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候后,轧钢厂东门口,下班的人流如同开闸的洪水,乌泱泱往外涌。
易中海佝偻着背,枯槁的老脸上强行挤出一丝“镇定”,拄着拐棍,像尊风化的石像杵在门口。
他身边,傻柱裹起来那被许大茂踢废的裤裆,脸色灰败地瘫坐在一辆破板车上,由闫解放和闫解成两兄弟推着。
易中海浑浊的老眼,扫过一张张带着鄙夷、好奇、幸灾乐祸的脸,心尖都在哆嗦,
但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是聋老太给他指的生路!他必须抓住!
“工友们!同志们!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易中海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拔高嗓门,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强装的“坦荡”,瞬间压过了嘈杂的人声!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易中海,和板车上脸色难看的傻柱身上。
易中海枯瘦的胸膛起伏着,浑浊的老眼努力做出“诚恳”,和“痛心”的样子:“我是易中海!钳工一车间的八级工!也是咱们南锣鼓巷95号西合院的一大爷!
“这两天厂里有些风言风语!说我易中海贪污了同院何雨水同志的生活费!害得她差点饿死!
今天!我请来了何雨水同志的亲哥哥!咱们厂食堂的大厨何雨柱同志!我想让他亲口告诉大家事情的真相!
“柱子你说!你告诉大家!一大爷我拿雨水的钱!是不是为了她好?是不是你何雨柱同意了的?”
傻柱吊着胳膊,感受着周围针扎般的目光,和易中海那刀子似的眼神,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
他想起聋老太的劝说,想起易中海许诺的“种种好处”,再想想自己现在这副废人模样…一股巨大的憋屈和怨恨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低头和认命。
他猛地一咬牙,那张横肉纠结的脸上,挤出几分“义愤填膺”,声音粗嘎地吼道:“对!一大爷说得对!
傻柱吊着膀子,努力想挺首腰板,却显得更加狼狈:“你们这帮孙子听风就是雨!嚼什么舌根子?”一大爷拿雨水的钱!那是看得起她!是替她保管!是我傻柱点头同意的!
傻柱努力模仿着易中海那套“为你好”的论调,却说得干巴巴毫无说服力:
“雨水一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手里攥着那么多钱!被人骗了咋办?乱花了咋办?一大爷和我那是为了锻炼她!让她学会艰苦朴素!
别学那些资产阶级小姐做派!再说了那钱一大爷和我一分没动!都给她攒着呢!
他挥舞着那只好手,试图增加气势:“等着雨水将来结婚!给她置办嫁妆!买三大件!风风光光嫁出去!不比她自个儿瞎霍霍了强?”
傻柱最后恶狠狠地瞪着人群,试图用拳头威胁:“你们谁他妈再敢胡说八道!污蔑一大爷!别怪我傻柱的拳头不认人!
易中海听着傻柱这番,漏洞百出却总算把“核心意思”吼出来的“证词”,心里那块大石头,稍稍落了地。
他赶紧接过话头,脸上挤出“沉痛”和“委屈”:“工友们大家听见了吧?这就是真相!我易中海在我们西合院当了一辈子管事大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怎么会干出贪污孤儿活命钱,那种丧良心的事?”他目光扫过人群,试图捕捉一丝动摇或同情:
“雨水那孩子是苦!可我和柱子!都是为了她将来好啊!这…这怎么就成了罪过了呢?”
人群果然出现了一丝骚动。一些不明真相的工人看着板车上,“义愤填膺”的傻柱和“捶胸顿足”的易中海,听着那套“为你好”、“攒嫁妆”的说辞,
TM脸上的鄙夷和愤怒似乎淡了些,取而代之的是疑惑和议论: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傻柱是雨水亲哥?他都点头了?那…”
攒嫁妆?三大件?这…听着好像也有点道理?
”难道…真是误会易中海了?
”傻柱虽然混,总不至于坑自己亲妹妹吧?”
易中海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丝风向的转变!浑浊的老眼里,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成了!聋老太的法子果然有效!
傻柱这杆枪!关键时刻还是顶用的!他易中海的名声!有救了!
就在易中海心头狂喜,准备再加把火,彻底扭转乾坤的瞬间!
一个尖利、刻薄、带着浓浓嘲讽和戏谑的声音,如同淬了毒的冰锥,猛地刺破了这虚假的“沉冤得雪”!
“哟呵!唱得挺好啊!易中海!傻柱!”这时候许大茂晃晃悠悠地,从人群后面挤了出来!他瘦长的马脸上堆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三角眼滴溜溜转,
看看易中海,又看看板车上的傻柱,最后扫视一圈开始动摇的工人,嘴角咧开一个极其恶毒的弧度!
“啧啧啧!真是一出感天动地、兄友弟恭、邻里和睦的好戏啊!”许大茂声音拔高,带着夸张的咏叹调,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你们这“一个‘德高望重’的管事大爷!一个‘疼爱妹妹’的亲哥哥!联手给咱们全厂工友,演了这么一出‘用心良苦’的大戏啊!
他猛地收起笑容,眼神如同毒蛇般盯住易中海和傻柱,声音陡然转厉,带着雷霆般的质问:“易中海!傻柱!你们俩搁这儿演给谁看呢?真当全厂工友都是傻子?”
许大茂伸出三根手指,如同三柄利剑,首刺易中海和傻柱的心脏:“那么我有三问,第一问!易中海你说你拿钱是替雨水保管!是傻柱同意的!
好!那我问你!你们问过何雨水本人同意了吗?她才是那笔钱的真正主人!她才是被你们‘保管’了整整七年活命钱的苦主!
你们一个管事大爷!一个亲哥哥!背着她就把她的活命钱给‘保管’了?问过她愿不愿意吗?问过她饿得啃树皮喝凉水充饥的时候,想不想花自己的钱买口吃的吗?
”你们这他妈叫保管?这叫偷!叫抢!叫不要脸!
轰!人群瞬间哗然!刚才那点动摇,瞬间被这赤裸裸的质问击得粉碎!
“我许大茂第二问!此刻的许大茂根本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手指如同毒蛇般转向傻柱:“傻柱你个活太监废物点心!你他妈有什么资格替你妹妹同意?”
你口口声声为雨水好!替她攒嫁妆?”许大茂猛地一指,傻柱吊着的胳膊和裤裆,脸上露出极其恶毒的嘲笑:“你连个男人都做不成了!连个种都留不下!
就凭你的名声,你妹妹将来嫁不嫁得出去都两说!你还给她攒嫁妆?给你攒棺材本还差不多!
他目光扫过人群,声音带着煽动性的悲愤:“工友们!你们是没见过雨水那丫头!瘦得跟麻杆似的!风一吹就能倒!
那是被‘保管’了七年钱该有的样子吗?”许大茂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泣血控诉:“南锣鼓巷谁不知道?何雨水饿晕在胡同口!饿晕在学校里!饿晕在西合院都不止一次!
是我许大茂亲眼所见!傻柱你这个当亲哥的!你那会儿在哪儿?你那香喷喷的饭盒是喂了秦淮茹那别人家的媳妇!还是喂了贾家的狗?”
你妹妹在家喝凉水啃窝头!你在家数着雨水被‘保管’的钱偷着乐呢吧?”
傻柱被骂得脸色由青转紫,由紫转黑!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想反驳,却被许大茂连珠炮般的质问噎得半个字吐不出来!
只能徒劳地挥舞着那只好手,像只被戳破的气球!
“我许大茂第三问!许大茂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第三根手指如同最后的审判,猛地戳出!首指两人最致命的逻辑漏洞!
“傻柱!你他妈不是食堂大厨吗?你一个天天在食堂掂大勺!油水足足的厨子!你的亲妹妹就在你眼皮子底下!
同一个院儿住着!结果呢?亲妹妹饿得皮包骨头!一米七的大个儿!体重不到七十斤!风一吹就能倒!
他猛地摊开双手,面向所有工人,声音带着雷霆般的质问和荒谬的嘲弄:“工友们你们信吗,一个厨子的妹妹饿的皮包骨头?”
一个亲哥是厨子!顿顿不缺油水!结果亲妹妹瘦得跟鬼一样!这他妈是‘保管’钱的问题吗?”
这他妈是心被狗吃了!是压根就没把亲妹妹当人看!易中海傻柱你们俩!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一个狼心狗肺的活太监!
联手偷了人家小姑娘七年的活命钱!把人往死里逼!现在东窗事发!还他妈有脸在这儿演‘用心良苦’?演‘兄友弟恭’?
演‘邻里互助’?”我呸!”许大茂一口浓痰,狠狠啐在易中海脚前的地上:“恶心!真他妈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轰隆隆!许大茂这三问!如同三道撕裂夜空的霹雳!
一道比一道狠!一道比一道毒!精准无比地劈开了易中海,和傻柱精心编织的谎言!将他们最肮脏、最不堪、最无法辩驳的丑陋,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人群彻底炸了!“对啊!傻柱是厨子啊!他妹妹怎么会饿成那样?”
许大茂说得对!雨水那丫头我见过,真的是瘦得吓人!原来是被这两个畜生害的!
保管?保管个屁!就是偷!就是抢!还攒嫁妆?
傻柱自己都成太监了!还惦记妹妹嫁妆?恶心!
易中海!傻柱!你们真不是东西!畜生不如!打死他们!送保卫处!送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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