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监室的玻璃上凝着层薄雾，唐雨隔着玻璃冲小满笑，后颈新植的皮肤泛着淡粉色，和第62章刚入狱时的烧伤形成鲜明对比。她穿着蓝白条纹囚服，袖口挽起露出半截小臂，新纹的稻穗纹身藏在肘弯——这次是警徽上的麦穗图案，针尖方向和第81章红蜻蜓翅膀一致。
「姐，你看这镯子。」唐雨晃了晃手腕，银镯子内壁刻着「桂芳」二字，正是第79章李桂芳被抢的陪嫁，「我托管教还给芳姐了，她回信说等我出去就认我当干妹妹。」小满注意到她指甲修剪得很整齐，不像第62章探监时沾着香灰，心里莫名一酸。
首播间的金黄稻浪映在玻璃上，把唐雨的脸衬得发亮。她凑近话筒，声音里带着雀跃：「我跟管教申请了，以后在监狱里学电商运营，等出去就能帮你搞稻虾深加工。」小满想起第78章庆功宴上闪过的稻草人，喉咙动了动：「别着急，先把身体养好。」
「其实我……」唐雨突然低头，手指着玻璃边缘，「这些年总梦见妈，她穿件红嫁衣，站在稻草人堆里喊我。」小满攥紧玉佩，想起第73章录像带里母亲被绑的画面，稻穗遮挡的镜头里，母亲眼角那颗泪和唐雨此刻的神情重合。
「但现在不怕了。」唐雨抬头，眼里闪着光，「管教给我看了祠堂改博物馆的首播，那个稻神面具被锁在玻璃柜里，嘴角都裂了道缝。」她笑出声，声音里带着释然，「以前总觉得稻神盯着咱们，现在才知道，害人的从来不是神，是人心。」
探监室的灯突然闪了两下，唐雨身后的铁栅栏投下阴影，像极了第72章旧仓库里的婴儿床栏杆。小满摸出手机，首播间弹幕里有人刷：「唐雨袖口的纹身是麦穗！」她想起第81章沈砚舟的警徽，突然意识到唐雨的纹身方向和沈砚舟后颈的稻穗相反——一个朝上，一个向下。
「对了，爸临终前把股份转给我了。」唐雨从口袋里掏出张纸，隔着玻璃能看见「唐氏粮油」的公章，「我查了账本，饲料厂下面有块地能改稻虾田，等我出去咱们就干起来，把那些破稻草人全换成养虾池。」她的声音里带着股狠劲，像极了第75章举枪对峙唐振国时的小满。
远处传来监狱的铃声，管教在门口催促。唐雨突然贴近玻璃，声音低下来：「姐，你注意沈警官的钢笔……」话没说完就被打断，管教带走她时，囚服下摆扫过玻璃，露出后颈未愈合的植皮边缘——那里有块月牙形的疤，和小满后颈的烧伤位置完全对称。
小满走出监狱时，夕阳把围墙影子拉得老长。沈砚舟靠在警车旁，手里转着那支编号「湘A·03721」的钢笔，笔帽上的磨痕和第61章档案编号吻合。「唐雨的精神鉴定结果出来了，」他递来份文件，「省厅说下周开庭，可能判有期。」
文件末尾盖着省厅公章，红色印泥里混着几粒稻壳——和第85章检测出致幻剂的样本一模一样。小满想起唐雨没说完的话，盯着沈砚舟的钢笔尖：「她刚才说……」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远处稻田里，某株稻穗上的红蜻蜓振翅飞起，翅膀在夕阳下透着血色，像极了母亲日记里的「血色稻浪」。
手机震动，收到条短信：「稻神的礼物在打谷场」。小满删掉消息，看见沈砚舟袖口挽着三道褶，露出的烧伤疤痕和第75章挡枪时的伤口形状相同。打谷场上，新收的稻谷堆成小山，某堆稻草里露出顶草帽——正是第78章庆功宴上失踪的那顶，帽檐沾着的蓝油漆与第66章傩戏面具一致。
「该回去了。」沈砚舟打开车门，车内飘来股祠堂香灰味。小满坐进去，看见仪表盘上摆着个搪瓷缸，缸底刻着「明辉」二字——和第81章他递来的杯子一模一样。路过监狱外墙时，她转头望去，唐雨的脸突然出现在二楼窗口，后颈的月牙疤在暮色中闪了闪，像枚褪色的稻穗。
(http://www.220book.com/book/2AX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