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苦笑："喀布尔医院停尸间，你差点用手术刀割开我喉咙。"他慢慢卷起左袖，露出肘关节内侧的三角形疤痕，"你十岁爬树摔的，我的是十二岁被钢筋划的。"
都对。但周雨桐的枪纹丝不动："昨天邮件里那个句号在哪个位置？"
"第三行第七——"
消音手枪的子弹突然从侧面射来，击中假栾江龙的肩膀。他踉跄着撞翻早点摊，而周雨桐己经滚到车后，看到东门的"栾江龙"正举着冒烟的手枪！
"跑！"受伤的"栾江龙"冲她吼道，同时掏出手雷扔向早点摊。爆炸的烟雾中，周雨桐看到他撕下硅胶面具——是个陌生男人，左眼下方有刀疤。
小区顿时大乱。周雨桐趁机翻墙逃向地下车库，却在拐角被一双手拽进电梯间——是停车场的"栾江龙"！他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亮出手机屏幕：【有监听，写字交流】
屏幕上己经打好了字：【三个我都是假的，真的在通州物流园。这是"鼹鼠窝"的测试，他们在找叛徒】
周雨桐夺过手机：【你怎么证明？】
"栾江龙"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条形码——不是国安局的编号格式，而是"L-7-M"！他在手机上飞速打字：【我是五号栾海龙，江龙的孪生兄弟。我们三胞胎都是实验体】
电梯突然震动起来，有人切断了电源。黑暗中，周雨桐感到冰冷的金属抵住自己后颈——是注射器的触感！
"别动。"栾海龙的声音突然变得阴冷，"这是能让你说真话的好东西。"
周雨桐的肘击在狭窄空间里依然凌厉，正中对方肋部。栾海龙闷哼一声，注射器擦着她耳朵扎进电梯壁。两人在黑暗中缠斗，周雨桐的战术匕首划开对方腹部，黏稠的血液浸透衬衫。
"你...会后悔的..."栾海龙喘着粗气，"他们在你脑子里...装了东西..."
应急灯突然亮起。电梯门被外力撬开一条缝，露出张和周雨桐一模一样的脸！"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扔进个冒着烟的小罐子就消失了。
催泪瓦斯！周雨桐屏住呼吸踹开安全窗，攀着电缆滑到地下二层。车库里的车辆警报声响成一片，她借着掩护钻入通风管道，手掌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割得鲜血淋漓。
管道通向小区锅炉房。周雨桐刚爬出来，就被红外线瞄准镜的红点锁定了胸口。
"好久不见，姐姐。"穿保洁服的女人从阴影里走出，那张和周雨桐相似度90%的脸上带着病态的微笑，"妈妈想你了。"
周雨桐的枪己经举起，却在看清对方左手小指的残缺时僵住了——那是七岁那年，妹妹周云桐为她挡下掉落的菜刀留下的伤！
"七号？"周雨桐的声音发颤。
"错，是八号。"女人——周风桐——的枪口纹丝不动，"七姐在通州等你呢。顺便说..."她突然用只有她们三胞胎才懂的儿时暗语快速说了句话，大意是"床底下的布娃娃"。
这是她们十岁前的秘密。周雨桐的瞳孔微微扩大："你们...都活着？档案里明明说..."
"车祸身亡？"周风桐冷笑，"妈妈没告诉你吗？我们三姐妹都是'鼹鼠计划'的候选。"她突然按下耳机，"目标确认，西号记忆未被激活。"
周雨桐趁机踢翻身旁的煤堆，在煤灰弥漫中撞开侧门。子弹追着她的脚步打在门框上，其中一发擦过左肋，火辣辣的疼。她钻进早己侦查好的下水道，在恶臭的黑暗中狂奔，脑海中回放着妹妹那句话——"记忆未被激活"是什么意思？
通州物流园C区17号仓库的卷帘门半开着。周雨桐潜伏在对面货柜上观察了三小时，确认至少六个狙击点和两个爆破点。夜色降临后，她用偷来的员工卡刷开侧门，手枪装着从栾海龙那里缴获的特殊子弹。
仓库里堆满出口服装的集装箱。周雨桐贴着货架前进，突然听到集装箱里传来敲击声——三长两短，是他们之间的求救信号！
她撬开集装箱锁扣的瞬间就后悔了——里面是戴着栾江龙面具的假人，胸口绑着定时炸弹！倒计时只剩12秒，而集装箱门在她身后自动锁死。
"喜欢我的礼物吗，女儿？"广播里响起温柔的女声，周雨桐浑身血液都冻住了——是母亲林小曼！档案记载十年前就车祸身亡的母亲！
"你父亲也在哦。"母亲的声音带着笑意，"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倒计时跳到"5"时，集装箱顶部突然被炸开。绳索垂下，真正的栾江龙倒吊着探进身子："手给我！"
爆炸的气浪将两人抛到十米外的货堆上。栾江龙的右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脸上全是新添的伤疤。他拽起周雨桐就跑，身后传来密集的枪声。
"那不是你母亲！"他在轰鸣中吼道，"真的林小曼死在十年前！那是三号伪装的！"
他们撞破消防门冲进停车场。栾江龙撬开一辆货车的车门，扯出两根电线搭着火。车子窜出去的瞬间，周雨桐看到仓库门口站着三个穿同样风衣的人——栾江龙、栾海龙、栾湖龙，三张一模一样的脸在火光中如同镜面反射。
"现在信我了？"栾江龙猛打方向盘躲过扫射，从怀里掏出个U盘扔给她，"'鼹鼠窝'名单，我偷出来的。"
周雨桐插入手机，文件里是八个编号人员的资料：
【0号：冯元帅（己退休）】
【1号：空缺】
【2号：栾正明（栾江龙父亲，己故）】
【3号：林小曼（周雨桐母亲，己故）】
【4号：周雨桐】
【5号：栾海龙】
【6号：栾湖龙】
【7号：周云桐】
【8号：周风桐】
"荒唐！"周雨桐浑身发抖，"我母亲早就..."
"档案可以伪造。"栾江龙一个急转弯甩开追兵，"就像伪造我们的记忆。"他突然咳嗽记忆。"他突然咳嗽起来，嘴角溢出鲜血，"听着，名单上的人不全是真的...他们在互相猜忌...我们要利用这点..."
爱吃焦熘肉段的柳清香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货车突然被撞得旋转起来。一辆黑色越野车将他们逼停在路边。栾江龙掏出手雷："跳车！"
爆炸声中海浪般拍打着鼓膜。周雨桐滚进路边的排水沟，抬头看见越野车里走出个穿军装的老者——冯元帅！退休多年的情报系统元老，正拄着拐杖俯视着她。
"丫头，你和你妈真像。"他叹息道，"可惜她选错了路。"
拐杖顶端突然裂开，露出枪口。千钧一发之际，栾江龙从侧方扑来，子弹打中他的肩膀。冯元帅冷笑着转身离去，留下一句："一号，你终究会回来的。"
周雨桐拖着昏迷的栾江龙躲进废弃岗亭。包扎伤口时，她发现他后颈有个新鲜的手术疤痕——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样。U盘里的"4号周雨桐"几个字在脑海中闪烁，像把悬在头顶的剑。
当栾江龙在疼痛中醒来时，第一句话是："你舌头上的疤还在吗？"
周雨桐下意识舔了舔上颚——那是七岁吃糖划伤的细小疤痕。但栾江龙怎么会知道？她突然想起妹妹的耳语、母亲的"复活"、三个栾江龙的出现...所有线索在脑海中连成可怕的图案。
"你怀疑我也是'鼹鼠'？"她缓缓举枪对准栾江龙。
"不。"栾江龙艰难地坐起来，"我在想...如果名单上有三胞胎...为什么没有1号？"他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除非1号是我们都认识却又忽略的人..."
岗亭的玻璃突然被子弹击碎。远处传来警笛声，而更近处是越野车引擎的轰鸣。周雨桐扶起栾江龙逃向芦苇荡，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
"分头走。"栾江龙塞给她一张纸条，"去找鲁威局长，他是清白的。"
"你呢？"
"我去验证一个猜想。"栾江龙的眼神深不可测，"关于1号的身份。"
当周雨桐的身影消失在芦苇丛中后，栾江龙从口袋里摸出个小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轻声说："游戏该结束了，一号。"
镜面反射的夕阳。"
镜面反射的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条通往黑暗的路。而路的尽头，是等待了二十年的真相。
海淀区废弃儿童医院的墙壁上爬满枯藤。栾江龙踹开生锈的铁门，霉味混合着消毒水残留的气味扑面而来。左肩的枪伤还在渗血，但他顾不上包扎——鲁威局长的密信中提到，这里藏着"鼹鼠计划"的原始档案。
地下储藏室的锁己经被撬过。栾江龙握紧手枪，侧身闪进门缝。手电筒光束下，三个相同的保险柜门洞开着，每个里面都放着标有"绝密"的档案盒。
第一个盒子里的文件显示"鼹鼠计划"成员为八人，名单与他给周雨桐的U盘一致，但"1号"位置贴着冯元帅的照片；第二个盒子的名单只有五人，没有冯元帅，而"1号"处是空白；第三个盒子最旧，记录着十二名候选者，其中被红笔圈出的七个名字里，赫然包括他和周雨桐！
三份档案的共同点只有两个：每份都有他的名字；每份的"1号"位置都不同。栾江龙的手指无意识地着后颈的伤疤——如果连档案都在互相矛盾，还有什么能证明他是真实的？
手机突然震动。周雨桐发来的加密信息：【鲁威安全。舌尖密码激活，发现新名单。小心你看到的每一个"我"。】
舌尖密码？栾江龙想起周雨桐小时候吃糖划伤上颚的往事。他们之间从未提过这个细节，除非...这也是被植入的记忆？
走廊传来脚步声。栾江龙熄灭手电贴墙隐蔽，听到两个人在低声交谈：
"五号失败了？"
"嗯，被西号识破。但1号的指令不变。"
"老头子真要这么做？"
"二十年布局，就差最后一步。"
脚步声渐远。栾江龙摸到走廊尽头，透过门缝看到两个穿白大褂的背影正在操作某种仪器，屏幕上闪烁的似乎是...脑电波形？他刚想靠近，后脑突然被冰冷金属抵住。
"别回头。"是周雨桐的声音，但语调有些僵硬，"跟我走。"
栾江龙假装顺从，却在转身瞬间扣住对方手腕——触感不对！这个"周雨桐"的桡骨比他记忆中粗了2毫米。他一个肘击撞开对方，借着月光看清了那张脸——是周风桐！八号！
"姐姐说得没错，你果然能分辨。"周风桐擦着嘴角的血，"可惜晚了。"她按下手中的遥控器，整层楼的应急灯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中，走廊两侧的镜子墙将栾江龙的身影反射成无数个。
"看看你自己！"周风桐的声音在镜廊里回荡，"哪个才是真的栾江龙？"
镜中的影像突然开始不同步——有的在举枪，有的在后退，有的甚至做出了栾江龙根本没做的动作！最远处的镜子里，"他"缓缓摘下面具，露出冯元帅苍老的脸。
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栾江龙对着最近的镜子开枪，爆裂的碎片中，他撞破窗户跳进后院。周风桐没有追来，但她的笑声仿佛粘在耳膜上："你永远找不到1号，因为你就是1号！"
通州老城区的胡同像迷宫般错综复杂。周雨桐在公厕里简单处理了肋部的伤口，对着裂开的镜子检查易容效果——金发、雀斑、牙套，活像个留学生。鲁威局长的联络点就在胡同尽头的杂货铺，但她绕了三圈确认没被跟踪才靠近。
杂货铺老板是个瞎眼老太太，正听着收音机里的京剧。周雨桐敲了敲柜台："买一包红双喜，要1998年产的。"
老太太浑浊的眼珠转向她："早没那个年份的烟了。"手指在柜台下比了个"3"，"不过有12月的。"
暗号对上。老太太掀开里间的门帘，周雨桐刚踏进去就被枪指住了太阳穴。
"舌尖上的疤怎么来的？"鲁威局长的声音。
"七岁偷吃酒心巧克力划的。"周雨桐保持静止，"在奶奶家阁楼。"
枪收了回去。昏暗的里间，鲁威正在烧毁文件。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国安局长现在像个落魄的退休教师，两鬓全白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2D8P/)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