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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和盟破戾

小说: 九歌尽殇   作者:佳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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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梧山的血色残阳下,三族子民踏着戾纹蔓延的土地集结于神树之下。神族光甲祭司列阵如墙,肩甲上的日纹被戾纹侵蚀得斑斑驳驳,却仍在微光中坚守;巫族纹面祭师手持巫藤杖,臂间鱼纹渗出的黑血己被草药止住,眼神中燃烧着不屈的火;凡人耕战长老们扛着变形的耒耜,掌纹里的战纹裂痕中,竟透出禾苗般的绿意。

“以神凡巫之名,立和盟之约!”望舒站在神树残枝上,岁星杖挑起三族混纺的和盟旗,旗面被戾纹灼烧出无数孔洞,却在破洞处织出神凡共舞的新纹。他用神子血染红旗杆,血珠竟在杆身凝结成“和为上”的神纹,“今日若不共御戾劫,吾等皆为战奴!”

云姬手持赤霄剑划开掌心,巫族鱼纹血滴与神子血在空中交融,竟化作一枚“和盟圣印”。圣印坠地的刹那,神族的变通权杖、巫族的包容巫鼓、凡人的共生耒耜同时发出共鸣,三件圣物自动拼接成“止戈鼎”,鼎身刻着三族先民共饮神树汁的古图,鼎足分别铸着“神非尊”“巫非傲”“凡非微”的巫篆。

“祖巫在上,鉴我血誓!”老祭师将祖巫骨笛插入鼎中,笛声与圣印共鸣,竟让神树九窍的滴血暂缓。烛黎趁机跃起,眉心道统年轮爆发出混沌青光,光雨洒在止戈鼎上,鼎中瞬间涌出三族联军——神族光甲覆着巫族的息战符,巫族纹面绘着凡人的劝和纹,凡人耕具嵌着神族的化战刃,彼此间的戾纹排斥力竟奇迹般消失。

灭世血幕在此时轰然压下,祖巫残魂的战影手持血魂战旗,率领万千战奴虚影踏空而来。“血债血偿!”战影的咆哮震得神树主干剧颤,战旗一挥便有万千战矛射向和盟联军。望舒立刻以岁星杖画出光盾,云姬同步敲响包容巫鼓,鼓声化作音波盾,老农夫则率领凡人耕战者筑起凡土高墙,三道防御交织成网,竟将战矛尽数弹回。

“看吾等如何以和破戾!”一名神族老祭司怒吼着掷出光矛,矛尖却在触到战奴的瞬间化作柳枝,作者“佳灵”推荐阅读《九歌尽殇》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缠绕住对方的战纹手臂。巫族祭师们见状齐唱安魂曲,歌声化作灵蝶群,翅膀上的共生图腾与战奴眉心的戾纹激烈对抗,竟让部分战奴眼中的赤红褪去,露出茫然的神色。

烛黎抓住战机,驱使灵蝶群组成“共生记忆阵”,翅膀光纹拼出十万年前的场景:祖巫与烛阴氏在神树下刻下“和为贵”的石契,神族为巫族修补被雷劈的巫幡,巫族为凡人祈来救命的甘霖,凡人则将第一捧新麦献给神树。血幕中的战影猛地顿住,战旗上的灭世咒印竟开始剥落,露出底下被掩盖的“和”字古篆。

“不可能……吾等……明明是被背叛……”战影的声音首次出现裂痕,血魂战旗剧烈震颤。望舒、云姬、老农夫三人对视,同时将神子血、巫族血、凡人血注入止戈鼎,鼎中升起一道光柱,光柱里显形出被戾纹掩盖的真相——当年祖巫战败,并非被神凡联合背叛,而是为护苍生自碎战旗,却因怨念被鸿蒙戾气篡改记忆。

“原来……是吾错了……”战影发出一声悲怆的长啸,血魂战旗寸寸断裂,化作万千光蝶。被戾气同化的战奴们在真相的冲击下纷纷倒地,眉心的战纹如冰雪消融,露出各自的道纹。归墟深处的戾源核心失去支撑,竟在轰鸣声中龟裂,透出底下的鸿蒙清气。

神树九窍的滴血骤然停止,残阳下的血幕化作漫天流萤,每只流萤都带着三族道纹的微光。烛黎接住一只流萤,见其翅膀上竟织着“和盟永固”的新纹,而神树主干的九窍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新的枝芽,芽尖凝着露珠,映着三族战士互相搀扶的身影。

暮色中的苍梧山响起久违的歌谣,神族的颂曲、巫族的巫调、凡人的民谣在和盟圣印的微光中交融,汇成一首《共生和歌》。烛黎摸着眉心温润的道统年轮,看见年轮中多了一圈赤红纹路,那是三族鲜血凝成的和盟印记。他知道,这场以和破戾的胜利,不仅击退了戾劫,更让三族道统明白了一个真理:唯有彼此信任,方能在洪荒乱世中,守住共生的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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