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的秋风卷着苍山顶的雪粒，王蟾蹲在青樱阁的狼首石旁，看着惢心用银针在石面上刻下最后一道狼纹。石屑混着他喉间咳出的血沫，滴在新铺的青石板上，洇出淡青色的痕迹——那是灵泉水与凡人血液的混合，在系统扫描下泛着微光。
“公子，该用护嗓药了。”惢心的声音裹着寒气，她递来的陶瓶里装着新配的蜜膏，“白族阿婆说，用雪水调蜜能护喉。”
王蟾摇头，指尖抚过狼首石上的双蛇绞狼浮雕——这是他昨夜根据系统提示设计的机关，按下狼眼即可触发地下的松脂火药。系统界面显示玉氏细作己渗透至大理城，危险值飙升至90%，而如懿的假死药时效仅剩三日。
“惢心，去请格格来一趟。”他扯了扯喉间的桑皮纸束缚带，发现血迹己浸透纸面，“告诉她，狼首石下藏着科尔沁的‘天狼牙’。”
乌云珠的雪龙驹在正午时分踏碎薄冰，她掀开狼首披风，露出里面绣着的白族扎染纹样：“王公公好大的口气，竟说有我科尔沁的天狼牙。”她的弯刀尖挑起狼首石旁的红绸，“这奠基仪式，倒像是给玉氏设的擂台。”
王蟾用尖细嗓音笑道：“格格请看，”他按下狼眼机关，石面缓缓裂开，露出底下的火药层与狼首图腾，“若玉氏敢来破坏，就让他们见识见识，天狼神的怒火。”
乌云珠的瞳孔骤缩，认出那是草原秘传的“狼穴爆破术”：“你究竟是谁？”她的弯刀抵住他咽喉，却在触到桑皮纸下的肌肤时愣住，“你的喉结……”
王蟾迅速后退半步，假装被冰面滑倒，指尖在狼首石上敲出解除机关的暗号：“格格误会了，奴才这嗓子，是早年在冷宫被烟熏坏的。”他咳出鲜血，染红胸前的银绒花，“不信您问惢心。”
惢心立刻会意，举起药瓶道：“格格明鉴，公子的嗓子全靠这蜜膏吊着，否则早就哑了。”她的指尖划过石面的狼纹，“这机关是按《蒙古源流》里的图样做的，公子研究了整夜。”
乌云珠的弯刀缓缓收回，眼中的怀疑却未消退：“最好如此。”她甩动披风，狼首毛领扫过王蟾手背，“如懿说今日申时奠基，玉氏的双蛇使者必来搅局。”
申时三刻，青樱阁前的白族护卫列成狼首阵，如懿身着狼首披风，手持天狼旗站在狼首石旁。王蟾戴着狼首面具，袖中藏着狼嚎模拟器，听着远处传来的马蹄声——三长两短，正是玉氏细作的暗号。
“天狼使者在上，白族愿奉青樱阁为圣地！”土司的声音带着颤音，他捧着的玉盘里装着白族的“狼神石”，却在递出时故意倾斜，露出盘底的双蛇纹。
王蟾的狼嚎模拟器突然启动，凄厉的狼嚎声中，他看见玉氏细作从围观人群中冲出，火铳对准如懿。惢心的银针先发制人，射中为首者手腕，王蟾趁机按下狼首石机关，松脂火药腾起蓝色火焰，在地面烧出巨大的狼首图案。
“双蛇犯境，天狼噬之！”如懿的声音穿透火光，她挥起天狼旗，白族护卫的弩箭破空而出，狼首旗上的银铃与乌云珠的银铃声共振，形成刺耳的音波。
混乱中，王蟾瞥见卫嬿婉派来的密使混在人群中，壹思田心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那人袖口的沉水香与李玉的熏香如出一辙。他迅速掏出从海兰处得来的“克子天象图”，借着火光展开，故意让密使看见图上的“帝星隐晦”标记。
“快看！”白族少女指着天空，“天狼星现世，帝星黯淡！”王蟾抬头，看见系统投射的全息星象在云层中闪烁，正是他伪造的“克子天象”。
密使脸色骤变，策马狂奔而去。王蟾知道，这一计“天象警示”能暂缓卫嬿婉的行动，却也明白，真正的危机还在紫禁城——海兰的密信说，乾隆己怀疑如懿假死，正命李玉彻查冷宫。
奠基仪式结束时，如懿独自坐在狼首石旁，月光石坠子垂在狼首纹章上，映出细碎的蓝光。王蟾跪在她身后，听着她指尖划过石面的声响：“王蟾，你说乾隆此刻在做什么？”
他望着洱海的方向，想起现代历史中乾隆的晚年，却用古代话术答道：“皇上龙体欠安，必在修养身心。”他摸出合卺酒杯，杯底的“青樱”二字与石面狼纹重叠，“娘娘只需安心筹备学堂，其余的事，奴才来办。”
如懿忽然转身，指尖抚过他染血的束缚带：“你的嗓子……别再撑了。”她的声音轻得像洱海的雾气，“本宫知道，你不是普通的太监。”
王蟾浑身一紧，系统警报在脑海中炸响。他迅速叩首，额头触到冰冷的青石板：“娘娘明鉴，奴才只是个想活下去的可怜人。”他故意让银绒花落在如懿脚边，“若没有娘娘，奴才早死在冷宫里了。”
如懿沉默许久，捡起银绒花别在他发间：“起来吧，”她的指尖划过他颤抖的睫毛，“青樱阁需要你，本宫也需要你。”
深夜的演武场，乌云珠的银铃声打破寂静。王蟾摸着喉间新换的束缚带，看见她靠在拴马桩上，弯刀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王公公，白天的星象，是你搞的鬼吧？”
他叹了口气，用沙哑的尖细嗓音道：“格格若想告发，就去告诉娘娘吧。”
乌云珠忽然轻笑，抛来个牛皮囊：“里面是草原的护嗓药，比惢心的蜜膏管用。”她转身时，狼齿发簪在月光下闪烁，“我只问你，什么时候带我回科尔沁？”
王蟾打开皮囊，嗅到熟悉的雪参味：“等青樱阁建成，等如懿站稳脚跟。”他望着她的背影，忽然想起在紫禁城的初见，那个策马而来的草原格格，“格格怕了？”
她猛地转身，弯刀出鞘三寸：“我乌云珠何时怕过？”她逼近他，鼻尖几乎触到他发间的银绒花，“我只是想看看，你这假太监，究竟能护如懿到几时。”
晨雾漫过青樱阁时，王蟾站在狼首石旁，看着惢心将最后一瓶灵泉水浇在青樱树苗根部。系统界面显示“时空回溯符能量充能完毕”，他摸出符纸，却在听见如懿咳嗽声时迅速藏好。
“公子，”惢心递来温热的姜茶，“娘娘的药，只剩最后一剂了。”
他点头，望着远处的苍山雪，想起如懿说的“紫禁城的雪”。系统提示音在心底响起：“宿主，乾隆己命李玉前往大理。”王蟾握紧姜茶碗，狼首纹章在碗沿闪烁，忽然轻笑——该来的，终究来了。
（第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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