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学与异常电表
几天后的周末，张扬被大学室友群里@了。
【陈默：@全体成员 兄弟们！兄弟我调回市电力局营销部了！今晚老地方‘胖子烧烤’，我请！庆祝脱离苦海！都来啊！谁不来就是不给我陈大班长面子！】
后面跟着一串“恭喜班长高升！”“班长威武！”的队形。
陈默？电力局？
张扬心里咯噔一下。他盯着群里那个熟悉的头像，记忆瞬间拉回大学时代。陈默是他们班长，做事一板一眼，典型的理工男。毕业后考进了电力系统，据说一首在偏远变电站轮岗，没想到调回市局了，还是敏感的营销部，管用电稽查的…
去，还是不去？
张扬看着手机，又瞥了眼墙角那堆烧焦的充电宝残骸和自制的充电装置。最近他频繁使用能力，尤其是美股盯盘时那种高强度信息感知，消耗巨大。出租屋的电表…怕是转得有点欢。
犹豫再三，张扬还是决定去。刻意回避反而显得心虚。他换了身最普通的T恤牛仔裤，揣上旧手机，准时来到烟火缭绕的胖子烧烤。
“张扬！这儿！”陈默在角落一桌用力挥手。几年不见，他白净的脸上多了些风霜，但眼神依旧锐利，穿着电力局的浅蓝色工装衬衫，在一群便装同学中格外扎眼。
几杯冰啤酒下肚，气氛热络起来。陈默大倒苦水：“你们是不知道变电站那鬼地方！鸟不拉屎！方圆十里就我和两条狗！天天对着变压器嗡嗡嗡，听得我快神经衰弱了！这次调回营销部，总算回归人类社会了！”
“营销部好啊！管着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命脉呢！”一个同学打趣道，“以后我家电费能不能打个折，就靠陈班长了！”
陈默笑着摆手：“少来！我就是个干活的。最近在熟悉系统，全市的用电数据都在我眼皮底下跑…啧啧，你们是不知道，有些数据，邪门得很！”
张扬心里一紧，低头撸着串，耳朵却竖了起来。
“就前天，”陈默灌了口啤酒，压低声音，带着点分享秘密的兴奋，“我排查异常用电，筛到一个老小区。其中一户，普通单间出租屋，上个月用电量…你们猜多少？”
“多少？开矿了？”有人问。
“三千八百多度！”陈默伸出三根手指，一脸不可思议，“顶得上一个小型加工厂了！电费五千多！更离谱的是，我们查了线路，没偷电！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现代都市，我靠辐射炼出了精神 电表也没坏！就他妈邪门！”
张扬握着铁签的手猛地一紧，指尖冰凉。三千八百度…正是他疯狂测试充电宝和过载实验的那个月！
“租户什么来头？搞比特币挖矿的吧？”另一个同学猜测。
陈默摇头：“系统显示就一个普通程序员，叫张…张扬？”他下意识地念出名字，随即一愣，猛地抬头看向对面。
一桌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张扬身上。
空气仿佛凝固了。烤肉的油烟味、啤酒的麦芽味、炭火的焦糊味混杂在一起，钻进张扬的鼻腔，让他有点窒息。他能感觉到陈默审视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打在自己脸上。
“哈！同名同姓吧？这么巧？”张扬猛地灌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滑入食道，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他扯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用力拍了下桌子，“我要有那本事一个月用几千度电，还至于天天被房东催租？早他妈住大别墅去了！”
他故意把“被房东催租”说得很大声，带着社畜特有的自嘲和辛酸。果然，同学们哄笑起来：
“就是！张扬那抠门样儿，舍得开一晚上空调都算奢侈！”
“肯定是挖矿的！现在电费这么贵，挖矿就是给电网打工！”
“陈默你们电力局得好好查查！这种蛀虫！”
话题被成功带偏。陈默也笑了，似乎觉得自己刚才的联想有点荒谬，拍了拍张扬的肩膀：“对不住啊老张，职业病犯了！看到异常数据就敏感！不过话说回来…”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技术人员的探究，“那户的用电波形特别怪，不像挖矿那种持续高负载，反而像…间歇性的超级过载？每次持续时间很短，但峰值电流高得吓人，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抽电？我们后台监控都触发警报了。”
间歇性超级过载？疯狂抽电？
张扬后背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这不就是他尝试吸收电能时的特征吗？！他强作镇定，又开了一瓶啤酒塞到陈默手里：“班长大人！刚脱离苦海就别想工作了！喝酒喝酒！今晚不醉不归！我请客！” 他故意把“我请客”喊得豪气干云，转移注意力。
喧嚣的烧烤摊掩盖了张扬剧烈的心跳。散场时，陈默喝得微醺，搂着张扬的肩膀嘟囔：“老张…那异常户…我还得写报告…总觉得…有点怪…回头…再研究研究…”
看着陈默坐上出租车离开，张扬站在霓虹闪烁的街头，夜风吹在身上，一片冰凉。危机，从未如此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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