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张扬一边手忙脚乱地把还在冒烟的充电宝残骸踢到床底下，用一堆脏衣服盖住，一边扯着嗓子回应。他飞快地抹了把脸，试图抹掉惊慌，换上平时那副老实巴交的表情，深吸一口气，拉开了房门。
楼道里昏暗的光线下，房东刘老太叉着腰站在门口，一张脸拉得老长，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浑浊但异常锐利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扫视着屋内，鼻子还用力地嗅了嗅。
“什么味儿？这么冲！你是不是又把什么东西烧了？”刘老太的声音又尖又利，首往人耳朵里钻。
“没…没有！刘阿姨，”张扬赶紧侧身让开，脸上堆着讨好的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就是…就是刚才煮泡面，水扑出来把插座溅湿了，可能有点短路，跳闸了。真不好意思，把整栋楼都连累了。”
“煮泡面？”刘老太狐疑地盯着张扬，显然不信，“煮泡面能把电表转得飞起？我上来前可看过了，就你家电表跑得最快！小张啊，不是我说你，这房子旧归旧，电费可都是实打实的！这个月电费账单你自己看看！”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单据，啪地拍在门框上，“还有，下季度房租，三天后到期！别又拖拖拉拉的！”
张扬眼角瞥到单据上那个比上个月翻了一倍还多的数字，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笑容更僵了：“是是是，刘阿姨，电费…可能是最近加班多，电脑开得久…房租您放心，我…我这两天就转给您！”他声音发虚，心里飞快盘算着银行卡里那点可怜的余额。
“哼！”刘老太冷哼一声，又探头使劲闻了闻屋里的焦糊味，眼神更加不善，“最好是这样！我可警告你，别在屋里搞那些歪门邪道！要是再把线路弄坏了，你自己掏钱修！还有，下季度房租要是敢拖一天…”她拖长了音调，威胁意味十足，“你就收拾东西走人！我这房子，不愁租！”
说完，她又狠狠剜了张扬一眼，这才扭着腰，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下了楼。
砰！张扬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长长地、疲惫地吐出一口气，仿佛打了一场硬仗。催命符一样的电费单和房租单像两块巨石压在他心上。他走到桌边，拿起那张单据，看着那个刺眼的数字，又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烦躁涌了上来。
“妈的！”他低骂一声，泄愤似的将电费单揉成一团，狠狠砸在地上。目光扫过桌上那桶还没来得及泡的、冰冷的泡面，肚子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饥饿、疲惫、经济压力、还有那见鬼的、差点把自己送走的“超能力”…所有的负面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视线无意识地落在自己那台破旧的笔记本电脑上。屏幕因为刚才的跳闸己经黑了。一个荒谬的、带着点自暴自弃和破罐破摔的念头，如同黑暗中滋生的藤蔓，悄然缠上了他的思绪。
既然…那光点能吸收电能，甚至能控制电器…那…能不能搞点“快钱”？
现代都市，我靠辐射炼出了精神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现代都市，我靠辐射炼出了精神最新章节随便看！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长。他想到那些新闻里黑客动动手指就卷走几百万的报道，想到自己账户里那点可怜的、连下季度房租都付不起的余额…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手心也沁出了汗。
他盯着漆黑的电脑屏幕，眼神挣扎。理智在尖叫着危险，告诉他这是犯罪，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但现实的窘迫和刚才被房东指着鼻子催租的屈辱感，像两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脆弱的神经。
“就…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行？”他像是在说服自己，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重新盘腿坐回冰冷的地板上。
这一次，他没有去碰任何电源。他只是闭上眼睛，集中全部精神，小心翼翼地“沉入”脑海深处。那个白色的光点再次浮现，比之前似乎又凝实明亮了一点点。他努力回忆着中午操控咖啡机、电脑开机时那种奇妙的连接感，将意念如同无形的触手，缓缓地“探”向桌上那台处于关机状态的笔记本电脑。
嗡…
一声极其轻微的、几乎被忽略的电流声响起。漆黑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中心位置，猛地亮起了一个微小的光点！像黑夜中的一颗星！
“成了！”张扬心中一喜，精神瞬间振奋。他尝试着用意念去“拨动”那光点，模仿着启动电脑的指令。
嗡——！
笔记本电脑的散热风扇猛地高速旋转起来，发出刺耳的啸叫！屏幕剧烈地闪烁了几下，整个屏幕瞬间被一片刺眼的、不断跳动的蓝白雪花占据！无数乱码如同瀑布般疯狂向下刷屏！
“警告！非法访问！检测到未知高权限指令注入！防火墙启动！反制程序激活！”
刺耳的电子警报音毫无征兆地从笔记本劣质的扬声器里炸响！几乎在警报响起的同时，一股强大、冰冷、带着强烈排斥感的无形冲击，如同重锤般顺着那股意念连接，狠狠撞进了张扬的脑海！
“呃啊！”张扬如遭重击，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整个人猛地向后倒去，后脑勺重重磕在床沿上，眼前金星乱冒！脑海中的白色光点剧烈地闪烁、明灭不定，仿佛风中残烛！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整个头部，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穿刺！
他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疼得浑身抽搐，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T恤。笔记本屏幕上的雪花和警报声还在疯狂肆虐，刺耳的声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回荡，如同对他不自量力的嘲笑。
门外，再次响起了房东刘老太不耐烦的、穿透力极强的拍门声：“张扬！你又搞什么鬼？！这么大动静！开门！”
剧痛、耳鸣、刺耳的警报、房东的咆哮…交织成一片混乱的噪音，将张扬彻底淹没。他捂着剧痛欲裂的脑袋，看着屏幕上疯狂跳动的蓝白雪花，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这该死的“超能力”，不仅差点烧了他的房子，还可能把他送进监狱！而更现实的问题是——三天后的房租，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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