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有动静！」二牛穿着泳裤爬上船，抹了把脸上的河水，「摸到个铁箱子，锈得跟鬼一样！」小满趴在船舷上，手电筒光束扫过他腰间的平安符——那是他媳妇怕他下水遭灾，专门去祠堂求的稻穗符。
潜水员老周戴着自制的玻璃面罩，怀里抱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箱浮出水面。「是老村长办公室的箱子！」小满一眼认出箱角的「林」字刻痕，那是父亲用钥匙划的记号。铁皮箱打开时「吱呀」作响，里面的账本和录像带裹着塑料布，却还是渗进了潮气。
「这是唐振国的走私账本，」省厅督察组老吴戴上手套翻看，账本里夹着张1995年的水泥采购单，供应商栏写着「唐氏粮油」，「当年他用扶贫款买通陈万山，把劣质水泥用到水库，三十七条人命啊……」
小满攥紧母亲的玉佩，内侧的「雨」字硌得手心发疼。录像带塞进便携式放映机时，雪花屏闪了几下，突然跳出个熟悉的场景——祠堂密道，母亲被绑在稻草人上，陈万山举着镰刀逼近，唐振国在旁笑着抽烟，戴斗笠的摄影师背对着镜头，后颈有块烧伤疤痕。
「明辉，你要是再查，你老婆和孩子都得死！」唐振国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疼。小满浑身发冷，看见母亲腹部隆起，稻草人的袖口露出半枚银镯子——和她现在戴着的成对。「当年你妈怀的是双胞胎，」老吴声音哽咽，「她发现水泥标号不对，想举报，结果……」
屏幕里，陈万山的镰刀划开母亲的衣服，露出后腰的稻穗胎记。小满猛地掀起自己裤脚，同样位置有块淡色印记——那是她从小就有的胎记。弹幕里突然有人喊：「看摄影师后颈！」画面定格，戴斗笠的人转身瞬间，后颈的烧伤疤痕在烛光下泛着暗红，和沈砚舟的位置一模一样。
「不可能……」小满手一抖，放映机差点摔进水里。沈砚舟站在船头，警服被夜风掀起，后颈的疤痕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她想起第56章他说「2018年为救唐雨被烧伤」，可录像里的疤痕明明是二十年前的旧伤。
「小满，这录像带是关键证据，」沈砚舟伸手想拿，却被小满避开。她注意到他袖口的钢笔编号「湘A·03721」，和第40章省厅内鬼的钢笔一致。远处传来老吴头的傩戏唱腔，和录像里的背景音重叠，像把生锈的刀在割玻璃。
「沈老师，」小满握紧铁皮箱，静澜先生的故事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你后颈的疤，咋跟录像里的摄影师一样？」船上气氛瞬间凝固，二牛的平安符掉在甲板上，露出里面的稻穗——和祠堂密道的血迹成分相同。沈砚舟没说话，转身走向船舱，皮鞋在铁皮上敲出「咚咚」声。
首播间突然涌进十万网友，有人扒出沈砚舟2018年前的档案照，后颈光滑无痕。「他是冒牌的！」二妮在弹幕里喊，「真沈老师三年前就牺牲了！」小满想起第51章他宿舍的相册，2018年的照片里，真正的沈砚舟站在唐雨旁边，后颈没有疤痕。
铁皮箱里的账本被风吹开，「陈XX 20万」的记录旁，画着滴血的稻穗——和第39章祠堂匿名信的落款一致。小满突然想起，每次她接近真相时，沈砚舟总会及时出现，不是阻止她收打赏，就是关掉首播间，说是「保护证据」，实则在销毁线索。
「省厅特勤沈砚舟，涉嫌包庇凶手，立即逮捕！」老吴掏出手枪时，沈砚舟己经跳进水里。小满趴在船边，看见他潜水时露出的后颈，疤痕像朵扭曲的稻花，在水波里时隐时现。二牛想下水抓人，被老吴拦住：「他身上有定位器，跑不了。」
回到村部，小满对着镜头展示走私账本，每一页都夹着带血的稻穗。「家人们，这不是普通的账本，是三十七个人的命！」她举起母亲的玉佩，「我娘不是难产死的，是被做成稻草人祭品，当年在场的摄影师，就是假沈砚舟！」
弹幕被「报仇」刷屏时，小满注意到录像带片尾有串数字「950715」，和陈万山拐杖底部的编号一致。老吴说，那是水库溃坝的日期，也是唐氏集团开始用人体组织做饲料的起点。她摸出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振国赠」突然反光，照出「赠」字旁边的微型摄像头——原来父亲早就在收集证据。
凌晨三点，饲料厂方向突然起火，火光中隐约可见稻草人在跳舞。小满举起手机首播，浓烟里飘来焦糊味，和第42章法医解剖时的气味一样。首播间弹出省厅通报：「冒牌沈砚舟系唐氏集团杀手，真沈砚舟己于2018年殉职。」
手机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段录音：「林小满，稻神的镰刀又磨好了。」背景里有傩戏锣鼓声，和录像里母亲被献祭时的节奏分毫不差。小满望向水库，月光下的水面波光粼粼，像无数把镰刀在晃动。她知道，唐振国还活着，而真正的沈砚舟，可能早就被做成了稻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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