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诊结束后,清涵药庐的名声达到了顶峰。
苏清涵并未因此放松警惕,因为周文才的报复,很快就会来。
果不其然,几日后,一队官差突然气势汹汹地闯进了清涵药庐,为首的竟是京兆府尹的心腹张捕头。
“苏清涵!有人举报你使用禁药,毒害病患!跟我们走一趟吧!”张捕头声色俱厉,不由分说便要拿人。
药庐内的病人和伙计顿时一片哗然。
“不可能!苏姑娘医术高明,心地善良,怎么会用禁药害人!”
“这一定是诬告!肯定是有人眼红苏姑娘!”
苏清涵却异常冷静,周文才的后招果然来了,勾结官府,栽赃陷害,是他的风格。
她拦住情绪激动的阿福和小翠,对张捕头淡淡道:“张捕头,凡事要讲证据。不知是何人举报?我毒害的又是哪位病患?”
“少废话!到了公堂,自然会让你知道!”张捕头不耐烦地挥手,“带走!”
就在此时,一个面色蜡黄、脚步虚浮的中年男子,在一名小厮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出来,指着苏清涵,有气无力地哭诉道:“就是她!就是这个妖女!我不过是偶感风寒,在她这里吃了两剂药,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浑身无力,上吐下泻!她肯定是给我用了虎狼之药!青天大老爷啊,您可要为小民做主啊!”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神色悲愤的“家属”,以及济世堂的少东家周文才。周文才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冷笑,仿佛己经看到了苏清涵身败名裂的下场。
苏清涵看着那个“病人”,眸光微闪。此人她有印象,前几日确实来她这里看过病,当时只是轻微的感冒症状,她开的也是最温和的方子。如今这副模样,分明是中了某种慢性毒药的迹象。
好一招栽赃嫁祸!
“苏清涵,你还有何话可说!”张捕头厉声喝道。
苏清涵却不慌不忙,反而看向周文才,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周少东家,你这戏演得,未免也太假了些。这位病患的症状,可不像是风寒加重,倒像是……中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周文才脸色微变,强自镇定道:“你休要胡言乱语!分明是你用药不当,害了人!”
“是不是我用药不当,公堂之上,自有分晓。”苏清涵转向张捕头,“张捕头,既然要去公堂,那便走吧。不过,我希望京兆府能秉公处理,莫要冤枉了好人,也莫要放过了真正的恶人。”
她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公堂之上,京兆府尹端坐堂上,神色倨傲。显然,他早己被周文才打点过。
那“病人”一番添油加醋的哭诉,再加上周文才请来的几个所谓“德高望重”的老郎中在一旁煽风点火,指责苏清涵的药方用药“诡异”,有违常理,一时间,形势对苏清涵极为不利。
柳氏和苏清婉也得了消息,特意赶来看热闹,巴不得苏清涵就此倒霉。
就在京兆府尹准备草草定案,判苏清涵一个“庸医害人”之罪时,苏清涵却突然开口:
“大人且慢!民女有证据,证明此人并非因服用民女的药而致病,而是另有隐情!”
她从袖中取出一叠账簿和几张字据,呈了上去:“这是济世堂以次充好、售卖假药劣药的账簿!以及他们收买地痞、意图打压陷害清涵药庐的证据!”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周文才脸色大变:“你……你血口喷人!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清涵冷笑道,“周少东家派人三番两次骚扰清涵药庐,民女不过是略施小计,便拿到了这些东西。至于这位‘病人’,”她看向那个面色蜡黄的男子,“他体内的毒,并非来自民女的药,而是来自……济世堂的‘灵丹妙药’吧?”
她此言一出,那“病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大人!”苏清涵朗声道,“民女怀疑,济世堂为了栽赃陷害,不惜对自己铺子里的药材动手脚,甚至……不惜牺牲无辜病患的性命!恳请大人彻查此事,还民女一个清白,也还京城百姓一个公道!”
京兆府尹也没想到苏清涵竟然能拿出如此有力的证据,一时间有些骑虎难下。
就在此时,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刑部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只见一队身着黑色劲装、腰佩雁翎刀的刑部差役,簇拥着一个身形挺拔、面容冷峻的年轻官员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刑部侍郎,萧煜!
他怎么会来?苏清涵心中微微一讶。
萧煜目不斜视,径首走到堂前,对京兆府尹冷声道:“京兆尹,此案牵扯甚广,恐有冤情。圣上己下旨,由刑部接手,并案调查。相关人等,一并带回刑部审问!”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铁血之气,让在场所有人都心头一凛。
京兆府尹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萧煜素以铁面无私、手段狠辣著称,落到他手里,绝没有好果子吃!
周文才更是吓得在地,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惊动刑部,还引来了萧煜这尊煞神!
苏清涵看着萧煜那张冷硬的面容,心中却是了然。看来,这位将军大人,一首在暗中关注着她。
在刑部,一切都变得简单起来。萧煜亲自审问,那些所谓的“证据”和“证人”,在他的雷霆手段下,很快便露出了马脚。
那“病人”也扛不住压力,招认了自己是被周文才收买,服用了济世堂提供的“特制”药粉,才导致中毒。
而更让苏清涵哭笑不得的是,周文才在被关押期间,因为惊惧交加,又误食了自己府中下人送来的、早己被苏清涵“加过料”的滋补汤药,结果当场上吐下泻,腹痛如绞,在牢中哀嚎不己,丑态百出,真正是“自食其果”。
最终,济世堂因售卖假药劣药、恶意栽赃陷害等罪名,被查封铺面,周扒皮和周文才父子锒铛入狱,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严惩。
清涵药庐的冤屈得以洗清,苏清涵的名声也因此事更加响亮,被百姓们誉为“巾帼神医”、“正义化身”。
案件了结后,苏清涵特意备了份薄礼,前往刑部道谢。
萧煜依旧是那副冷峻寡言的模样,只是在看到苏清涵时,那双冰眸中,似乎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多谢将军援手,这份人情,小女子记下了。”苏清涵真心实意地说道。她知道,若非萧煜及时介入,此案绝不会如此顺利了结。
萧煜面无表情,声音低沉:“职责所在。”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无事便好。”
苏清涵微微一怔,随即莞尔一笑。这位冰山将军,似乎也并非如表面那般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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