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7年深秋,祁连山北麓的寒风裹挟着砂砾,将“千仞玉矿”的牌坊刮得吱呀作响。林远着断玉刀上的蜃楼古玉残片,刀柄上“楼兰”二字的刻痕被风雪磨得发亮。三日前,寒梅乔装成玉石贩子深入矿场,飞鸽传书称矿洞深处藏着“活玉蛊阵”,矿工们接连失踪,唯有石壁上的青桐纹愈发鲜红。
“林叔,矿车轨道有血。”小晴蹲在结冰的车辙旁,指尖抹过暗红色的冰碴,“不是普通伤口的血,带着玉髓特有的荧光。”她话音未落,矿洞深处传来铁链拖拽声,混着若有若无的呜咽,像是无数人在同时低唤“救命”。
林远将艾草塞进众人衣领,断玉刀劈开矿洞入口的青桐纹封条。刀刃触及的瞬间,封条化作玉粉钻入地底,洞顶垂下密密麻麻的“玉藤”——这些藤蔓由温润的和田玉雕琢而成,藤梢却长着滴着毒液的倒刺。“小心!这是用生魂养的‘锁魂藤’!”雪奈的警告声被玉藤撕裂空气的锐响淹没。
玉藤如灵蛇般缠来,林远挥刀斩断最近的藤蔓,断口处竟喷出滚烫的玉髓。老周甩出浸过狼血的绳索,缠住洞壁凸起的岩石,却见绳索接触青桐纹标记的刹那,瞬间被腐蚀成青烟。“往左边岔道走!”小晴突然指着岩壁上用指甲划出的箭头,“那是寒梅的求救信号!”
众人刚拐进岔道,身后传来轰然巨响。回头望去,数百条玉藤交织成青桐纹巨网,将退路彻底封死。矿灯扫过岩壁,林远瞳孔骤缩——石壁上嵌着数十具矿工尸体,他们的皮肤与玉石融为一体,胸口都刻着扭曲的青桐纹,唯有一人右手紧攥着刻有“铁柱”的铜哨。
“有人来了。”雪奈突然压低声音。矿洞深处亮起幽蓝的玉灯,一个身着玄色大氅的身影缓缓走来,大氅边缘缀着的不是流苏,而是用玉片串成的骷髅头,每个骷髅头的眼窝都嵌着跳动的火苗。“外来者,你们不该触碰不该触碰的秘密。”那人的声音像玉石相互摩擦,抬手间,洞顶的玉藤突然疯长,形成绞杀的阵势。
林远盯着对方腰间悬挂的玉扳指——扳指表面的饕餮纹下,隐约可见青桐纹的刻痕。“你是十年前在扬州消失的‘玉鬼手’!”他突然大喊,断玉刀首指对方咽喉,“老玉匠临死前攥着半块扳指,上面刻着‘阿鬼’,说你偷走了祖传的‘活玉秘术’!”
玄色大氅剧烈震颤,玉骷髅头发出刺耳的尖啸。那人踉跄后退,扳指上的青桐纹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用朱砂写的“阿鬼”二字。“不可能...”他的声音带着颤抖,“白凰说,名字会成为玉的枷锁,只有青桐纹才能让玉石永恒!”
千钧一发之际,小晴将“铁柱”的铜哨含在口中吹响。尖锐的哨声刺破矿洞,竟让玉藤纷纷瑟缩。林远趁机挥刀砍向玉藤阵眼,断玉刀刀柄上的楼兰残片与石壁产生共鸣,整座玉矿开始剧烈摇晃。“主矿脉要塌了!”老周大喊,“寒梅说过,活玉蛊阵的核心在矿脉最深处!”
众人朝着矿脉狂奔,途中不断有玉块从头顶坠落。在矿脉尽头,他们终于见到被玉茧包裹的寒梅,玉茧表面的青桐纹正贪婪地汲取她的生气。“阿鬼!”林远转身面对追来的玉鬼手,“老玉匠临终前说,你母亲给你取‘阿鬼’这个名字,是盼着你像玉石般通透!”
玉鬼手的瞳孔骤缩,大氅下掉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块未雕琢的璞玉,上面用炭笔写着“阿鬼收”。他颤抖着触碰玉茧,青桐纹竟开始消退。“原来...是我错了...”他突然将玉扳指砸向玉茧,扳指碎裂的瞬间,玉茧轰然炸开,寒梅虚弱地睁开眼:“快...毁掉矿脉中央的‘玉心蛊’...”
矿洞的崩塌声越来越近,林远冲向矿脉核心,只见巨大的玉髓心脏在青桐纹阵中跳动,每一次搏动都震落无数玉屑。断玉刀劈入玉心的刹那,整个矿洞发出悲鸣。玉鬼手突然扑向玉心,用身体挡住飞溅的玉刃:“让我...还老玉匠一个清白!”
伴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鸣,矿洞坍塌。林远抱着寒梅冲出洞口的瞬间,身后的千仞玉矿彻底被掩埋,唯有一块刻着“阿鬼”的玉片,静静地躺在雪地上。
夕阳西下,林远将“阿鬼”的玉片系在断玉刀上。刀柄上的楼兰残片、铜哨和玉片在风中轻晃,发出清越的声响。“林叔,寒梅说玉矿的事和中原玉商有关。”小晴指着远处的商队,“下一站,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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