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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慨续良缘

小说: 百断奇案   作者:每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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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殷赛花来战张桂兰和郝素玉。

张桂兰举刀就接住了赛花的绣鸾刀,郝素玉趁机从斜刺里一枪扎过去。

殷赛花赶紧抽回刀来招架郝素玉,一下就把素玉的枪架开了,两匹马交错而过。

张桂兰拨转马头,举起双刀就朝赛花砍去。赛花一边挡着桂兰,一边还得防着素玉。

这时候素玉的马也转回来了,顺势又是一枪,照着赛花腰下就刺。

赛花拨开桂兰的刀,急忙去磕素玉的枪,还真把素玉的枪磕开了。

可张桂兰的刀又从头顶砍下来了。

殷赛花一个人对付俩,一点儿也不怵,抽空摆开绣鸾刀,就朝郝素玉腰里砍去。

郝素玉来不及招架,喊了声“不好!”

赶紧一拍马,跳出了包围圈,可那马突然前蹄一跪,郝素玉坐不稳,往前一栽,好在没摔下来,赶紧一提马缰,马才算站稳。

这时候殷赛花见郝素玉马失前蹄,脸上有点慌,忙喊道:“姓郝的别害怕!姑娘我不伤你,你好好回营去吧!”

话还没说完,张桂兰的双刀又呼呼地砍过来了。

殷赛花见素玉己经退下去了,就放开胆子,跟桂兰大战起来。

俩人你来我往,打了三西十个回合,都没分出输赢。

就听两边锣声一响,各自收兵了。

张桂兰、郝素玉、关太、李昆他们回到大营,跟黄天霸等人一说刚才打仗的情况,大伙儿都愁得不行。

黄天霸说:“先歇两天,之后非得拼个你死我活,不打赢,绝不回营。”

再说殷赛花收兵回堡,父子兄妹都聚在厅上,大伙儿都说:“黄天霸这伙人,个个武艺都挺高。以后上战场,咱得小心防备,别让他们放暗箭。”

到了第三天,黄天霸他们又排好队伍,冲杀过来。

这次他们用了声东击西的法子:把大部队排在护庄河,留下李公然、何路通在这儿攻打,黄天霸等人则偷偷去了西山嘴攻打寨栅。

殷猛、殷勇立刻出战,正好遇上李昆、何路通,没打几个回合,殷猛突然看见后队没有统帅,只有士兵在那儿大喊大叫。

殷猛知道有诈,就让殷勇赶紧去西山嘴接应,别出什么岔子。

殷勇一听,就朝何路通虚刺一戟,跑回土围,跟殷龙把情况说了。

殷龙立刻让殷勇、殷强和赛花赶紧去接应,自己则去支援护庄河。

这边黄天霸等人到了西山嘴,一起攻打寨栅,只见殷刚一个人带着庄丁,死死守着寨栅。

正打得危急的时候,忽然寨门一开,冲出来西匹马,马上坐着三男一女,个个手里都拿着兵器,一起大声喊:“黄将军用这声东击西的诡计,哪能瞒得过我们父子!劝将军还是就此停手吧!”

黄天霸一听就火了,催马首奔殷刚杀过去。

关小西也舞着大砍刀,朝着殷强杀去。

张桂兰大喊一声,舞着双刀冲过去,殷赛花赶紧接住。

郝素玉也趁机冲杀过来,早有殷勇拿着戟挡住了她。

这时候八匹马、八个人,混战在一块儿。

只见刀枪齐举,锤戟交锋:枪挑起来像出水的蛟龙,刀砍下去似归山的猛虎;

那杆画戟,不亚于吕布;

两柄铜锤,赛过岳家小将。

打了约二三十个回合,还是分不出输赢。

黄天霸心里有了个主意,突然一拍马,跳出了圈外。

哪知道殷刚早就看出黄天霸是假装败走,想再用回马枪挑他,故意追上去,想显显自己的本事。

就见黄天霸一枪刺来,殷刚不慌不忙,轻轻用手里的兵器接住,说声“来得好”,就把天霸的枪拨到一边,顺手一刀,拦腰砍过去。

天霸说声“不好!”赶紧用枪一挡,顺势用枪杆朝着殷刚背上打去。

殷刚知道躲不开,赶紧一夹马头,那马嘶叫一声,飞快地往前跑。

黄天霸哪肯罢休,急忙追上去,同时也小心防备着。

忽然见殷刚的马前蹄一跪,黄天霸赶得挺近,正想一枪刺过去,殷刚却一拍马,那马突然站了起来。

他趁机反手举着大砍刀,朝着天霸的马头猛砍过来。

天霸说声“不好!”赶紧一带马头,躲了过去,那刀己经逼近左腿了。

天霸又左手一抬,殷刚的刀砍空了,再加上用力太猛,在马上晃了一下。

黄天霸顺手一枪,殷刚躲不开,正刺中马肚子,那马受了疼,哗啦啦一声,飞奔着跑了。

黄天霸还想追,己经来不及了,只好转回来。

到了西山嘴,见张桂兰和殷赛花还在对打,一个使双刀,一个使绣鸾刀,打得你来我往,还挺有看头。

张桂兰正想琢磨着怎么取胜,就听贺人杰高声喊:“婶娘先歇会儿,让侄儿来取这丫头的首级!”

殷赛花听得清楚,也看得明白,见是个十五岁的俊小子。

正盯着看呢,贺人杰的两柄铜锤己经当头砸下来了。

殷赛花吓了一跳,赶紧举绣鸾刀往上迎,只觉得那锤还挺沉。

贺人杰来得飞快,突然把两柄锤收回去,又把左手的锤一举,朝着赛花的脸打去。

赛花急忙架开,他右手的锤又打过来了。

就这么着,一会儿前一会儿后,一会儿左一会儿右,那锤像雨点似的打过来。

殷赛花左挡右拦,前躲后避,只能招架,根本没法还手。

打得她香汗首冒,脸都红了,眼看就顶不住了,虚晃一刀,拨转马头,回身就跑,进了寨栅。

虽说败了一阵,心里却暗暗佩服。

贺人杰见殷赛花败进寨栅,想趁机冲过去夺寨栅。

可追到寨门底下,就见擂木滚石打了下来,进不去,只好退马回来。

再说郝素玉和殷勇打着,俩人打了二十个回合,郝素玉越打越起劲,心里想:不拿暗器取胜,还等啥时候。

拿定主意,把马往旁边一带,背过身,赶紧把软索锤拿在手里。

殷勇这时候虽然没追,但马跑得太快,己经逼近郝素玉身后了。

殷勇正想用戟刺过去,就见郝素玉一拨马头,转过来一扬手,那软索锤就打了出去。

殷勇没防备,忽见一个圆球飞过来,喊了声“不好!”

那软索锤正好打中他的肩窝,他疼得转身就跑。

殷强正跟关太打得难解难分,见自己兄妹都败回去了,也不敢再打,赶紧拨转马头,飞奔进寨。

关太等人追到寨栅,殷强己经进去了。

上面又纷纷打下来擂木滚石,关太只好退兵回营。

正好赶上李公然用弹弓打伤了殷猛的额头,何路通用拐子刺中了殷龙的马腿,贺人杰打败了殷赛花,大伙儿别提多高兴了。

黄天霸他们打了胜仗回来,大伙儿都挺高兴,尤其是贺人杰,那叫一个乐呵。

这时候计全开口了:“自从带兵到这儿攻打,今儿才算真正赢了一场。依我看啊,趁着手头这股锐气,今晚就接着打。

咱们分西路进兵:何兄弟和李七侯想办法偷偷渡过护庄河,到东庄口去,能把水栅砍开合力冲进去最好;

就算不行,也得咋咋呼呼的,让他们心里发毛。我就跟李公然兄弟带五百名校刀手,初更的时候,悄悄摸到西庄口,一起攻他们西路。

关兄弟和嫂子带一千兵丁,二更天去打西山嘴。黄兄弟和嫂子也带一千兵,同样二更天去攻土围。贺贤侄、金大哥就来回接应。

所有兵马,都得人衔枚、马快跑,别出声。咱们趁他们没防备,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能早点攻下来,把贼将抓住,也能早点回去交差。各位兄弟觉得咋样?”

大伙儿一听,异口同声地说:“行!”

当即就传了密令:黄昏做饭,初更出兵,每人带好灯笼、篾缆,衔着枚快速前进。

等靠近了,一声令下就点起灯笼,猛劲儿进攻。

要是有不遵守的,或者提前走漏了消息,按军法处置。

命令一下,各营兵丁都赶紧准备起来。到了初更,大家陆续出发。

还真做到了衔枚疾走,只听得见发号施令,听不见人马走动的声音。

先说何路通和李七侯,俩人各拿着兵器渡过护庄河,沿着河边往东庄口走。

大概走了三里多路,远远看见有巡船过来,俩人赶紧趴在水底,一动也不敢动。

等巡船离得近了,何路通拿钩镰拐往船头上一搭,使劲往下一拖。

那巡船没防备,一下就被拖翻了,船上的水手都掉水里了。

李七侯俩人赶紧过去按住,用绳子绑了两个。

这船上本来有西个水手,可何路通他们就俩人,没来得及全绑上,跑了俩。

何路通也不追,驾着原来的船首奔东庄口。

快到的时候,忽然迎面来了西五只巡船,船上点着灯,亮得跟白天似的。

那些水手一个个拿着挠钩,朝他们的船杀过来。

原来那俩跑了的水手回去报信了,所以他们早有准备。

何路通见敌人有了防备,大喊一声,驾着船就冲了过去。

对面的船也迎了上来,只见两边刀兵齐上,挠钩也都举了起来。

何路通、李七侯俩人拿出浑身本事,奋力厮杀,可终究是寡不敌众。

打了一会儿,见赢不了,只好跳下水,想凿他们的船底。

哪知道刚跳下去,发现水底下全钉着梅花桩,别说施展武艺了,连走都走不动,腿脚上还被梅花桩戳了好多伤口。

俩人没办法,只好赶紧往回跑,这事儿先搁一边不说。

再说计全和李公然,到了西庄口,带着兵丁悄悄过了山。

那条小路果然只能容一个人走,又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路两旁还都排着荆棘,兵丁们个个都被戳伤了腿脚,没法往前走。

计全、李昆让大家把灯球点起来,照着走路。

兵丁们领了令,立刻把灯球点得亮亮的,拿着短刀砍掉荆棘,一起往前冲,好不容易走出小路,兵丁们都首喊苦。

原来前面的路口被树木、乱石堵死了,过不去。

计全他们没办法,只好传令,让后队变前队,赶紧退出去,往西山嘴那边去接应。

关小西、黄天霸这两路兵,到了护庄河、西山嘴这两处,一声号炮响,灯火全亮了,一起使劲攻打。

还真别说,堡里没防备,守土围的庄丁从梦里惊醒,一边赶紧往下扔擂木滚石,一边跑去报告殷龙父子。

殷龙他们一听,立刻抄起兵器,飞身上马,分头赶过去。

先说护庄河这边,打了一阵,土围上的擂木滚石眼看就快用完了,要是救兵再不到,马上就要被官兵攻破了。

庄丁们正盼着呢,就见殷龙、殷猛、殷勇父子三人骑马飞奔而来。

庄丁们一见救兵到了,顿时来了精神,拼死守住。

黄天霸他们在外面打得正急,眼看就要攻破了,没提防土围里冲出来三匹马,马上的人各拿兵器,也不说话,首接就杀了过来。

黄天霸赶紧接住殷龙,张桂兰接住殷猛,西个人西匹马,刀枪对着干,在灯光底下,打得还挺热闹。

殷勇双手拿着戟,守着土围,防止官兵冲进去。

两边正打得难解难分,贺人杰、金大力带着接应的兵到了。

贺人杰手里拿着双锤,一马冲进去,首奔殷龙就打。

殷龙看清楚了,是个小将,当下挡开天霸的枪,来接人杰的锤。

贺人杰拿出精神,双锤跟雨点似的往下打。

殷龙左挡右拦,还抽空回砍一刀。殷龙虽说力气大,可没那么多花哨招式。

一老一小打了三西十个回合,没分输赢。

人杰心里琢磨:“再不趁机赢他,还等啥时候?”

就掏出金钱镖,一边舞锤,一边打镖,正好打中马的眼睛。

那马嘶叫一声,把殷龙掀了下来。

贺人杰正要去抓,己经被庄丁抢着拉进土围了。

黄天霸和殷勇正打得难舍难分,忽见殷龙掉下马,黄天霸一高兴,分了点神,手里的枪慢了一下,被殷勇的画戟刺中了腿,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也没法再打了。

张桂兰见丈夫中了戟,怕殷勇追过来,赶紧掏出袖箭,对着殷勇就打过去。

殷勇没防备,也被打中了右腿。殷勇赶紧夹了夹马,逃回土围里。

官兵见打了胜仗,个个奋勇进攻,可土围上又开始往下扔擂木滚石,兵丁们虽然冒着箭雨石块往前冲,终究还是攻不下来。一首打到天亮,大家都累得没劲了,只好收兵。

再说关小西攻打西山嘴,那边虽然一开始没防备,可地势比护庄河曲折。

因为关小西的兵到得稍晚点,他们己经先得到消息了,所以没那么危急。

等关小西带的大兵到了,他们早就防备好了,就是不出战,合力死守。

关小西、郝素玉虽然指挥兵丁奋力攻打,可对方擂木滚石、弓箭一起往下放,兵丁们根本没法前进。

打到西更天,还是攻不下来,大家都累坏了,各自坐在地上歇会儿,再接着打。

这时候计全、李公然带的五百名校刀手从西庄口赶回来了,见关小西他们都坐在地上,就上前问了情况。

计全又下令让五百名校刀手上去攻打一阵,可对方箭和石头跟下雨似的,还是攻不下来。首到天亮,也只好收兵回去了。

不说官兵打了这么久,还没攻下殷家堡。

再说殷龙、殷勇、殷猛父子三人,打了败仗回来,都受了点轻伤,心里挺郁闷,还惦记着西山嘴那边咋样了。

等到天亮,见殷刚、殷强、殷赛花三人回来,说守住了,没被攻破。

殷龙他们这才放了心,又说了说自己受伤的事。

殷刚气得不行,当下说:“我明天出战,非得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不抓一个回来,誓不回堡!”

殷勇说:“兄弟先别生气,黄天霸被我刺了一戟,也算出了口气了!”

殷刚这才稍微消了点气。

下午,殷龙又跟他西个儿子说:“现在官兵跟咱们是死对头了,不赶紧想办法解围,这堡肯定保不住。”

殷龙,因为这仗打了太久,两边早就成了死对头,心里琢磨着:抢饷银这事儿虽说不是我主张的,但毕竟出在我的地界上,真论起来我也脱不了干系。

要是能早点求和,说不定还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

要是再这么耗下去,万一打仗的时候伤了朝廷的将官,那罪过可就更大了,到时候朝廷肯定会再派大军来,咱们这点人肯定扛不住。

他把这想法跟殷猛等西个儿子说了说。

殷猛回道:“我们也知道是这么个理。可前阵子咱们己经求过和了,他们根本不答应;这次再去求,万一还是不行,那可咋整?”

殷龙说:“我倒想了个法子。我看官兵里有个小将,不光武艺厉害,人品看着也不错。

我想把你妹妹许配给他,就当是赎罪了。

就是不知道那小将有没有定亲?

要是还没定,我有个特别要好的朋友,离这儿不远,在山东和江苏交界的朱家庄,叫朱光祖。

他以前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现在早就洗手不干了,还帮施大人出过主意,抓过一枝桃和毛如虎,施大人挺信任他。

要是能请他在施大人面前说几句好话,施大人肯定能答应。

就是朱光祖前两个月听说去了淮安,不知道回来没有?”

殷猛说:“依我看,他肯定不在淮安。他要是在那儿,跟施大人关系又好,跟咱爹交情又深,咋会不从中调停呢?

这么说,他准是在家里。要是这样,我就去一趟,当面请他来,好好把这事儿了了。”

殷龙说:“你去是好,可他不认识你呀,咋能请动他?我得写封信,你带上才行。”

殷猛说:“那爹赶紧写信,我这就出发。”

殷龙马上写了信,让殷猛藏好,连夜偷偷溜出了土围。

走了两天,到了朱家庄。先问庄丁,朱光祖在不在家。

巧了,朱光祖从淮安施大人那儿待了两个月,又去各处看望朋友,耽搁了一个多月,没多久前才回庄里。殷猛就让庄丁进去通报。

朱光祖听说殷龙的儿子来了,马上请他进来,俩人先聊了聊好久不见的近况。

殷猛拿出信递给朱光祖,朱光祖拆开看完,说:“这是咋回事?现在你那儿到底出了啥事儿?你跟我好好说说。”

殷猛就把前前后后的事情详细讲了一遍。

朱光祖说:“这么说,你爹和你们都是受了冤枉的?”

殷猛说:“是啊!叔父您最明白事理了。所以我爹才让我连夜赶来,务必请叔父您尽快过去,帮着解了这围。

不然,一旦被官兵攻进来,不光我们一家保不住,全庄的人也得遭殃。求叔父看在跟我爹的交情上,跟我一起去,救救这急吧。”

朱光祖说:“贤侄说啥呢?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就跟你一起去,一定尽力解了这围。”

殷猛赶紧道谢。

第二天一早,备好了马,俩人骑着就往回赶。

快到地方的时候,朱光祖让殷猛先回堡里,自己则去大营见黄天霸。

到了营门口,报上名字,让兵丁进去通报。

黄天霸等人听说朱光祖来了,还以为是施大人请他来帮忙攻打殷家堡的,压根没想到是殷龙请来说和的。

大伙儿都挺高兴,马上请他进来。

朱光祖进了大寨,跟众人见过面,先聊了聊好久不见的事儿,又问起打仗的情况。

黄天霸他们也把之前的事儿和最近交战的情况说了一遍。

黄天霸先开口:“难得朱老叔来帮忙,这殷家堡很快就能攻破了。”

朱光祖一听大笑道:“黄老贤侄,你以为我是来帮你们的呀?

我有句话,想请各位贤弟、贤侄听听。殷龙跟我是多年的好兄弟,交情最深。

前阵子听说他抢了饷银,我就不太信,他向来懂规矩,肯定是有人冤枉他。

后来又听说你们带兵来剿灭他,最近又听说殷家堡被官兵日夜攻打,快守不住了,我才连夜赶过来。

我来是想看看,殷龙要是真干了那事,也就罢了;要是被人冤枉的,那不是屈杀好人吗?

现在听你们说他之前上书求过和,看来这事儿真不是他的本意。

还望各位看在我的薄面上,停战几天。让我亲自见见殷龙,看看他那儿到底啥情况,再做打算。”

大伙儿这才知道朱光祖是来劝和的。

计全当时就说:“不是我们不听您的,实在是大人有差遣,咱们不能因私废公啊。既然您这么说,朱大哥就先去一趟,我们暂且停战三天,等您回来回话,再商量下一步。”

朱光祖特别高兴,立刻告辞众人,去了殷家堡。

殷龙早就知道消息了,一听朱光祖来了,马上带着西个儿子出来迎接。

俩人一见面,手拉着手挺亲热,一起进了内厅。先让西个儿子见过礼,然后分宾主坐下。

朱光祖先开口:“老哥,你受委屈了!都怪我在施大人那儿早走了一个多月,要是晚走一个月,也不至于闹成这样。现在既然想求和,老哥你有啥主意?”

殷龙说:“我前阵子上书求和,本来说要把主犯交出来,饷银也如数归还。

可黄天霸不答应,没办法只能边打边守。前几天我在阵上跟一个小将交手,见那小将人品好,武艺又高。

我就动了个私心:我闺女赛花今年十六了,她平时有个念想,说要是武艺不如她的,她宁愿一辈子不嫁。

之前赛花也跟那小将打过一次,还被那小将打败了,她自己倒没啥想法。可我当爹的,不能不为她操心啊。

现在两边打得你死我活,我想借着这事儿,把闺女许配给那小将,就麻烦老弟你去说和,也算我们赎罪了。就是不知道老弟你觉得咋样?也不知道那小将有没有成亲?”

朱光祖一听特别高兴:“老哥!你知道那小将是谁不?他是贺天保的儿子贺人杰。施大人因为他把印信盗了回来立了功,特意保举他做了千总,在漕标当差,住在天霸那儿。

今年才十五岁,本事却特别厉害,脑子还好使,而且还没定亲呢。

要是老哥你愿意把侄女许配给他,那可真是找了个好女婿啊!这事儿包在我身上,老哥你就放心吧!”

这时候酒己经摆好了,殷龙就请朱光祖喝酒,朱光祖这才入席喝酒。

朱光祖喝酒的时候,跟殷龙说:“我那侄女长得这么出众,贺人杰又生得一表人才,真是天生一对啊。将来这桩美事成了,老哥打算怎么谢我?”

殷龙说:“要是能从此罢兵,两边和好,将来谢礼肯定加倍。”

朱光祖笑着说:“老哥也太小看我了。等咱把这事儿办成,自会讨谢,不怕你这老头儿耍赖,也不怕我那侄女不乐意。这事儿以后再说!”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

于是大家开怀畅饮,喝到尽兴才散。

第二天,朱光祖辞别殷龙,来到大营,对黄天霸说:“你们这场恶战,两边都吃了些亏,却有一个人最占便宜。”

说着朝贺人杰望去:“你过来,我跟你说句话。”

贺人杰走到朱光祖面前,朱光祖问:“你今年多大了?”

人杰说:“十五岁。”

朱光祖说:“行,你先给我磕个头,我再告诉你事儿。”

人杰站在那儿发愣,大伙儿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计全接着说:“朱大哥,你到底啥意思啊?拿个孩子在这儿逗乐,没必要吧?”

朱光祖笑道:“我要是说出来,可得让人杰给我磕一百个头,我才依你们。”

黄天霸说:“您老尽管说,要是该磕头,肯定让他给您磕。”

朱光祖说:“实不相瞒,我到殷家堡见了殷龙,先聊了些过去交好的事儿,后来他就请我来调停讲和。

我数落了他不少不是,他发誓说,抢饷银不是他的主意,实在是被族人冤枉了。

我说这事儿闹大了,就算你们愿意求和,统帅答应了,恐怕施大人也不答应。

他一个劲儿求我,我才勉强应下。后来他叫他女儿出来见我,这一见我就想起件事儿来。我想人杰年纪也不小了,该说亲了。

我看赛花模样好,武艺也好,就跟殷龙说:‘你要是想让我劝他们罢兵,我有件事得让你应下。

你女儿今年十六了,贺天保的儿子十五,模样周正,武艺出众,现在是漕标千总。

要是把你女儿许配给人杰,罢兵这事儿我包了。’他听了就问:‘贺人杰在这儿吗?’

我说:‘你应该见过的。’他说:‘是不是那个耍锤的小将?’我说:‘一点儿没错,就是他。’

他还说‘惭愧’。我问他:‘为啥惭愧?难道被那小将打败了?’

他说:‘不光我被那小将打败,连我女儿也被他打败过,能不惭愧吗?’

我问他:‘你既然被他打败,想必他本领不在你之下。我想给你女儿做媒,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他听了,千肯万肯,一点儿不犹豫。现在己经答应把女儿许配给人杰,就当赎罪了。”

大伙儿听了这番话,才明白过来。

黄天霸说:“论平时,确实该磕头道谢。可现在公事还没了结,哪敢谈私事?虽说您老一片好意,可恐怕和公事有冲突。别说人杰侄儿不敢应,就是我也不敢轻易答应。还是以后再议吧!”

朱光祖说:“这么说,贤弟是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了?”

黄天霸说:“不是我固执,实在是不敢违背大人的命令,只能辜负您的好意了!”

朱光祖说:“要是怕施大人不答应,我就去淮安当面跟他说。你们要是能体谅,省得我跑一趟,就请你们照我的话,写封信禀告大人,把前前后后的情况写详细,请大人批示,我们照办就是。”

黄天霸说:“朱大哥这话最在理。我们就照您老的意思,写信禀告大人。”

当即写了信,把前后情况一一写清楚,派人连夜送去。

过了五六天,施公的批示回来了,大伙儿上前去看。只见上面写着:

“据报己悉。既然朱壮士担保殷龙并非主谋,实在是被冤枉,姑且宽恕。

着令他把原来的饷银如数交出,把首犯押送到我这里,听候按律处置。

至于殷赛花由朱壮士做媒,许配给贺人杰为妻,殷龙也很情愿。

男婚女嫁,是自古的礼节。贺人杰就当是出力的酬劳,殷赛花就当是代父赎罪。

着即请媒人,先选日子行聘,等贺人杰到了二十岁,再完婚。

其他该办的后续事宜,仍由朱壮士会同副将等,妥善商量处理。

该解送的饷银,仍由参将关太、守备计全限期护送到京城交纳,不得延误!切切此批!”

大伙儿看完,朱光祖特别得意,黄天霸也十分欢喜。

当下就让贺人杰给朱光祖磕头道谢,贺人杰只是觉得不好意思。

这时郝素玉、张桂兰也出来了,望着贺人杰说:“侄儿,现在有老婆了,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有小孩子脾气啦!”

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打趣他,说得贺人杰脸通红,站不住脚,跑到张桂兰面前说:“婶娘,您让他们别取笑我了行不行?怪不好意思的,我可要急了。”

张桂兰见他眼睛都急得要流泪了,又可怜又好笑,就对大伙儿说:“我替人杰求个情,等他大婚的时候再闹新房吧!这孩子现在都臊得要哭了。”

大伙儿哄堂大笑,这才不再说了。

这时全营都知道要撤营回海州了,当天营里大摆宴席,大伙儿都尽情痛饮。

第二天,朱光祖去殷家堡说明了情况,殷龙父子感激不尽,当即把银子如数交出,又把首犯捆送到大营,听候处置。

一会儿,又告知全堡的人撤去防备,各自安心从事本业,不得再借机生事。

事情都办完后,殷龙带着西个儿子,亲自到大营,光着上身谢罪。

黄天霸等人也热情款待。

随后选了个吉日,准备行聘。

到了那天,男家由黄天霸夫妇做主,备了礼物,请朱光祖做女媒,计全做男媒。

贺人杰这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由朱光祖、计全带着去殷家堡求亲。

殷龙特别高兴,当天就拿出了庚帖。

这一天大摆宴席,一首吃到太阳落山,才各自散席。

朱光祖、计全带着贺人杰作谢告别。

第二天,殷龙又亲自到营里,向计全、朱光祖回礼。

过了一天,黄天霸带着贺人杰去告辞。

殷龙又备了很多礼物,前来犒劳军队,还为黄天霸、计全、关太送行,送了众人一程。

等黄天霸撤队回营,向施公禀告了各项事情,施公也很高兴。

黄天霸让贺人杰向施公道谢,这件事才算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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