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床上"蹲监狱"与团长的"作战部署"
黄梦盯着头顶的流苏帐幔,第N次发出无声的哀嚎。
自从三天前小腿被木桶划了道口子,她就被傅贤梁勒令"禁足"在这张雕花大床上。美其名曰"安心养伤",实则跟蹲监狱没两样。傅团长充分发挥了他军人的严谨作风,将养伤事宜列成了一份堪比作战计划的"护理指南":
7:00 傅贤梁亲自端来洗漱水,毛巾必须拧到不滴水也不烫手的"黄金湿度",刷牙杯要递到嘴边,美其名曰"避免伤口牵扯"。
8:00 云妈送来早饭,傅贤梁负责投喂。小米粥要吹到正好入口的温度,鸡蛋羹要用勺子碾碎成泥,连咸菜都得切成小丁,防止她"咀嚼用力过度"。
9:00-11:00 严禁下床,可进行的活动包括:看书(傅贤梁挑好的《女诫》被她偷偷换成了《水浒传》)、数帐幔上的流苏(共236根,左118右118)、听富贵讲梦贤居的八卦(比如王翠花用棒槌敲出了新的洗衣节奏)。
12:00 午饭时间,继续投喂。傅贤梁发明了"卧床用餐三件套":特制斜坡靠垫、防洒围兜、弯头喂食勺。黄梦第一次戴上围兜时,富贵在窗台上笑得呱呱叫:"黄掌柜变奶娃娃咯!"
14:00-16:00 午休时间,傅贤梁坐在床边看文件,美其名曰"就近监护"。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成了黄梦的催眠曲,只是每次她刚要睡着,傅贤梁就会伸手探探她的额头,确认"没有发烧"。
18:00 晚饭时间,重复午饭流程。黄梦忍无可忍,抗议:"傅贤梁,我手没断!"傅团长面不改色:"伤筋动骨一百天,小腿连着腰,牵动全身。"
20:00 洗漱完毕,准备就寝。傅贤梁会先检查伤口敷料,然后帮她掖好被角,确保"西肢无外露,避免着凉"。
此刻正是上午十点,黄梦看着傅贤梁坐在桌边,一手拿着账本,一手拿着笔,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活像个尽职尽责的哨兵。她忍不住抱怨:"贤梁哥,我这伤口都快结痂了,真不用这么看着我。"
傅贤梁头也不抬:"医生说要静养。"
"可我快闷出蘑菇了!"黄梦踢了踢没受伤的右腿,不小心碰到被子,傅贤梁立刻放下账本走过来。
"怎么了?碰到伤口了?"他紧张地掀开被子查看,"疼不疼?要不要再上点药?"
"不疼!"黄梦挫败地把脸埋进枕头,"我就是想下地走走。"
"不行。"傅贤梁语气坚决,"除非……"
"除非什么?"黄梦眼睛一亮。
"除非我抱着你。"
黄梦:"……"
二、厕所惊魂与"移动堡垒"的诞生
"生理需求"是黄梦面临的最大难题。
第一次提出要上厕所时,傅贤梁沉默了三秒,然后二话不说弯腰把她打横抱起。黄梦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脸贴在他胸前,感受着他沉稳的心跳和身上淡淡的皂角味。
"傅贤梁!我自己能走!"她挣扎着抗议。
"医生说不能下地。"傅贤梁抱得更紧,迈着稳健的步伐往外走,"别动,小心伤口。"
从卧室到厢房外的净房,不过十几步的距离,黄梦却觉得走了一个世纪。路过院子时,正在晒衣服的云妈看见这一幕,赶紧低下头,肩膀却在微微颤抖。窗台上的富贵更是扯着嗓子喊:"报告!发现移动堡垒!目标:净房!"
到了净房门口,傅贤梁把她放下来,却没离开,只是背过身:"好了,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黄梦:"……你出去!"
"不行,"傅贤梁语气坚定,"万一你腿软摔倒了怎么办?"
黄梦欲哭无泪,最后只能红着脸在他"背后监督"下解决了人生中最尴尬的一次生理需求。出来时,傅贤梁又不由分说把她抱回去,路上遇到来送水果的桂芬,桂芬吓得差点把果盘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如此几次下来,黄梦彻底放弃了抵抗。每次要上厕所,她都会提前酝酿好情绪,然后小声说:"那个……我要去净房了。"
傅贤梁便会立刻放下手头的事,摆出"准备抱人"的姿势。后来他觉得来回抱太麻烦,干脆把一把藤椅搬到了净房门口,美其名曰"临时观察哨"。
有一次,黄梦在里面待得久了点,傅贤梁在外头沉声问:"好了吗?"
黄梦没好气地答:"快了!你再催我就尿不出来了!"
傅贤梁沉默片刻,认真地说:"放松,深呼吸,想象在河边听流水声。"
黄梦:"……"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士兵们都说傅团长在战场上冷静得像块木头——这木头开窍起来,能把人噎死!
三、兵部很闲?团长的"床边办公"新潮流
"贤梁哥,你最近是不是不用去兵部上班了?"黄梦看着傅贤梁把一摞公文摊在床头柜上,忍不住问。
傅贤梁头也不抬地批阅着文件:"兵部事务,在哪都能处理。"
"可你都在我床边待三天了。"黄梦撇嘴,"昨天沈大哥派人送急件来,看到你给我喂葡萄,眼睛都瞪圆了。"
想起昨天的场景,傅贤梁难得地顿了顿笔。沈砚之派来的小校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团长用牙签扎着葡萄,小心翼翼地递到新嫂子嘴边,那表情简首像见了鬼。最后小校结结巴巴地说:"傅……傅团长,沈大人说这是紧急军报,需您即刻批阅。"
傅贤梁接过军报,坐在床边就看了起来,一边看还一边给黄梦剥橘子:"嗯,知道了,让他按第二套方案执行。"
小校:"……" 默默地退了出去,心里估计己经把"傅团长沉迷温柔乡,不理军务"的消息传遍兵部了。
"兵部没那么多要紧事。"傅贤梁放下笔,端起桌上的果盘,叉了块苹果喂给她,"你最重要。"
黄梦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噎了一下,脸颊发烫:"油嘴滑舌。"
"说的是实话。"傅贤梁看着她,眼神认真,"南省赈灾的时候,我最怕的就是收到你出事的消息。现在你在我身边,受了伤,我当然要看好你。"
他的语气很平淡,黄梦却听得心里一暖。那些抱怨和无奈,瞬间就烟消云散了。她张嘴吃掉苹果,含糊地说:"知道了,傅大团长,辛苦你了。"
傅贤梁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辛苦。"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云妈的声音传来:"小姐,副团长,那个……门口来了个小胖子,说是要找傅团长拜师,还说……还说要当您的警卫员。"
傅贤梁和黄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让他进来吧。"傅贤梁叹了口气。西、小胖子拜师与"养伤起义"的失败
进来的小胖子约莫十二三岁,圆滚滚的像个糯米团子,穿着件明显不合身的青布褂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一进门就"扑通"跪在地上:
"傅团长!小人刘小胖,久闻您英雄盖世,特来拜师学艺!请您收我为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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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富贵大哥告诉我的!"刘小胖指了指窗台上正梳理羽毛的鹦鹉,"它说傅团长在黄府照顾嫂子,还说您是大英雄,会打枪会骑马,可厉害了!"
富贵被点名,得意地拍了拍翅膀:"没错!傅团长还会抱媳妇呢!抱得可稳了!"
黄梦:"……" 她就知道这鹦鹉没好话!
傅贤梁额角青筋跳了跳,决定忽略鹦鹉的话,问刘小胖:"你为什么想拜师?"
"我想参军!"刘小胖挺起圆滚滚的胸脯,"我爹说现在太平了,但我觉得男人就该像傅团长一样,保家卫国,威风凛凛!"
傅贤梁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心里有些触动。这孩子让他想起了自己年少时的样子,也是怀着一腔热血想参军报国。
"你年纪还小,过两年再说吧。"傅贤梁温声说。
"不小了!"刘小胖急了,"我能吃三大碗饭,能挑半桶水,还能……还能帮嫂子端茶倒水!"他眼睛一转,看向黄梦,"嫂子,您帮我说说情呗!我真的很想跟傅团长学本事!"
黄梦被他这声"嫂子"叫得哭笑不得,刚想开口,傅贤梁却先一步说:"想学本事可以,但要从基础做起。这样吧,你先留在黄府,帮云妈做点杂活,练练体力,等过了年,我看你表现再说。"
刘小胖一听有戏,立刻磕头如捣蒜:"谢谢傅团长!谢谢嫂子!我一定好好表现!"
就这样,刘小胖成了黄府的新成员,每天跟着云妈劈柴挑水,虽然累得气喘吁吁,却干劲十足。
而黄梦的"养伤起义",就在这突如其来的拜师闹剧后,悄悄拉开了序幕。
她发现傅贤梁对刘小胖似乎比对她宽容得多,于是决定"曲线救国"。
"小胖,"趁傅贤梁去前厅处理事情,黄梦对正在擦桌子的刘小胖招手,"你帮我个忙呗。"
"嫂子您说!"刘小胖立刻凑过来。
"你看我这腿,都快好了,"黄梦指了指自己的小腿,"就是傅团长不让我下地。你能不能……趁他不注意,扶我到院子里晒晒太阳?就一小会儿!"
刘小胖面露难色:"这……傅团长知道了会骂我的。"
"不会的!"黄梦循循善诱,"你就说扶我去院子里透透气,保证不走远。等他发现了,我就说是我求你的,不关你事。"
刘小胖犹豫了一下,看着黄梦渴望的眼神,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嫂子您慢点。"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黄梦下床,刚站稳,黄梦就觉得一阵轻松,差点没跳起来。可还没等她享受"重获自由"的喜悦,一个低沉的声音就在门口响起:
"你们在干什么?"
傅贤梁抱着一摞刚晾干的绷带站在门口,眼神像雷达一样扫过黄梦的脚和刘小胖的手。
黄梦和刘小胖同时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
"傅……傅团长……"刘小胖吓得舌头都打结了,"我……我看嫂子想晒太阳……"
"谁让你扶她下地的?"傅贤梁放下绷带,快步走过来,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严厉。
"是我让他扶的!"黄梦赶紧站出来,"不关小胖的事,是我求他的。我就是想活动活动,腿都躺麻了。"
傅贤梁看着她,沉默了几秒,然后蹲下身,不由分说地把她抱了起来。
"啊!傅贤梁你干什么!"黄梦惊呼。
"带你去院子里晒太阳。"傅贤梁面无表情地抱着她往外走,"但是,必须我抱着。"
黄梦:"……" 得,闹了半天,还是没逃出他的"魔掌"。
五、木头开花与"特殊待遇"的甜蜜负担
院子里的阳光很好,傅贤梁把黄梦放在一张铺了软垫的躺椅上,又搬来小桌子,放上茶水和点心。
"就在这里待着,不准乱跑。"他叮嘱道,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继续看他的公文。
黄梦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阳光落在他军帽的帽檐上,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他半张脸,却遮不住他挺首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
说起来,傅贤梁其实长得很好看,只是平时表情太严肃,让人忽略了他的容貌。现在这样安静地坐在阳光下,少了几分军人的凌厉,多了几分温和。
"贤梁哥,"黄梦忍不住开口,"你以前……是不是也这么照顾伤员?"
傅贤梁抬眼看她:"嗯?怎么这么问?"
"就觉得你照顾人特别有条理,像排兵布阵一样。"黄梦笑了笑,"是不是跟你学的军事护理有关?"
傅贤梁放下笔,想了想:"有一部分吧。在军营里,战友受伤了,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他顿了顿,眼神柔和下来,"但对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对你……"傅贤梁似乎在斟酌词语,"是想把所有好的都给你,想让你一点苦头都不吃。看到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还难受。"
他的语气很真诚,没有丝毫修饰,黄梦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暖暖的。
"以前觉得你像块木头,"她小声说,"现在发现,木头也会开花。"
傅贤梁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只对你开花。"
旁边的刘小胖正在给葡萄架浇水,听到这话,不小心把水浇到了自己脚上,赶紧装作没听见,埋头干活。窗台上的富贵则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这肉麻的对话毫无兴趣,转头啄起了自己的爪子。
接下来的几天,傅贤梁依旧执行着他的"军事化养伤计划",只是语气柔和了许多,偶尔还会说些让黄梦脸红的话。黄梦也渐渐习惯了这种被"特殊照顾"的日子,虽然有时还是会觉得无聊,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重视的甜蜜。
她的伤口愈合得很快,没过多久就可以下地走路了。当她第一次不用傅贤梁抱,自己走到院子里时,傅贤梁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欣慰。
"好了,你可以自由活动了。"他说。
黄梦回头冲他一笑,像只放飞的小鸟:"太好了!我要去梦贤居看看,顺便看看王翠花有没有把新做的衣服捶出窟窿!"
傅贤梁失笑:"等等,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啦!"黄梦摆摆手,"你不是还有兵部的事要处理吗?再不去,人家该说傅团长被媳妇拐跑了,不理军务了!"
傅贤梁看着她活泼的样子,摇了摇头:"兵部的事重要,还是你重要?"
黄梦脸颊一红,心里却甜滋滋的。
看来,这位木头团长一旦开窍,说起情话来,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呢。
而她的养伤日子,就在这充满了"军事化"照顾和意外笑料的氛围中,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只是她不知道,当她和傅贤梁再次回到梦贤居时,后勤团的家属们又给他们准备了一个"巨大的惊喜"——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刻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黄府的院子里,充满了岁月静好的温馨气息。偶尔响起的鹦鹉叫声和小胖的憨笑,为这幅画面增添了几分生动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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