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南宫按母亲安排，又一次奔赴相亲战场。这次的地点选在新晋网红咖啡馆，主打工业风，两侧玻璃窗前还摆着巨型植株。他提前十分钟到，正思考今天该如何稳住场面，突然听到一道干脆的女声：“原来相亲也要抢个好座儿呐。”
南宫抬头，见一位短发女生，一身极简T恤牛仔裤，黑框眼镜下眉心微蹙，嘴角却噙着笑，正大方落座。
她自我介绍：“唐然，杠精届新锐，互联网资深专业喷子一枚，请多多指教。”
还不等南宫回应，唐然己经开杠：“你没迟到，基本分给个及格吧。但选在这种地方，是觉得真正好聊吗？不怕吵得跟抖音首播间似的？”
南宫一愣，随即莞尔：“你见过咖啡馆比广场舞还热闹的吗？而且，我觉得今天最吵的应该是咱俩这场对话。”
姑娘挑眉：“你这张嘴倒是没白带出来。”
抬手要单子时又不忘嘟囔：“咖啡馆菜单越花哨，味道往往越普通。你点‘美式’，会不会觉得自己特懂生活方式？”
南宫立刻补刀：“我点美式，是因为经济实惠，体验感首给，不像某些拿铁，还得选风味、口味，不如点粥省事。”
唐然笑出声：“油盐酱醋大赏就位。见过会杠的，没见过你这么快入戏的。”
气氛间己无一丝初见拘谨，而像两个老朋友正要比拼嘴炮本事。
咖啡刚到，唐然便玩味抛出话题：“我们公司最近流行一句话——‘职场如战场，谁怂谁是王’。你怎么看？”
南宫：“我觉得‘职场如修罗场，谁蠢谁挨刀’。领导说‘不怕失败’，那是你失败他升职。”
唐然眉尖带笑：“有点东西！不过你这个思路太消极。按我的理解——‘996是修仙，007是成仙，想不想退休还得看缘分’。”
南宫追加：“要说缘分，那要靠‘领导的爹妈姓啥’。否则，你上班就是来考试，出卷的是老板，监考的是客户，判分的是财务，监狱号子是工位。”
唐然补刀：“职场PUA千千万，升职加薪靠家传。抬头看天，低头想卷，老板一句‘放轻松’，你就得早八晚无休。”
两人你来我往，眼神中带着志在必得的锋芒，却都暗暗欣赏起对方的应对节奏。周围其实有不少邻座偷听，被两人的段子和反转逗得轻声发笑。
唐然换了新话题：“你们程序员不是都有一身社交冷漠技能吗？工位自闭十级选手，也敢来相亲，真不怕尴尬？”
南宫响当当地怼回去：“所以说社恐才需要社牛对冲。你看，和你这种社牛在一起，我基本不用说话就赢了。况且，社交冷漠最大好处是不会和同事抢热水。”
唐然自嘲道：“我的社牛其实只是伪装出来的，心里其实怕极了人多。只是在你们这种‘沉默对手’面前必须怼才有存活感。”
南宫佯装分析：“那你‘生存’靠什么？句子长度还是吐槽力度？”
“都不是。”唐然一咧嘴，“靠的是能随时承认自己杠不过，就像现在——我杠不过你，换个战场，下单喝点冰美式缓缓。”
南宫假装教科书分析：“有一种社牛叫‘杠到你自闭’，另一种叫‘懂得收手才不难看’。你属于第二种——皮到不忍心下重手。”
唐然瞪他一眼：“那你属于什么？诚实小王子还是油腻安慰团？”
南宫反唇相讥：“我属于‘见招拆招，段子人上人’。遇到你这种大女主杠精，我只负责保底嘲讽，不主动攻击。”
唐然愣是被他句句拆解，却怎么也不恼，倒生出几分佩服。
白水糖粥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话题渐渐深入，唐然话锋一转：“你说，成年人为啥越来越不愿意示弱了？”
南宫：“怕掉价啊。小时候哭鼻子有糖葫芦吃，现在社会告诉你‘脆弱是丢人的’，全职场云淡风轻。但其实大家都怕被喷。”
唐然拍手：“你终于说对一句！像我现在，嘴硬心软就是生存法则。但我喜欢和嘴硬的人交流，大家互怼比忍气吞声靠谱多了。”
南宫故作沧桑：“其实，该怼就怼，不然世界都以为你没脾气。你看你，杠归杠，其实一点都不坏。人情世故没少学，嘴上功夫这么好，估计吃亏也从来不认栽。”
唐然举杯碰他：“彼此彼此。咱俩要不是杠属性互补，相亲局早成灾难现场。”
南宫笑得坦然，忽然觉得这种斗嘴感觉，意外地带来久违的轻松，甚至有点相见恨晚的意思。
咖啡见底，两人还没停火。
唐然：“你怎么看婚姻？你会不会要求对方在家‘持家有道’那种？”
南宫：“婚姻对我来说不是赛场，而是联合阵线部。‘持家’是两个人一起‘斗嘴斗生活’；家务能外包的就外包，能懒就懒，‘谁闲谁洗碗’。”
唐然翻了个白眼：“信你个鬼！假如真遇见巨能‘喷’的另一半，你不会头顶冒烟？”
南宫轻松道：“喷子本质是有趣。能养穷吐槽技能的家，也比养出冷战癌症好。况且，互呛还能防止情感发霉。”
唐然一边笑一边说：“你这回答堪比心理学金句。等你被喷得没朋友再来找我，我带你去杠精复训班。”
南宫反击：“我怕你班没开到年底就关门：你学员都成了朋友，喷来喷去反而都成互助联盟。”
两人斗到最后竟放下了防备，甚至生出“对方虽然嘴贱却意外可爱”的感觉。
时间悄悄溜走，咖啡馆的灯柔和下来，南宫和唐然却越聊越忘我。吵到中间，反而频频笑场。唐然喝了口水，突然道：“其实我朋友都说我容易怼人难相处。可今天和你杠得这么开心，有点舍不得停。”
南宫收起戏谑，真诚说：“其实能和杠得起来的人做朋友，是成年人的福气。嘴上抬杠，心里留白，挺难得的。”
唐然大方点头，认真望着南宫：“你比我想象中更有趣。一般人遇到我这样早就溜了，你是真的跟得上节奏。”
南宫露出微笑：“和对的人斗嘴，才叫交流；遇上能接招的喷子，下次还要来。”
唐然也笑，更加明亮。
分别时，两人并不见初见时的尴尬。
唐然挥挥手：“下次别选咖啡馆了，换大排档，菜一上桌看谁喷得快。”
南宫拍胸脯：“没问题，谁怕谁啊。到时候，输一局请喝啤酒。”
唐然回头：“记住，下次见面，如果你还敢慢半拍，小心我首播‘喷’你朋友圈！”
南宫哈哈大笑，两人在拥挤街头热烈道别，彼此挥手，心里却早留好下次见面的理由。
他走在傍晚的人流里，忽然意识到，原来人生不必凡事都温柔有加，也可以小吵小闹，小杠小喷，在挑衅和化解中找到温暖的同类。
嘴上互呛，心中互懂，让风趣成为成年人之间不动声色的默契。
-“杠精女主真有点带感！南宫嘴炮功力又进阶！”
-“互呛才是真默契，吵起来才好玩！”
-“杠精遇段子手，这局真不能停！”
-“嘴上抬杠，心中靠近，这才是大人的情趣吧！”
-“下次组局大排档，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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