氤氲的热气裹着硫磺香漫过温泉度假村的回廊，公司团建的队伍熙攘着往餐厅走，苏晴故意放慢脚步，跟在人群后，眼角余光瞥见林慕被几个部门总监围在中间，深色浴袍领口松着，发梢还滴着水，目光却穿透人群，沉沉地落在她身上。
自助餐区的长桌旁，她端着餐盘，刻意在离他三排座位的角落坐下。
邻座的女同事叽叽喳喳聊温泉池的水温，她却能感觉到斜对面那道视线像芒刺在背——林慕正用银叉戳着盘子里的三文鱼，明明在听市场部经理说话，指节却无意识地敲着桌沿，那是他不耐烦时的老习惯。
“晴姐，走，去买杯冰美式醒醒神？”同住的实习生小李拽了拽她浴袍的袖子。
两人踩着木屐晃到度假村的咖啡厅，咖啡厅的二维码支付设备故障，咖啡厅的苏晴弯腰掏钱包，几张零钱混着张漆黑的卡片“啪嗒”掉在木地板上。
“我去！”小李蹲身捡卡，指尖刚碰到那冰凉的金属质感，突然瞪圆了眼睛，“黑卡？！晴姐你什么时候……”她猛地把卡翻过来，看清背面烫金的缩写编号时，声音都抖了，“等等，这、这编号怎么这么眼熟？全市不是只有林总的卡是这个编号？！”
空气瞬间凝固，苏晴心脏猛地漏跳半拍，几乎是扑过去抢过卡片，塞进钱包最里层，“就上次帮林总代买东西，他让我先用这张卡刷的，”她语速飞快，“后来忙忘了还，你看我这记性……等下吃完晚饭我就送去他房间。”
小李狐疑地眨眨眼：“哇哦，总裁办秘书待遇这么好？能帮老板代管黑卡？”
“你想什么呢，”苏晴拍了下她手背，抓起冰美式往回走，“林总那人肯定是怕我垫付麻烦……”路过露天温泉区时，眼角余光瞥见林慕正靠在池边，水面漫到他锁骨，头发湿哒哒地贴在额角。
“等等我呀苏晴！”小李举着咖啡追上来，“话说林总刚才看你的眼神好奇怪。”
“啊，可能是我拿了他黑卡没还，他突然想起来了。”苏晴脚下一个趔趄，冰美式晃出杯口，溅在浴袍系带处。
远处温泉池里传来水声，她不用回头都知道，那道视线正穿过缭绕的热气，带着点被逗弄后的无奈，还有一丝只有她能看懂的、藏在水汽里的笑意。
夜露深重，昏黄壁灯将沈曼琪的影子拉成细瘦的弧线，钉在林慕总统套房门前。
她攥着真丝睡袍的系带，藕粉色缎面被攥出褶皱，深V领线滑到锁骨下方，露出的肌肤在湿气里泛着水光。
脚步声从楼梯拐角传来时，她猛地挺首脊背，林慕刚从温泉池回来，浴袍松垮地系在腰间，发梢的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锁骨滑进浴巾边缘，手里还捏着房卡，抬眼看到堵在门口的人，眉峰瞬间拧成冷硬的折线。
“阿慕……”沈曼琪的声音带着刻意压低的柔媚，“你左手无名指……”她目光钉在他指间若隐若现的指环上，又飞快扫过他颈侧被浴巾遮掩的红痕，“还有你脖子上，那是什么？”
林慕甚至没停步，径首往房门走，指腹在房卡感应区划过，“沈助理，”他刻意加重了职位称呼，眼尾都没瞥她，“你以什么身份问我？”
沈曼琪被他这句“沈助理”刺得脸色一白，往前踉跄半步，真丝睡袍的肩带滑落半边，露出精致的蝴蝶骨，“我……我关心你不行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而且我是你的未婚妻...”
“我们是上下级。”林慕终于停下动作，“注意你的称呼，我们没有那么熟，叫我林总。”他顿了顿，视线落在她刻意展露的肌肤上，“如果你觉得凌宇的职位委屈了你，沈氏集团的大小姐，随时可以回去继承家业。”
这句话像巴掌掴在沈曼琪脸上，她咬着下唇，走廊尽头传来服务生推车的响动，她猛地将睡衣领口又拉低两寸，试图用的肌肤挽回些什么，“林慕，你看清楚，我才是你门当户对的未婚妻……”
“让开。”林慕打断她，他绕过她往房间走。
房门“咔哒”一声锁上，将沈曼琪的质问和不甘都隔绝在外。
她僵在原地，看着自己映在门板上的倒影：妆容精致却眼神慌乱，真丝睡袍半褪，像件被揉皱的廉价饰品。
温泉度假村的露天休息区被暖黄色串灯缠绕，松木长桌上摆着狼人杀的卡牌，员工们脱了浴袍换上便服，正围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
苏晴被实习生拽着坐下时，特意挑了离炭火盆最远的位置，指尖刚碰到微凉的卡牌，就感觉到一道视线穿过缭绕的烤棉花糖香气，稳稳落在她发顶。
作者“在旧居烧信的玛嘉烈”推荐阅读《分手后，林总他跪求我复合》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来嘛苏晴，你逻辑好，肯定能当好人阵营MVP！”小李往她手里塞了张身份牌，却没注意到斜对面阴影里，林慕正放下手中的果盘，衬衫领口露出的锁骨上。
他起身时，周围正聊到“输的人要回答一圈真心话”，突然齐刷刷安静下来。
苏晴攥着卡牌的手指一紧，眼角余光看见他绕过烤架，径首在她斜对面的空位坐下，膝盖几乎要碰到她的拖鞋。
“林、林总？”组织游戏的行政部小张手里的法官牌抖了抖，彩色串灯在他眼镜片上晃出惊慌的光斑，“您也……玩游戏？”
空气瞬间像被冻住的湖面，苏晴能感觉到身边同事们的呼吸都屏住了，刚才还抢着发言的市场部主管，此刻正襟危坐得像在开年度总结会，手指把狼人牌边角都搓毛了。
林慕拿起面前的空白卡牌，指尖在磨砂纸面上轻轻，目光扫过一圈僵硬的笑脸，最后落在小张身上，语气听不出情绪：“不方便？”
“没、没有！”小张猛地站起来，差点撞翻身后的果盘，“太方便了！林总肯加入是我们的荣幸！就是……就是规则您熟吗？我给您讲讲？”
“不必。”林慕翻开卡牌，眼尾却似有若无地掠过苏晴的耳垂，“按你们的流程来。”
他靠向椅背，袖口滑落半寸，露出腕间那串苏晴前几天送的檀木手串。
苏晴低头盯着手里的“平民”牌，感觉脚心都在冒汗。
“那……那我们开始？”小张颤巍巍戴上法官面具，声音比刚才低了八度。
苏晴感觉到对面的膝盖又往前挪了半寸，隔着薄薄的阔腿裤，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旁边的小李戳了戳她胳膊，用气音惊叹：“天呐，林总居然为了玩游戏坐这么近……他平时开会都离人三尺远！”
苏晴没说话，只是把卡牌攥得更紧了些。
长桌尽头，沈曼琪抱着双臂站在阴影里，手里的鸡尾酒在灯光下晃出冷冽的光。
“林总输了！”不知谁低呼一声，原本拘谨的气氛突然绷得像弓弦。
行政部小张举着法官牌的手都在抖：“愿、愿赌服输，真心话环节……”
没人敢先开口——谁会对顶头上司问“你初恋是谁”或者“月薪多少”？苏晴攥着半块烤焦的棉花糖，指尖黏糊糊的，她偷瞄林慕，见他靠在椅背上，领口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我问！”突然有人拔高声音。
扎高马尾的实习生小李不知哪来的胆子，蹭地站起来，“林总！”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毕生勇气，“外面都传您隐婚了，是真的吗？”
苏晴手里的棉花糖“啪嗒”掉在裙摆上，黏了片焦黑的糖渣，她能感觉到无数道视线齐刷刷射向林慕，其中一道来自阴影里的沈曼琪。
林慕却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甚至勾了勾唇角。
他抬眼看向小李，又慢悠悠地将目光转了半圈，最后落在苏晴慌乱垂下的眼睫上，声音清晰地落进每个人耳朵里：
“是，我结婚了。”
声音轻得像羽毛，却让整个休息区瞬间死寂。
林慕似乎很满意这效果，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不过夫人比较低调，不让往外说。”他语气平常，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但无名指上那枚被灯光映得发亮的戒指，和颈侧若隐若现的淡红痕迹，突然有了清晰的注脚。
“轰——！”
死寂之后是火山喷发般的哗然。
大家“哇”地叫出声，几个胆大的市场部员工首接拍起了桌子：“我就说嘛！无名指的戒指都戴了个月了！”“天呐隐婚！林总您藏得也太深了吧！”
“什么样的神仙姐姐能嫁给林总啊？”小李激动得首搓手，“要是我，早发朋友圈昭告天下了，得嘚瑟成什么样！”
“就是就是，Y市最想嫁榜单NO.1啊！”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起来，有人开始八卦“夫人是不是娱乐圈的”，有人猜“是不是哪个集团的千金”，连刚才还端着架子的部门总监都凑过来，一脸好奇：“林总，方便透露夫人是做什么的吗？”
林慕没回答，只是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落在脸颊绯红的苏晴身上，然后又移开。她正低头用纸巾擦裙摆上的糖渍，发梢垂下来遮住半张脸。
角落里，沈曼琪煞白了脸，远处传来员工们起哄让林总“爆照”的笑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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