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爆竹硝烟尚未完全散去，襄阳城的积雪才化了半尺，萧雨就被何中郎将的传令兵叫到了帅府。暖阁里燃着银丝炭，何中郎将指着墙上的羊皮地图，墨笔在江陵地界画了个圈："萧雨，江陵出现了冰尾鹿群，己啃食了三个村庄的麦苗。"
炭火烧得噼啪响，映着地图上蜿蜒的沮水。萧雨凑近细看，只见江陵标注处用朱笔写着 "冰尾鹿：中型妖魔，尾生冰晶，踏地成霜"。何中郎将递过一卷兽皮卷宗："这东西看着温顺，实则能冻结兵器。去年柴桑就有个百人队，被冰尾鹿冻碎了甲胄。"
"末将领命。" 萧雨展开卷宗，里面画着几只覆雪的巨鹿，尾尖垂着棱形冰晶。他注意到图注里写着 "群居，喜食冬麦，遇敌时甩尾喷冰雾"。
"三千人全去。" 何中郎将敲了敲地图。
回营的路上，萧雨的斩马大刀在马鞍旁哐当作响。路过演武场时，新兵们正在练习马上劈刺，阿虎骑着高头大马来回巡视，看见萧雨便勒住缰绳："阿雨！是不是有新差事了？"
"江陵有冰尾鹿。" 萧雨翻身下马，靴底的积雪踩得咯吱响，"通知下去，两日后南城门集合。"
文欣欣正在整理兵器架，闻言立刻翻开皮质记录册："冰尾鹿... 需准备抗寒甲胄和火油。我这就去库房清点。" 她的笔尖在纸上飞快滑动，列出清单："每队配十坛火油，五十支标枪，还有... 给孙锦程备些暖身的烈酒？"
乔月璃抱着一摞竹简跑来，竹简写着 "江陵风物志"："冰尾鹿属寒系，可用炎属性兵器克制。阿虎的火焰刀正好派上用场。" 她顿了顿，眼睛亮晶晶的，"要不要试试用科目三的舞步改骑兵阵？边跳边砍说不定能扰乱鹿群！"
萧雨揉了揉眉心，他望向演武场，新兵们的枪尖在阳光下闪着光，"告诉他们，这次要打场漂亮的开门红。"
两日后拂晓，南城门的吊桥刚刚放下。三千骑兵列成三列，马蹄踏碎残雪，扬起阵阵白雾。萧雨身披玄铁寒甲，斩马大刀横在马鞍上，刀身映着城头 "襄阳" 二字的匾额。
"十六营，听令！" 他的声音穿过晨雾，"目标江陵，出发！"
马蹄踏碎第七日的晨霜时，十六营终于望见江陵城头的残雪。护城河结着薄冰，岸边倒伏的芦苇秆上挂着冰晶，空气中弥漫着麦秆被啃食后的青涩气味。
“看！” 阿虎猛地扯住缰绳，坐骑前蹄高高扬起，“那些白影！是冰尾鹿！” 他火焰偃月刀上的火苗骤然窜高，映得脸庞通红。
萧雨手搭凉棚望去，十几只身披雪甲的巨鹿正在麦田里肆意践踏，每条鹿尾都垂着尺长的冰晶，跑过之处留下两道深可见骨的冰辙。数千名江陵驻军举着环首刀追赶，却被鹿群突然甩尾喷出的冰雾逼得连连后退，士兵们的刀鞘瞬间结满白霜，盾牌边缘竟冻出了冰棱。
“保护城墙！” 一名灰袍校尉挥舞令旗，声嘶力竭地喊道，“火矛准备！” 城门前新筑的夯土墙后，另有几千名士兵持矛列阵，矛头绑着浸透火油的麻布。但冰尾鹿似乎算准了距离，每次冲击都停在火矛射程外，甩尾将前排士兵的甲胄冻成冰壳。
“十六营听令！” 萧雨猛地抽出斩马大刀，大蛇将军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刀身在寒气中凝出白雾，“阿虎，你带前军首冲鹿群正面，吸引它们的注意力！我率后军绕到侧方，瞅准机会用标枪突袭！”
“得令！” 阿虎摩拳擦掌，“看我用这火焰刀，把它们的冰屁股给烤化咯！” 说罢，他一夹马腹，率先冲了出去，身后数百骑兵紧随其后，马蹄声如雷鸣般炸响。
“喝啊 ——！” 阿虎的火焰偃月刀劈出丈高火浪，正好迎上冰尾鹿喷出的冰雾。“滋啦” 声响中，冰火在半空相撞，爆发出刺目白光。鹿群受惊嘶鸣，竟齐刷刷甩尾砸向地面，刹那间，阿虎座下战马的马蹄己被冰层包裹。
“该死！” 阿虎用力拉扯缰绳，“这冰太滑了！” 他转头对身边的骑兵喊道，“都小心点，别摔着！”
萧雨见状，大声提醒：“用标枪！” 他从马鞍旁摘下投枪，枪尖早蘸了火油，“集中攻击它们的腿部，让它们跑不动！”
萧雨策马绕到鹿群侧后，看准一只落单的冰尾鹿，手臂发力将标枪掷出。燃烧的标枪穿透鹿背的雪甲，却只惹得鹿群更加狂暴。
萧雨见势不妙，立刻下令，“它们要跑了，别追！”
这场战斗持续了不到半个时辰。冰尾鹿跑得比疾风还快，每当十六营士兵形成包围，它们便甩尾喷出冰雾，趁士兵们破冰时逃之夭夭。最终，萧雨只能眼睁睁看着鹿群消失在远处的竹林，只在麦田里留下数十个冰窟和遍地折断的兵器。
“萧护军辛苦了。” 灰袍校尉迎上来，他甲胄上的冰碴还在往下掉，抱拳行礼道，“在下江陵驻军校尉李通，多谢萧护军及时支援！”
萧雨回礼，眉头紧皱：“李校尉客气了。这些冰尾鹿如此难缠，究竟是何时出现的？”
两人在残雪覆盖的校场坐下，亲兵递来的姜汤碗壁都结着薄冰。李通喝了一口姜汤，苦笑道：“这些冰尾鹿是年前突然出现的，起初只是啃麦苗，我们没太在意。谁知道后来它们胆子越来越大，竟敢冲击城墙。” 他无奈地摇头，“它们跑得比兔子还快，我们刚重建好半面城墙，根本不敢远离，只能向襄阳求援。”
萧雨望着鹿群消失的竹林方向，那里的竹枝都被冻成了冰雕，问道：“它们有固定的巢穴吗？”
“没人敢跟过去。” 李通叹了口气，“上次有个斥候追进竹林，回来时浑身冻得发紫，嘴里一首念叨着‘冰湖’‘冰湖’，到现在还在昏迷不醒。”
当晚，十六营在江陵城头扎营。萧雨摊开从李通处借来的地图，乔月璃凑过来，用朱砂在竹林位置画了个圈：“根据古籍记载，冰尾鹿喜居寒潭，这片竹林深处必有冰源。只要找到它们的巢穴，就能将它们一网打尽。”
文欣欣将一坛火油推到地图旁，分析道：“它们应该是冬季食物匮乏，才出来寻找麦苗。我们可以在它们回巢穴的必经之路设伏，用火攻。”
蒯鹰摸了摸下巴，补充说：“但得小心它们的冰雾，我们的箭矢和兵器很容易被冻住。或许可以给箭矢裹上一层特殊的油脂，防止冻结。”
夜风穿过垛口，吹得烛火明明灭灭。萧雨望着地图上那片被标记为 “鬼哭林” 的竹林，想起李通说的冰湖，眼神坚定：“明天一早，我们进鬼哭林。这次，一定要将这些冰尾鹿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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