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拳,真是气势十足、力道万钧。
打得我好像看见我太奶了。
我半天没起来身,就看师傅蹲在我头顶盯着我说:“没死就进屋来,这不是说话的地儿。”
我眯眼看他掀开竹帘,进里屋去了。
我不好容易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对唐羽说了声儿:“你消停儿坐一会儿,渴了就喝点水,没事儿的。”
“滚进来!”屋里又传来咆哮声。
我不敢耽误,赶紧进去。
屋内,一个小香炉里点燃着檀香,香气一圈圈向上缭绕消散,师傅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
我坐在了师傅对面的蒲团上,闻着熟悉的味道,好像回到了少年刚拜师时,让我有点心不在焉。
我感觉师傅的目光在我身上游移,认真上下打量着我。
听他率先开口说:
“先不说你的三十岁大劫近在眼前,只谈外面那个女孩儿,我顺着和你的一段因果做局,就是为了让你来这里。”
“这事儿,你就只想着找到那个灵体,但那女孩子为什么有这一劫?”
“外来之物本来就邪性无比,非常人所能想到,她不知道深浅,无可厚非。”
“你自幼顶仙,也该心有机警。”
“她求,你就应下了,现在不光是她的劫,也化为了你的劫,真是死性不改。”
“你刚出马的时候,就告诫过你,办事儿之前,别执着于眼前是非。”
“要查透前因后果,脱离个人情感,世俗中人心最是难测,你就确保那女孩儿没有亏心事,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么?”
我听完师傅这一顿连珠炮的言语,默不作声,开始复盘。
我当时单纯认为第一幅画卷中的那个模糊女子是唐羽,根本没深寻思。
现在回想那幅画卷的模糊女子身材和唐羽的确有差别,导致整个事件走偏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那“古曼童”的灵体是被师傅拘住了,就在隔壁那间屋子。
可是为什么不能还给唐羽。
我知道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唐羽说谎,要么事情没说全。
我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体力消耗太大了,脑子里面也是一团浆糊。
“该点你的,我言尽于此,你们二人的因果,我不能再深插手,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师傅闭上眼睛,缓缓说道,看样子是准备送客了。
我起身给师傅行了一礼,即使心里还有很多疑问,看样子暂时得不到答案了。
毕竟是自己的因果,生死有命,这是铁律。
走出里屋,看唐羽还在门口凳子上局促不安地坐着,看我出来,起身快步走来,小声问道:“怎么样?”
看着她满是期盼的目光。
我不想打击她,也不能骗她,只能说了句“回家再说。”
首接推门向外走,唐羽默然地在身后跟着。
我能猜到,她己经不抱希望了。
一片乌云遮住了月,也笼罩在我和唐羽的心上。
回到家,我歪倒在沙发上,盯着桌子上的“古曼童”。
心里知道这事儿有蹊跷,但是许久不知道怎么问出这一句:“唐羽,你到底是不是骗了我?”
在这场沉默里,僵持是没有意义的。
我只能率先打破:“唐羽,我们这行,规矩很多,其中一条就是,缘主要说实话,你是不是忘告诉我什么了?”
我说完之后,剩下的就是看她的意思了。
我盯着她,她眼神闪烁,欲言又止,最后拗不过我的沉默,犹豫再三,说: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想骗你,我怕你不帮我。”
“其实这个古曼童是我偷来的,一首告诉它原主人不要它了,并且我每天都用自己的血喂养。”
“其他的真没了,我对不起你,但是,求求你了,帮帮我吧。”
说完,她拉起衣袖,露出胳膊内弯处残留的抽血青淤。
我没言语,起身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原来如此,那个模糊女子才是定好的女主角。
唐羽动了歪心求“古曼童”之后,蚕食那女人运气,才有后来师傅做局出手镇压。
我躺在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和唐羽因果己经结下了。
但是恶人该不该帮?
不帮唐羽,放任自流,亏损功德,我能过心关。
帮了唐羽,助纣为虐,往后影响,会越来越深。
师傅说得对,人心最是难测。
在利益面前,没有几人能够自持。
这时候,卧室门锁被人拧动,是唐羽,她低着头站在门口,双手不停揉搓衣摆。
她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抬起头,坐在了我的床边,声音都变得妩媚不己,柔声说道:“只要你愿意帮我,你想做什么都行。”
紧接着她一只手环住了我的脖子,将柔软的身躯凑过来了。
我甚至可以看见她的睫毛因为紧张而有些抖动。
能感觉她鼻子呼出的热气,肢体不自然的僵硬。
我的呼吸瞬间急促,一把推开她,停止了这一场闹剧。
她呆愣愣地看着我,脸上惊讶、羞愤、失望在交错。
我往后挪了挪身子,正色道:“不必这样,我答应的我会做到,前提是你说的是实话。”
“此事了却,你要将这东西归还回去,并且一心向善,不能再动歪心思了,你能做到么?”
她回过神来,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一定能做到。”
我看她不像作假,轻声说:“出去安心睡觉吧,明天我要自己出去一趟,等我回来,一切就结束了”。
她明白了我的态度,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过头来,柔声问:“你确定要拒绝?如果你想,随时可以喊我。”
我感觉脸上有点发烧,赶紧摆了摆手,让她快走。
她可能被我局促的样子逗到了,笑得花枝乱颤地说:“你的确和一般男人不一样。”
说罢,轻轻的为我关上了门。
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冷静。
真是红尘祸水,此言非虚。
一夜无话。
天微亮,我从枕头下拿出一个小小的红色布包,神色认真地打开。
里面包着我最常用的三样法器,办事儿的时候才取出来。
一枚双头蛇的银色尾戒。
一只简易古朴的金戒指。
一个缀满铭文的银耳环。
我仔细擦拭,佩戴在身上,心中默念:
“老伙计们,这一次,有得玩了。”
当我出门的时候,唐羽从沙发上惊坐起来看着我。
我对她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等我。”
出门,再赴景羽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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