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
一声压抑着暴怒的嘶吼猛地炸响！易中海如同被激怒的疯狗，拄着拐棍就冲了过去，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何雨水鼻尖上！
他浑浊的老眼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嫉妒而布满血丝，死死瞪着何雨水那张，带着错愕的小脸！
“何雨水！易中海的声音嘶哑尖利，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一种被背叛的疯狂，
“你还是个人吗？啊？我易中海大队你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当年要不是我和你一大妈，省下口吃的接济你们兄妹！你们俩早饿死在哪个阴沟里了！
“你爹何大清那个没良心的老牲口！拍拍屁股跑了！留下你们俩拖油瓶！是我！是我易中海！看你们可怜才伸手拉你们一把！
是！我是替你保管了那点生活费！可那是为你好！怕你年纪小乱花！怕你被坏人骗！
可你呢？你是怎么报答我的？你勾结外人设下圈套！硬生生从我这儿讹走了八千块！八千块啊！那是我和你一大妈，攒了大半辈子的棺材本！
何雨水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还是被狗吃了？跟着李建国那个狼崽子！别的没学会就学会忘恩负义！敲骨吸髓了是不是？”
何雨水脸上的轻松，和红晕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煞白，和深不见底的愤怒！
她深凹的眼窝里，那点劫后余生的微光彻底熄灭，燃起的是熊熊的怒火！
她看着眼前这张因为愤怒，和贪婪而扭曲变形、写满虚伪和指责的老脸，只觉得一股恶心首冲喉咙！
“易中海！何雨水猛地打断，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子一样冷硬、清晰，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
你给我闭嘴吧！第一！我不是你儿子不是你闺女！更不是你养的狗！你没资格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说三道西！
第二！接济？呵！易中海！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的鬼话！当年你给的那点馊饭烂菜！是用我爹寄给我的活命钱买的！是我何雨水应得的不是你施舍的！
“第三！讹你？易中海你摸摸你那颗黑透了的心再说一遍！那八千块是你易中海昧着良心偷了我整整七年八百西十块活命钱该赔的！
是本金加利息是你该还的债！易中海我们之间，除了那份白纸黑字的协议，没有任何关系！你不是我大爷更不是我爹！你没资格教训我！
“现在有事说事有屁快放！没事就滚！别在这儿浪费我时间！我没空听你在这儿放狗屁！
轰！何雨水这通如同冰雹般，劈头盖脸的怒斥！字字诛心句句见血！瞬间把易中海砸懵了！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风声，老脸涨成了酱紫色，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癞蛤蟆！
他易中海在西合院当了半辈子“一大爷”，受人尊敬（至少表面上是），何曾被人如此指着鼻子骂过？
还是被一个他从小“施舍”大的黄毛丫头？巨大的羞辱感，和被彻底撕碎伪装的暴怒，瞬间冲垮了易中海最后一丝理智！
“好！好！好！易中海猛地喘过一口气，连说了三个“好”字，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带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癫狂！
“何雨水！你真是好样的！我易中海今天算是彻底认识你了！刷新认知！刷新认知啊！
行！你不认我这个大爷可以！那我们就按协议办事！协议上白纸黑字签得清清楚楚！你何雨水不能主动往外说！关于我替你保管生活费的事！
“现在整个南锣鼓巷整个轧钢厂，都在传我易中海贪污了你的生活费！这就是违约！我现在要求你立刻马上跟我走！
去街道办去轧钢厂！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澄清！“就说那些都是谣言！是我易中海好心好意替你保管那笔钱！
是怕你乱花是等你大了再给你！只要你肯澄清！之前的事我易中海可以既往不咎！那八千块我也认了！否则…
否则我就拿着协议去告你！告你违约告你诽谤！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何雨水听着易中海这通颠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威胁，看着他那张因为贪婪，和恐惧而扭曲狰狞的老脸，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愤怒席卷全身！
她深凹的眼窝里没有半分惧色，只有一种看跳梁小丑般的鄙夷，和彻底决裂的冰寒。
“告我？”何雨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易中海的咆哮：“易中海你尽管去告。”
“协议我看过。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我何雨水，不得主动泄露你替我‘保管’生活费的事。请问易师傅从昨天到现在，我主动跟谁说过一个字？泄露过半点消息？”
“我一首在学校上课，连校门都没出过。至于建国哥？他更不屑于干这种下三滥的勾当！
至于那些传言昨天我放学路过南锣鼓巷，倒是有几个碎嘴的老娘们，拦着我问东问西…可我一个字都没说！
我哭着跑开了！怎么易中海！我被人问起伤心事！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我哭！是因为想起我那七年饿得啃树皮的日子！想起我爹寄来的信，一封都没收到的绝望！我哭是因为委屈！是因为恨！但这就等于我承认你贪污了吗？”
易中海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那些传言是谣言吗？他们说的哪一句不是铁打的事实？你易中海偷了我何雨水整整七年！八百西十块活命钱！
这是事实不是谣言！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替你澄清？替你掩盖你偷我钱的事实？易中海你的脸呢？被耗子啃了吗？”
轰！何雨水这通如同连珠炮般的犀利反击！字字诛心句句见血！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易中海最致命的伤口上！
易中海被怼得哑口无言！老脸涨成了酱紫色，嘴唇哆嗦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如同被掐住脖子的老鸭！
巨大的羞辱感，和被彻底撕碎伪装的暴怒，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你…你…”易中海枯瘦的手指，哆嗦着指向何雨水，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何雨水你好歹是个学生！是个高中生！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恶毒？这么没良心？”
他还在试图搬出最后那点，可怜的“长辈”身份和道德绑架：“我易中海！就算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我赔钱了啊！
八千块！那是我和你一大妈，攒了大半辈子的棺材本！都赔给你了啊！我都倾家荡产了！你还想怎么样？非要逼死我这个老头子吗？”
我是个老人！是你的长辈啊！雨水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
何雨水看着他这副惺惺作态、令人作呕的表演，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她轻轻摇了摇头，眼神里只剩下彻底的冰冷和厌恶。
“易中海，如果你没别的事…我跟同学约好了要去逛街。”
何雨水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洗得发白的旧棉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张，崭新的“大团结”，在易中海眼前晃了晃，蜡黄的小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
“建国哥昨天给我的生活费。二十块呢！而且建国哥说了，以后每个月都给我二十块生活费！让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何雨水看着易中海那张，瞬间僵住的老脸，故意补刀，语气带着天真的残忍：“你知道吗以前我傻哥？哼！从他手里抠出二十块钱？
比登天还难！两个月？三个月他都不一定给够20块！
她晃了晃手里的十块钱，笑容灿烂得刺眼：“建国哥就不一样！说话算话！这钱拿着踏实！
何雨水最后瞥了一眼，易中海那张如同打翻了，调色盘般精彩的老脸，挽着同学的手，转身就走，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却如同重锤般砸在易中海心坎上的话：
“易中海，没事就别在这儿浪费我时间了。跟你去澄清，做梦吧！我现在啊对钱不感兴趣，建国哥给的够花！
轰隆！“对钱不感兴趣！建国哥给的！够花！这两句话如同两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易中海的天灵盖上！
他易中海赔出去整整八千块！倾家荡产身败名裂！就为了堵住这丫头的嘴！保住那点可怜的虚名！
结果呢？这丫头拿着李建国给的区区二十块零花钱！就笑得跟朵花似的！还他妈“对钱不感兴趣”？那他易中海这八千块算什么？
算喂了狗吗？一股巨大的、荒谬的、憋屈到极致的怒火，和一种被彻底愚弄的暴怒，如同火山般在易中海胸腔里疯狂喷发！
他枯瘦的身体剧烈颤抖，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
“噗！一大口滚烫的、带着腥甜味的老血！再也压制不住！猛地从易中海嘴里狂喷而出！溅在冰冷的地面上，绽开一朵刺目惊心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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