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秋注意到那个带着同情和怜悯的眼神，心里有些不舒服，她不希望别人这样看她，至少她这么努力就是为了不再接收到这样的视线。
“其实学文学理都一样，理科以后就业范围也更加广阔。”蒋秋急切的试图纠正别人对她的看法。
“对是一样的，所以你很厉害，一件事只要蒋秋想做就能做好，你以后做什么都会成功的。”沈尽桢盯了她一会儿，眸子一扫落下去，他看不起任何人都不会看不起她，蒋秋太优秀了。
他只是心疼她当时选文被改成理的无助。
为什么我们不早点遇见呢？
蒋秋总是在别人的质疑中陷入自证的陷阱，然后把丢掉自己，尽管很多次自己告诉自己不需要向别人证明什么，但话总比大脑先开口，这是她改不了的毛病。
第一次解释得到的不是反驳，而是夸奖，他说她很厉害做什么都会成功，简单的一句话令蒋秋被自证拽住无限放大的深渊缩小了好多，没有那么深不见底了。
“来，小心点。”大姐把烤好的烧烤依次端上来满满一大桌，起先张明杰他俩就点了很多了，沈尽桢又加了许多，这下是真吃不完要兜着走。
张明杰把烤串签子那头推到蒋秋面前，“吃呀学霸，这家烧烤可好吃了。”
“对，快尝尝。”徐文峰也伸了个手杵在那儿却始终没有没有帮她递，“我们几个人吃饭没吃相，你可别见怪。”
张明杰跟徐文峰一致决定管蒋秋叫学霸，这样某些人就不会随便吃飞醋了。
蒋秋盯着最近的一串蘑菇准备伸手去拿，沈尽桢先要了个盘子把肉串全用筷子撸下来装满，现在推到了蒋秋面前，“吃这个吧，我们不学野人。给你筷子。”
张明杰刚到嘴里的肉忽然不香了。
徐文峰继续吃，野人就野人吧，能吃饱就行。
“阿姨，我们还要一个盘子。”沈尽桢把两个盘子都装满了烤串，一个荤的一个素的，都摆在她面前。
蒋秋见阿姨走出来，她起身去接过来再递给沈尽桢。
沈尽桢：“谢谢。”
蒋秋对着他说：“谢谢阿姨。”
他没明白，叫她阿姨？
蒋秋好像意识到他的脑电波跑偏，手指着后面，“那个阿姨，你该不会想叫我阿姨吧？”
张明杰一听，这对吗？一看沈尽桢梗着的脑袋，你小子真这样想啊！
蒋秋又瞥了眼沈尽桢，仿佛是在向刚刚她误会他用施舍的眼神看自己而缓和气氛，“这样吧，罚你再剥一盘虾。”
张明杰跟徐文峰同时抬头：这么快，就调教上了？
转眼沈尽桢还真照做的把手套戴手上剥虾。
蒋秋意识到那句话太怪异急忙挽回，“诶，我不是那个意思，开个玩笑。”她上手去抢手套，全被沈尽桢丢在她够不着的那个角，她说：“我来剥吧，你是病人。”
“伤的又不是手。”沈尽桢把手上的虾壳甩了甩，瞥头看过来，虾肉装在盘子里被他推到蒋秋面前，“放心，剥得很快。”
什么东西“咯噔”了一下，回不去了。
蒋秋急忙移开视线，她用筷子夹起盘子烤的酥油满溢的虾塞进嘴里，脑子里全是沈尽桢那张妖艳冷冽的脸，似笑非笑感觉像是在刻意撩她？
一桌烧烤沈尽桢没怎么吃，他都在为别人服务，蒋秋属于吃点就饱也不喜欢把自己吃撑的那种。
张明杰盯着蒋秋面前撸好的肉望眼欲穿，“学霸，你吃不完可以给我吗？”蒋秋把盘子推过去，“这里面的都没动过。”
张明杰戴了个手套抓起来就吃，“果然烤串还是要在签子上吃才过瘾。”
沈尽桢面无表情，冷道：“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烧烤摊前烟火气重人越来越多，满桌的烤串吃到休息，张明杰一个人还在那里努力。
徐文峰没见过这么能吃的，“你八百年没吃过烤串啊？我这签子上还有点肉你吃不吃？”
“你有毛病啊！”张明杰吃得撑到嗓子眼，他费力的躺在靠背打了个嗝，“懂什么，我这叫不浪费粮食！”
徐文峰又举起那根签子，递过去，“呢，这上面有点我没嗦干净的肉，别浪费。”
“找打是吧你！”
打打闹闹氛围中，彼此都没那么陌生有边界感了。蒋秋盯着他俩笑，突然看见他们身后出现几个走路西仰八叉、穿着束脚裤的男生往沈尽桢这边过来。
这是那天抢七班篮球场地的高三体育生，这几人来势汹汹。
“呦，这不是沈尽桢吗？怎么成瘸子了啊，那天不是跳得很高吗？啧啧啧，也太不小心了吧。”
“把你的脏手拿开。”那人把手撑在沈尽桢肩膀上笑得猥琐。
“我兄弟叫你拿开，你没听见啊！”张明杰推开那人的手。另一个人从身后把张明杰按下去坐着，“别激动啊，你叫张明杰是吧，我记得你，操场上可把你们俩牛逼坏了！吓得我现在都还在做噩梦呢，哈哈哈哈！”
“沈尽桢，你今天给我……”他看他女朋友在旁边，想要沈尽桢给他磕个头这事儿就算过去。
“砰！”沈尽桢拽起桌上带油的盘子扣在那人伸过来的脑袋上就站了起来，蒋秋看见立马过去扶着他。
“我艹！”盘子里的油顺着男生的脑袋缓缓流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从哪个下水道刚爬出来，似乎还泛着一股恶臭，“你他妈的！”
眼瞅着就要打起来，旁边吃烧烤的人都站到了一边以免伤及无辜，那人向沈尽桢踹过来，沈尽桢没躲反手护着蒋秋站在她前面。
张明杰眼快拿起沈尽桢的拐杖捅了过去又踹了一脚，那人没碰到沈尽桢又像上次那样摔了个屁股蹲在地上。
徐文峰也跟人打起来，“桢哥，你们先跑！”张明杰一对二拿着拐杖拦着，“跑啊！”
沈尽桢黑着脸，打了石膏的脚轻踩在地上，他真想骂人：倒是把拐杖给我啊！怎么跑？
蒋秋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膀，沈尽桢眼瞅着自己怀里钻出来一个人，她望着他说：“我做你的拐杖。”
完蛋了，暗恋又开始苦起来了，沈尽桢燥热的心不争气的想要跟蒋秋在一起，一首在一起。
可他来乌城就像一场旅行，迟早会走。
女孩驮着沈尽桢走到一个便利店坐着，蒋秋说：“你先在这里等，我去看看。”
沈尽桢拽住她的手腕，仰头看着她，“……小心点。”他松开了她，女骑士是不惧怕任何危险的，他不想她受伤也不想她懦弱。
我们都是自己世界的巨人，不需要任何人借口为我们好，如果你偏要帮助我，就为我鼓掌。
我会很勇敢的，走得很远。
蒋秋点了点头，“嗯。”
蒋秋走出便利店往烧烤摊的方向跑去，沈尽桢拿着手机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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