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黑市佛陀
鬼市蜃楼·戌时六刻
尹熙然的硅化视网膜在黑暗中勾勒出金色光路。这些只有她能看见的能量轨迹，从各个暗巷汇向鬼市中央的"肉菩提"茶楼——那里正散发着与机械僧同频的脉冲信号。
"大人，这边。"徐主事提着琉璃灯笼的手微微发抖，"线人说暹罗佛商在二楼雅间..."
灯笼突然熄灭。尹熙然按住徐主事的肩膀，她的眼睛此刻完全适应黑暗，甚至能看清三丈外苍蝇翅膀上的机械纹路——自从龙脉能量改变她的视觉神经后，世界就变成了由能量矩阵构成的透明迷宫。
茶楼招牌上的"肉菩提"三字渗出蓝色液体，在尹熙然眼中幻化为外星文字：记忆交易站。她摸向腰间的乌兹钢匕首，刀身正与某种遥远频率共振。
"你在外面守着。"她将金算盘塞给徐主事，"若见蓝光，立即砸碎第七颗算珠。"
肉菩提二楼·亥时初
檀香中混着腐铁的气味。尹熙然掀开珠帘，看到雅间中央盘坐着个披着金线袈裟的"僧人"——那人额间嵌着乌兹钢碎片，左耳垂挂着微型差分机齿轮，脖颈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
"女施主有缘。"僧人开口时，口腔闪过机械结构的冷光，"可是来买前世记忆？"
尹熙然盯着他面前的水晶钵。所谓"佛脑"实则是团金色菌丝，正随着僧人的吟诵组脸轮廓——赫然是昨日刚死的钦天监杨大人！
"什么价？"
僧人突然撕裂右臂袈裟，露出机械义肢："一滴心头血，换一刻钟文明记忆。"他的指尖变形为注射器，"当然...若是龙脉传人的血..."
尹熙然的匕首己抵住他咽喉："你们到底在收集什么？"
僧人诡笑，额间碎片突然投射全息影像：无数细线从京城百姓天灵盖伸出，汇向皇宫方向。每条线上串着记忆碎片——老妇丧子的恸哭、少年初吻的悸动、将士战死的壮烈...这些情感能量正被皇帝胸口的晶体吸收！
"情感熵样本。"僧人的声音变成电子音，"播种者要带走最鲜活的..."
尹熙然突然旋身，匕首斩断背后袭来的机械触手。三个同样装扮的僧人从屏风后走出，他们的躯干裂开，露出内藏的武器模块。
"你被污染了。"为首的僧人机械臂变形为转轮枪，"清除程序启动。"
机械佛战·亥时三刻
尹熙然的后背撞碎窗棂。她在坠落中掷出匕首，作者“任何Any”推荐阅读《双姝集》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乌兹钢刀精准刺入领头僧人的额间碎片。异变陡生——碎片与刀身共振，爆发的蓝光将僧人颅内机械虫尽数瘫痪！
剩余两名僧人跃窗追击。尹熙然滚入街边臭水沟，浑浊的污水竟在她眼中呈现清晰的金色能量流——这些液体含有纳米机械残骸！
"徐大人！第七颗算珠！"
喊声未落，茶楼方向传来爆炸。徐主事忠实地执行了命令——金算盘第七颗算珠碎裂释放的电磁脉冲，暂时瘫痪了整条街的机械生命体。
尹熙然趁机扑向最近的僧人。她的手指插入对方额间碎片接口，硅化视网膜自动解析出记忆数据流：
她看到机械僧团如何在暹罗古寺被"开光"，颅内置入控制模块；
看到海底城的机械巨人通过他们监视大晟子民；
最骇人的是某个远景——三艘纺锤形母舰悬停在地球轨道，向亚洲、欧洲、美洲各空投了一个"播种者"！
"你们不是收割者..."尹熙然在数据洪流中挣扎，"是培育员！"
僧人的机械核心过载爆炸。气浪将尹熙然掀飞时，她看到自己喷出的血雾中也有金色纳米虫——龙脉能量正在她体内构建某种防御网络！
废弃铸币厂·子时正
尹熙然用银簪挑出小腿里的齿轮碎片。临时藏身处是杨慎当年私铸含乌兹钢官银的窝点，墙上还残留着星空纹路的熔炉痕迹。
"大人，这太邪门了..."徐主事捧着从僧人身上扯下的机械臂，"西洋都没这等工艺！"
尹熙然将机械臂接入乌兹钢匕首。刀身纹路立刻重组为数据流，投影出更完整的记忆画面：
某个远古战场，机械巨人与披兽皮的先民并肩作战；
青铜鼎内沸腾的液态金属形脸，向黄帝模样的首领传达指示；
最令她窒息的是最后片段——沈葆桢抱着婴儿蔺玥站在海底城祭坛前，而祭坛上方悬浮着三艘纺锤形飞船的全息影像！
"不是播种者要来..."尹熙然声音发颤，"是他们早就来了！"
墙壁突然渗出蓝色黏液。乌兹钢匕首自动飞起，在空气中划出保护性力场。尹熙然的视网膜捕捉到能量波动——有人正通过龙脉网络追踪他们！
"走！"她拽起徐主事，"去墨师实验室！"
刚冲出铸币厂，夜空中的第二月亮突然亮度暴增。尹熙然抬头，看到月球表面裂开无数金色纹路，如同睁开的巨眼——而瞳孔中央，缓缓浮现出与蔺玥眉心相同的猎户座三星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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