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的香火气混着霉味,小满蹲在供桌前,指尖抚过那封皱巴巴的信纸。「小满,原谅大伯……」钢笔字力透纸背,最后那个句号洇着墨点,像滴泪。信纸旁边是个红布包,打开来露出几本黑账,纸页间夹着干枯的稻花瓣——和母亲日记里的「稻花祭」标本一模一样。
「这是……」沈砚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警服袖口的血迹还没干透,是昨天抓捕陈万时时蹭的。小满没回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另一只手摸向脖子上的玉佩——半块稻花形状的羊脂玉,和唐雨那半块拼起来,中间露出个 tiny 的暗格。
供桌下的砖缝里,果然卡着半片纸角。小满用镊子夹出来,展开时手一抖——是母亲的难产记录。「胎儿性别:女」的「女」字被划掉,改成「死胎」,旁边盖着县医院的公章,签字栏写着「陈春兰」——陈万山的老婆。
「唐振国用扶贫款买通产婆。」沈砚舟不知何时蹲在旁边,声音低沉得像压着块石头。他掏出钢笔记录,笔帽上的编号「湘A·03721」在烛光下泛着冷光,和第三卷第61章档案袋上的编号分毫不差。小满盯着那串数字,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反复呢喃「3721」,原来不是胡话,是线索。
「接生婆是县医院院长?」小满指着记录最下方的盖章,「陈万山的 nephew……」话没说完就被祠堂外的争吵声打断。李桂芳扶着腰冲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老太太,手里举着族谱:「小满啊,你大伯走得冤枉!他去年就说要去省厅……」
「别说了!」小满突然站起来,玉佩磕在供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她想起第二卷第47章大伯偷偷烧账本的场景,那时她以为他在掩盖罪行,现在才明白,他是想保护她。供桌上的烛火晃了晃,照亮墙缝里新嵌的稻花瓣——和第三卷第63章密室里的一模一样。
「走,去祖坟。」小满攥紧黑账,账本里掉出张照片——年轻时的大伯抱着她,身后是金黄的稻田,远处祠堂的「耕读传家」匾额还没被熏黑。沈砚舟替她推开祠堂门,暮色里,村口的打谷场空无一人,只有几堆新扎的稻草人立在田埂,草帽边缘沾着蓝油漆——和第三卷第66章傩戏班的面具一样。
祖坟在后山,墓碑前摆着半碗没吃完的米糕,上面爬着蚂蚁。小满蹲下身,用树枝拨开草丛,果然在第三棵松树旁挖到个铁盒。打开时铁锈簌簌掉,里面是本更旧的账本,首页写着「1995年水利工程收支」,签字栏盖着唐振国的私章,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稻田里的正义 金额栏写着「37万」——和第三卷第64章录像带里的数字吻合。
「林建国把黑账藏在祖坟。」沈砚舟用手电筒照着账本,光线扫过「陈万山」「周永年」的签字,「他知道自己逃不掉,想留条活路给你。」小满想起大伯临终前塞给她的录音笔,里面陈万山的威胁声清晰可辨:「你弟媳的难产记录在我手里,不想小满出事就闭嘴!」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鞭炮声,惊飞了树上的乌鸦。小满摸出玉佩,拼起的稻花图案对准供桌暗格——「咔嗒」一声,暗格弹开,露出个红绸包着的本子。她认得那是母亲的字迹,最后一页写着:「7月15日,稻花祭,他们要拿小满当祭品……」
「当年你母亲发现了阴谋,」沈砚舟递来杯水,搪瓷缸上「为人民服务」的字样掉了一半,像极了父亲用过的那个,「唐振国伪造难产记录,想让你『夭折』,是你大伯偷偷改了记录,把你抱去给林明辉抚养。」
远处传来傩戏唱腔,老吴头的班子又在村口演《稻神嫁女》。小满望着山下的稻田,某株稻穗特别低垂,穗尖沾着暗红——和第三卷第76章大伯墓碑前的稻穗一样。手机震动,首播间弹出条私信:「林建国不是自杀,是被灭口——稻神的使者在看着你。」
供桌下的暗格里,突然滚出个稻草人玩偶,鸡爪上绑着带血的稻穗。小满想起第三卷第64章首播间的稻草人,后颈冒冷汗。沈砚舟迅速掏枪,却见玩偶眼里闪过红光——微型摄像头的红光,和第三卷第71章祠堂监控的红光一致。
「沈老师,」小满按住他手腕,声音发抖,「稻神计划的黑账,可能不止这一本。」她指向账本里夹着的收据,金额20万,收款人「周永年」,日期是1995年7月14日——母亲遇难前一天。沈砚舟的钢笔在收据上画圈,编号「湘A·03721」蹭过纸面,留下道淡痕。
祠堂外的打谷场上,突然响起拖拉机的轰鸣。小满冲出去时,看见辆满载稻壳的货车疾驰而过,车斗里露出半张傩戏面具,边缘的蓝油漆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她想起第三卷第66章烧毁的傩戏班账本,最关键的1995年那页,或许就在这辆车上。
手机再次震动,陌生号码发来条短信:「下一个就是你,稻神的祭品。」小满删掉短信,抬头望向夜空,银河横贯天际,像条银色的镰刀。她摸出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振国赠」突然发烫,照出她泛红的眼眶——那不是战友的馈赠,是凶手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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