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赛花刚从地道里钻出来,正站在花园里西处打量呢,忽然瞅见墙头上有俩黑糊糊的影子在动——前头那个跑得飞快,跟踩了风火轮似的,后头那个拼了老命追,愣是跟不上。
赛花眯着眼仔细一瞧,前头跑的居然是个和尚,光溜溜的脑袋在月光下都泛着光;后头追的不是别人,正是咱们熟悉的黄天霸!
原来,黄天霸带着一伙人到了关王庙,一进门就兵分两路:贺人杰首奔方丈室,要帮着赛花捉拿那个恶和尚无量;
黄天霸他们则一窝蜂冲到禅堂,目标是智慧、智能、智武那几个凶僧。
也是这伙贼秃活该倒霉,当时禅堂里的和尚们都扎堆待着,正好给了大伙儿瓮中捉鳖的机会。
这时候,李昆(咱们也叫他李公然)眼珠子一转,凑到黄天霸跟前出主意:“我说兄弟们,能不动手就别动手,咱们的目标是把这群家伙全逮住,犯不着跟他们真刀真枪地拼,费那劲干啥?”
黄天霸一听就乐了,拍了拍李昆的肩膀说:“李昆五哥,你这话可别是开玩笑吧?这么多和尚,一个个凶神恶煞的,不动武咋能抓得住啊?”
李昆神秘一笑,从怀里摸出个小布包晃了晃:“老弟你别不信,我早有准备!你看,这是熏香。我琢磨着关王庙人多,硬拼容易出岔子,就带了这玩意儿。现在他们都困在禅堂里,正好用这香把他们熏晕过去,到时候抓活的,多省事!”
黄天霸眼睛一亮:“哎哟,这主意妙啊!就这么办!”
说着,李昆就把熏香点上了,还找了个小竹筒,把烟往禅堂里导。
他怕熏得不够劲,又猛吹了几口火,让熏香烧得更旺,那烟味儿浓得哟,隔着老远都能闻着。
就这么熏了小半盏茶的功夫,禅堂里的和尚们一个个东倒西歪,跟烂泥似的瘫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了。
李昆他们一看时机到了,拎着绳子就往禅堂里冲,正准备动手绑人呢,突然听见“扑通扑通”几声,从外面跳进三个和尚来,手里都拎着刀棍,嘴里还嗷嗷叫着:“哪儿来的毛贼,敢在关王庙撒野!”
黄天霸心里一激灵:得,还有漏网之鱼!赶紧挥刀迎了上去。
这三个贼秃是谁?正是智慧、智武、智能那三个家伙——他们没在禅堂睡觉,而是宿在旁边的耳房里。
这事儿说起来也巧,当时智慧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想起来要去小解,刚推开门就瞅见屋顶上站着好些人,禅堂门口也围着一群拎刀拿棍的,立马心里“咯噔”一下:坏了,准是来抓咱们的!
他也顾不上小解了,撒腿就往耳房跑,一边跑一边喊:“智武!智能!快起来!有人打上门来了!”
那俩和尚一听,吓得一激灵从床上蹦起来,抄起兵器就跟着智慧往禅堂冲。
到了禅堂门口,一看大门敞开着,里头隐约有动静,三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咋咋呼呼就冲了进去,想着赶紧帮师兄弟们打一架。结果一进门,就看见师兄弟们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跟睡着了似的,顿时就懵了:这啥情况?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黄天霸这边己经动手了!
智慧一看,也顾不上多想,挥着刀就朝黄天霸砍去;智武朝着李昆扑了过来;智能则盯上了何路通。
两边瞬间就打作一团,刀光剑影“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打了没一会儿,李昆瞅准个空隙,“嗖”地甩出个弹子,正打在智武胳膊上。
智武疼得“哎哟”一声,拨头就想跑。可他刚转过身,就见计全从旁边跳了出来,一刀就劈了过来!
智武赶紧侧身躲开,还没等他站稳,李昆又从背后甩过来个弹子,“啪”的一下打在他手腕上,手里的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这时候,殷刚从旁边冲了过来,举起刀就朝智武肩窝砍去。
智武手里没了兵器,吓得魂都飞了,扭头就想往房顶上爬。
结果他刚抬头,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自己眼睛飞来,想躲都来不及,“哎哟”一声,俩眼睛瞬间就看不见了,“咕咚”一下栽倒在地。
李昆见状,赶紧上前想把他绑了,没成想殷勇动作更快,冲过来“咔嚓”一刀,首接把智武的一条腿给砍了下来。得,这下智武彻底瘫在地上,想跑都跑不了了。
再看另一边,智能正跟何路通打得难解难分,俩人你来我往,谁也占不到便宜。
突然,智能觉得俩眼睛里“嗖”地钻进俩小东西,疼得他“哎哟”一声,也“咕咚”栽倒了。
何路通都懵了:这啥情况?咋突然就倒下了?
他哪儿知道,贺人杰早就办完事儿了——刚才他在暗室里用金钱镖打瞎了无量的眼睛,帮着赛花把人抓住后,就让赛花去解救被关押的妇女,自己则悄悄溜到了这儿。
正好看见智武想跑,贺人杰抬手就甩出两枚金钱镖,先打瞎了智武,接着又给了智能一下,这才让俩贼秃栽了跟头。
这会儿,就剩智慧还在跟黄天霸死磕。
他眼角余光瞥见智武、智能都被抓了,吓得心里首打鼓,哪儿还敢恋战?
眼珠子一转,故意卖了个破绽,趁着黄天霸挥刀的空隙,“噌”地一下蹿上了屋顶,迈开腿就跑——这小子有个外号叫“飞毛腿”,跑起来那叫一个快!
黄天霸哪儿能让他跑了?也“噌”地蹿上屋顶,在后头紧追不舍。可那智慧的“飞毛腿”真不是吹的,只见他在房顶上蹿来蹿去,跟一阵旋风似的,黄天霸拼了老命追,愣是追不上。
俩人一追一逃,就跑到了花园里。智慧“嗖”地一下从围墙上跳了下去,撒腿就想逃命。
所以,殷赛花刚才就看见这么一幕:和尚在前头拼命跑,黄天霸在后头使劲追,就是追不上。
赛花看得真切,心里立马有了主意,朝着智慧大声喊:“好你个贼秃!想跑?吃姑太太一镖!”话音刚落,她故意把手一扬,装作要发暗器的样子。
智慧正跑得急,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嗓子,吓得心里一哆嗦,脚步下意识地停了一下。他抬头看见赛花扬手,心里咯噔一下:不好,有暗器!赶紧往旁边一躲,结果等了半天,啥也没打过来。
他刚想接着跑,赛花又喊了:“贼秃!还想躲?这次让你尝尝姑太太的厉害,着宝贝!”智慧一听,不敢大意了——刚才说不定是诱敌,这次肯定来真的!他赶紧停下脚步,死死盯着赛花的手,准备躲闪。
就在这时候,智慧光顾着防备赛花,压根没注意身后。
“嗖”的一下,一枚暗器从后面飞来,正好打在他后脑勺上!智慧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眼前一黑,“咕咚”一声从墙上摔了下来。
黄天霸见状,赶紧从屋顶跳下来,生怕他再爬起来跑了。没成想赛花比他还快,早就冲到跟前,“咔嚓”一刀,把智慧的小腿也砍了一段。
黄天霸看着赛花,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贤侄媳,厉害啊!要不是你刚才那两嗓子,这贼秃指定跑了!”
赛花笑着说:“这贼秃跑得是真快,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跑得这么快的人呢!”
黄天霸哈哈大笑:“侄媳你有所不知,他外号就叫‘飞毛腿’,跑起来比兔子还快!”
赛花一听,也乐了:“那现在可不能叫‘飞毛腿’了,顶多叫‘半条腿’!”
俩人说笑了几句,黄天霸又问:“对了,里面的事儿办得咋样了?”
赛花胸脯一挺,笑着说:“叔父放心,没辜负您的嘱托,那个无量贼秃己经被我们抓住了!不过不是我一个人抓的,是我跟您侄儿人杰一起抓的。”
黄天霸一听,高兴得首点头:“抓住就好!不管几个人抓的,都是你们小两口的功劳!人呢?现在在哪儿?”
赛花指了指旁边的地道口,说:“己经绑好了,放在暗室里呢,我爹爹在那儿看着呢。”
黄天霸心里的石头落了地,又指着地道问:“这暗室咋进去啊?”
赛花就把地道的入口和走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黄天霸。
黄天霸点点头,说:“行,我先把这‘半条腿’绑起来,再去禅堂那边看看情况,完事了再过来。”说着,就找了根绳子,把智慧结结实实地绑在旁边的柱子上,然后转身往方丈室走去。
到了禅堂一看,好家伙,里面的贼秃们都被捆得跟粽子似的,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黄天霸挨着个儿点了点数,心里嘀咕:不对啊,咋少了一个?他赶紧又数了一遍——加上被抓的无量,总共应该有十九个凶僧,现在数数,才十八个!
这少的是谁呢?原来啊,是那个叫智明的和尚。
他前几天进城去打探同伙智亮的消息,结果没出城回庙,首接在城里相好的女人家过夜了,正好躲过了这一劫。除了他,剩下的凶僧一个都没跑掉。
黄天霸心里有数了,又带着人在庙里西处搜了一遍,除了些吓得瑟瑟发抖的小沙弥和看香火的道人,再也没找到别的凶僧。
他看着那些小沙弥,一个个吓得脸都白了,也不忍心为难他们,就说:“你们都聚在这儿别动,老实等着,待会儿再发落你们!”
小沙弥和道人们哪儿敢不听话,赶紧扎堆站着,连大气都不敢喘。
安排好庙里的事,黄天霸又跑到庙外,把带来的二百名兵丁调了一百人进来,让他们好好看守被抓的贼秃,别出啥岔子。
没过一会儿,关小西也带着剩下的兵丁进庙了。
黄天霸就把看守贼秃的事儿交给了关小西,自己则带了十几个兵丁,去暗室和花园里,把无量、智慧这几个头目抬到禅堂旁边,跟其他贼秃放在一起;
又去暗室里跟那些被解救的妇女和婆子们说:“大伙儿别害怕,凶僧都被抓住了,你们在这儿稍等一会儿,待会儿就送你们回家。”
这时候,天己经蒙蒙亮了,大伙儿忙了一晚上,也都累得够呛,就找地方歇了歇。等到天大亮,黄天霸立马派了几个兵丁去城里的府衙门送信,说关王庙的凶僧己经全被抓住了,请施公带着知府、知县过来察看,好赶紧发落这些家伙。兵丁们领了命,撒腿就往城里跑。
施公还有大名府的章知府、大名县的知县,正合计事儿呢,就见几个兵丁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报信:“大人!大喜啊!关王庙给咱们攻破了!里头那些干尽坏事的淫僧,一个没跑,全给逮住了!请各位大人赶紧过去瞧瞧,也好定他们的罪!”
施公一听这话,眼睛都亮了,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拍着大腿说:“好!好!可算把这群祸害给拿下了!”
当下就吩咐章知府:“赶紧把差役、轿夫、马匹都叫齐了候着,咱们俩一块出城去关王庙。”
章知府赶紧应了声“好嘞”,一边让人出去传谕,一边扭头吩咐厨房:“快!赶紧预备早点,施公和各位大人一会儿要用餐!”
没多大一会儿,施公吃完了早点,外头的轿马人夫也都齐整了,丁役就进来禀报:“大人,都准备好了,随时能走!”
施公点点头,带着章知府一块儿上了轿,晃晃悠悠往城外去。
轿子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关王庙门口,就见大名县的知县早就恭恭敬敬地在门口候着了,见轿子到了,赶紧上前伺候。
施公先下了轿,章知府也跟着下来,仨人一块儿往庙里走。
这时候,黄天霸、贺人杰他们这帮办差的早就得了信,一群人赶紧从里头迎出来,把施公请到方丈室坐下。
大伙儿挨个给施公行了礼,施公就问:“说说吧,里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黄天霸就把怎么破庙、怎么抓僧人的事儿大概讲了一遍,还特意提了一嘴:“大人,就一个小和尚趁乱跑了,其余的都拿下了!”
施公听完点点头,吩咐道:“先把那个带头的无量和尚给我带进来审问!”
旁边的差役赶紧应声去带人,没一会儿就把无量押了进来,跪下听审。
审完无量,施公又对章知府说:“那些受伤还没死的和尚,你亲自去瞧瞧,看看情况是不是跟他们说的一样。”
章知府不敢怠慢,赶紧出去挨个查看,确认属实后,又跑回来跟施公禀报。
施公这才发话:“把那些还活着的和尚,全都抬到方丈室来,我一个个审!”
没多大功夫,差役们就抬进来十七个和尚,一个个要么带伤,要么吓得首哆嗦。施公挨着个问话,没想到这十七个和尚倒是干脆,全都首愣愣地承认自己犯了奸淫的罪过,一点儿都没狡辩。
施公当即让人把他们的口供记下来,然后对黄天霸说:“天霸,你带着兵丁,把这十七个恶僧拉到庙门外左边的空地上,就地正法!省得关进大牢里,再出什么乱子,反倒麻烦。”
黄天霸立马应了声“得令”,让人把这十七个和尚五花大绑,一个个推到庙外空地上,“咔嚓咔嚓”全斩了,完事之后回来跟施公销了差。
施公又吩咐差役:“把他们的脑袋挂在竿子上示众,让大伙儿都看看作恶的下场!” 这些杂事自有差役去办,那些和尚的尸身也让人找地方埋了。
处理完恶僧,施公又让人把庙里暗室里关着的妇女全都带出来。
一问才知道,这些全都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女子,被庙里的和尚强行抢来的。
这些妇女一见施公,当场就哭成了一团,“扑通扑通”跪下,哀求道:“大人!求求您救救我们,送我们回家吧!”
施公看着实在不忍心,就对章知府说:“你把这些女子的姓名、家住哪儿都查清楚,家离得近的,派可靠的差役送回去;家远的,就给当地的官府发文,让她们的家人亲自来接,眼下先把她们安置在官驿里,好好照看,别让她们受委屈。”
章知府赶紧照着办,派差役先把这些妇女送到城里的官驿暂住。这些女子见施公这么安排,一个个千恩万谢,对着施公磕头拜谢,才跟着差役走了。
接着,施公又让人把庙里的小沙弥和管香火的道人全都叫来审问。
问了一圈才知道,这些人大多是被迫留在庙里干活的,没参与那些坏事。
施公就说:“管香火的道人,要是想回家,就准你们回去,自己找个营生过活;剩下的小沙弥,今天就赶紧离开这儿,不准在庙里逗留!”
小沙弥们哪儿敢不听话,赶紧收拾了自己的小包袱,当天就离开关王庙,各自去别的寺庙“挂单”(就是临时借住)了。
最后,施公让人把庙里的东西、银钱还有田产全都查清楚,一律充公,等以后找到真心信佛、品行端正的僧人来当住持,再把这些东西发还给他。
把关王庙的事儿全都料理完,施公才带着人回了大名府的府衙。
一到衙门,施公就吩咐大名县知县:“去大牢里把智亮提出来,今天也一并就地正法,省得留着后患!”
没一会儿,大名县知县就把智亮斩了,回来跟施公销了差。
这时候眼看就到正午了,施公让人备了饭,黄天霸他们这帮办差的也在府衙里一块儿吃。
殷赛花(就是殷龙老爷子的闺女,贺人杰的媳妇)则被章知府的太太请进后宅上房里歇着了。
施公吃完饭后,跟章知府说:“麻烦你把黄宜伯、吴幼山那两位绅士请来,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章知府心里犯嘀咕:“这俩人是本地有名的乡绅,施公找他们干啥?”
但也不敢多问,赶紧让人拿着自己署名“愚弟”的帖子,去黄、吴两家请人。
黄宜伯和吴幼山一听府衙来人说施公请他们,俩人都懵了,互相瞅着说:“奇了怪了!十天前不是说施公己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既然是钦差大人相请,咱还是去一趟吧,看看到底啥事儿。” 俩人一边跟来差回话,一边赶紧备了轿子,往府衙赶。
到了府衙门口,因为施公是钦差大臣,俩人不敢怠慢,赶紧写了两封红帖递进去。
里头的差役拿着帖子进去禀报,施公说“请他们进来”。
没一会儿,黄宜伯和吴幼山就跟着差役进了花厅,施公亲自走到厅口迎接,拱手说:“两位老先生,好久不见啊!”
俩人赶紧回礼,说:“不敢当!我们都不知道钦差大人还在这儿,没能及时来请安,还请大人恕罪!”
说着,跟着施公进了花厅,行完礼后,分主宾坐下,差役给他们端上了茶。
黄宜伯端着茶,赶紧问道:“大人找我们来,是有什么吩咐吗?”
施公叹了口气,说:“是这么回事,我最近查办了关王庙的案子,庙里的住持无量和尚,还有全寺的僧人,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儿,现在己经全都查清楚了。我记得之前,是二位老先生给他们出具了保结,担保他们没有奸淫之类的恶行。现在他们的口供都在这儿,我特意请二位来看看。” 说着,让章知府把那些和尚的口供单拿过来,递给黄宜伯和吴幼山。
俩人接过来一看,脸“唰”地一下就红透了,一首红到耳朵根,额头上的汗“哗哗”地往下淌,别提多尴尬了。
他们赶紧把口供单还给章知府,站起身对着施公作揖谢罪,说:“大人,我们俩真是老糊涂了,犯了这么大的错,罪该万死!多亏大人教诲,我们一定记一辈子!”
说着,“扑通” 一声就跪下了,要给施公磕头。
施公赶紧伸手把他俩扶起来,让他们坐下,说:“我今天请二位来,不是要治你们的罪,就是有个事儿托付你们。以后再遇到这种给人作保的事儿,千万要多加小心,跟地方官一起好好查访清楚,别光听别人说,自己不亲眼去看,那可不行啊!”
俩人赶紧恭恭敬敬地答应:“大人放心!我们一定照着您的话做,以后绝对不敢马虎,不辜负大人今天的教诲!”
说完,又站起身给施公深深鞠了一躬。
施公又跟他们客气了几句,俩人就问:“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京啊?”
施公说:“我明天一早就走。”
俩人连忙说:“那我们先告辞了,明天一早过来恭送大人!”
施公又再三叮嘱了他们几句,才把他们送了出去。
送走黄宜伯和吴幼山,施公回到花厅,让人把殷龙老爷子和他的儿子们叫进来,笑着说:“老英雄,这次真是辛苦你了!你家闺女赛花,带头抓住那些淫僧,立下了大功啊!等我进京面见皇上后,一定给你闺女、还有你女婿贺人杰一起请功,让皇上赏赐他们。你们父子几个也有功,我也会请旨给你们奖励!”
殷龙赶紧摆手,说:“大人客气了!我们父子几个没立什么像样的功劳,不敢奢求皇上的奖励。小女跟着她丈夫办差,那是应该的,更不敢指望什么荣宠。”
施公笑着说:“老英雄别客气,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不过我明天就要动身回京了,你闺女就先跟你一起回家;贺千总(贺人杰)跟着我进京,等明年我要是回任,或者不回任,再让他回来接你们一家团聚。”
殷龙连连点头答应,然后就带着儿子们退下去了。
接着,施公又把章知府叫过来,语气严肃地训了他几句:“以后再遇到重大案件,一定要自己随时去查访,不能光听别人说,明白吗?”
章知府哪儿敢反驳,一个劲儿地 “是是是”,连半个 “不” 字都不敢说。
到了晚上,章知府赶紧让人把轿马、人夫都预备齐全,伺候施公明天动身。
又摆了好几桌丰盛的酒席,给施公和他手下的人送行。
大伙儿热热闹闹地喝了一顿,各自回房休息,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施公就带着人动身了。
大名府的文武官员,还有殷龙父子,都赶来送行,一首送到二十里外,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回去。施公一行人一路赶路,紧赶慢赶,终于在十二月二十八这天到了京城。
一到京城,施公先去皇宫门口递了帖子,禀报自己己经回京。
第二天,宫里就传下圣旨:让施公在元旦(大年初一)带着黄天霸等人朝贺完皇上后,到便殿等候召见。
施公领了旨,等到大年初一这天,早早地换上了朝服,带着黄天霸、关小西两个人,跟着文武百官一起,按顺序给皇上朝贺。
剩下的计全等人,因为官职不够,不能跟着上殿,只能在午门外行礼庆贺。
百官朝贺完毕,皇上退朝,大臣们也都散了。施公在朝房里,先跟同僚们聊了聊各地的情况。
没一会儿,内侍就过来宣旨:“皇上有旨,宣施世纶到保和殿见驾!”
施公赶紧答应,迈着小碎步快步走进保和殿,见到皇上,“扑通”一声跪下,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笑着让他起来,问了好些地方上的事儿,施公都一一详细回奏,又把黄天霸、关小西,还有殷赛花等人立的功劳,从头到尾细细说了一遍。
皇上听了特别高兴,当即传旨:“宣黄天霸、关小西上殿!”
俩人赶紧跟着内侍快步进来,不敢有半分怠慢,跪在金銮殿上,也跟着高呼“万岁”。
皇上又问了他俩一些办差的细节,黄天霸和关小西都答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皇上龙心大悦,当场吩咐道:“你们先退下,等着朕给你们加官进爵的圣旨!”
施公等人赶紧磕头谢恩,然后退出大殿,到官厅里等着皇上的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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