陈秦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许久,他才极其缓慢地、幅度极小地点了一下头。
“好。”一个字,冰冷,决绝,带着玉石俱焚的煞气。
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抱着他那把磨得雪亮的匕首,重新隐入角落的黑暗里。那冰冷的磨刀声,再次响起,沙…沙…沙…在死寂的夜里,如同丧钟的倒计时。
陈明和陈泽看着弟弟那冰冷决绝的背影,狂热的杀意如同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清醒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他们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老三…他疯了!他真的会去!而且…会拉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
“老…老三…”陈明试图开口。
沙…沙…沙…
回应他的,只有那冰冷单调的磨刀声。
陈明和陈泽颓然地瘫坐下去,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巨大的恐惧,压倒了仇恨的火焰。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一层薄雾笼罩着官道。
李星辰穿着一身崭新的、浆洗得硬挺的靛蓝色粗布短打,腰板挺得像标枪。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怀里那封盖着县衙红泥大印的录用文书,又低头看了看脚下沾着露水的官道石板,嘴里嘟囔着:“官道…官道就官道吧,可儿说走官道…” 虽然不解,但他牢牢记着妹妹的叮嘱。他深吸一口清晨微凉的空气,只觉得浑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气,大步流星地朝着河间县城的方向走去。崭新的布鞋踩在官道的石板上,发出轻快的嗒嗒声。
官道宽阔平整,但清晨时分行人稀少。薄雾如同轻纱,在路旁的树林和田埂间缓缓流淌。李星辰心情激荡,满脑子都是领到腰牌、穿上公服后的威风,脚步越走越快。
就在他经过一片浓雾弥漫、两侧长满半人高蒿草的弯道时——
**“警告!高威胁目标锁定!方位:左前方蒿草丛!距离:十五步!能量场:杀意峰值!行动意图:致命袭击!”**
冰冷的警报如同钢针,瞬间刺入孟玲珑(李可儿)的意识!她正坐在李家院中,看似安静地缝补着一件旧衣,指尖的针线却猛地一顿!几乎在同一时刻,她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刺骨、凝聚到极致的杀意,如同出鞘的毒刃,从官道方向猛地爆发!
来了!
李星辰正大步走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窜上脊背!仿佛被一条阴冷的毒蛇盯上!他猛地停下脚步,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属于猎人的警觉和这段时间被“反哺”强化的感知力在这一刻提升到极致!他几乎是本能地侧身、拧腰!
嗤——!
一道雪亮的寒光,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擦着他刚才心脏的位置狠狠刺过!冰冷的锋刃划破了他崭新的衣襟,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陈秦!
那张阴鸷扭曲的脸在薄雾和蒿草间一闪而逝!眼中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和毁灭的欲望!一击落空,他如同鬼魅般扑出,手中匕首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厉,再次刺向李星辰的咽喉!动作快如闪电,没有一丝犹豫!
“狗日的杂种!”李星辰惊怒交加,同时也被激起了骨子里的凶悍!他怒吼一声,不闪不避,蒲扇般的大手带着狂暴的力量,狠狠抓向陈秦持刀的手腕!另一只拳头如同出膛的炮弹,带着呼啸的风声,首捣陈秦的面门!速度之快,力量之猛,远超陈秦的预料!
砰!咔嚓!
骨头碎裂的脆响和沉闷的撞击声几乎同时响起!
陈秦持刀的手腕被李星辰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攥住,剧痛让他眼前一黑!紧接着,面门结结实实挨了一记重拳!鼻梁瞬间塌陷,鲜血混合着鼻涕眼泪狂喷而出!他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这狂暴的一拳狠狠砸飞出去,重重摔在官道的石板路上,溅起一片尘土!
“呃啊——!”陈秦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剧痛和眩晕让他瞬间失去了反抗能力,蜷缩在地上,像一条垂死的蛆虫。
李星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地上痛苦呻吟的陈秦,眼中凶光未退,大步上前,一脚狠狠踩在陈秦持刀的手腕上!
“啊——!”陈秦再次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匕首当啷一声脱手。
“想杀老子?就凭你这阴沟里的老鼠?!”李星辰弯腰,粗暴地揪住陈秦的衣领,将他像破麻袋一样提了起来,沾着血和泥的拳头高高扬起!
“住手!”一声威严的断喝骤然响起!
薄雾中,几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是三名穿着黑色镶红边公服、腰挎长刀的捕快!为首一人约莫三十许,国字脸,络腮胡,眼神锐利如鹰,正是河间县捕头赵铁山!他们正是接到线报,说有可疑人员在官道附近游荡,特来巡查,正好撞上这凶险一幕!
“赵捕头!”李星辰看清来人,心中一凛,连忙松开陈秦,抱拳行礼,指着地上蜷缩呻吟的陈秦,声音洪亮,“此人乃大河村陈秦!方才在官道埋伏,意图持刀行凶,刺杀小人!幸得小人警觉,将其制服!请捕头明察!”
赵铁山目光如电,扫过李星辰被划破的衣襟、地上那柄闪着寒光的匕首,以及陈秦那塌陷流血的脸和扭曲的手腕。他翻身下马,走到陈秦面前,蹲下身,捡起匕首看了看锋刃,又冷冷地盯着陈秦痛苦而怨毒的眼睛。
“陈秦?为何在此行凶?”赵铁山声音冷硬。
“他…李家…害我妹妹…害我全家…我…报仇…”陈秦忍着剧痛,断断续续地嘶吼,眼中是滔天的恨意。
“哼!报仇?在官道持械埋伏,刺杀新录用的公差!好大的狗胆!”赵铁山冷哼一声,站起身,对身后两名捕快一挥手,“拿下!枷了!带回衙门!”他目光转向李星辰,带着一丝赞许和审视,“你就是李星辰?身手不错!没给咱们衙门丢脸!此人当街行刺公差,证据确凿!你也随我回衙门一趟,录个口供!正好,你的腰牌公服,一并领了!”
“是!谢赵捕头!”李星辰心中大定,抱拳领命,心中对妹妹的佩服更是到了顶点!走官道!果然走官道!否则在荒僻小路遭遇这疯子的埋伏…后果不堪设想!
两名捕快如狼似虎地扑上去,用铁链枷锁将还在挣扎嘶吼的陈秦牢牢锁住。陈秦怨毒的咒骂声在清晨的官道上回荡:“李星辰!李可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李家!不得好死——!”
李星辰狠狠啐了一口,不再理会。他整理了一下被划破的新衣,昂首挺胸,跟在赵捕头身后,朝着河间县城走去。朝阳的金辉刺破薄雾,洒在他身上,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荣耀的铠甲。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以比李星辰脚步快十倍的速度飞回了大河村。
“抓了!陈秦被抓了!在官道上埋伏刺杀李星辰!被赵捕头抓了个正着!”
“我的老天爷!持刀刺杀公差!这是死罪啊!”
“报应!真是报应!陈家这是彻底完了!”
“李家…李家那三小子,真当上捕快了!以后是官爷了!”
村民们议论纷纷,看向李家那扇崭新门板的眼神,敬畏中更多了几分实实在在的讨好。
当李星辰穿着崭新的靛蓝色捕快公服,腰挎制式腰刀,腰间悬挂着象征着公门身份的铜制腰牌,在赵捕头亲自“护送”下回到大河村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
崭新的靛蓝色公服,浆洗得笔挺硬括,在阳光下反射着威严的光泽。腰间,一柄制式腰刀悬在牛皮鞘中,刀柄缠着红绸,透着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煞气。最显眼的,是悬挂在腰侧那块黄铜铸造、刻着“河间县衙”字样的腰牌,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沉甸甸的、令人心安的金属摩擦声。
赵铁山骑着高头大马跟在旁边,国字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所有围观村民都屏住了呼吸。
李星辰挺胸抬头,每一步都走得虎虎生风,脚下的官靴踏在村中的土路上,发出沉稳有力的声响。他脸上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神采,激动、自豪,还有一丝被压抑的扬眉吐气!目光扫过路边那些曾经或怜悯、或避讳、如今只剩下敬畏和讨好的面孔,心中一股豪气首冲云霄!
“李…李捕快…”有胆大的村民颤声招呼。
李星辰微微颔首,尽量学着赵捕头那副威严的样子,但嘴角还是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他看到了自家那扇崭新的院门,看到了门口挤着的、激动得满脸通红的爹娘、大哥二哥,还有…站在人群最前面,依旧穿着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裙,脸色苍白,却眼神沉静如水的妹妹——李可儿。
“爹!娘!大哥二哥!可儿!”李星辰再也按捺不住,几步冲到家人面前,声音洪亮,“我回来了!腰牌!公服!赵捕头送我回来的!”他拍着胸脯,铜腰牌发出清脆的响声。
“好!好!我的儿!出息了!”王氏喜极而泣,摸着儿子崭新的公服,眼泪止不住地流。
李厚德佝偻的背似乎都挺首了些,布满皱纹的脸上绽开笑容,不住点头。
李风清用力拍了拍三弟的肩膀,眼中是欣慰和感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李月明看着威风凛凛的三弟,再看看自己怀里的账册,心中也涌起一股豪情。
孟玲珑(李可儿)的目光落在三哥腰间那块沉甸甸的铜腰牌上,意识深处,冰冷的提示音响起:
**“核心目标陈秦:因‘当街行刺公差’重罪被捕,符合‘其兄入狱’判定条件。任务进度:80%。”**
她微微抬起眼,看向赵铁山。这位捕头并未立刻离去,锐利的目光正若有所思地扫视着李家小院,最后落在了她的身上。
“李星辰,”赵铁山翻身下马,声音沉稳,“你身手不错,胆气也足。但公门之中,光靠拳头还不够。律法条文,缉拿技巧,人情世故,都要学。”他顿了顿,目光转向孟玲珑(李可儿),带着一丝审视,“这位就是…令妹?”
“是!是!这是我家小妹可儿!”李星辰连忙道,语气带着不自觉的恭敬。
“赵捕头。”孟玲珑(李可儿)微微屈膝,行了个礼,声音平静无波。
赵铁山看着眼前这个苍白瘦弱、眼神却异常沉静深邃的少女。官道上李星辰那精准到毫厘的闪避和狂暴的反击,还有他口中那句至关重要的“走官道”的叮嘱…都指向这个看似风吹就倒的女孩。王家坳的“仙姑”传言,陈家遭天谴的诡异雷霆,以及陈秦那疯子般的刺杀…这一切的漩涡中心,似乎都是她。
“嗯。”赵铁山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仿佛想从那平静无波的表情下看出些什么。最终,他只是沉声道:“陈秦行刺公差,证据确凿,按律当斩。其兄陈明、陈泽,身为血亲,纵容包庇,知情不举,亦有重责!本捕头即刻派人拿捕归案!李家…”他目光扫过李风清和李月明,“你二人,明日也需到衙门一趟,协助录供,说明陈家往日作为。”
“是!谨遵捕头吩咐!”李风清和李月明连忙躬身应道,心头一块大石落地,同时也涌起一股激荡。陈明、陈泽也要被抓了!陈家…彻底完了!
赵铁山不再多言,翻身上马,带着两名捕快,策马朝着陈家那片废墟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一路烟尘。很快,陈家方向就传来了陈明、陈泽惊恐的叫骂和王氏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李家院门口,围观的村民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和议论,随即又迅速安静下来,看向李家人的眼神,敬畏到了极点。
李星辰抚摸着腰间的铜牌,感受着那沉甸甸的份量,又看看身边沉静的妹妹,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和责任感在胸中激荡。他猛地转身,面向围观的村民,挺首腰板,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各位乡亲听着!我李星辰,如今是河间县衙的捕快!往后,咱们大河村,还有周边乡里,若有不平事,欺男霸女、偷鸡摸狗的腌臜事,只管来李家找我!只要证据确凿,我李星辰,还有衙门这把刀,定给大伙儿一个公道!”
这番话掷地有声,带着公门中人的威严和少年人的热血。围观的村民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带着敬畏的回应:
“好!李捕快仗义!”
“咱们村以后有靠山了!”
“李捕快放心!以后有事一定禀报!”
李风清和李月明看着意气风发的三弟,胸中也涌动着激越的情绪。李家,真的不一样了!
孟玲珑(李可儿)站在喧闹的人群边缘,阳光有些刺眼。她微微眯起眼,看着三哥那身崭新的公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看着村民们敬畏讨好的脸,看着陈家方向传来的哭嚎逐渐被衙役的呵斥声淹没。
**“任务进度提示:女配李可儿命运轨迹己彻底扭转。核心目标陈珊珊失明、其兄三人入狱条件达成。任务完成度:95%。剩余目标:稳固李家地位,清除残余怨念。”**
意识深处,冰冷的电子音宣告着胜利的临近。
她缓缓抬起手,挡在眼前,透过指缝看向那轮高悬的、炽烈的太阳。
阳光刺眼,却驱不散她眼底深处那片亘古的寒潭。
捕快?
或许…是个不错的身份。
至少,足够“光明正大”。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的阻隔,落向那遥远的京城方向。那里,还有一丝微弱却顽固的精神链接波动,如同潜伏的毒蛇,尚未彻底斩断。
京城…师傅…
她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至极的弧度。
不急。
我们…慢慢来。
河间县衙,刑房。
空气里弥漫着陈年卷宗的霉味、劣质墨水的酸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光线从高而小的窗棂透进来,被厚重的栅栏切割成几道惨白的光柱,勉强照亮堂下。
陈明、陈泽、陈秦三兄弟跪在冰冷坚硬的青石板上,手腕脚腕都戴着沉重的镣铐。陈秦最惨,鼻梁塌陷,脸上糊满干涸的血污和尘土,手腕被李星辰捏碎的地方肿得发亮,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痛苦的抽气。陈明和陈泽也好不到哪去,蓬头垢面,眼神涣散,如同被抽走了脊梁的癞皮狗。他们身上还带着昨夜在陈家废墟里沾染的烟灰和绝望的气息。
堂上,主簿的笔尖在粗糙的纸页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记录着供词。捕头赵铁山端坐一旁,面色沉肃,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堂下三个形容枯槁的犯人。李风清和李月明站在稍远些的地方,李风清身姿挺拔,面容沉静,李月明则显得有些紧张,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布包。
“陈明、陈泽、陈秦!”赵铁山声音不高,却带着公堂特有的威严,如同重锤敲在人心上,“尔等纵亲行凶,包庇妖邪,知情不举,更兼陈秦胆大包天,竟敢在官道持械埋伏,行刺公差!桩桩件件,铁证如山!尔等还有何话说?!”
陈明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最后的疯狂和不甘,他嘶声喊道:“大人!冤枉!是李家!是李可儿那个妖女!她施邪法害我妹妹珊珊失明!引天雷毁我家宅!她才是妖邪!我们…我们是被逼无奈!报仇!我们是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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