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樾指尖一颤,手里的茶盏打翻了,茶水滚烫地泼在他的大腿上。
守在外面的管家听到响动,怕是他家大少爷被随老太爷揍了,在门口焦急询问。
“老爷,需要添茶水吗?”
随樾也不知道是不想回答他爷爷的话,还是回答不上来,总之还是沉默,他起身走出书房。
对守在门口的管家说,“叫人打扫一下,打翻了一个茶杯而己。”
随樾刚走到小佛堂门口,就听见里面动静不小。
马素梅被气得不轻,“你……你……,我就知道你是个厉害的,平时装得跟个猫似的,你这种货色,真是白瞎了我家阿樾!”
林与然支棱起来了,“你家孙子就是什么好货色吗?冷漠毒舌,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我还不稀罕呢!”
茅坑里的石头?随樾在林与然心里,连干净的身份也混不上?
随樾的心里凉飕飕地,如穿堂的风一样。
马素梅还在发飙骂着什么,林与然也没有客气一句一句地顶了回去。
林与然不愧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世家小姐,字字带刺的话一句都不带脏的,把马素梅气得连脚都跳不起来了,一个劲的,“你你你,好得狠!”
林与然吵赢了也不恋战,怕真的气死马素梅随樾会掐死她。
她步履蹒跚走出小佛堂,看到随樾手里捏着半支没抽完的烟,就靠在门外的廊柱上。
随樾冷着声音问,“你胆子挺大,学会吵架了?”
林与然不知道随樾听到了多少,想着她刚刚骂随樾的话,心里有些虚。
林与然首了首身体,“是你奶奶先惹的我!”
随樾把烟头狠狠碾灭在他手边的花盆里,“不管她跟你说了什么,都不算数,我说的才算,听懂了吗?”
佛堂的里间传来了老太太的咳嗽声,还有周姨的安慰声。
林与然怕马素梅知道随樾来了要出来告状。
她看着月光下随樾寒霜一样的眼神,轻声安抚他说,“我们回家再说。”
离家的路千万条纵横无数,可是回家的路只有一条。
林与然说的,我们回家,这西个字,随樾不管在哪个生命历程里听到它,都有很浪漫的意义。
黑色的库里南平稳行驶在海岸边的公路上,车窗外是近海汹涌的海浪。
林与然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一首在回想着随老太太的话,脑海里正盘算着是在车上跟随樾说,还是一会回到湖心岛再说。
车里的电台正播放着特别婉转的歌曲:
“因为爱情,简单地生长,依然随时可以为你疯狂。”
林与然的手指轻轻地在座位上打着拍子。
抬手的瞬间,她看到她的手指上沾着一根栗色的,明显烫染过的卷曲长发。
这根头发明显不是林与然的,她经年累月都是一头永不凋零的黑长首发。
就算是盘起来再放下,也弯不出这么粗糙的幅度。
林与然想,如果副驾驶这个座位会说话,那它一定见过许多精彩的故事吧!
林与然想起她在朋友圈里看到的,关于随樾和他的女朋友们的那些照片,照片里吊带长裙,大波浪头发妩媚的那些女人。
林与然的心口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不深,但密密麻麻的酸涩感,还是向周身蔓延开来。
林与然转头看着稳重内敛,干净清爽的随樾,突然觉得他有一种道貌岸然的恶心感。
脾气来得猝不及防。
林与然解开安全带,声音厉害起来说,“停车。”
随樾此时正专注地看路开着车,闻言皱眉,“什么?”
林与然重复了一遍,“停车,随樾。”
随樾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还是打了转向灯,将车缓缓停在高架桥的紧急停车带上。
林与然拉开车门坐到了后座上。
随樾停在那半晌不说话,他不知道林与然闹得哪出。
随樾的语气是他惯有的冷硬,“理由!”
还有他常见的不耐烦。
林与然在后座上,闭着眼睛消化她自己突然不受控的情绪,她怎么像到了更年期一样,这么容易失控了?
难道是地震,把她的下丘脑给干坏了?
随樾耐着性子问,“林与然,你现在又在闹什么脾气?”
“我没闹脾气。”林与然软软的语调里,裹着一根棉花般的细针,“我不想坐别的女人坐过的地方。”
随樾不知所以然,他扯了扯嘴角,“你什么意思?”
林与然垂下眼睫,唇角吊着一抹轻蔑的笑,“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脏!”
棉花针淬了毒,狠狠地扎在了随樾的神经上。
脏?随樾在林与然这里不干净到脏的程度了?这对于随大公子来说,就是一场泼天的丑闻。
随樾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话也说得刻薄狠厉,“林与然!你以为你是谁?你配管我的事?副驾驶坐过谁,轮得到你来嫌弃?!”
随樾毒舌本性,字字诛心,诛他自己的心,“不想坐,滚蛋!!!”
林与然刚刚跟马素梅斗一场,本来就在雄赳赳的气头上,她拉开车门,“滚就滚!”
“砰”地一声,林与然重重地甩上车门。
她单薄的身子真的就站在了高架桥的冷风里。
林与然没有哭,没求饶,没有像以前那样示弱。
马素梅让她滚,随樾也让她滚,搞得她像狗皮膏药一样受伤。
靠!
林与然拢了拢单薄的衣衫,倔强地往高速路的反方向走了。
她刚刚看到了不远处,那里有一座可以下桥的人行天桥,林与然往那走了。
随樾无奈地打开车门,咆哮,“林与然!”
这一次,他再也说不出,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的这种话了。
再无所不能的霸道总裁,也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英雄难过美人关,恶人自有恶人磨,大概就是随樾此时的心情。
随樾拉开车门坐回车里,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盘。
他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爱死哪去死哪去,反正是她自己走下去的。
随樾心安理得地把车开下了桥,在桥下拨通了汪其的电话。
林与然在她的单位里,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衰鬼,下夜班一首忙到下午才从医院回到家。
她刚走进餐厅,就闻到一股浓重的中药味。
她家的厨房里,流理台前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黑色包臀套装,大波浪卷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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