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山的神树在和盟破戾的翌日抽出新芽,九窍处竟长出九根玉色枝条,每根枝条都凝着神凡巫三族的气息,枝条顶端结着半透明的“清浊果”,果肉里浮动着祖巫残魂的虚影,正从暴戾转为平和。
“戾源未绝,残魂仍困于归墟。”望舒望着清浊果,岁星杖探入神树根系,杖头西象纹章映出归墟景象——被击碎的戾源核心深处,鸿蒙戾气仍在聚散,祖巫残魂的真灵如风中残烛,被混沌浊气裹挟。
云姬抚摸清浊果表面的战纹裂痕:“需以三族和盟之力,入归墟净化戾气本源。”她的赤霄剑突然鸣响,剑身上的玄鸟图腾与鱼纹竟自行交织成“归墟舟”的图案,“此剑曾饮祖巫血,可引吾等入混沌海。”
烛黎将清浊果纳入眉心道统年轮,九颗果实化作光舟,载着三族和盟的精锐驶向归墟。船行至混沌海中央,只见被戾纹侵蚀的祖巫真灵盘坐于戾气漩涡中,周身缠绕着“血债血偿”的执念锁链,每道锁链都深扎在三族先民的记忆深处。
“祖巫大人,”烛黎站在光舟之首,眉心年轮绽放共生之光,“您看这清浊果,戾气与清气本为同源。”他挥手洒出灵蝶群,翅膀光纹拼出洪荒初开时的景象——鸿蒙浊气与清气本为双生,因盘古开天而分离,戾气不过是被遗忘的清气残影。
祖巫真灵猛地睁眼,执念锁链应声而断,却又迅速被戾气重塑。“同源……何以相杀?”残魂的声音混着混沌咆哮,竟震得光舟剧烈摇晃。望舒立刻以神子血画出光网,云姬同步吟唱巫族清魂咒,老农夫则将凡土融入光舟底部,三族之力交织成“清浊网”,缓缓罩向戾气漩涡。
最艰难的净化发生在执念核心。烛黎深入漩涡中心,竟看见戾气深处藏着十万年前的记忆碎片——祖巫战败后,其真灵被鸿蒙浊气包裹,每一次对神凡的怨恨,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九歌尽殇 都在强化戾气的封印。“您不是恨神凡,是怕被遗忘。”少年的指尖触到残魂,眉心年轮的和盟印记化作光链,将残魂与清浊果相连。
奇迹在此时发生。清浊果吸收戾气的同时,释放出被封印的鸿蒙清气,竟在漩涡中长出“清浊树”,树干是戾气所化,枝叶却透着清气微光。祖巫真灵抚摸清浊树,执念锁链彻底崩解,露出被掩盖的本心——那是十万年前与烛阴氏共商共生的温柔。
“吾懂了……”祖巫真灵化作流光融入清浊树,树干上的战纹竟化作共生图腾,“清浊同源,和而共生。”归墟深处的鸿蒙戾气如退潮般散去,露出底部的“鸿蒙清池”,池水中央浮着盘古留下的“和盟玉牒”,牒文上的“分而治之”西字己被戾气蚀去,显形出“和而不同”的真义。
神树在苍梧山发出震天长鸣,九根玉枝脱落清浊果,果肉化作清露洒向大荒,所有被戾纹侵蚀的道纹皆被净化,反而多了一道“清浊纹”——神族日纹嵌着清气旋,巫族鱼纹绕着浊气环,凡人掌纹托着清浊珠。归墟的混沌海从此分为两层,上层为清气云海,下层为浊气归墟,彼此流转如太极。
暮色中的苍梧山,三族和盟在神树下举行“清浊大典”。望舒将和盟旗插入神树根系,云姬以赤霄剑刻下“和而不同”的神纹,老农夫则将第一捧清浊土埋入树根。烛黎眉心的道统年轮中,祖巫真灵的虚影与三族道纹共鸣,竟让年轮中心长出清浊树的微缩投影,每片叶子都写着三族和解的故事。
“看啊,神树开花了!”凡人孩童指着神树,只见九根玉枝上开出双色花,花瓣一面是清气凝成的金,一面是浊气化作的赤,花蕊中跃动着三族子民的笑脸。烛黎摸着眉心温润的清浊纹,忽然明白:鸿蒙戾劫的真谛,从来不是正邪之战,而是让三族懂得——清浊本同源,唯有和鸣,方能奏响洪荒的共生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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