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院的吊扇转得有气无力,吹起墙根的灰尘。小满扶着大伯坐在褪色的木椅上,闻着消毒水混着霉味的空气,盯着王大夫推眼镜的动作——那副金丝边眼镜,和第33章老陈戴的款式一模一样。
「林建国,偏执型精神分裂症。」王大夫翻着病历本,钢笔尖在「多次上访」西个字上戳出墨点,「从2003年开始就在我这儿拿药,病历写得清清楚楚。」小满盯着病历上的签名,「王富贵」三个字的笔迹,和第39章祠堂匿名信的字迹有七分相似。
大伯突然抓住她手腕,指甲缝里渗着灰黄色的粉末——和第36章祠堂祭典上的香灰一模一样。「小满,你妈难产那晚,唐振国抱着她进祠堂,我亲眼看见的!」他眼神浑浊却异常坚定,袖口露出的皮肤下,有块淡色的纹身痕迹,像被激光洗过的稻穗。
「大伯,你冷静点!」小满按住他颤抖的手,注意到他袖口的蓝布衫补丁,和第37章水库稻草人穿的布料一致。王大夫咳嗽着拉开抽屉,里面摆着几瓶「降压药」,瓶底都沾着淡绿色粉末——和第34章虾苗池的农药瓶标签上的「稻枯灵」成分相同。
「这药不对!」小满抓起药瓶对着窗户,阳光穿过玻璃瓶,粉末里夹杂着细小的稻壳碎屑。王大夫突然抢过药瓶:「乡下偏方,镇定用的!你懂啥?」他袖口露出的金表链晃了晃,表盘上刻着「稻神庇佑」,和陈万山的金表链是同一款式。
「王大夫,」小满故意放软声音,「我大伯咋突然犯病了?」王大夫的钢笔尖在病历本上划破纸页:「受刺激了呗!上次你首播曝光祠堂,他非说看见你妈站在稻草人堆里……」话没说完,窗外传来陈万山的咳嗽声,他正和村会计站在晒谷场上,手里捏着叠红色票子。
大伯突然剧烈挣扎,从裤兜里掉出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半块发霉的米糕——和第39章祠堂供桌上的供品一模一样。「他们要杀你!」他压低声音,米糕碎屑喷在小满脸上,「唐振国没死,他在祠堂下面……」
卫生院的木门「吱呀」开了条缝,陈万山的三儿媳探进头来,后颈的胎记在阳光下格外醒目。她手里拎着袋饲料,袋子上「稻枯灵」的「枯」字缺了角,和第41章王疯子床底的袋子完全吻合。「王大夫,我家洋洋又做噩梦了,您给开点……」她突然停住,目光落在大伯身上。
小满迅速掏出手机首播,镜头扫过王大夫抽屉里的注射器——和第54章老陈兜里的注射器同款,瓶身上印着「稻神永生」。弹幕里二妮惊呼:「那是饲料厂的药!」小满想起第43章粮油厂的人体骨骼,死者胃里都有稻枯灵残留。
「家人们,我大伯被人下了三年稻枯灵!」小满举起药瓶对准镜头,「精神分裂是假的,灭口是真的!」弹幕瞬间炸锅,有学医的网友指出稻枯灵长期服用会导致神经错乱。王大夫脸色煞白,钢笔掉在地上,滚到陈万山三儿媳脚边。
「胡说八道!」三儿媳冲过来抢手机,小满侧身避开,镜头扫过她腰间的红绳——上面串着三颗稻穗,和第37章假沈砚舟的红绳如出一辙。大伯突然指着她尖叫:「就是她!当年在祠堂门口放风的!」
陈万山的咳嗽声突然近了,小满看见他站在卫生院门口,龙头拐杖敲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响声。拐杖头的稻穗雕花缺了一角,和第39章掉出带血稻谷的拐杖是同一根。「小满啊,」他假惺惺地笑,「你大伯病糊涂了,别听他乱讲。」
小满注意到他皮鞋尖沾着祠堂的香灰,和第44章老陈的皮鞋印一致。大伯突然挣脱束缚,抓起桌上的血压计砸向陈万山:「你们杀了明辉!还想杀小满!」血压计玻璃管破裂的声音里,小满看见大伯后颈有块月牙形疤痕——和第37章陈建设的胎记位置相同。
「保安!保安!」王大夫大喊,两个穿制服的男人冲进来,袖口露出的稻穗纹身一闪而过。小满想起第53章饲料厂厂长的纹身,突然明白过来:这不是普通的卫生院,而是宗族势力的据点。
「放开我!」小满被保安按住时,手机掉在地上,镜头对准王大夫的白大褂口袋——里面露出半截账本,「陈万山 精神科用药 20万」的字样刺得人眼疼。大伯被拖出卫生院时,手里还攥着半块米糕,上面的泥脚印和第39章供品上的一模一样。
首播间突然黑屏,再打开时多了条警告:「该首播间存在违规内容」。小满蹲在地上捡起手机,看见陈万山正在和王大夫低语,后者手里的注射器闪着冷光。她摸出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振国赠」突然硌得手心发疼,想起第35章沈砚舟说的「省厅内鬼」。
「小满,」陈万山凑近她,金表链晃得人头晕,「别查了,你妈当年……」话没说完就被警笛声打断。沈砚舟冲进卫生院,警服肩章上沾着玉米叶:「省厅命令,封锁现场。」他身后跟着几个特勤,手里拿着搜查令。
王大夫想跑,被特勤按住。沈砚舟捡起地上的药瓶,对着灯光看了看:「稻枯灵和镇静剂的混合物,」他转头看向小满,「和2018年稻田碎尸案的手法一样。」小满注意到他后颈的烧伤疤痕红得发紫,像被镰刀重新划开的伤口。
陈万山的三儿媳突然尖叫着往外冲,却被特勤拦住。小满看见她兜里掉出个微型摄像头——和第52章首播间的摄像头同款。沈砚舟戴上手套捡起摄像头:「祠堂密道的监控,对吧?」三儿媳浑身发抖,默认了一切。
卫生院的抽屉里,特勤搜出二十多本伪造的精神病历,受害者名单上有十几个村民的名字——都是这些年举报过陈万山的人。小满翻到最后一本,上面写着「林明辉 急性精神障碍」,发病时间正是他坠河前一天。
「他们要把所有反对的人都变成『疯子』,」沈砚舟声音冰冷,「包括你大伯,还有你父亲。」小满攥紧母亲的玉佩,内侧的「雨」字突然发烫。她想起第48章大伯抽屉里的病历,接生婆是陈万山的老婆,原来从那时起,阴谋就己经开始。
窗外传来布谷鸟的叫声,本该是农忙的时节,卫生院却像座坟墓。小满看着被押上警车的陈万山,他拐杖底部的编号「950715」清晰可见——那是水库溃坝的日期,也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沈警官,」小满轻声说,「我大伯提到的祠堂下面……」沈砚舟点头,警服内搭露出半截唐氏宗祠的玉佩:「省厅己经派人去了,你父亲的日记本里提到的『稻神祭坛』,可能就在那里。」
小满摸出手机,首播间己经恢复:「家人们,今天我们揭开了两个真相:一是我大伯被人下药三年,二是基层卫生院成了杀人帮凶。」她举起大伯的病历,「但更可怕的是,这样的事可能发生在任何一个举报贪腐的村民身上!」
弹幕里刷起满屏的「严查」,小满看见二妮送了十个「火箭」,ID显示地址是县医院。她突然想起第54章省厅督察组组长的袖口暗号,或许,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大伯被送上救护车时,突然对着镜头比了个「三」的手势——和第56章唐雨在狱中的手势一模一样。小满浑身发冷,想起母亲病历背面的红笔字:「他们说孩子没了,可我听见哭声。」
难道,她真的有个双胞胎姐姐?而那个「三」,指的是排行第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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