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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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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缓缓扫过帐下每一张骤变的脸色,继续道:

“幽州粮草,乃我大乾军民血汗所积,非取之不尽。每一粒米,每一束草,皆有其价。”

“尔等若想活命,唯有两条路。”

“其一,”他竖起一根手指,“漠南诸部,即刻起迁往朔方军指定草场定居。草场边界,由我军划定、监管。非令不得擅离。”

“其二,”第二根手指竖起,声音陡然转冷,“除各部落首领及其直系亲族外,其余所有族人——无论男女老幼——自即日起,皆为戴罪之身,贬为官奴!”

“官奴?!”帐内瞬间炸开一片惊怒的抽气声和低吼。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中年首领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屈辱和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苏慕白!你这是要我们突厥人绝种!是要把我们的族人变成任你驱使宰割的牛羊!”

另一位须发花白的老者浑身颤抖,手指哆嗦地指向苏慕白,用生硬的官话嘶声道:“长生天在上!你……你这哪里是给生路!分明是设下毒计,要将我漠南草原最后一点血脉,骗至你屠刀之下坑杀殆尽!用心险恶,豺狼不如!”

“官奴五年?!”一个年轻些的贵族猛地站起,不顾身旁人的拉扯,悲愤咆哮,“五年!在你们乾人的皮鞭下做牛做马五年?草原的雄鹰宁可折断翅膀自由死去,也绝不做笼中待宰的鸡鸭!你这是要彻底抹去突厥人的脊梁和名字!”

帐内群情激愤,指责与咒骂声浪几乎要将帐顶掀翻。压抑已久的恐惧在这一刻被巨大的屈辱点燃,化作绝望的怒火。

侍立在侧的顾廷烨左肩微动,按在剑柄上的手瞬间收紧,指节发白。他向前踏出半步,仅存的右眼射出刀锋般的寒光,扫过那些情绪失控的首领。一股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凌厉杀气,如同实质的冰水,瞬间浇在喧嚣的火焰上。帐内的咒骂声如同被掐住了脖子,陡然一窒,只剩下粗重而压抑的喘息。

苏慕白端坐如磐石,对扑面而来的愤怒和诅咒视若无睹。他甚至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只是等那阵喧嚣被顾廷烨的杀气强行压下去后,才不紧不慢地端起手边的粗陶茶碗,呷了一口早已凉透的茶水。那姿态,冷漠得如同在审视一群濒死野兽徒劳的挣扎。

“坑杀?”

苏慕白放下茶碗,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

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了帐内压抑的空气,如同冰凌坠入死水。

“尔等莫不是忘了,此地乃何处?寒冬将至,草原白灾何物?”

“本官若真欲坑杀尔等,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徒耗我幽州粮秣?”

他身体微微前倾,深邃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每一张因愤怒和屈辱而扭曲的脸庞。

“只需本官今日端坐于此,对尔等所求置若罔闻,紧闭关门,任尔等在这冰封千里的漠南草原自生自灭。”

苏慕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不必等到明年开春,只需一场大雪,尔等部族老弱妇孺,十不存一!牛羊冻毙,马匹倒毙,你们这些所谓的勇士,也不过是荒野中几具冻僵的饿殍罢了。”

他轻轻靠回椅背,指尖再次在光滑的矮几上敲击起来,笃、笃、笃……每一下都像敲在突厥首领们的心尖上。

“本官,又何必要多此一举?”

残酷的现实如同冰水,浇熄了首领们因屈辱而燃起的怒火,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绝望。

帐内死寂一片,只有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苏慕白的话语如同最锋利的弯刀,精准地剖开了他们极力回避的血淋淋的真相。

寒冬,白灾,缺衣少食,漠北大部的压榨……任何一项都足以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苏慕白根本不需要动手,只需袖手旁观,他们和他们的部族就将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茫茫雪原。

憋屈!无比的憋屈!

如同被扼住了咽喉,空有利爪獠牙,却连一丝反抗的力气都被抽干。

苏慕白将他们最后的尊严也踩在了脚下,偏偏他们无法反驳。

因为苏慕白说的是铁一般的事实。

那位须发皆白、先前试图打圆场的老者,脸上灰败之色更浓,他浑浊的眼睛里最后一丝愤怒也熄灭了,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认命般的苦涩。

他颤巍巍地再次欠身,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浓重的突厥口音,姿态放得比之前更低:

“尊贵的苏大人……请息雷霆之怒。”

“是……是我等昏聩,以小人之心,度……度君子之腹。”

他艰难地吐出“君子”二字,像是在吞咽沙砾。

“苏大人……心怀怜悯,赐我等生路,我等……感激不尽。”

他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勇气,浑浊的目光带着最后一丝希冀,小心翼翼地看向主位上那冷漠如冰的身影:

“只是……只是这‘官奴’之条……实在……实在过于苛刻了。”

“我突厥部众纵有罪过,亦是长生天的子民。”

“五年为奴……恐……恐断了我漠南草原各部的根脉啊……苏大人能否……再宽宥些许,容我等……再商议一个……两全之策?”

他话音未落,几个年轻气盛的首领眼中又闪过一丝不甘,但终究在顾廷烨那只独眼凌厉如刀的扫视下,强压了下去,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甲深陷掌心。

苏慕白闻言,鼻腔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他并未看那老者,目光反而投向帐顶,仿佛在欣赏那牛皮帐顶的纹路,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

“苛刻?生路本官已经给了。此乃幽州府衙的章程,非是市集讨价还价之地!你们,”

他目光陡然垂下,锐利如电。

“如今有何资格与本官谈条件?”

“要么,接受本官开出的生路,带着你们残存的部众,迁往指定草场,遵我军令管制,交出该交的人,换取粮草活命。”

“要么,”

苏慕白的声音陡然转寒,如同北地刮骨的寒风。

“现在就滚出这座营盘,回到你们的残部中去。”

“本官倒要看看,尔等如何凭着自己那点‘长生天子民’的傲骨,熬过即将到来的寒冬!”

“看看你们的族人,是更愿意为奴苟活,还是甘愿化作草原上无人收殓的枯骨!”

“选!”

最后一声断喝,如同惊雷炸响在帐内,震得所有突厥首领浑身一颤。

那点卑微的试探被彻底碾碎,不留半分情面。

老者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尽,身躯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

他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其他首领更是面如死灰,眼中只剩下绝望和深不见底的屈辱。

在绝对的实力和冰冷的生存现实面前,所有的愤怒和骄傲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沉重得让人窒息。

半晌,那老者才用尽全身力气,声音细若蚊呐:

“……苏……苏大人……可否……容我等……出去……商议片刻……?”

苏慕白面无表情,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如同驱赶一群碍眼的蚊蝇。

“半炷香。”

他冷淡地吐出时限。

众人如蒙大赦,又似受尽屈辱,一众突厥权贵互相搀扶着,步履蹒跚、失魂落魄地退出了那座如同冰窟般的牛皮大帐。

帐帘落下,隔绝了外面清冷的空气,也似乎隔绝了他们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

帐内瞬间只剩下苏慕白、顾廷烨以及侍立在角落的亲卫。

一直按剑肃立、杀气凛然的顾廷烨,直到此时,紧绷的肩线才微不可察地松动了些许。

他侧过身,仅存的右眼看向端坐主位、神情淡漠的苏慕白,眉头微蹙,压低了声音:

“大人,是否……逼得太些?”

他经历过草原血战,深知突厥人骨子里的凶悍与宁折不弯。

“这些人皆是部落权贵,在族人中威望不低。”

“如此折辱,万一激起他们鱼死网破之心,纠集残部拼死反扑,虽难成大患,但终究是麻烦。况且……官奴之策,实乃绝户之计,恐令其恨意滔天,日后恐生反复。”

苏慕白端起那碗早已凉透的粗陶茶碗,指腹着冰凉的碗壁,眼神深邃,仿佛在凝视着某种无形的东西。

片刻后,他唇角勾起一丝笃定而冰冷,甚至带着一丝残忍玩味的笑意。

“仲怀,你高看他们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洞察人性的冷酷。

“突厥人?蛮夷而已。‘礼义廉耻’这四个字,对他们而言,太过奢侈,远不如一把能割肉的刀子实在。”

他抬眼,目光锐利如鹰隼,穿透帐壁,仿佛看到了外面那群陷入绝望挣扎的身影。

“他们此刻的愤怒、不甘、屈辱,不过是在‘生’与‘死’之间,本能地挣扎罢了。”

“就像掉进陷阱的狼,明知腿已断,也要龇牙嚎叫几声。”

苏慕白放下茶碗,发出一声轻响。

“但仲怀,你告诉我,当猎人真正举起屠刀时,那狼除了哀鸣求饶,引颈待戮,还能如何?”

他的指节在桌面上轻轻一叩,发出笃的一声。

“在‘活下去’这个最原始、最赤裸的欲望面前,什么尊严,什么血脉,什么长生天的荣光,都是可以随时丢弃的破布。”

苏慕白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笃定。

“看着吧,半炷香后,当他们重新踏入这顶帐篷,为了那点活命的粮草,为了身后那点苟延残喘的族人……”

他微微停顿,嘴角的冷意更深。

“他们会自己说服自己,压下所有的恨意,收敛所有的獠牙,然后……像一群被拔光了毛、打断了脊梁的野狗,心甘情愿地跪在我们面前,摇尾乞怜。”

“因为,这就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顾廷烨沉默地看着苏慕白。这位年轻知州的眼神平静无波,却仿佛蕴含着洞察一切的冰冷寒潭,将草原蛮族的本性看得透彻见底。

顾廷烨想起了野狐岭的血战,想起了那些在绝望中爆发出恐怖力量,却又在更深的绝望中崩溃的突厥士兵。

他心中最后一丝疑虑消散,缓缓点了点头,那只按在剑柄上的手,悄然放松。

是啊,在生存面前,再凶悍的狼,也会低头。

帐内重新陷入寂静,只有牛油火把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苏慕白闭上眼,仿佛在养神,又仿佛在静静等待着那群“野狗”最终的选择。

时间,在压抑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久后,突厥各部权贵回到了营帐

突厥长者仆骨浑佝偻着身子,深深弯下腰,仿佛那苍老的脊梁再也无法承受任何重压。

他浑浊的眼中最后一丝不甘的火苗彻底熄灭,只余下死水般的灰败和认命的麻木。

他身后,那些曾经在草原上呼风唤雨的大小首领、失势贵族们,此刻也如同被抽掉了骨头,一个个面色惨白,眼神躲闪,失去了所有锐气,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屈辱和绝望。

“尊贵的苏大人……”

仆骨浑的声音干涩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砂砾中磨出来。

“我等……我等皆愿遵从大人安排。漠南诸部……接受生路。”

“接受?”

苏慕白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和掌控一切的笃定。

“仆骨老族长,你似乎还没明白。”

“这不是讨价还价之后的妥协,这是本官赐予尔等的唯一出路。是‘遵从’。”

仆骨浑身躯微微一颤,头垂得更低,几乎要碰到冰冷的毡毯:

“是……是……老朽失言。我等,遵从大人的安排。”

他艰难地重复着,将“接受”换成了“遵从”。

帐内死寂一片。突厥权贵们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一丝多余的声音引来主位上那位煞神的注意。

苏慕白那番关于“寒冬”、“白灾”、“十不存一”的冷酷预言,如同最锋利的冰锥,早已将他们所有反抗的意志彻底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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