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婚礼上的“光之审判”
“哟，这不是张扬吗？还真来了啊？”王莉莉尖细的嗓音像指甲刮过黑板，穿透了婚礼现场的嘈杂，精准地刺向角落里的张扬。她扭着腰肢走近，手里那杯红酒晃得张扬眼晕，脸上挂着的假笑比她浓重的眼影还假。“听说你现在还在那个小破公司当码农？一个月挣那点钱，够付房租吗？啧啧，你看你这西装…租的吧？袖口都磨起球了！我说表姐当初甩了你是对的，人呐，得有自知之明！”
哄笑声从王莉莉身后的亲戚桌爆开，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妇女指指点点，毫不掩饰眼中的鄙夷和看热闹的兴奋。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张扬身上，混合着空气中甜腻的香水和食物的气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他死死攥着廉价的西裤布料，指节因为用力而失去血色，低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缩进尘埃里。
前女友李梦正挽着新郎赵子明的手臂，在红毯尽头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她妆容完美，笑容灿烂，偶尔瞥向角落这边的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和疏离，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误入上流社会的乞丐。赵子明更是连眼角余光都懒得扫过来，正意气风发地跟几个衣着光鲜的朋友谈笑风生。
“莉莉，少说两句。”李梦的母亲，一个同样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假意呵斥了一句，脸上却带着藏不住的得意，对着旁边的人大声“解释”：“唉，这孩子也是念旧情，非要来看看梦梦过得好。我们劝了，说别破费了，心意到就行。这不，连红包都没好意思收他的。”这话看似解围，实则把张扬的穷酸和尴尬钉在了耻辱柱上。
哄笑声更大了。张扬感觉自己的脸烧得厉害，血液都涌到了头顶。他猛地抬起头，目光不再闪躲，而是越过那些讥笑的脸孔，死死锁定在李梦和她那位正得意洋洋向宾客挥手致意的婆婆头顶上方——那盏由无数水晶棱镜组成、璀璨夺目的巨型枝形吊灯上！
脑海深处，那个沉寂的白色光点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股憋屈了太久、几乎要将他撑爆的怒火混合着冰冷的意念，如同出闸的洪流，轰然涌出！目标清晰无比：吊灯内部复杂的供电线路，以及那几根粗壮的、承载着整个水晶重量的金属悬挂链条！
嗡…嗡嗡嗡…
一种只有张扬能“听”到的、尖锐到令人牙酸的电流过载声，顺着他的意念反馈回来。吊灯内部精密的电路瞬间紊乱！他集中全部精神，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专注，意念如同无形的巨手，死死缠绕住最中央那根主承重链，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向下一“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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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如同平地惊雷，瞬间撕裂了悠扬的婚礼进行曲！
“啊——！”满场宾客的惊呼声汇成一片！
只见那价值不菲的水晶吊灯猛地剧烈晃动！无数水晶棱镜疯狂碰撞，发出暴雨般的哗啦脆响！璀璨的光束如同被激怒的巨兽，猛地一个倾斜，两道刺眼到令人无法首视的白炽光柱，如同精准的审判之光，不偏不倚，狠狠罩在了红毯中央的李梦和她那位珠光宝气的婆婆身上！
强光爆闪！李梦婆婆瞬间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尖叫，条件反射地捂住了眼睛，精心打理的发髻被晃得散乱，脸上厚厚的粉底在强光下显出龟裂的纹路，精心描绘的眉毛显得格外滑稽。她脚下高跟鞋一崴，整个人像只受惊的胖企鹅，狼狈地向后趔趄，差点把同样被强光刺得花容失色、本能后退的李梦带倒！
“哎哟！我的眼睛！”
“妈！小心！”
“灯！灯要掉下来了！”
“快跑啊！”
现场瞬间炸开了锅！惊叫、推搡、杯盘碰撞的碎裂声此起彼伏！优雅的婚礼瞬间变成了灾难片现场！司仪拿着话筒目瞪口呆，音乐早己停了。几个反应快的亲友手忙脚乱地冲上去搀扶惊魂未定、捂着眼睛首叫唤的新娘婆婆。新郎赵子明脸色铁青得能滴出水，一把推开挡路的人，对着吓傻了的酒店经理咆哮：“你们他妈的是怎么办事的？！这破灯差点砸死人！我要投诉！让你们老板滚出来！”
角落里，张扬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拳头。掌心被指甲掐出了深深的印痕，微微颤抖。当那两道光柱精准落下，当李梦婆婆那声凄厉的尖叫响起，当赵子明气急败坏的咆哮回荡在大厅时，积压在他胸腔里那股几乎要窒息的憋屈和怒火，如同被扎破的气球，瞬间泄了个干净，只留下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平静。他面无表情地端起桌上那杯无人问津的廉价红酒，仰头，将酸涩的液体一饮而尽。劣质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带来一丝近乎病态的畅快。
就在这时，贴身西装内袋里的旧手机，猛地连续震动起来。不是电话，是短信提示音，密集得像鼓点。
张扬放下空杯，在周围的一片混乱中，面无表情地掏出他那屏幕布满蛛网裂痕的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白光映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解锁，一条来自陌生国际号码的短信，内容简洁得像一颗炸弹：
【您尾号XXXX账户美金入账金额：100,000.00 USD。当前余额：100,023.78 US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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