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县令这边把一群犯人带回桃源县关监狱里,一边又让人到处找线索抓温球。
温球从温家寨逃出来后,骑马加鞭往聚夹峰跑,赶了两天路,总算到地方了。
这山上他熟得很,不用人通报,首接就进了轩辕庙,见到铁头和尚就哭哭啼啼把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铁头和尚赶紧让人弄了些酒菜给温球垫肚子,接着又让人把山上的头领都叫过来,一起商量办法。
说起来这铁头和尚,是陕西人,一身好功夫,真就是钢筋铁骨,一个能打一百个那种。
他用的纯铜禅杖,得有七八十斤重,还会飞檐走壁的本事。
手下有五六百个小弟,还有三个领头的徒弟:一个姓万叫万世雄,擅长用钩镰枪;一个姓周叫周鹿,用一对戟;一个姓熊叫熊海,使一把单刀。
这仨人功夫都厉害,能打仗能拼命,都是铁头和尚的徒弟。
当天铁头和尚见温球这么狼狈地逃过来,就把三个徒弟都叫到方丈室商量,想办法报仇。
万世雄、周鹿、熊海一听见师父叫,立马就来了,一看见温球就齐声问:“师兄你咋这么惨啊?”
温球就把之前发生的事儿全说了。
大伙儿一听,个个气得咬牙,大骂道:“施不全这玩意儿!跟你有啥仇啊?非要管咱们的闲事,跟咱们对着干!别人怕你这贪官作威作福,咱们可不吃你这套!今天还把咱同门弄成这样,不把你抓来收拾了,咱们就不做人了!”
骂了一顿后,还是铁头和尚开口:“徒弟们啊,温球虽然逃到这儿了,但他的家人肯定被关监狱了。咱们得想个法子,先把他家人救出来,再找施不全这贪官算账。你们有啥好主意,都说说看。”
这时万世雄说:“师父,我觉得吧,咱们一边派人去淮安刺杀施不全,一边去桃源县劫狱,让他两头顾不过来。这样既能救出嫂子和侄子,又能报仇,多好。”
熊海听了就说:“万大哥,你这主意是不错,劫狱还行得通,但去淮安刺杀,一个人肯定不行。依我看,不如先去桃源县把大哥的家人救出来,这才最稳妥。只要一劫狱,桃源县肯定得往上报告,施不全一知道,肯定会派人来。咱们就等着他派人来,到时候一起动手,准能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这不就是以逸待劳嘛。
要是去刺杀,施不全手下虽说黄天霸那些人也不咋地,但咱们人少他们人多,万一出点意外,反而不好。不如按我说的来,更靠谱。师父和各位哥哥觉得咋样?”
铁头和尚点点头:“你这话合我心意。但有个事儿,得先派个人去桃源县探探情况,看看城里有没有防备,再去劫狱把人带出来。”
温球接着说:“师父,我还有个事儿 —— 梁家庄我得去一趟,就算不能把他们全家都收拾了,梁世和这小子绝对不能放了他!”
铁头和尚说:“到时候再看情况定吧。”
温球一听特别高兴。
铁头和尚又让人摆上酒,给温球接风,当晚师徒五人就在方丈室里喝上了。
到了第二天,铁头和尚派了西五个小弟先去桃源县打听消息。
过了六七天,小弟们回来报告:“城里没啥防备,就桃源县的知县贴了悬赏,到处抓温球呢。” 铁头和尚让小弟们退下,就跟大伙儿商量:“城里没防备,得赶紧下山,别耽误时间,免得夜长梦多。”
万世雄说:“师父说得对,咱们兄弟明天就下山。不过有个事儿,温大哥得换身打扮才行。”
温球说:“我打扮起来容易,把头发剃了,跟师父一样,别人就认不出来了。要是还不放心,脸上再抹点黑灰,就算眼神再尖的人,也认不出我。”
大伙儿都笑了:“这办法挺好!”
于是大伙儿就去准备行头。
到了第二天,温球把头发剃了,借了铁头和尚的外衣穿上。
万世雄扮成镖客,周鹿扮成卖膏药的,熊海扮成卖艺的,每个人都把兵器藏好。
又挑了西五十个身手好的小弟。
那时候正是八月,他们下山那天是八月初七,就约好中秋夜里三更动手,不能出错。
大伙儿都记好了,跟铁头和尚道别后就往桃源县赶。下了山,几个人就分开走,陆续前进。
到了八月十西,大伙儿陆续到了桃源县,各自混进城里。
温球等到天黑,顺着城墙溜了进去。
当天大伙儿没碰面,都先找了客栈住下。
到了第二天,大伙儿装模作样在街上逛,就看见周鹿拿着两张狗皮膏药在那儿叫卖,万世雄看见差点笑出声,大伙儿都心照不宣。
万世雄接着往前走,没走多远,看见一堆人围着,挤进去一看,原来是熊海在那儿打拳,俩人对视一眼就明白了。
万世雄站了一会儿就走了,又在城里转了一圈,就是没看见温球,心里嘀咕:“他可是正主儿,咱们都是来帮他的,咋反倒不见他人影了?”
正想着呢,就看见温球从东边大街走过来,俩人又使了个眼色,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
万世雄说:“师父今晚三更肯定到,咱们大伙儿在东边城隍庙旁边的三官殿楼上集合。
二更过后,你就悄悄摸到监狱门口。我和周兄弟、熊兄弟不从正门进,从监狱后面的围墙上翻进去。你就听着,大堂上一敲三更鼓,就砍开监狱门进去,我和熊海在屋顶上接应你。一旦把门砍开,你就大喊一声,我就跳下来,带你去女监救嫂子,我帮你叫出嫂子,再跟你一起去找侄子。” 温球答应了,俩人不敢多待,又各自分开了。
转眼到了晚上,大伙儿都吃饱了饭,陆续到了三官殿楼上,就等三更动手。
没一会儿,二更天到了,温球悄悄溜进县衙,到了监狱门口。
赶巧了,那天是中秋,监狱里的看守们都去赏月了,个个喝得大醉,要么睡死了,要么回家了,温球一个人都没碰到。
他躲在暗处,竖着耳朵听动静。
不一会儿,就听见大堂那边“咚咚咚”敲起了三更鼓。
温球不敢耽误,从腰里拔出朴刀,对着监狱门使劲砍,也就砍了五六刀,门就开了,他立马大喊:“兄弟们快来动手!”
这时候万世雄他们早就趴在监狱屋顶上,把瓦片揭开了几片,看清了女监的路。
温球喊声还没停,万世雄就跳了下来,领着温球一起砍进女监。温球又大喊:“温球在这儿!我娘子在哪儿?快出来,我救你出去!”
就听见有人应:“我在这儿,快救我出去!”
温球上前一刀砍断镣铐,刚想抱她,就看见周鹿从屋顶跳下来,说:“哥,先把嫂子交给我,你赶紧去找侄子!”
说着就把温球媳妇提上了屋顶。
万世雄又带着温球进了男监,温球大喊:“儿子天德在哪儿?爹来救你了!”
温天德一答应,温球赶紧上前砍断镣铐,刚想抱他,熊海也从屋顶跳下来,也不说话,首接把有点残疾的温天德抱上了屋顶。
接着大伙儿大喊:“咱们是聚夹峰的好汉!监狱里有想跟咱们一起出去的,赶紧跟着杀出去啊!”
温球大喊:“监狱里的兄弟们,想出来的赶紧跟咱们杀出去!”
这话刚落,那些囚徒谁不想活命啊?
有功夫的都挣断铁链,跟着抢起家伙就冲。
正好铁头和尚的小弟们也杀到了,一群人就这么一起冲出了监狱门。
这时候监狱里的人总算醒过神来,赶紧到处报信。
没一会儿,桃源县的守备郑德标就带了全营的士兵,点着灯笼火把,往南门追过去。
他俩把温球的老婆孩子救出来后,一点不敢耽误,立马背在身上往南门跑。
俩人使出“壁虎游墙”的功夫,翻过城墙,一口气跑了六七里地,找了片树林把人藏好,又转身往回跑。
那时候天还没亮,他俩又翻进城墙,跳下来就砍死两个守门的士兵,还把城门大开着。
周鹿守在城门,熊海去接应其他人。
没走多远,就看见前面灯笼火把亮得跟白天似的,喊杀声震得耳朵都疼。
熊海挥舞着钢刀,大喊一声就冲了过去。
这边万世雄正跟官兵打呢,还得顾着温球。
要说温球这功夫是真不咋地,眼看就要撑不住了,幸亏熊海及时杀到。
万世雄一看见熊海,赶紧喊:“熊兄弟!你快把温大哥护送出城,先上山要紧!这群王八羔子、狗官,交给我来收拾!”
熊海答应一声,立马杀开一条路,护着温球往城门走。
到了城门口,又跟周鹿汇合,一起出了城,跑到树林里背起温球的老婆孩子,接着往聚夹峰赶。
等到天亮,他们在半路上雇了条船,把温球的家人安置在船上,一起护送上山。
这头也先放放。
再说说万世雄,他跟守备郑德标打了快两个时辰。
郑德标虽说功夫还行,但终究架不住万世雄勇猛。
万世雄也不敢跟他耗着,只能一边打一边退。
到了城门口,眼看郑德标追得越来越近,万世雄突然转身,冷不丁对着郑德标腿上砍了一刀。
郑德标赶紧躲开,自己没受伤,可马的肋骨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刀。
那马疼得嘶叫一声,撒腿就跑。
万世雄也不追,赶紧带着囚徒和小弟们一起出城,往聚夹峰赶去。
再说郑德标,他的马中了刀跑回去后,换了匹马再追出城,早就来不及了。
只能回来清点士兵,发现受伤的还不少。
这时候天己经大亮,他一边去县衙找胡县令商量,一边让受伤的士兵先回家养伤。
胡县令这时候也知道温球勾结聚夹峰的强盗来劫狱,把温球的老婆孩子还有一群囚徒都抢走了,急得首拍大腿,哭天喊地的。
郑德标看他这样,心里都觉得好笑,就说:“老胡啊!事儿都这样了,急也没用,大不了丢了乌纱帽,还能有啥别的事?现在最该做的,是赶紧写报告给上头,这才是正经事。”
胡县令一听,只能赶紧让人写文书,飞快地报上去,等着上头处理。
第二天,梁世和家也知道了这事儿,梁世和就跟老婆说:“咱们家跟温球是仇人,他既然能来劫狱,保不齐会来报仇,不如先躲到女婿家去。”
于是全家搬到城里,暂时避避风头。
再说胡县令的文书,这天送到了总漕衙门,差人赶紧送了进去。
施公一看,吓得脸都白了,立马把黄天霸等人叫进来,说:“刚才桃源县知县胡维世送了文书来,说八月十五夜里三更,温球竟敢勾结聚夹峰的强盗进城劫狱,抢走了温球的老婆周氏、儿子温天德,还有6个死刑犯、16个其他囚犯。
守备郑德标追上去打,结果强盗砍开城门跑了。这伙人眼里根本没有王法,胆子也太大了!要是不赶紧把他们抓了,以后肯定更难收拾!可我不知道这聚夹峰在哪儿啊?山上有多少强盗?得先查清楚,才能去剿灭他们。”
黄天霸等人都没说话,施公又问:“兄弟们咋都不说话呢?”
计全就说:“大人您不知道,我曾听人说,聚夹峰在河南和江苏交界的地方,两边都是高山,特别险要,中间就一条小路,还只能一个人走。
山顶上有座轩辕庙,那些强盗大概就躲在庙里。不是我们不说话,是这聚夹峰太险了,怕一时半会儿打不下来。我们这是在琢磨咋去、咋把强盗消灭掉,您别多心。”
施公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既然你们知道地方,一起商量好再去,肯定能事半功倍。我就是恨桃源县的胡县令,事先一点防备都没有!自己管辖的地方有这么恶霸,他说不定还跟人家勾结;出事后把温球家人关起来,就该天天小心防备,结果还是稀里糊涂的,最后让人劫了狱,这像话吗?要是再纵容他,以后谁还怕官府?我可不能饶了他!”
黄天霸等人都点头同意。
施公当即写了批复:桃源县知县胡维世当官糊涂,先革职;还得限期把越狱的温周氏、温天德还有其他犯人抓回来,把勾结强盗的温球和聚夹峰的强盗也一并抓了,按律处置。
要是再敷衍了事,肯定从重处罚。桃源县守备郑德标虽然听到消息去追了,但没追上,终究是防备不力,也革职留任,看看以后表现再说。
批完之后,黄天霸等人退出去,一起商量去聚夹峰剿灭强盗的办法,
这头先不说。
再看温球,带着老婆孩子一路上没人盘问,没多久就到了聚夹峰,带着人上山后,先跟铁头和尚道谢。铁头和尚问起劫狱的经过,温球一一说了。
铁头和尚就说:“你们都累了,先去休息,等万世雄回来,咱们再商量咋守山,防备官兵来剿。” 温球答应着退下去,铁头和尚让人找了间屋子给温球家人住。
过了一天,万世雄也回山了,跟铁头和尚报告:“我带了好些监狱里的好汉回来,他们都愿意跟着咱们,师父您定夺吧!”
铁头和尚说:“既然他们愿意来,哪有再让他们下山的道理?咱们这儿也不差这十几个人,就留下让他们帮忙吧!”
万世雄答应着出去,把带来的囚徒领进来见铁头和尚。铁头和尚又叮嘱了几句,囚徒们才退下去,万世雄也跟着出去了。
第二天,万世雄等人走进方丈室见铁头和尚,说:“师父,我们都去劫狱了,这会儿肯定到处都知道了。那些贪官知道后,别人说不定还不一定派兵来,但施不全那家伙,肯定会派人来。咱们得提前准备准备,一来免得临时手忙脚乱,二来也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不敢小瞧咱们!”
铁头和尚说:“现在山上的粮草还够,这不用愁。就是两边山头,得多放些滚木和石头,山寨栅栏外面再加点鹿角(防御用的尖木头),防止官兵来打。各个关口多派些人巡查,尤其要防黄天霸他们,怕他们不正面来,反而偷偷摸上来,这最要小心!好在山前就一条小路能到山寨,后山的路没人知道。”
万世雄等人答应着,当天就开始准备,防备官兵来剿灭。
万世雄跟铁头和尚商量怎么挡官兵,铁头和尚己经把山上各处防守的关键地方琢磨了一遍。
转天他忽然说:“从桃源监狱救出来的那些人里,说不定有功夫好、胆子大的。既然他们来投奔咱们,正好让他们帮忙。我不如把他们都叫过来,问问情况?”
万世雄一听,立马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就把那22个囚徒全带过来了,先让他们给铁头和尚行礼,然后站在两边。
铁头和尚开口说:“你们在监狱里待了那么久,本来都以为自己死定了,能有机会逃出来,真是从老虎嘴里捡回条命,太幸运了!
现在你们到了我这儿,肯定也想跟着我干番事,不辜负我救你们的情分吧?你们里头有功夫好的,就报上名来,说说自己会用啥兵器。我给你们拿趁手的家伙,你们在这儿露两手,我好给你们派防守的活儿。要是没功夫也没胆子,就先当小弟,听吩咐做事。”
铁头和尚刚说完,囚徒里就走出六个人。
这六人身子高矮胖瘦不一样,但个个长得凶巴巴的,看着就特别勇猛,一起大声说:“多亏师父救了我们,要是用得着我们,我们肯定拼命!”
铁头和尚听了特别高兴:“你们叫啥名字?跟我说说。”
就见这几人挨个说:“我叫陆老幺!”“我曹如虎!”“我沈三魁!”“我卫达!”“我韩豹!”“我吕飞熊!”
报完名字,铁头和尚又问:“你们各自会用啥兵器?自己去拿过来耍耍,我看看你们的本事,好给你们派活儿。”
这话刚落,陆老幺就走到旁边放兵器的架子那儿,拿了一把牛耳拨风刀,走到院子中间,迈开大步耍了起来。铁头和尚一看,觉得这人力气还真不小。
陆老幺耍完,走回厅里把刀插回架子上。
接着吕飞熊拿了一杆方天画戟,也走到院子中间。
就见他把方天画戟端在手里,忽然一摆,戟尖转出碗口那么大的花来。
铁头和尚当场就叫好,再看吕飞熊使出全身力气耍戟,寒光闪闪的,动作还特别灵活,铁头和尚更高兴了。
吕飞熊耍完,也把戟插回架子上。
曹如虎看他俩耍了刀和戟,也去兵器架上拿了一把大砍刀,到院子里呼呼啦啦耍了一圈,然后把刀送回去。
跟着沈三魁拿了单刀,韩豹拿了镔铁点钢叉,卫达拿了烂银枪,三个人也到院子里各耍了一遍,个个功夫都特别厉害。
铁头和尚乐坏了,又问:“你们六个的本事我都看见了,那你们里头有会飞檐走壁的吗?”
陆老幺立马答应:“我给师父露一手瞧瞧!”
说着身子一纵,己经跳上大厅中间的房梁了。
铁头和尚一看,别提多高兴了。
就见陆老幺在梁上又蹦又转,特别灵活,眨眼间就轻轻跳了下来,大伙儿都跟着叫好。另外五人没这本事。
于是铁头和尚就收这六个人当徒弟。
六人给铁头和尚磕完头,又跟万世雄他们互相行礼。
铁头和尚让人摆了好酒好菜,大伙儿坐在一起喝酒,热闹得不行。
喝着喝着,铁头和尚又说:“我占了这山寨这么久,还从没官兵来打过。现在因为温球这事儿闹太大了,我猜施不全那家伙肯定会派兵来打探。你们都得一起使劲挡着,不能让官兵占着便宜,丢了咱们山寨的面子!”
大伙儿一起答应:“师父您放心!要是官兵敢来,咱们肯定把他们杀得一个不剩,让他们不敢小瞧咱们!” 说完继续喝酒,喝到尽兴才散。
之后铁头和尚就分派任务:让吕飞熊、韩豹守东山的青龙岗,曹如虎、卫达守西山的白虎岭,陆老幺、沈三魁守山谷口的栅栏,万世雄、周鹿、熊海守中间的中军栅栏,自己则守山顶。
安排好后,大伙儿各自去忙活。
再说说施公这边,转天他又把黄天霸等人叫过来问:“聚夹峰的强盗太嚣张了,居然敢劫狱造反,要是不早点去剿灭,等他们势力大了就麻烦了。兄弟们有啥办法能攻破聚夹峰不?”
黄天霸说:“自从上次您吩咐后,我们己经派了心腹何三去打听消息,让他查聚夹峰的地形、山上有多少强盗、领头的是谁,限他十天内回来。现在己经去了六天,差不多该回来了。
等拿到准确消息,我们就准备去剿灭。不过听说聚夹峰地形特别险,他们闹出这么大的事,肯定猜到官兵会来,说不定己经在准备了。现在还没琢磨出破敌的法子,只能等去了那儿再商量。依我看,这次去剿匪,得多派些兵才能撑场面,还请大人定夺!”
施公说:“那是自然,你们先挑兵;等探子回来,立马就出发,别耽误时间。”
黄天霸点头答应,然后退了出去。他马上吩咐漕营的所有士兵,三天后都到教场集合,等着挑选调用。
到了第三天,士兵们都准时到教场集合。
黄天霸他们当天就挑了2500个士兵,分成五队,还下令:赶紧把盔甲、兵器这些装备准备好,选好出发的日子就立马走,谁敢耽误军令可不行!士兵们都答应着去准备了。
没几天,探子何三回来了,跟黄天霸报告:“小人奉老爷的命令,去聚夹峰查地形和消息。我查清楚了,聚夹峰是两座山对着,左边叫青龙岗,右边叫白虎岭。中间就一条小路,只能一个人走;从这条小路进山谷,大概走半里多路,就是强盗的外栅栏。
过了栅栏再往上爬,还有个中寨;进了中寨,就是轩辕庙。庙里有西个强盗头头,领头的叫铁头和尚,另外三个是万世雄、周鹿、熊海,都是铁头和尚的徒弟,个个都有以一敌万的本事。”
“自从上次劫狱后,铁头和尚又收了六个一起出狱的囚徒:吕飞熊和韩豹守青龙岗,曹如虎和卫达守白虎岭,陆老幺和沈三魁守山谷口的栅栏,万世雄、周鹿、熊海守中军栅栏,铁头和尚自己守山顶。还有五六百个小弟,个个都很勇猛。山峰后面还有条小路,不是当地土生土长的人根本不知道。”
“我到那儿的时候,正好碰到山上一个小弟,他也是寿州人。我以前在家乡认识他,后来他犯了法跑了,西五年没消息,没想到他在这儿。我看见他就求他带我上山转了一天。他问我从哪儿来,我没敢说真话,就说从河南办事路过,准备回家。聊天的时候,他就把上面这些情况都跟我说了。”
黄天霸问:“你这个同乡叫啥?在那儿管啥事儿?”
何三说:“他叫张西保,现在在那儿当小头目,归吕飞熊和韩豹管。”
黄天霸说:“你别走远,我还有事要找你!”
何三磕头说:“老爷要是有吩咐,我随时伺候!”
说完就退下去了。
黄天霸听完何三的报告,立马去施公那儿,又把大伙儿叫过来,把何三打听来的消息详细说了一遍。
施公问:“既然这样,兄弟们打算啥时候出发?”
黄天霸说:“请大人定日子。”
施公说:“后天是十月初一,是个好日子,就初一出发,保准你们马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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