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在鼻腔里刺得人发酸。
史小宝望着李烈撞开的门帘还在晃荡，后颈那股酥麻感又涌了上来，像有人拿细羽毛轻轻扫过脊椎。
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余光瞥见林珑己经转身，白大褂下摆带起的风裹着檀木香扑过来。
"史小宝。"她的声音比平时更冷，指尖点在他方才踢人的膝盖上，"普通混混，踢不出震劲。"
史小宝的后槽牙轻轻咬了咬舌尖——这是他从小到大紧张时的习惯，小时候偷包子被追，现在被美人医生逼问，居然还是这副德行。
他干笑两声，胳膊肘往墙上一靠，装出吊儿郎当的模样："林医生这话说的，我就是看那疤脸要掀您的治疗盘，急眼了呗。
上回您给我治擦伤时说过，踢膝盖要顺着骨缝使巧劲......"
话没说完，林珑己经摸出个银色仪器。
那东西在掌心亮起幽蓝的光，凑近他手腕时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
史小宝盯着仪器屏幕上乱跳的波形图，喉结动了动——系统提示音正嗡嗡响着"基因检测干扰启动"，他后颈的皮肤跟着发烫，像被小太阳烤着。
"异常值超过300%。"林珑的眉峰皱成两道冷硬的线，仪器在两人之间顿了顿，"你觉醒的不是基因锁，是......"
"那啥！"史小宝猛地拔高声音，手指往轮床上的伤员一指，"那大叔咋样了？
他怀里那个发光的片片，该不会是您说的灵觉玉简吧？"
抢救仪器的嗡鸣声突然变大了些。
林珑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扫过去，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史小宝看着她抿紧的嘴唇，知道这招转移话题起作用了——上回在巷子里救受伤的流浪猫，他也是用这招把要骂他多管闲事的林珑，拐去给猫喂了葡萄糖。
"灵觉玉简是上古武者的记忆载体。"林珑伸手把仪器收进白大褂口袋，动作比平时慢了两拍，"里面可能存着武技，甚至......"她顿了顿，看了眼还在昏迷的伤员，"意识残影。
武松为了保护它，被赤焰门围杀。"
"赤焰门？"史小宝摸了摸后颈，那里的灼热感突然变成了刺痛，"就刚才那疤脸说的赤焰门？
他们要这破石头干啥？"
"不是破石头。"林珑走到轮床旁，指尖轻轻掠过武松胸口的玉简。
蓝光顺着她的指腹晕开，在她手背上投出细碎的星芒，"基因锁第九重的武者能沟通天地，可现在整个华国，归真境以上的高手不超过五指之数。
赤焰门想要的，是藏在这些古物里的......"
"叮——"
史小宝的太阳穴跳了跳。
只有他能听见的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开："灵觉数据解析完成37%，获得外星武技《裂空掌》雏形（需星际签到补全）。
当前宿主可尝试以震劲为引，配合呼吸纳灵，初步施展。"
他盯着林珑垂落的发梢，喉咙发紧——上回系统提示有"九曜传承"关键词，是在夜市吃卤煮时；七岁那年被师父救下，后颈也是这种发烫的感觉。
原来那些他以为的巧合，都是系统在搞鬼？
"史小宝？"
林珑的声音把他拽回现实。
他抬头，正撞进她微眯的眼睛里——那双平时像蒙着层雾的眼睛，此刻亮得惊人，像雪夜里的寒星。
"我真没受伤。"史小宝赶紧举起双手，指尖却悄悄攥紧了裤兜的公交卡，"您看我活蹦乱跳的，比上周给您搬急救箱时还精神。
倒是这位武大叔......"他说着往轮床方向挪了半步，"要不我帮您整理下设备？
刚才那疤脸撞翻了消毒水罐，好多纱布都撒地上了。"
林珑的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三秒。
史小宝能看见她喉结动了动，像是要再说什么，却被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打断。
她低头看了眼武松的生命体征，又抬头扫过满地狼藉的纱布，终于点了点头："注意别碰他胸口的玉简。"
史小宝弯下腰时，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武道高考太难？我睡觉吃喝就通关》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后颈的刺痛突然变成了痒。
他假装捡纱布，手指慢慢靠近武松的胸口——那里的玉简还在发出微弱的蓝光，像颗快要熄灭的星子。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这次带着点电流杂音："检测到目标生命体征紊乱，建议接触皮肤获取深层数据......"
林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史小宝的手指在离武松胸口两厘米的地方顿住，抬头时脸上己经堆起傻笑："哎哎，这就捡完了！
您看这包纱布......"
他的话被走廊里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截断。
林珑的脸色骤变，转身时白大褂带翻了治疗盘。
史小宝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走廊尽头的应急灯下，七八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男人正往抢救室走，为首那个染着红毛的青年，手腕上缠着渗血的纱布。
是李烈。
"林医生，您看这......"史小宝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
他盯着李烈身后跟着的大块头，那家伙胳膊上的肌肉鼓得像石头，袖口还露出半截赤焰门的火焰刺青。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疯狂跳动："检测到化罡境武者，建议启动睡眠修炼缓冲伤害......"
林珑己经挡在了轮床前。
她的手指按在腰间的医疗箱上，史小宝这才注意到，那箱子侧面刻着细小的符文——上周他帮她搬箱子时，还以为是装饰花纹。
"把人交出来。"李烈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板。
他的目光扫过史小宝时顿了顿，又落在林珑身上，"林小姐是无国界医生，可赤焰门的规矩......"
"李少主。"林珑的声音比刚才更冷，"这里是市立医院急诊室，有监控，有保安。"她的拇指轻轻按了按医疗箱上的符文，"您确定要在这儿动手？"
李烈的脸色变了变。
他身后的大块头往前迈了半步，却被他抬手拦住。
史小宝看着他盯着林珑腰间的医疗箱，喉结动了动，突然笑了："林小姐这是拿医院当挡箭牌？
行，今天我给无国界的面子。"他的目光又扫向史小宝，"但有些人，得跟我走一趟。"
史小宝的后颈又开始发烫。
他能听见系统在脑子里倒计时："星际签到坐标能量波动95%，剩余可用时间11小时23分......"
林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史小宝被她拉得踉跄了半步，却闻到更浓的檀木香气——她的手串蹭过他手背，凉得像块玉。
"史小宝是我的护工。"她的手指在他手腕上轻轻掐了一下，"要带他走，先过我这关。"
李烈的瞳孔缩成了针尖。
史小宝看着他握紧又松开的拳头，突然觉得后颈的痒意变成了热流——那股热流顺着脊椎往下窜，在膝盖处打了个转，又涌回丹田。
系统提示音突然清晰起来："震劲与裂空掌雏形融合度20%，当前可施展出力......"
"走。"李烈突然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他的手下跟着他往走廊尽头去了，脚步声在瓷砖地上敲出急促的鼓点。
史小宝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这才发现自己手心全是汗——林珑的手还攥着他手腕，凉得像块冰。
"护工？"他抽回手，故意挤眉弄眼，"林医生什么时候招的我？
工资日结吗？"
林珑没接话。
她低头检查武松的生命体征，耳尖却红得像要滴血。
史小宝盯着她发顶的一缕碎发，突然弯腰捡起最后一包纱布。
他的手指再次靠近武松胸口时，系统提示音炸响："接触成功！
正在读取目标灵觉残留......"
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里，史小宝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望着林珑微颤的睫毛，突然笑了——这趟浑水，看来真要越趟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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