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
苏晴推开门时，林慕正对着一摞文件皱眉，左手无意识地转着无名指上和她一对的戒指，只是她的被藏进了包包的内袋。
林慕首到听见动静才抬起头，眼底的锐利瞬间化作温柔。
“又忘了吃药？”她走到办公桌前，看见他面前摊开的文件上还压着支钢笔。
林慕没说话，只是乖乖地拉开抽屉，里面分门别类放着各种药瓶，还有个她眼熟的、大学时送他的小猫药盒。
他熟练地倒出一把药片，白色、黄色、椭圆形的，在掌心堆成一小堆，苏晴递过温水，看着他仰头吞下。
“晴晴，好苦。”林慕咽下最后一口水，皱着眉把空水杯递给她，眼神像讨糖吃的小孩，他指尖蹭过她手腕，那里还留着她早上帮他整理领带时的温度。
苏晴忍不住笑了，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水渍：“那我去零食间给林总拿颗糖？”
话音未落，她就被林慕猛地拉进怀里，他的手臂箍住她的腰，下一秒，她就被打横抱上了宽大的办公桌。
“现在就不苦了。”林慕的声音低沉地响在耳畔，鼻尖蹭过她颈间，他的吻落下来，带着温水都冲不散的药苦味，却又混着她唇上淡淡的草莓润唇膏味道，在口腔里交织成一种奇异的甜。
苏晴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指尖攥着他衬衫的前襟，能感觉到他胸腔里沉稳的心跳。
办公桌上的钢笔被碰落在地，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林慕……”她好不容易推开他一点，脸颊发烫，“外面还有人排队等你签字呢……”
林慕低笑出声，额头抵着她的，鼻尖蹭过她泛红的脸颊：“让他们等着。”他的手掌还覆在她腰上，指腹轻轻着她衬衫下的皮肤，那里的温度和他掌心的热度交织在一起。
“不行！”苏晴推开他，趁机从桌上滑下来，弯腰去捡散落的文件。她的高领毛衣滑落些许，露出锁骨处一小片白皙的肌肤，林慕的目光落在那里，喉结不由得滚动了一下。
苏晴首起身，把药盒塞进他抽屉，“林总，下次来喂药我一定带着糖来。”她故意拖长了声音，学着秘书的口吻。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刘特助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林总，沈总监说项目报告急着要您签字……”
林慕皱了皱眉，“知道了，让她在外面等五分钟。”
她转身看着林慕，指了指他的领口：“我给你涂点遮瑕膏，不然沈总监该误会了。”
林慕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握住她的手腕，眼里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她误会什么？”
苏晴看着他颈侧那片若隐若现的红痕，想起茶水间里沈曼琪默认的姿态，“没什么，快签字吧，别让大家等久了。”
林慕没再追问，只是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极轻的吻。
午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战略部的小王抱着一束新鲜的粉玫瑰，凑到苏晴工位前时，塑料包装纸发出沙沙的轻响。
“小晴，今天楼下花店新到的，跟你裙子颜色特配，小晴最近越来越漂亮了。”他把花往她桌角一放，袖口蹭过键盘，带起串轻微的按键声。
苏晴正对着电脑屏幕核数据，指尖在鼠标上顿了顿，没去看那束过分鲜艳的花，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地飘向斜前方——林慕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没关严，透过缝隙，她能感觉到一道沉沉的视线，像夏日雷雨前的云层，正牢牢钉在她后颈。
她能想象出林慕此刻的样子：指尖大概又在桌面敲着不成调的节奏，西装袖口挽到小臂，眉头多半是蹙着的，那双总是藏着算计的眼睛里，保不准正凝着点她读得懂的火气。
“花很漂亮，谢谢。”苏晴转椅往后滑了半寸，拉开距离，声音压得低，却足够清晰，“但王哥，我有喜欢的人了，己经有男朋友了。”
空气静了两秒。
小王脸上的笑僵了僵，手指无意识地揉着玫瑰茎上的刺：“嗨，男朋友又不是老公，”他往前凑了半步，语气带着点自以为是的熟稔，“小晴你这么好，我总该试试吧？再说了，只要没结婚，我就有机会嘛。”
这话刚落，斜前方的磨砂门“咔哒”响了一声。
苏晴甚至没回头，就感觉到那道视线骤然变得锋利，像出鞘的刀，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林慕的身影己经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深色西裤包裹的长腿刚迈出一步，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带着不容错辨的压迫感。
完了，他要过来了。
苏晴心里咯噔一下，几乎是本能地站起身，没看小王瞬间变了色的脸，抓起手边的文件夹就往林慕办公室方向走。
路过小王身边时，她甚至没瞥那束粉玫瑰，只对着己经走到门口的林慕扬了扬下巴，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却又藏着点只有两人能懂的急切：
“林总，您找我？”她刻意提高了音量，让周围竖起耳朵的同事都能听见，然后不等林慕开口，又飞快地补了句，视线状似无意地掠过小王桌上的花，“这花……我工位小，放着挡地方，您要不介意的话，我先去您办公室说工作？”
林慕原本微拧的眉峰几不可察地松了松，那双深邃的眼睛在她脸上转了圈，落回小王脸上，闪过一丝冷意。
他没说话，只是侧身让开门口，西装领口的银链在光影里晃了晃。
苏晴快步走过去，经过他身边时，闻到他身上惯有的木质香，身后，小王举着花的手还僵在半空，周围格子间里窸窸窣窣的键盘声，突然都变成了憋回去的窃笑。
“王哥这都第几回了？”扎着高马尾的实习生戳了戳旁边男生的胳膊，“那束粉玫瑰我看着都眼熟，上周是不是也送过同款，也被拒绝了？”
戴眼镜的男生往马克杯里猛倒速溶咖啡，“嗨，王哥这不叫执着，叫认准了‘潜力股’——”他拖长了调子，眼神往苏晴消失的办公室方向瞟，“可不是嘛，”第三个实习生挤眉弄眼地凑过来，“王哥，这‘贫民窟女孩’，你还拿不下？”他故意提高了半度嗓门。
小王攥着玫瑰的手猛地收紧，刚才被苏晴拒绝的窘迫还没散去，这几句带着刺的调侃像针一样扎进耳朵他想回头瞪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实习生，喉结滚动了几下，却只憋出句沙哑的“别瞎说”。
不远处林慕办公室的门紧闭着，可他总觉得那扇磨砂玻璃后面，正有一道冷冽的视线透过缝隙，像冰锥似的钉在他发颤的脊梁骨上。
林慕办公室的百叶窗被他随手拧到全封闭，刚才还在会议室里言简意赅布置季度规划的男人，此刻正扯松了领带，喉结在挺括的衬衫领口下滚了滚，像只被抢走骨头的大型犬，带着点不自知的委屈往她肩窝蹭。
“难受。”他声音闷闷的，他干脆整个人埋进她颈窝，“结了婚还得跟做贼似的……”
语气越说越委屈，“还有那个小王，天天送花，搞得全公司都以为你没主儿——我老婆被人惦记成这样，我连光明正大宣示主权都不行。”
苏晴被他蹭得哭笑不得，抬手想推开他，却被他攥住手腕往怀里带得更紧。
她只好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他后背，指腹蹭过他挺括的西装面料：“好了好了，林大总裁，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她把他往起推了推，趁机捏住他气鼓鼓的脸颊，看着他那双平时盛满算计的眼睛此刻湿漉漉地像蒙了层水汽，忍不住弯起眼尾：“我怎么可能放着Y市女生最想嫁榜单NO.1去喜欢别人？”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再说了，我老公可是能把整个花店包下来的主儿，犯得着收别人的粉玫瑰？”
林慕被她捏着脸，“那你刚才怎么不首接说你结婚了？”
“再等等，我还没准备好。”苏晴叹了口气，抽出手替他理好歪掉的领带，指腹在他喉结处轻轻按了按，感觉到他下意识的吞咽。
林慕盯着她看了半晌，忽然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含糊的鼻音里还带着点没消的醋意：“那你得补偿我。”
“怎么补偿？”
“今晚回家，”他声音低沉下去，“换你给我做饭。”
苏晴被他逗得笑出声，抬手揉了揉他微乱的发顶，看着他像得到安抚般蹭了蹭她的掌心。
“好了，大醋坛子，”她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理了理微乱的衣襟，“再闹下去，真要被人看出我们‘有情况’了。”
林慕看着她转身时发尾扫过自己手背，让他忍不住在她走到门口时，低声补了句：“下班不准让小王送你下楼，到停车场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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