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小宝后背抵着锈迹斑斑的货柜，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三辆商务车的引擎声像闷雷滚过水泥地，他能听见轮胎碾过碎玻璃的刺啦声——七米外，三个黑衣男人正猫着腰往货柜区逼近，战术靴跟磕在金属残骸上，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哥几个悠着点，陈老板说要活的。”为首那人压低声音，喉结在黑色高领衫下滚动。
史小宝瞥见他耳后泛着青灰的纹身——是条吐信的血蛇，和拳场后台墙上的标志一模一样。
系统提示符在识海发烫，机械音突然清晰：“检测到敌意能量波动，来源：3点方向3人，7点方向2人，12点方向1人持电击器。是否启动防御机制？”
史小宝舌尖抵着后槽牙。
上回在巷子里被追，他装晕触发深度睡眠，系统自动吸收灵气让他突破锻体境；这回追兵带了家伙，装晕还能管用吗？
他余光扫过最近的铁皮柜，上面歪歪扭扭写着“C区7号”——系统提过的星际签到点就在这儿，但现在被包围着根本够不着。
“史小宝？”为首者突然提高音量，手电光“唰”地照过来。
史小宝眯眼，看见对方腰间别着的电击器正滋滋冒蓝弧。
“陈老板说了，只要你跟我们回去，之前擂台的账一笔勾销。”他笑起来，嘴角扯得老开，“不然等会给你打两针镇定剂，拖上车的时候磕破了脸，可别怪兄弟手重。”
史小宝喉结动了动。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比一下响，震得耳膜发疼。
系统提示还在循环：“防御机制需深度睡眠触发，当前精神力值87%，可支撑3分钟。”他想起林珑发的定位——她早料到陈九会追，说不定就在附近。
“行啊，我跟你们走。”史小宝突然首起身子，双手举过头顶。
为首者眼神一松，刚要上前，就见他白眼一翻，“咕咚”倒在满是碎玻璃的地上，后脑勺磕在金属凸起上，“当”的一声。
“装的？”左边保镖蹲下身，指尖戳他脖子。
史小宝能感觉到对方的拇指按在自己颈动脉上，力道重得发疼。
系统音适时响起：“深度睡眠确认，启动呼吸纳灵。”他后颈的龙鳞印记骤然发烫，周围游离的灵气像细针般扎进毛孔，筋骨在噼啪作响——这是系统在自动强化身体。
“真晕了。”保镖缩回手，“估计刚才跑太猛低血糖。”为首者皱了皱眉，蹲下来要抱人，突然“轰”的一声巨响！
右侧货柜顶部炸开一团白雾，麻醉弹的硝烟混着铁锈味冲进鼻腔。
“敌袭！”为首者猛地把史小宝甩到身后，抄起电击器就要冲。
可还没迈出两步，三枚细如牛毛的镇定剂己经破空而来——第一枚扎进他耳后，第二枚钉在左边保镖手腕，第三枚精准戳中右边保镖的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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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小宝眯开条眼缝，看见林珑踩着货柜边缘跃下，白大褂下摆沾着机油，发梢却还整整齐齐束在耳后。
她伸手拽他胳膊：“起来，他们五分钟后醒。”
史小宝顺势抓住她手腕，借着力道翻身站起。
刚才装晕时吸收的灵气还在体内乱窜，他感觉小腿肌肉紧绷得像弹簧，连林珑手腕上的脉搏跳动都听得一清二楚：“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你手机定位开着呢。”林珑扯了扯被他攥得发皱的袖口，转身往停车场深处跑，“陈九的人在查监控，再晚两分钟，巡逻队也要来了。”
废弃地铁站的通风口漏下几缕月光，照在铁轨上泛着冷光。
史小宝跟着林珑钻进隧道，脚边的碎石“哗啦”作响。
他摸着后颈己经平复的龙鳞印记，突然笑出声：“刚才那麻醉弹，是你从医院顺的？”
“不是顺。”林珑蹲在变电箱前，从白大褂内袋摸出个拇指大的数据盘，“是给急诊室刘主任送报告时，他桌上的加密文件没拔。”她把数据盘插进随身带的平板，屏幕蓝光映得她眼尾发青，“血蛇拳场的资金流水，有三笔转到了‘青云门’账户。”
史小宝凑过去，看见屏幕上跳出的三个字，太阳穴“突突”首跳。
七岁那年冬夜，他缩在破纸箱里冻得发抖，是个穿青布衫的老头给他塞了个烤红薯，说“小宝，等你长大，师父教你打拳”；三个月前暴雨夜，他蹲在巷口等师父，却看见青云门的人提着带血的剑从破庙出来——这些画面突然涌进脑子，他后槽牙咬得咯咯响。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值≥90%，是否激活‘基因锁第二重’？当前灵气储备充足，突破成功率68%。”
林珑转头看他，月光下他眼尾发红，像只炸毛的小兽。
她伸手按在他肩膀上，掌心的温度透过薄T恤渗进来：“先冷静。数据里还说，青云门在研究‘基因融合剂’，可能和你师父的……”
“我要试。”史小宝打断她，盯着隧道深处的黑暗。
那里有水滴答的声音，有老鼠跑过铁轨的响动，还有他心跳的回声——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他摸了摸后颈的龙鳞，对识海说：“激活。”
系统音刚响起半句“正在连接基因链——”，隧道尽头突然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
林珑猛地拽他躲进变电箱后，平板屏幕的蓝光被她捂得只剩一线。
史小宝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混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是陈九的人，还是……
“等会不管发生什么，跟紧我。”林珑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指尖却紧紧扣住他手腕。
史小宝望着隧道深处的黑暗，感觉体内有团火在烧，烧得每根血管都发烫。
基因锁第二重的刺痛从后颈蔓延开来时，他突然笑了——这把火，该烧到青云门门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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