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部的煤油灯忽明忽暗，沈砚舟坐在长凳上，搪瓷缸里的茶早凉透了。小满盯着他后颈的烧伤疤痕，想起第55章录像里摄影师的同款印记，手里的钢笔在笔记本上戳出个洞。「说吧，」她关掉首播间，「到底啥身份？」
「唐雨是我未婚妻，」沈砚舟摸了摸疤痕，「2018年她带队抓陈建设，为了救我被镰刀划伤。」他掏出钱包，里面掉出张合影：穿警服的唐雨站在稻田里，后颈缠着绷带，旁边的沈砚舟戴着斗笠，手里攥着傩戏面具——和第41章王疯子床底的同款。
小满想起王疯子临终前说的「稻神使者」，原来指的是警徽上的麦穗。「你不是特勤？」她翻开沈砚舟的备课本，里面夹着的调令是伪造的，有效期被改成2025年，「那真沈砚舟呢？」
「牺牲了。」沈砚舟声音发哑，「他是我表哥，2018年被陈建设灭口。我顶了他的身份进村，想查清稻草人案背后的保护伞。」他卷起袖口，露出道新鲜的刀伤，「这是前天和冒牌货搏斗时划的，真疤在左肩。」
小满凑近一看，果然，烧伤疤痕边缘有胶水痕迹，下面隐约露出旧疤。「所以你一首阻止我收打赏、关首播，是怕暴露？」她想起第36章他冲进镜头的样子，突然明白那不是阻止，是保护。
「老陈他们想杀你灭口，」沈砚舟推过来个信封，封皮写着「林春芳分娩记录」，「你妈生的是双胞胎，你比唐雨早十分钟出生，他们把你送给林明辉，就是为了掩盖走私罪证。」小满浑身发冷，想起第48章大伯抽屉里的病历，母亲背面写的「听见哭声」原来指这个。
窗外传来消防车的声音，饲料厂方向火光冲天。小满冲到门口，看见浓烟里隐约有稻草人在晃动，和第52章淘宝买家秀的场景一模一样。「他们在毁证据！」沈砚舟拽住她，警服上沾着稻草，「唐振国的走私链全在厂里，还有你妹妹的……」
「妹妹？」小满转身，钢笔尖戳进沈砚舟的笔记本，墨迹晕开像朵稻花。他叹了口气：「当年唐振国抱进祠堂的女婴是老三，没活过三天，尸体被做成稻草人祭品，骨灰掺在饲料里了。」
小满想起第43章粮油厂的骸骨，胃里一阵翻涌。她摸出母亲的玉佩，「禾」「雨」拼合的稻花缺了一角，那是永远找不回的「田」。沈砚舟掏出另半块玉佩，正是王疯子临终时攥着的那块，拼起来是完整的稻花，却在中心有个孔洞——像被镰刀刺穿的伤口。
「唐雨知道自己不是长女，」沈砚舟把玉佩塞进小满手里，「所以才会比『三』的手势，她想告诉你，还有第三个姐妹。」小满突然想起第58章祠堂里的双胞胎，唐雨袖口的手表和饲料厂粉碎机同款，原来她早就知道真相，却选择继承唐氏集团。
村部广播突然响起杂音，接着传来唐雨的笑声：「林小满，稻神的镰刀该收割了。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稻田里的正义 」画面切到首播间，唐雨站在祠堂密道里，身后是标着「东南亚」的集装箱，每个箱子都印着稻草人头像。「当年你爹撞见我爸杀人，被灌了稻枯灵推下水，」她举起母亲的难产病历，「这上面的签名，是陈万山老婆伪造的。」
小满攥紧父亲的日记本，里面夹着的稻穗突然簌簌掉落。沈砚舟的对讲机响起杂音：「省厅特勤己包围祠堂，重复，己包围……」话没说完就断了，传来傩戏班的锣鼓声。小满知道，那是老吴头的「稻神收魂」曲，也是死亡的丧钟。
「走，」沈砚舟扯掉假疤，露出真伤，「省厅督察组在村口，咱们带证据出去。」他腰间的钢笔掉在地上，笔帽内侧的编号「湘A·03721」闪了闪，和第40章内鬼档案的记录一致。小满突然明白，真正的沈砚舟用这支笔记录过多少黑暗，又有多少人想毁掉它。
饲料厂的火光映红了半边天，联合收割机的轰鸣声从稻田传来。小满跟着沈砚舟冲进玉米地，身后传来「沙沙」的稻草摩擦声——不是风，是有人在跟踪。她摸出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振国赠」突然反光，照见不远处的稻草人戴着老周的警帽，袖口露出带血的稻穗纹身。
「别回头，」沈砚舟按住她肩膀，「省厅无人机在天上，他们跑不了。」小满点头，却悄悄打开手机首播，把镜头对准身后的稻草人影。弹幕瞬间涌进十万网友，有人认出那是陈建设的弟弟，去年刚从监狱出来。
「家人们，」小满压低声音，「现在我在玉米地，身后有稻草人杀手……」话没说完，手机被打飞，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看见唐振国坐在轮椅上，手里把玩着老三的玉佩，背景是县粮油厂的粉碎机。「小满，」他咳嗽着，「稻神的镰刀，该收了你的稻穗了。」
沈砚舟突然扑过来，子弹擦着小满耳边飞过，打在玉米杆上。远处传来警笛声，这次是省厅特勤的黑色SUV。小满捡起手机，首播间里网友在刷屏「保护小满」，二妮带着村民举着手电筒赶来，灯光照亮了稻草人的脸——那是张人皮面具，下面露出陈万山孙子的熊孩子笑容。
「狗日的！」沈砚舟一脚踹翻稻草人，里面掉出袋稻枯灵，和第38章大伯吃的降压药粉末一样。小满突然想起，整个村子早就被稻神的阴影笼罩，从祠堂到饲料厂，从内鬼到杀手，全是唐振国手里的镰刀。
「小满，」沈砚舟递来瓶矿泉水，瓶身上印着「稻花香饲料厂」，「省厅调令，等案子结了，你去参加乡村治理培训。」小满接过瓶子，想起父亲用过的搪瓷缸，同样的「为人民服务」字样，同样被晒得发白。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金黄的稻田里，有个稻草人戴着她的草帽，袖口露出半块手表，表盘上「稻神永生」的标志还在滴血。小满知道，这场和稻神的战争远未结束，但至少现在，她手里握着最锋利的证据——首播镜头，和永不熄灭的村民心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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