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的诏书快马加鞭传向各郡各县,竹简上的朱砂字迹在晨曦中泛着郑重的光。
当“始皇帝将再次出巡”的消息随着驿卒的号角声传遍街巷时,寻常百姓的反应远比朝堂之上更显鲜活——他们大多没见过那位统一六国的帝王,脑海里对他的印象,多来自于刘太师所写的《秦始皇本纪·颂》。
那篇由太子太师刘月执笔的颂文,用极富感染力的笔触描绘了嬴政从质子岁月到扫灭六合的历程:“……王少困于赵,寒夜啮雪,砺志不休;及冠归秦,揽辔澄清,内除嫪毐之祸,外却六国之兵。今分天下为三十六郡,车同轨,书同文,度量衡一统,此非为民除旧弊、开新天欤?”
文字间将帝王塑造成一位饱经苦难却心怀苍生的君主,许多目不识丁的百姓虽读不懂全文,却也能从里正的转述中,勾勒出一个“苦出身、干大事”的帝王形象。
“听说了吗?陛下要从咱们陈县过呢!”酒肆里,一个头戴斗笠的汉子拍着桌子,粗糙的手掌震得陶碗里的酒液首晃,“当年我爹给修长城,说监工是狠了点,但这年头谁不盼着天下太平?想想以前六国打仗,咱们连顿饱饭都吃不上……”
“可不是嘛!”邻桌的老丈捻着胡须接话,“我那在驿站当差的儿子说,这次出巡的车驾可气派了,光护卫就有好几千人!要是能远远看一眼陛下,这辈子也算值了……”
市井间议论纷纷,有人带着对天子威仪的好奇,有人揣着对太平盛世的期盼,更有人偷偷将刘月颂文中“为民开新天”的句子念了又念。在会稽郡的一处隐蔽院落里,这样的议论却被截然不同的气氛所覆盖。
项梁将一本书册狠狠摔在案上,书册被风吹散开时发出“哗啦”的声响,。
站在他身侧的项羽,此时正值青年,身材魁梧如铁塔,古铜色的脸上满是桀骜不驯。他伸手抓起案上的诏书副本,粗粝的指腹碾过“始皇帝”三字,喉间发出低沉的冷哼:“叔父,机会来了。当年王翦破楚时,我爹战死沙场,这血海深仇岂能不报?若他真从会稽路过,我便率江东子弟……”
“住口!”项梁猛地抬手按住侄子的肩膀,力道大得让项羽都忍不住皱眉,“莽夫!始皇帝出巡,精锐玄甲就有数千之人,护卫何止万余?你以为凭咱们这点人,能在千军万马中取他首级?”
项羽被叔父呵斥,却不服气地梗着脖子:“那便眼睁睁看着他耀武扬威?我听说他的车驾用六匹纯白马拉着,只要找到那辆车……”
“找到又如何?”项梁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走到窗边,掀开厚重的帘布,望着院外隐约的市井灯火,声音压低却透着狠厉,“秦法严苛,沿途州县早被布防得如铁桶一般。此刻硬拼,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盯着项羽:“我们要的不是一时的痛快,是亡秦!始皇帝此次出巡,看似威仪赫赫,实则是将自己置于险地——六国旧地人心未附,只要有一丝缝隙,便是我们的机会。”
项羽眼中的火光渐渐沉淀为思索:“叔父的意思是……”
“派人盯着。”项梁从袖中摸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一只展翅的飞鹰,“通知下去,让各地的兄弟留意始皇帝的行程,尤其注意他身边的人——还有那个写颂文的太师刘月,太子扶苏,都是关键。若能在途中制造混乱,或……借他人之手做点什么,未必没有可乘之机。”
他顿了顿,语气更显凝重:“记住,万事以保全自身为要。始皇帝活着,秦朝气数便还在;但若他出巡途中出了意外……天下必定大乱,那时才是我们举事的最佳时机。”
项羽握紧了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重重点头:“叔父放心,我这就去安排!就算不能亲手杀了他,也得要让他知道,楚人的血,从来没有冷过!”
夜色渐深,会稽郡的暗流在平静的表象下涌动。而在千里之外的咸阳,
刘月正站在窗前,望着宫墙外悬挂的灯笼出神。她有些担心,项梁、项羽叔侄是楚国旧贵族,他们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也清楚历史上项羽曾在会稽观始皇帝车驾时说出“彼可取而代之”的话。
“太子殿下,”她回头看向正在批阅文书的扶苏,“明日该出发了,您早点休息吧。”
扶苏放下竹简,揉了揉眉心:“刘师傅还在担心出巡之事?”
刘月沉默片刻,终是开口:“臣在想,《秦始皇本纪·颂》虽己昭告天下,但人心难测。尤其是旧六国之地,恐怕……不止有盼着一睹天颜的百姓。”她没有明说项氏叔侄,但话里的警示意味己然明显。
扶苏眼中闪过忧虑:“父皇也料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命蒙毅大人加强了护卫。只是……”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低声道,“希望此行能顺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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