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你这钢笔字咋跟印的似的?」豆豆举着作业本蹦到讲台,阳光穿过教室破玻璃,在沈砚舟的备课本上投下菱形光斑。小满擦着黑板的手顿了顿,瞥见他翻书时露出的蓝色封皮——省厅特勤调令,有效期至2025年12月31日,距今还有两年多。
「乡村教师写好板书是基本功。」沈砚舟头也不抬,粉笔在黑板上画出稻草人的轮廓,「凶手用稻穗封嘴,说明熟悉祭祀流程。」他袖口的旧疤在阳光下泛着粉白,像道镰刀划开的月牙,和第25章王疯子(唐雷)后颈的烧伤位置一模一样。
小满假装整理粉笔盒,趁机扫过备课本里的夹层。调令上的照片是沈砚舟穿警服的样子,眼神比现在锐利十倍,旁边盖着省厅特勤处的红章。她突然想起第16章他钢笔帽内侧的编号「湘A·03721」,和省厅内鬼档案里失踪的特勤编号完全吻合。
「当年稻田碎尸案,凶手用稻穗封口,和现在手法一样。」沈砚舟突然转头,粉笔灰落在洗旧的白衬衫领口,「你父亲坠河前,去过省厅。」小满手一抖,半截粉笔「啪」地断在地上,惊飞了窗台上的麻雀。
教室里响起窃笑,小满弯腰捡粉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父亲日记里的「省厅周处长」西个字突然清晰起来,昨天在卫生院看见的老陈右眼皮上的疤,和日记里用铅笔素描的疤痕分毫不差。「你咋知道?」她声音发颤,故意用方言掩饰紧张。
沈砚舟擦了擦黑板,露出底下的犯罪侧写图:「十年前我在省厅实习,参与过你父亲的失踪案调查。」他的钢笔在「水泥标号」西个字上画圈,笔尖划破纸页,「当时尸检报告显示,他胃里有陈年老稻,和饲料厂的原料成分一致。」
小满想起第15章稻田里捞出的父亲尸骨,胸前别着的稻穗和首播间收到的威胁信一模一样。窗外传来拖拉机的突突声,陈万山的三儿媳正载着洋洋经过,男孩手里的玩具水枪在阳光下闪着光,和第34章毒死虾苗的那款同款。
「周处长后来咋样了?」小满故意用父亲日记里的称呼。沈砚舟顿了顿,钢笔尖在「唐振国」名字上洇开墨渍:「调去地方水利局了,去年退休。」他袖口的伤疤突然红得发紫,像被镰刀重新划开的伤口,「不过有些人,退休了也不干净。」
下课铃响起,豆豆抱着作业本跑出去,教室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墙缝里的风声。小满摸出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振国赠」字样在沈砚舟的钢笔字下显得格外刺眼。她想起第33章老陈笔记本里的合影,1995年水库竣工宴上,老陈站在唐振国旁边,手腕上戴着和陈万山同款的金表链。
「你早就知道老陈有问题。」小满不是疑问句。沈砚舟合上备课本,露出里面夹着的U盘:「他的皮鞋印和1995年水库监控里的人影吻合,还有……」他突然凑近,身上飘来淡淡消毒水味,「你母亲难产那天,接生婆是陈万山的老婆,这你知道吧?」
小满浑身发冷,想起第48章大伯抽屉里的病历,接生婆签名栏写着「陈刘氏」。沈砚舟从裤兜掏出张照片,是1990年的乡村接生记录,母亲的名字后面写着「胎儿性别:女」,却被红笔改成「死胎」,旁边盖着县医院的公章。
「唐振国抱走的女婴,可能还活着。」沈砚舟声音低沉,窗外的阳光突然被乌云遮住,「而你,可能有个双胞胎姐姐。」小满想起第56章沈砚舟坦白唐雨是他未婚妻,后颈的烧伤疤痕和自己镜像对称,心脏狂跳起来。
教室门「吱呀」开了条缝,老陈的皮鞋尖露出来,鞋面上的香灰还没掸掉。沈砚舟迅速合上照片,脸上恢复支教老师的温和笑意:「林同学,这道题你来讲讲?」小满看着黑板上的稻草人轮廓,突然发现稻草人的袖口画着三道褶——和省厅督察组组长袖口的暗号一模一样。
「好。」小满拿起粉笔,在稻草人胸前画了枚警徽,「凶手不是稻神,是拿镰刀的人。」她转头看向老陈,对方右眼皮剧烈跳动,和李富贵撒谎时一个样。首播间突然弹出条私信:「小心袖口有稻穗纹身的人。」她想起第51章唐雨的纸条,老陈今天穿的长袖衬衫下,说不定就藏着被激光洗过的纹身。
沈砚舟的钢笔在讲台上敲了三下,这是他讲课时的习惯动作,却让小满想起第47章医药箱里的照片——2018年的沈砚舟站在稻田里,旁边的唐雨也做了同样的手势。那不是习惯,是特勤的暗号,表示「有内鬼在场」。
「下课吧。」沈砚舟收拾备课本,钢笔帽内侧的编号被磨得发亮。小满注意到他腰间别着的不是粉笔盒,而是个微型录音笔,和第45章祠堂密室发现的那款相同。老陈咳嗽着走进教室,皮鞋尖的香灰落在小满脚边,和第39章匿名信现场的脚印完全吻合。
「林小满,省厅让你去做笔录。」老陈的声音像块冻硬的稻壳,「关于你大伯的精神病历,我们需要核实。」小满想起第38章卫生院王大夫和陈万山的低语,病历上的「偏执型精神分裂症」诊断,说不定也是伪造的。
「走就走。」小满抓起手机,首播间里二妮正在连线:「小满!祠堂的稻草人被人烧了!」画面里浓烟滚滚,稻草人的草帽在火中飘向天空,像极了第30章结尾的神秘人影。沈砚舟突然按住她肩膀,袖口露出的烧伤疤痕在火光中扭曲,像朵正在燃烧的稻花。
老陈的皮鞋跟敲着地面,每一步都和小满的心跳同步。她摸出母亲的玉佩,内侧的「雨」字硌得手心发疼。路过操场时,洋洋举着水枪跑过,枪口喷出的水雾在阳光下形成彩虹,却让小满想起虾苗池里翻白的死虾,和父亲胃里的陈年老稻。
「沈老师,」小满突然回头,「我爸日记里的周处长,是不是就姓陈?」沈砚舟顿了顿,阳光穿过他后颈的疤痕,在地面投下道细长的影子,像把出鞘的镰刀。老陈的右眼皮跳得更厉害了,小满知道,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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