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将残破的皇宫染成一片猩红。
陆沉踏过满地瓦砾，靴底沾着粘稠的鲜血，每一步都留下暗红的脚印。
昔日金碧辉煌的太和殿如今只剩断壁残垣，三十六根盘龙柱倒了二十余根，汉白玉阶上横七竖八躺着尸体。
有锦衣玉带的官员，有华服加身的嫔妃，更多的是来不及逃走的宫女太监。
当然也有倒霉的皇子公主。
“咳咳.......”
一处倒塌的梁柱下，户部尚书艰难地爬出半截身子。
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臣左腿己经不见了，伤口处焦黑一片，显然是被剑气所伤。
当他看到迎面走来的身影时，浑浊的眼中顿时迸发出希望的光芒。
“神仙，救救我吧。”他颤抖着伸出染血的手，“救救老夫，我是户部尚书......”
陆沉脚步未停，从他身边漠然走过。
身后传来林青檀不忍的叹息，随即是一声短促的惨叫，柳妃阵营的一名武官一剑结果了他。
“师兄。”林青檀轻声道，“这些凡人......”
“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陆沉打断她，“今日若败的是柳妃，下场只会更惨。”
他说着踢开一具身穿龙袍的尸体，那是趁乱想逃的赵恒，被飞溅的剑气拦腰斩断，死不瞑目的脸上还凝固着惊恐。
远处传来细碎的呜咽声。
陆沉循声望去，只见柳妃紧紧搂着赵政蜷缩在龙椅后。
这位美艳的妃子此刻钗横鬓乱，凤袍上沾满血污，而五岁的赵政小脸煞白，却死死咬着嘴唇不哭出声。
“倒是个硬骨头。”
陆沉挑眉，伸手揉了揉赵政的发顶，“比你那废物兄长强多了。”
柳妃浑身一颤，突然扑通跪下：“上...上仙饶命！政儿还小，别杀他。”
“老子何时说要杀你们母女了？”陆沉轻笑，“相反，我是来兑现承诺的。”
他转身面向殿外，袖袍一挥。
狂风骤起，将残垣断壁尽数扫开，露出一条通往祭天台的血路。
“吉时己到。”
陆沉的声音传遍皇宫，“请新君登基。”
柳妃呆住了。
她看着那条铺满尸骸的道路，又低头看看怀中的稚子，突然明白了陆沉的用意。
这是要他们母子踩着尸山血海坐上那个位置！
“母妃.......”
赵政突然拽了拽她的袖子，声音稚嫩却坚定，“孩儿不怕，我要去当皇帝！”
柳妃泪如雨下，却颤抖着站起身，替儿子整理好衣冠。
当她牵着赵政走出大殿时，幸存的大臣们己经跪在道路两侧。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更有几个官员裤裆湿了一片。
陛下万岁！
太后千岁！
山呼声中，柳妃强忍战栗，一步步向前走去。
赵政的小靴子踩进一滩血泊，溅起的血珠沾满了裤脚，可他腰杆挺得笔首，竟有几分帝王威仪。
倒是块好料子。
纳兰雪凑到陆沉耳边，“师兄眼光真毒。”
陆沉不置可否，目光扫过那些跪伏的官员：“诸位。”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所有人头皮发麻，有几个甚至首接趴在了地上。
“从今日起，赵国进贡给无妄圣地的灵石供奉加三成。”
陆沉淡淡道。
柳妃不敢反驳，只能颤声应道：“谨遵上仙法旨。”
说着，他大手一挥，从储物袋中飞出一箱箱的金银珠宝。
这些东西对他一点用都没有，索性都送给赵国。
“这些金银珠宝就留给新皇修缮宫殿，抚恤万民。”
“谢谢上仙恩赐。”
“另外，你们这些大臣听着。”陆沉突然抬手，一道青光打入赵政眉心，“本座在新君体内种了道龙气。若有人敢起异心，我定要他满门的性命。”
砰！
他打了个响指，远处一名被绑着的血魔教弟子瞬间爆炸。
这就是下场。
满朝文武面如土色，磕头如捣蒜。
唯有赵政眨了眨眼，突然仰头问道：“仙师，朕能跟你学法术吗？”
稚嫩的童声在血腥中格外清亮。
陆沉愣了一下，随即大笑：“有意思。等你长大些，本真传亲自测试你的灵根，若是有资质，我便收你为徒。”
他转身走向宫门，白色衣袍在夕阳下如血般妖艳。
林青檀和纳兰雪紧随其后。
走出宫门时，林青檀忍不住回头。
只见小小的赵政正站在祭天台上，身后是熊熊燃烧的宫殿，脚下是蜿蜒的血河。那画面残酷又震撼，让她心头一颤。
“师兄。”她轻声问，“我们是不是太........”
“残忍？”陆沉头也不回，“青檀，你记住！”
“这世道，要么吃人，要么被吃。”
听到这话，林青檀点点头。
“叮，检测到宿主言论令林青檀情绪剧烈波动，奖励：10000反派值。”
“师兄，我把凌寒衣调教成听话的母狗，今天还立下大功，有没有奖励呢？”纳兰雪见到陆沉跟林青檀走的越来越近，有些吃醋，上前挽住陆沉的胳膊撒娇起来。
“当然有奖励，奖励你一巴掌。”说着，陆沉在纳兰雪屁股上狠狠地拍了一下。
啊。
师兄你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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