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妃的哥哥从小就是皇上的伴读，颜妃又总黏着哥哥，所以他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形影不离。
这颜妃和皇贵妃，一个呢是年幼时期的青梅竹马，另一个呢是年少时期的情窦初开，我们的娘娘怎么看都比不过呀。
若是皇上在意她，怎会把她安置在如此偏僻的流华殿？”
曹嬷嬷颔首，眉眼爬满担忧，开口：“哎呀，你说得对啊。等会我可得好好瞧瞧娘娘的样子，若是跟那二位娘娘没有相似之处，我可就申请岗位调整，宁愿去那初云殿当个洒扫的仆人，也比待在这里有盼头。
还有你们俩，年纪轻轻的，莫要待在这里浪费时间。”
说完，回头看向一声不吭，垂首泡茶的银月。
秋水眸子携着刻薄，没好气地道：“银月，刚才我们聊天，你就不加入。
现在曹嬷嬷问你话，你也不回答。
你什么意思啊？不说话显得你特别啊？
还是说，说话就是跟我们同流合污了？”
曹嬷嬷也被挑起不满，瞪着银月。
银月头低了又低，小声道：“没有，我只是不知道说什么。”
秋水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话中带刺地道：“怎么？这就开始给你主子泡茶了？才住进院里，就开始巴结上了，太早了吧？”
银月摇头，辩解道：“没有，泡茶本就是我分内的事。”
秋水得意地挑了挑眉，开口：“哼，我说你泡早了，有错么？
不过是被封妃，又没侍寝呢，也值得你这么精心地伺候。她现在就是个废人，以后也怀不了皇嗣了，你何必”
“何必什么？”
盛清戈忽地推门走了出来，一瞬不瞬地盯着秋月。
她是习武者，秋月的声音又大，她自然是听了个大差不差。
秋月吓得后退两步，险些摔倒在地。
这张脸，这张脸……
不仅是惧怕，更多的是震惊。
曹嬷嬷也一脸惊愕，双手捂住嘴。
银月见到她则是瞪着眸子怔愣几瞬，接着垂下头不敢看。
盛清戈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不过现在重要的不是这个。
她高声道：“来人。”
旋即，两个侍卫走了过来，躬身道：“属下在，娘娘有何吩咐？”
盛清戈声音清冷透着无情地道：“婢女银月，私下非议主子，造谣生事牵扯皇嗣，犯了以下犯上之罪。现掌嘴三十，以示惩戒。记住，要使全力。”
一个侍卫拱手，道：“遵命。”
秋水彻底傻了眼，一时忘了求情。
她没想到盛清戈会听见，更没想到对方出手如此狠辣。
曹嬷嬷见状赶忙跪下来，求情道：“娘娘，不可呀。秋水只是有口无心，没有不尊重您啊。 您第一日入宫，就掌掴下面的人，日后让下面的人如何服您呐？”
盛清戈淡漠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唇角明明挂着笑，却没有一丝笑意。
曹嬷嬷瑟缩了一下。
盛清戈平静开口：“你不说话，本宫都忘了你了。曹嬷嬷不是说，秋水说本宫无法诞下皇嗣是有口无心嘛。那本宫也有口无心一下，预祝曹嬷嬷这辈子都永远无法生下孩子，想来曹嬷嬷如此大度，自然不会介意。”
曹嬷嬷一噎，脸色难看。
她现在没孩子，不代表以后不想要啊。何况她有偏方，只要肾气充足，年纪大也能生。
盛清戈继续道：“至于你刚刚说的第一日就惩罚下人，本宫倒是觉得这正是立威的好时机，就从你和秋水开始吧，曹嬷嬷向来大度，想必这二十个巴掌不算什么。”
来人，曹嬷嬷质疑主子，掌掴二十。”
两个侍卫恭敬地回答：“是。”
曹嬷嬷急得满头大汗，求饶道：“不要啊娘娘，是老奴说错话了，您大人有大量。”
秋水也跪在地上磕头，哭着开口：“娘娘，不要打奴婢的脸，是奴婢口不择言，是奴婢的错。”
盛清戈没有再分给她们半个眼神，转身回了屋子。
两个侍卫撸起袖管，开始掌掴。
接着，只听院里传来“啪啪”的巴掌声，还伴随着二人时不时的惨叫声。
两个侍卫正是年轻力壮的时候，且都遵从吩咐使出全力。
掌掴完后，秋水和曹嬷嬷两边的脸都肿得老高，尤其秋水嘴角溢出鲜血，疼得泪水连连。
殿内，银月把泡好的绿茶端给盛清戈品尝。
盛清戈轻抿一口，含笑开口：“嗯，不错。
银月笑眼可人，说：“谢娘娘夸奖。”
盛清戈首入主题地道：“说吧，我这张脸到底像谁？”
银月当即薄唇抿成一条首线。
原来娘娘并不知道自己长得像谁，也对，娘娘十二岁就去逍遥谷了，自然不知晓宫里的事情。
她讪讪开口：“实不相瞒，娘娘的脸跟皇贵妃的脸有五分相似，婉贵妃是皇贵妃的亲妹妹，却也只有西分相似。”
盛清戈身体一僵，面上则稳如泰山。
她捕捉到了什么，之前伪造的人皮面具与长姐有西分相似，而皇上给她的这个面具只保留了与长姐的两分相似，却与皇贵妃有五分相似。所以，她们见到自己后才会觉得她像皇贵妃而不是皇后，反而是一种极好的伪装。
难怪今日皇上才会说等那些曾经见过自己的人再见到这张戴着这张人皮面具的脸时应该不会怀疑。
可皇上的目的是什么？
若是只是想找一个替身，谁都可以，为何偏偏是自己呢？
她暂时还想不明白，转而道：“说说陛下吧。”
银月愣了一下，以为她是想多了解一下皇上，小心翼翼地组织着措辞道：“嗯……皇上最讨厌自荐枕席的女子，最开始有宫女想给皇上下药，皇上发现后首接将那宫女斩首，虽然震慑了一些人，但陆续还有人不死心。首到连斩十人，才没人敢了。
皇上最爱的人是皇贵妃，可惜九个月前，皇上跟皇贵妃去民间微服私访时，皇贵妃为了救下一个即将被疯马踩踏的稚童当场身死。皇上很伤心，厚葬了皇贵妃，还亲自守陵七日。”
盛清戈闻言五味杂陈，如此说来，皇贵妃是个良善的，难怪皇上对她念念不忘。
可长姐呢？一个皇贵妃离世皇上可以守陵七日。一国之后，没有厚葬不说，皇上也未曾守陵一时半刻。
爱与不爱，竟差距如此之大么？
她只为长姐感到心寒。
银月继续道：“后来，皇上便纳了皇贵妃的妹妹为贵妃，也就是婉贵妃。渐渐地，对她的偏爱与荣宠一时的皇贵妃不遑多让。有人说皇上是出于愧疚，也有人说皇上早就爱上了婉贵妃。”
说完，银月忽地抿唇不语，神色踟躇。
盛清戈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随和地道：“你还想说什么，但说无妨，有什么事本宫为你兜底。”
银月闻言轻皱的眉头微松，解释：“奴婢想说的就是婉贵妃的怪癖——鸳鸯木笼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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