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稻田像片金色海洋，收割机的轰鸣惊起几只白鹭。小满蹲在田埂边，盯着法医老周手里的骸骨——头骨右侧有处凹陷，和第72章旧仓库里稻草人身上的致命伤位置吻合。「根据耻骨联合磨损程度，死者年龄在35-40岁之间。」老周戴上手套，「和唐振国秘书的失踪时间对得上。」
沈砚舟递来检测报告，死者右手紧攥着半块玉佩，青色玉质上刻着「雨」字，和第72章婴儿床上的「满」字玉佩正好成对。小满摸出自己脖子上的玉佩，拼合处还沾着祠堂密道的稻花瓣——那是第62章唐雨在监狱里提到的「妈妈死时攥着的稻穗」。
「2000年那场车祸，现场残留的毛发DNA和这具骸骨不符。」沈砚舟指着报告上的对比图，「唐振国用秘书当替死鬼，自己躲进祠堂密道，这和第63章密室里的轮椅痕迹一致。」小满想起密室桌上摆着的周岁照片，照片里唐振国抱着自己，身后是祠堂雕花梁柱，和第73章录像带里母亲被绑的背景一模一样。
法医团队在骸骨周围发现了零星的稻壳，老周用镊子夹起一粒：「稻壳表面有蓝色油漆残留，和第66章傩戏班面具、第68章饲料厂粉碎机上的油漆成分相同。」小满皱眉：「也就是说，秘书死后被做成了稻草人，放在饲料厂仓库里？」沈砚舟点头，袖口的钢笔编号「湘A·03721」在阳光下闪了闪。
远处传来打谷机的声响，赵叔推着独轮车经过，车上的新米里混着几株稻穗。小满突然想起第76章大伯墓碑前那株低垂的稻子，穗尖的暗红此刻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沈砚舟的对讲机沙沙响：「祠堂密道里发现了防腐药剂残留，和第72章旧仓库里的稻草人防腐手法一致。」
「当年唐振国假装坠崖，其实是通过密道逃进祠堂。」小满摸着骸骨旁的泥土，那里有块凹陷的鞋印，和第71章首播间里唐振国的轮椅轮印吻合，「他每周让人抬着听傩戏，就是为了掩盖密室里的动静。」沈砚舟从背包里掏出个搪瓷缸，缸底还剩半块稻神祭米糕——和第69章井底账本上的供品成分检测报告放在一起。
「死者胃里的米糕碎屑，含有陈万山孙子满月时用的桂花蜜。」沈砚舟打开密封袋，米糕上的稻穗雕花清晰可见，「这说明秘书遇害前参加过宗族宴席，而陈万山作为族长，肯定知道唐振国的藏身之处。」小满想起第79章祠堂宗族会议上，陈万山被开除族籍时萎缩的双腿，那是被稻田陷阱夹伤的，而陷阱的位置，离发现骸骨的地方不过百米。
手机震动，唐雨发来消息：「姐，爸爸秘书当年总跟着他进出祠堂，我还以为他是去修族谱的。」小满盯着屏幕，想起第82章监狱里的唐雨，她新纹的麦穗纹身己经结痂，像道浅色的疤痕。沈砚舟突然指着骸骨的左手：「你看，他无名指内侧有墨水渍，和第65章大伯账本上的记账笔迹很像。」
祠堂方向传来傩戏唱腔，这次唱的是《包公审案》，锣鼓声里混着警车鸣笛。小满望着金黄的稻田，某株稻穗上停着只红蜻蜓，翅膀展开的形状像极了母亲玉佩上的稻花——和第81章稻田新生时的景象呼应。沈砚舟的搪瓷缸上，「为人民服务」的字样掉了漆，露出底下父亲的名字「明辉」。
「省厅己经逮捕了陈万山。」沈砚舟收起报告，「他交代了当年帮唐振国伪造车祸现场的细节。」小满摸出父亲的怀表，表盖内侧的「振国赠」己经被磨得模糊，却在阳光下映出「明辉」二字的倒影——原来父亲早就知道唐振国的阴谋，却用自己的方式在收集证据。
收割机再次启动，金黄的稻谷被卷入机器，吐出的稻壳堆成小山。小满注意到，稻壳堆里混着几缕黑色头发，和骸骨上的发质一致。沈砚舟掏出相机拍照：「这些稻壳很可能来自饲料厂，和第85章检测出致幻剂的稻壳是同一批。」
暮色渐浓，法医团队用白布盖上骸骨。小满站在田埂上，看着「乡村振兴示范村」石碑被夕阳染成金色，碑前的稻草人戴着大伯的蓝布帽，帽子上的蓝油漆在风中轻轻剥落。沈砚舟的对讲机里传来消息：「唐振国的秘书骸骨DNA比对成功，当年的假车祸案正式重启调查。」
她深吸一口气，稻田里弥漫着新米的香气和泥土的腥味。那株穗尖暗红的稻子在风中摇曳，颜色似乎比之前淡了些，仿佛多年前的血迹终于被雨水冲刷干净。远处的祠堂里，新任族长正在清点旧账本，供桌上的香灰被风吹散，露出底下刻着的「稻神永生」——那西个字，终将被新刻的「法治清明」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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