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镇的金光巨门嗡嗡震动，门上的剑纹竟渗出鲜血，在地面汇成箭头，首指凌尘眉心的剑狐印记。夜罗刹晃着新换的红伞：“小凌子，这门咋跟见了仇人似的，血都憋出来了？”我摸了摸印记，只觉一股热流顺着手臂涌进盘古斧，斧头竟自动飞向巨门，嵌进了门上的斧形凹槽。
“咔嚓”一声，巨门裂开道缝，里头飘出的不是仙气，而是浓重的铁锈味。白素衣的狐耳抖了抖：“这味儿……像埋了十万把剑的坟场。”众人刚踏进门，身后的巨门就“轰”地合上，回头再看，哪儿还有门的影子，只有漫山遍野的断剑插在红土里，剑刃上凝结着黑色血垢，看着跟刚从战场上捡回来似的。
“欢迎来到‘天道剑域’。”沙哑的声音从地底冒出来，断剑堆里钻出个浑身缠满铁链的人，他的脸被剑身拼成的面具遮住，手里拎着柄断刀，刀身上刻着“囚”字，“我是这儿的守门人，想过去？先接我三招。”
凌尘羽短剑出鞘：“哥，他的气息跟鸦九叔很像，但更……沧桑。”我握紧盘古斧，注意到他脚踝上的锁链刻着跟我爹娘一样的血咒。第一招劈来，断刀带起的不是刀风，而是无数剑鸣，竟凝成了剑阵。我挥斧劈开，却见剑鸣钻进了我的道果，竟在里头掀起了波澜。
“这是‘剑意共鸣’，”云栖梧的剑意突然在识海响起，“他用的是万剑神宗失传的‘剑冢传音术’，快用心听！”我静下心，果然听见剑鸣里藏着低语：“左三右七，破他面具……”按照指引，我斧头一转，竟劈开了他的面具。
面具下是张布满刀疤的脸，左眼角有颗泪痣——跟鸦九叔年轻时一模一样！“你是……”我话没说完，他突然单膝跪地：“见过剑狐大人，我是前万剑神宗暗卫‘断刃’，奉命在此镇守天道剑域，等您三百年了。”
断刃解开脚踝的锁链，露出一道旧伤，正是我爹娘当年为他治的。他掏出块令牌，上面刻着“剑狐令”三个字：“当年宗主叛变，我被下了禁咒，只能用剑意传音。现在您来了，该让剑域的秘密重见天日了。”
他抬手一挥，断剑堆自动分开，露出地下的传送阵。阵图上刻满了星象，中心位置是空着的，跟盘古斧的形状一模一样。“这是‘鸿蒙剑轮阵’，”断刃解释，“当年盘古斧劈开天道时崩成五块，其中西块在您手里，最后一块……”他指向远处的血山，山顶插着柄锈迹斑斑的斧头，正是最后一块残片。
可刚要靠近血山，天空突然下起了黑雨，雨珠落在断剑上，竟让剑刃泛起了红光，无数剑影从土里钻出，举着剑指向我们。断刃脸色大变：“不好！是‘天道血祭’，有人在用活人剑修的血激活剑域的杀阵！”
叶灵溪的玉葫芦突然爆响，飞出无数金色蝴蝶，翅膀上印着“救”字：“是药王谷的传讯蝶，谷里出事了！”姬璇玑的星力凝成镜子，镜中映出药王谷被黑羽卫包围的场景，叶灵溪的师父被铁链吊在谷口，谷内浓烟滚滚。
“走！”我握紧盘古斧，“断刃，守好这儿，我们去去就回。”断刃点头，挥刀劈开一条血路。可刚踏上传送阵，我突然瞥见血山深处有个熟悉的身影——穿着素白长裙，头发上别着梧桐花簪，正背对着我们往山里走。
“云姑娘！”我大喊一声，想追上去，却被传送阵的光芒卷走。再睁眼时，己到了药王谷，可眼前的场景让我浑身冰凉——叶灵溪的师父倒在血泊里，谷内弟子全变成了黑羽卫，他们的胸口都嵌着一枚黑色羽毛，正是天道院的“夺舍羽”。
“欢迎来到‘因果闭环’，凌尘。”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云端站着个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手里把玩着最后一块盘古斧残片，他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嘴角勾起的笑跟剑魔残魂如出一辙，“我等你很久了。”
作者“荒原神马”推荐阅读《重启万界之逆命剑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夜罗刹的红伞“砰”地撑开：“你是谁？咋跟小凌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人轻笑：“我？我是他的‘恶念分身’，也是真正的剑魔传人。”他抬手一挥，黑羽卫们同时举起剑，剑刃上竟映出我们各自的倒影，“现在，该算算总账了。”
我握紧斧头，只觉道果里的剑狐印记与他产生了共鸣，一股莫名的亲切感和厌恶感同时涌上来。他是谁？真的是我的分身？那云栖梧在血山看到的身影又是谁？药王谷的危机是真是假？断刃守着的传送阵还有啥秘密？
无数疑问在脑子里打转，可黑羽卫己经冲了上来。我挥斧劈开剑影，却发现每劈一次，自己的力量就弱一分，而分身的笑容却更盛了。叶灵溪的药雾刚治好一个弟子，那弟子就又被夺舍，陷入了死循环。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苏清寒的青霜剑再次碎裂，“他在利用我们的善心！”我弟突然抓住我的手，往我手里塞了颗药丸：“哥，这是云姑娘用剑意炼的‘破妄丹’，能看见真相！”
药丸入口即化，我眼前的场景突然扭曲——药王谷的弟子们其实好好的，黑羽卫和血迹都是幻象，真正的传送阵藏在瀑布后面。而云端的分身，竟变成了首座的触手凝成的虚影。“原来……又是因果幻象！”
我举起盘古斧，朝着幻象劈去，金光闪过，药王谷恢复了原样，断刃站在传送阵旁，焦急地看着我们：“快！血山的残片在异变！”
我们再次回到剑域，却见血山己经裂开，最后一块残片悬浮在空中，旁边站着个穿素白长裙的女子，正是云栖梧！可她转头时，眼睛竟是纯金色的，嘴角挂着不属于她的冷笑：“凌尘，欢迎来到真正的天道尽头。”
她抬手一挥，残片竟飞进了我的道果，五块残片终于合璧，可道果里却响起了两种声音——云栖梧的轻笑，和魔神的怒吼。断刃惊恐地大喊：“她被魔神附身了！快阻止她！”
我握紧斧头，却怎么也下不了手。云栖梧的脸和魔神的虚影重叠在一起，她伸手抚摸我的脸，轻声说：“杀了我，或者……接受魔神的传承，成为新的天道执棋者。”
夜罗刹的毒针停在半空，姬璇玑的星力凝成的锁链也迟迟未落。我看着云栖梧的眼睛，突然想起她送我清心丸时的温度，想起她为我挡剑时的笑容。如果这是天道设的最后一道坎，那我偏要劈开它——不是用剑，而是用我的道心。
“我选第三条路。”我反手将盘古斧插入自己心口，道果的力量与残片共鸣，竟在我体内炸开了一道光门。光门里飞出无数光点，其中有爹娘的残魂，有云栖梧的剑意，还有鸦九叔的铃铛声。
“看见没？”我对魔神幻象说，“真正的道心，不是非黑即白，而是能容下所有的遗憾与希望。”
光门吞噬了魔神虚影，云栖梧终于恢复了清明，晕倒在我怀里。断刃看着合璧的盘古斧，突然跪下：“剑狐大人，现在您可以开启鸿蒙剑轮阵了，门后……是当年盘古斧劈开的‘天道子宫’，也是一切规则的源头。”
我抱着云栖梧，踏上传送阵，盘古斧自动嵌入阵眼。天空中浮现出无数星辰，每颗星都代表着一个平行世界，其中一颗格外明亮，里头竟映出了云栖梧笑着向我走来的画面。
“接下来，去哪儿？”叶灵溪看着满天星斗，眼里满是期待。我低头看着云栖梧的脸，又看了看弟弟和伙伴们，握紧了盘古斧。
“去所有天道规则照不到的地方，”我轻声说，“去改写每一个遗憾的结局。”
传送阵光芒大盛的瞬间，我感觉道果里多了无数细碎的光芒，像是无数个世界的“可能性”在蠢蠢欲动。而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在这个由剑与狐、光与暗编织的鸿蒙宇宙里，还有千万个时空等着我们去探索，去劈开，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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