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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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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午时。

“宿主大人快醒醒哇!别再睡了!” 小统灵焦急的声音在沈晞月耳边响起,同时用小小的身躯不断摇晃着她的手臂。

沈晞月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感觉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舒坦了,随后又闭上了眼睛,嘴巴里还念着:“别吵......让我再睡一会......”

“别再睡啦!林郁晚来啦!” 小统灵急得在空中上蹿下跳,那彩虹色的呆毛随着它的动作剧烈晃动。

“来了就让她等着呗......”沈晞月迷迷糊糊道,话音未落,沈晞月双眼瞪大,她弹射起床,吃惊道:“林郁晚?她怎么跑到沈家来了?!”

“啊,宿主大人你别着急,她只是在靠近我们,并没有这么快就到。”小统灵安抚道。沈晞月闻言唤来雀莉帮简单自己整理了梳妆,随后便匆匆出了门。

很快在统子的帮助下,沈晞月提前来到了林郁晚会经过的位置。寒风卷着细雪掠过巷口,冻得邻家铜铃发出细碎的呜咽。

不一会,只见一个身影正要过转角,褪色的青布棉裙裹着洗得发白的灰鼠毛小袄,裙摆处针脚细密的补丁在风中微微晃动。林郁晚喘着热气,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冰晶,她发间别着一支桃木簪子,上头缠着几缕褪色的红绳。她怀中紧紧抱着个打了好几处补丁的包袱,指节被冻得通红,脚步却走得坚定。

“怎么穿的这么少哇!” 沈晞月快步迎上去,一把抓住林郁晚冻得通红的双手。这个莫名其妙的出现和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林郁晚包袱都没抓住掉在了地上,布料在雪地上散开,露出半卷泛黄的宣纸边缘。

“你为什么 ——” 林郁晚刚要开口,沈晞月便抢先说道:“我饿了,我们先去吃饭吧!”。没等林郁晚回应,她己亲昵地揽住对方肩膀走向包子铺。寒风卷着雪粒扑在两人脸上,沈晞月却像没察觉似的,把人往怀里带了带,林郁晚能清楚感受到小女娃的体温透过粗布衣裳传来。

“师傅,来两笼鲜肉包!再要碗滚烫的紫菜汤!” 沈晞月扬声招呼,热气混着面香扑面而来。她熟稔地将林郁晚按在八仙桌边。随后沈晞月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林郁晚尴尬道:“把你的包袱忘了!” 她踩着积雪小跑回去,不一会便将林郁晚的包袱带了过来。

虽然林郁晚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会撞上沈晞月,但是这也正合她意。于是林郁晚边小口吃着包子边小声道:“我是来找你的。”

沈晞月此时正满嘴塞满包子,活像一只腮帮鼓鼓的花栗鼠。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模样让林郁晚忍不住笑出声,先前的紧张也消散了几分。沈晞月含糊不清地 “唔” 了一声,赶紧端起紫菜汤灌了一口顺下去,这才眨巴着亮晶晶的眼睛看向她:“找我做什么?这么冷的天。” 说话间,她又夹起个包子塞进林郁晚碗里,“多吃点,瞧你瘦的。”

“我要去参加明竹书院的考核了。” 林郁晚捏着包子的指尖微微发白,桃木簪上褪色的红绳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所以我......” 话未说完便被沈晞月急切的声音打断。

“什么?这么大的事怎么不早说!” 沈晞月猛地起身,带翻了一旁的醋碟。她顾不上擦拭,一把抓住林郁晚的手,“走,我陪你去!”。林郁晚一记手刀下去,沈晞月捂着小脑袋吃痛道:“呜哇!你干嘛哇!”

林郁晚黑着脸道:“能不能不要老是打断我。”她轻轻叹了口气,指尖不自觉地扫过沈晞月凌乱的发梢,转瞬又像被烫到般收回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关心。“况且考核是从未时开始,现在不急。”说罢她又重重坐回板凳,木椅发出吱呀声响。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嘛。”沈晞月鼓着腮帮子嘟囔道,林郁晚望着眼前可爱的小,耳尖突然泛起薄红,别开脸低声道:“对不起,昨日……我实在有些过分了。”

沈晞月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面色平静的回应道:“我理解你,毕竟发生了那种事情,谁都不可能保持理智的,更何况还是在见到自己仇家的时候呢?”

“谢谢......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是昨天你给的那个关于我父亲事件的分析。”林郁晚语气认真起来。沈晞月闻言小表情也正经起来,愧疚道:“那些只是没有证据的猜想而己。”

林郁晚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沈晞月。“不是的,你提供的猜想十分有参考价值。”

“嗯?”沈晞月疑惑道。

林郁晚接着解释道:“虽然你给这些线索跟我父亲的冤案没有首接联系。”

“这……”沈晞月尴尬的挠了挠小脑袋。

“沈家虽然权势滔天,手段狠辣,但想要如此缜密地构陷我父亲,背后必然还有其他势力推波助澜。你的猜想很有道理。”林郁晚认可了沈晞月。

“那是当然!这可是宿主大人前世从沈玉生那里得知的消息呢”小统灵骄傲的漂浮在在半空中。不过林郁晚并看不到它。

“虽然我不知道你一个小女娃为什么会有这种猜想,但如果这些是真的,那你确实能帮助我。”林郁晚说道。

“看来你是打算相信我了?”沈晞月笑眯眯道。林郁晚并没有否认。她起身走向包子铺老板,随后从口袋里掏出几文钱。沈晞月连忙抢过来,随后掏出半块银子首接豪横道:“不用找了”

包子铺老板开心的手舞足蹈:“这位小客官大气!”

沈晞月将手中的几文钱还给了林郁晚,随后说道:“这顿就当为我们结为盟友买单了”

"谁,谁同意和你结盟了……"林郁晚别过脸去,耳尖却悄悄爬上一抹绯色。寒风卷着细雪掠过她的补丁毛小袄却感受不到寒冷,转身离开时,棉鞋碾过积雪的沙沙声里,随之而来的是身后清脆的呼喊。

沈晞月踮着脚尖,双手举过头顶不停挥舞,声音裹着白气穿透风雪:"考——核——等——你——好——消——息——"尾音在覆满薄雪的回廊间荡出层层叠叠的回响,惊起檐角冰棱坠地,连带着林郁晚心里那汪冻结的湖水,也泛起细密的裂痕。

林郁晚余光瞥向这个可爱的小,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内心对沈晞月的信任又多了几分。

如果说之前,在这错综复杂的局势中,林郁晚的处境是是孤身一人,但现如今,沈晞月的话在耳边回荡。

“盟友么……好像也不错”

林郁晚还是第一次这么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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