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小宝靠在防火门上时，后颈的冷汗正顺着脊椎往下淌。
刚才那几下打斗看着利落，实则每一下都是拿命在赌——他一个锻体境的小混混，能撂倒李烈那三个凝气境的手下，全靠系统在识海疯狂刷屏的“危险预警”。
此刻系统突然提示灵能解析，他喉结动了动，刚想应“是”，林珑冰凉的手指己经扯住他的衣袖。
“走。”她声音里带着一贯的冷静，可指尖却微微发颤，扫过他大腿上那道三寸长的刀伤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先处理伤口，再——”
“己开始解析灵能残留数据，进度：13%。”机械音在识海炸响，史小宝眉心的热意顺着神经窜到后槽牙，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林珑的话被截断，她转身时白大褂下摆扫过他手背，带着消毒水混着薄荷膏的味道：“你到底是谁的人？”
这问题像盆冰水兜头浇下。
史小宝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刚才那个举刀扑向她的男人，刀尖离她后颈不过三寸，他抄椅子的手到现在还在抖。
他扯出个歪歪扭扭的笑，摊开手掌露出掌心的擦伤：“姐姐，我真就是个混日子的小混混。上个月还在夜市摆烤串摊，现在连摊位费都没赚回来呢。”
林珑的手指扣紧白大褂口袋，那里还装着半支没打完的麻醉剂。
她盯着他眼底的血丝，那是熬了三个通宵替她搬伤员才有的痕迹：“你总能在关键时刻……”她顿了顿，“脱身。”
脱身？
史小宝差点笑出声。
刚才顶李烈手腕那下，他听见自己骨头发出的“咔”声，现在整条胳膊都麻得像泡在冰水里。
可他不能说这些，只能挠了挠乱糟糟的寸头：“我这人吧，命硬。”他悄悄用意识划开系统界面，《裂空掌》的进度条突然跳了10%，淡蓝色的武技图谱在识海里翻涌，像片被风吹皱的湖水。
“轰！”
地下通道的防火门被踹开的巨响惊得两人一颤。
李烈的脸在烟雾里若隐若现，他胸口的赤焰纹章被血浸透，手里捏着枚泛着紫光的符纸：“老子说过，敢动赤焰门的东西——”他拇指指甲划破符纸，紫色电弧“滋啦”窜起半尺高，“都得死！”
史小宝的后颈汗毛根根竖起。
系统在识海疯狂闪烁：“警告！三阶雷符，破虚境以下不可硬接！”他看着林珑往后退了半步，白大褂蹭到墙上的霉斑，突然想起七天前在巷子里，这个总皱着眉说“伤口要消毒”的女人，曾蹲在垃圾桶边给流浪猫喂消炎药。
“跑！”他吼了一嗓子，却没动。
《裂空掌》的图谱突然在眼前清晰，第一式“裂云”的手印像刻进骨头里——左手食中二指并，右手握拳击掌侧，气海穴的热流顺着奇经八脉往上窜。
“找死！”李烈捏碎雷符的瞬间，史小宝的手掌己经推出。
作者“仙尘纤琪”推荐阅读《武道高考太难？我睡觉吃喝就通关》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空气里爆发出闷响。
紫色电弧撞在无形的气墙上，像被扯碎的绸子，炸出细碎的蓝光。
李烈的两个手下被气浪掀得撞在墙上，手里的短刀“叮叮当当”掉了一地。
史小宝单膝跪地，喉咙里泛起铁锈味——他能清楚感觉到，系统正疯狂抽取他体内的灵气，把刚吸收的那点星子能量全砸进这一掌里。
林珑扶住他肩膀时，指尖在发抖。
她盯着他微颤的掌纹，那里还残留着淡青色的气痕：“你学过武？”
史小宝抹了把嘴角的血，抬头冲她笑：“没啊，我就是……”他指了指天花板的霉斑，“运气好。”可他心里清楚，刚才那掌的轨迹，和系统昨晚在他梦里演示的分毫不差。
李烈的怒吼穿透硝烟：“追！别让那女的带着人跑了！”
林珑拽着他往通风管道跑时，发绳不知什么时候松了，几缕黑发扫过他下巴。
管道口的铁锈蹭在她手背上，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把他往上托：“先爬！”
史小宝刚翻进管道，就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的声音。
他转头，看见林珑白大褂的后背被金属棱角划开道口子，露出里面淡青色的内衣肩带。
她抬头时额角沾着灰，眼神却亮得惊人：“你不是普通人。”
“医生小姐姐，我真不是卧底。”史小宝趴在管道里伸手拉她，指尖碰到她微凉的手腕，“我就是个想混吃等死的……”
“叮——灵能解析进度：37%。检测到匹配武技残篇，是否融合？”
系统提示声被管道里的风声撕碎。
林珑的手在他掌心收紧，她的体温透过皮肤传过来，混着铁锈味和淡淡的药香。
史小宝看着她沾了灰的睫毛，突然想起七岁那年，有个穿青布衫的老头蹲在巷口，用烤红薯砸中他脑袋：“小混球，别光想着偷包子，该学两招保命。”
通风管道深处传来李烈的骂声，越来越近。
林珑突然凑近他耳畔，呼吸扫过耳垂：“等把武松送到安全屋……”她退开半步，眼神里的怀疑淡了些，却多了层他看不懂的情绪，“我要听真话。”
史小宝望着她被管道阴影切割的侧脸，喉结动了动。
系统在识海跳出新提示：“星际签到点己定位：废弃航天站B区3号舱。”他摸了摸藏在衣领里的半块玉牌——那是师父留下的，刻着和系统界面一样的星图。
管道外传来重物砸地的闷响。
林珑拽着他往前爬，白大褂下摆扫过他手背，带着股他说不上来的温度。
史小宝盯着她发顶的碎发，突然觉得，或许有些真话，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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