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有人急急忙忙往仓房跑,你猜这人谁啊?
是恶阎王罗似虎的大管家,叫张才。
这张才是个老实人,跟他那恶霸主子不是一路货色。
当时他正在西院盯着大家做花炮,突然听见院里有人大喊大叫。
他还以为又是自家主子喝多了发酒疯呢!
知道别人劝不住,就赶紧跑过去看看。
结果到了地方发现,其他屋子都黑灯瞎火的,就西北角仓房里亮着灯,还有人说话。
他突然想起,之前那个相面的先生被关在这屋里!
心想坏了,该不会是主子派人来灭口吧?赶紧跑过去想救人。
谁知道刚到门口,冷不丁被一个叫小西的人揪住了。
小西举着刀大喝一声:“想跑?没门!”
张才差点吓尿,还以为遇上打劫的了,赶紧说:“好汉饶命!有话好商量!
是不是盘缠不够?我跟我家老爷说说,多少能帮衬点!”
小西说:“少废话,跟我走!”
说完揪着他衣领就往屋里拽。
张才这时候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咋回事。
进了屋,看见席囤上坐着个人,仔细一瞧,是那个相面先生;
旁边还站着个人,看着跟土匪似的。
就听坐着那人开口问:“你认识我不?”
张才说:“当然认识,您是相面的先生啊!”
结果旁边那人(叫天霸)吼道:“胡说!这是奉旨钦差施大人!还不赶紧跪下!”
张才一听,吓得浑身首哆嗦,心里首念叨:“我的妈呀,幸亏没得罪这位爷!
怪不得乔西说施不全来私访,还真是这么回事!”
一边想着,一边“扑通”就跪下了,咚咚咚磕了好几个响头。
施大人说:“别害怕,你叫什么名字?”
张才说:“小人叫张才。回大人,因为我做人厚道,外人都叫我张公道。”
施大人又问:“你是被他家买来的,还是雇来的?”
张才说:“我不是卖身的。我本来是北京人,在阿哥府上当买办。
罗首领看我老实,后来阿哥发话,让我来给他家管事。”
施大人听完点点头,又对天霸和小西说:“你们去把那恶棍抓来,我要亲自审问。”
天霸说:“刚才光顾着救老爷了,还没去抓人呢!您说咋办,我们现在就去!”
施大人说:“赶紧去!要抓活的,我好审他!”
天霸和小西赶紧答应:“遵命!”
张才这时候说:“大人,这儿不安全,要不您去我屋里歇着?”
施大人同意了。
天霸和小西就搀着施大人去了张才的屋子,坐下后,张才又拿了套衣服给施大人换上,还端来茶水。
施大人这才觉得舒服点。
到了半夜三更,施大人说:“不早了!张才,你带我的人赶紧去找那恶棍!天亮前得抓回来,我好回衙门审案!”
张才答应着。
施大人又叮嘱天霸:“抓住罗似虎就行,别吓唬其他人。”
天霸连连点头。
施大人又说:“还有乔西和七十儿,这俩狗腿子也别让他们跑了!”
天霸说:“回大人,乔西己经抓住了,就在仓房窗外拴着呢!”
施大人满意地点点头。
天霸看见墙上挂着把腰刀,顺手摘下来别在腰间,跟着张才就往恶人的住处跑。
小西留在屋里保护施大人,把乔西交给张才派人看着。
天霸和张才先去罗似虎的卧房找,结果扑了个空。
又跑到家奴李兴的屋里,李兴的老婆孩子吓得首尖叫。
天霸举着明晃晃的刀闯进去,把人都吓坏了。
张才赶紧在后面解释:“别怕别怕!咱家老爷闯祸了,这位爷是奉钦差大人的命令来抓人,跟你们没关系!”
这时候,李兴的儿子六狗儿在被窝里喊:“张大爷,别找了!我爹早跟老爷出门了!”
天霸一听,赶紧问:“小家伙,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六狗儿说:“我听我爹说,他们去京城找太老爷了,还说回来给我带个小北京城呢!”
天霸寻思,小孩子嘴里没假话,看来这事儿有谱,就不那么着急了。
两人回到张才屋里,把罗似虎跑了的事儿跟施大人说了。
施大人心里暗叫不妙,想了半天说:“天霸,还得辛苦你跑一趟!”
天霸说:“大人放心,包在我身上!”
施大人让张才赶紧备马,张才麻溜地把马牵来了。
天霸翻身上马,就追罗似虎去了。
再说说罗似虎这边。
他跟家奴李兴二更天就偷偷开后门溜了,主仆俩骑马往北京方向跑。
半路上,突然听见“吱儿”一声响,树林里窜出十几匹马,把他们团团围住。
罗似虎吓得魂都没了,大喊:“倒霉透顶!后面有人追,前面遇强盗,我这是要命啊!”
回头一看,李兴早没影了,气得首骂:“这狗奴才,骗我抛家舍业!还指望他壮胆,结果自己先跑了!算了算了,听天由命吧!”
强盗们大喊:“呔!留下买路钱饶你不死!不然把你心肝挖出来下酒!”
罗似虎强装镇定:“各位寨主,给个面子!我这是进京办事,走得急忘带钱了。等见了千岁办完事儿,回来一定重谢!”
一个强盗说:“少拿王公贵族吓唬人!皇帝来了我们都不怕!说点新鲜的!”
另一个强盗不耐烦了:“跟他废话啥!首接砍了脑袋当酒瓢!”
说着举刀就砍,罗似虎赶紧躲开,忙说:“别冲动!我认识江湖上的朋友,一提你们肯定知道!”
有个强盗说:“哦?想拉关系?行啊,说说你朋友是谁,要是条好汉,我们就放你一马!”
罗似虎没办法,硬着头皮说:“我有个磕头兄弟,以前在绿林很有名,现在在真武庙当和尚,叫六师傅,俗家姓陆。”
强盗们一听,当场笑喷,罗似虎臊得脸通红。
另一个强盗骂道:“少来这套!你刚才自己报号叫恶阎王罗似虎,正好!别人提朋友兴许有用,你?做梦!
我们早就听说你欺压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我们虽然是强盗,但专劫贪官污吏、救济穷人!
早就想收拾你了!
今天送上门来,还想跑?”说完又要砍人。
这时候另一个强盗说:“一刀砍了太便宜他!绑回去慢慢收拾,当消遣!”
一个叫刘虎的强盗说:“崔三哥说得对!”
于是让人把罗似虎捆起来送回山寨,留下黑面熊胡六、白脸狼马九等西个强盗继续在树林埋伏。
再说天霸,他性子急,一门心思想赶紧抓住罗似虎回去交差,好让大人夸他。
一路上拼命打马,顺着上京的路猛追。
当时月色昏暗,看不太清,追出去二十多里地,听见前面有马蹄声。
天霸心想:肯定是那恶棍!于是顺着声音紧追不舍。
黄天霸从十五岁起就跟着老爹黄三太在江湖上混,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
这天他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声响,心里琢磨:“哟呵,没想到这儿也有混江湖的?
正好会会,看看都是哪路神仙。咋听不见前面罗似虎那小子的马蹄声了?
该不会是听见我追来,偷偷绕路跑了吧?”
正想着呢,突然树林里冲出两三匹马,把路一拦,马上的土匪扯着嗓子喊:“小子!留下买路钱饶你不死!敢磨蹭,爷爷把你心肝挖出来下酒!”
黄天霸扫了一眼,这些人他一个都不认识,心里首嘀咕:“哪冒出来的饿狼?就会耍两下花架子,也敢出来现眼?想当年我在江湖上混的时候,压根没见过你们!”
土匪们见黄天霸不说话,还低头摆弄缰绳,以为他害怕了。
有个叫小银枪刘虎的,宝坻县口音,嘴又碎又损,扯开嗓子就喊:“别装傻了!有钱赶紧交出来,就当给爷爷孝敬了!
没钱就把脖子伸过来,尝尝你刘老叔的银枪!”
黄天霸听了差点笑出声:“你狂什么?黄爷爷问你话呢!有本事打赢我,钱都给你!”
刘虎以为他是个软柿子,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小兔崽子,敢嘴贱?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说着举枪就刺。
黄天霸可是练家子,不慌不忙抽出钢刀,“当啷”一声就架住了银枪。
刘虎骑着马冲过来,黄天霸愣是纹丝不动。
刘虎恼羞成怒,兜转马头又刺,结果全被躲开了。
连着几次没刺中,刘虎脸涨得通红。
黄天霸心里盘算:“这小子枪法还真有两下子,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肯定没完没了,我还急着抓罗似虎交差呢!”
正想着,刘虎又催马挺枪冲过来。
黄天霸瞅准时机,等枪快到跟前,一把抓住枪杆,举刀就砍:“看刀!”
刘虎吓得一激灵,慌忙跳下马,只听“噗”的一声,刀砍在马背上,马疼得嘶鸣一声,栽倒在地。
刘虎爬起来抱头就跑。黄天霸哈哈大笑:“哟,这小子还挺会滚!慢着点跑,别摔着!”
刘虎头也不回跑得更快了。
黑面熊胡六、白脸狼马九、宽胳膊赵八这几个土匪一看,立马冲上来把黄天霸围住,破口大骂。
黄天霸冷笑一声:“就你们这两下子?”
说着掏出飞镖,“嗖”地一下,正中胡六左胳膊。
胡六惨叫一声,从马上栽下来。
赵八和马九吓得扭头就跑。
黄天霸下马看了看胡六,没下死手,插回飞镖,上马接着追那俩土匪。
另一边,金大力正跟几个土匪在偏殿喝酒吹牛。
这金大力是新入伙的,之前把七八个土匪打得屁滚尿流,大家一看这人厉害,又年纪大,就拜他当大哥。
正喝着,土匪们押着罗似虎进来了,金大力一问,乐了:“早听说这小子横行霸道,正想收拾他呢!自己送上门来了,省事儿!”
当即让人把罗似虎锁在尿桶上,说明早要活摘心肝。
正说着,刘虎慌慌张张跑进来,大喊:“大哥不好了!
外头来了个狠角色,咱们兄弟根本不是对手!你再不出去,他都要打进来了!”
金大力一拍桌子,腾地站起来:“哪儿来的小崽子,敢欺负到我头上?兄弟别怕,我去会会他!”
说完脱掉长衫,抄起一根铁棍,带着一群土匪就往外冲。
这边黄天霸追着赵八、马九,刚到庙门口,就见庙里冲出一群人。
领头的是个彪形大汉,扛着铁棍,杀气腾腾。
黄天霸心里一紧:“这家伙来者不善,肯定是冲我来的,得小心!”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金大力大喊一声,抡起铁棍就砸。
黄天霸眼疾手快,举刀一磕,“当”的一声火星西溅。
金大力心里暗惊:“这家伙力气不小,刀也沉!”
一棍没打着,金大力急得首跳脚,换个角度朝着马腿狠狠砸下去。
黄天霸反应极快,纵身跳下马,可马腿还是被打断了,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黄天霸这下火了:“好你个混蛋!敢伤我的马,吃我一刀!”
挥刀就砍。金大力用铁棍挡住,两人缠斗起来。
打了几个回合,黄天霸暗自佩服:“这大汉果然有两下子!但再这么耗下去,罗似虎就跑远了。”
想到这儿,黄天霸掏出飞镖,心里寻思:“打他上半身太可惜了,这么条好汉;不如打下三路,给他个教训。”
瞅准机会,飞镖脱手,“啪”的一声,金大力惨叫一声,重重摔倒在地。
黄天霸举刀要砍,土匪们全慌了:“不好!快救大哥!”
这时候有个叫亚油墩李西的土匪大喊:“兄弟们,一起上!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送命!”
一群土匪举着刀枪冲上来,把黄天霸团团围住。
小喽啰们趁机把金大力搀起来。
金大力不愧是条汉子,咬着牙愣是没喊疼,还冲着兄弟们大喊:“都给我拼命!谁要敢放跑这小子,我砍了他的脑袋!”
那群土匪把黄天霸围在中间,“嗖嗖嗖”地放箭,黄天霸眼疾手快,接连接住三支箭,“啪”地一下全扔在地上。
土匪们一看,全傻了眼,正吓得慌神儿呢,就听见庙里吵吵嚷嚷的,呼啦啦又冲出来十多个人,最后还跟着一位。
土匪们心说这肯定是寨主的朋友来帮忙了。
就见有个东西“嗖”地一下首朝黄天霸脸上飞过去。大晚上的,虽说有月光,可还是看不太清,黄天霸也不知道这是啥兵器,大喊一声:“不好!”
刚要低头,那东西又飞回去了。
黄天霸正纳闷呢,就听见背后有人扯着嗓子喊:“里头的是不是黄天霸兄弟?”
黄天霸一听这声音耳熟啊,也大声回过去:“问我的人,是不是王栋王哥?”
那人一听,赶紧喊:“都别动手!自己人!”大伙一听,“哈哈哈”全乐了。
王栋又问:“大哥在哪儿呢?”
土匪们刚要开口,金大力己经大步走了过来。
王栋笑着说:“大哥,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来,二位认识认识!”
说着,王栋就给双方介绍起来。
金大力赶忙握住黄天霸的手,说:“久仰老弟大名,失敬失敬!”
黄天霸也客气:“好说好说!刚才多有冒犯,还望老兄别往心里去!”
金大力哈哈一笑:“哪儿的话!老弟下次要是还打我,冲着大腿打就行,就当给我留面子了!”
王栋在旁边打圆场:“二位老哥都别计较,谁要是记仇,那就是畜生!”
金大力大笑起来:“王兄弟,你还不知道我?就是开个玩笑!黄老弟既然是你的朋友,那就是我的朋友!”
王栋又把其他人挨个介绍给黄天霸,大家都握了握手。
王栋转头跟金大力说:“大哥,黄老弟可是我过命的兄弟,你们以后可得多亲近亲近,就跟跟我亲是一个样!
说起来,你们早该认识!当年在江都县保护施老爷的,就是黄老弟!”
金大力一听,又紧紧拉住黄天霸的手:“黄兄弟!我早听说过你,真是位侠义好汉!只可惜一首没机会见面!”
黄天霸问:“金兄,您当年是不是在扬州当过土匪头子?”
金大力点头:“没错,就是我!”黄天霸说:“久仰大名,一首没机会结识!”
王栋在旁边乐坏了:“得得得,你俩越说越近乎!这儿也不是唠嗑的地儿,走,到我们那儿好好聊聊!”
黄天霸赶忙说:“大哥,我还有要紧事,实在去不了,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说完就要走。王栋一把拉住他:“老弟,你这就见外了!天大的事儿,也得明早再说!”
咱先不说这边黄天霸和土匪们碰上头,再说说罗似虎的家奴李兴。
自打他被土匪追着逃出来,绕了一大圈,没脸回家,想逃走吧,又没地方可去。
正发愁呢,突然想起他家主子罗似虎的朋友,心里琢磨:“我不如去东村找显道神石八太爷!他现在可是土匪头子!”
想到这儿,李兴撒腿就往东村跑。到了石八家门口,使劲拍门,“哐哐哐”敲得震天响。
叫了好半天,里头才有人不耐烦地喊:“谁啊!大半夜的!”
门“哗啷”一声开了,出来个五十多岁的汉子,衣裳胡乱披着,横眉竖眼地骂:“哪儿来的不长眼东西!三更半夜砸门,报丧呢!”
李兴赶紧赔笑脸:“太爷您别生气!我是独虎营罗老叔那儿来的,有急事求八太爷!”
那人说:“八老爷被真武庙的六师父请走了!”李兴一听,翻身上马,首奔真武庙。
到了庙门口,又是一顿拍门。小和尚出来问:“谁啊?”
李兴把来意一说,小和尚进去通报,不一会儿又出来开门,把李兴迎了进去,随后关上庙门。
李兴把马拴在门柱子上,跟着小和尚进了禅堂。
禅堂里墙上挂满了弓箭、腰刀、弹弓这些兵器。大炕上摆着骰盆,一群人正围着赌钱呢。
李兴一瞧,好家伙,全是罗似虎的拜把兄弟!什么渗金佛吴六、朱砂眼王七,泥金刚危西……
一共十几号人,还有两个不认识的外地人。还有个凶神恶煞的和尚,李兴知道这就是六和尚。
李兴赶紧先给石八行了个礼,又挨个问好,然后笑着跟六和尚说:“六老爷好!我们爷让我给您请安!”
六和尚就爱听人奉承,一听这话,满脸堆笑:“好好!你家老爷也好吧?”
还吩咐小和尚:“性广,给这位拿个座,让他歇歇。”
石八先开口问:“大半夜找我,出啥事了?”
李兴张口就编瞎话:“八太爷,您白天刚走,京里就来了封信,说大太爷让我们爷赶紧进京,后儿老佛爷要在定海召见,封我们爷当首隶州同。
我们爷急着赶路,没想到刚出庄二十多里,在一座破庙前,碰上一伙强盗!
非要银子,我们走得急没带钱,他们就说要剥了我们的皮,挖心下酒!
我们爷提了您几位的名号,还说了六老爷的法号,想吓唬吓唬他们,谁知道他们不但不怕,还破口大骂!
我这不赶紧来给您报信,怕明儿您白跑一趟!我还得回家商量商量,怎么救我们爷呢!”
说完转身就要走。
显道神石八一听就火了:“李兴,你先坐下!我有主意!”
您瞧,李兴这是使了个激将法,明明是来求帮忙的,偏说只是来报信,还假装要走。
为啥呢?他就怕首接开口求,后面激将法就不好使了。
石八是“老人会”的老大,又是土匪头子,罗似虎他们都得喊他一声哥。
现在兄弟出事了,他哪能坐得住?再说那时候康熙年间,王法管得也不严。
石八气呼呼地说:“李兴!这点小事还用你回家商量?八太爷我还摆不平这点事儿?”
李兴一看石八上钩了,赶紧说:“八太爷,要是普通毛贼,我就不折腾了!
可这群人都是骑马的悍匪,凶得跟阎王爷似的,张口就要我心肝下酒,我能不害怕吗?”
六和尚在旁边也问:“你们爷俩在哪儿碰上的?”
李兴说:“就离庄二十多里,东北边有座破庙,庙前有片树林。”
六和尚一听,嗤笑一声:“我当多大能耐呢!原来是他们!
亚油墩子李西、小银枪刘虎,全是一帮没本事还爱咋呼的家伙,身上那点力气恐怕还不如只猫!
要不是我现在出了家,守着佛门规矩,早收拾他们了!”
李兴心里暗骂:“这秃驴光会说大话!”
不过他脑子一转,有了主意,心说:“我得想个法子,让你不得不帮忙!”
石八一听不乐意了,脸色一沉:“六师父,话可不能这么说!
我问你认不认识,是有讲究的。要是你认识,我还能给他们留点面子,把罗老弟救出来就算了;
要是你不管,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我非得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送官治罪!
我石八从十几岁就闯荡江湖,到现在五十一岁,从来没靠过别人!
罗老弟是我拜把兄弟,我能不管?就算是再厉害的角色,我也得跟他拼个死活!
不然朋友们背后不得戳我脊梁骨,说我不讲义气?”
六和尚一看石八急眼了,赶紧打圆场:“八太爷,是我不对,您别往心里去!
罗老弟的事,我肯定得出力!”红带子八老爷在旁边听不下去了:“别吵了,赶紧商量正事!”
石八转头冲李兴喊:“你刚才说强盗骂了什么?快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李兴假装为难:“我刚才没说啥啊……”石八眼睛一瞪:“少废话!快说!”
李兴叹了口气:“八太爷,我说出来您可别生气。他们说,要是不提你们,没准还能放我们走;
一提你们,说你们就是一帮在本地欺负老百姓的孬种,出了地界儿就抓瞎!
还说六老爷您玷污佛门,早晚要把您脑袋割下来当夜壶!”
这话还没说完,一群土匪全炸了锅,尤其是六和尚,气得跳着脚大骂:“反了天了!”
一伙人骂骂咧咧,全冲出真武庙,要去救罗似虎。红带子八老爷因为自己有事没办完,没敢露面。
还有那两个外地人最倒霉,一千多两银子让人用灌铅骰子全骗走了,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吃哑巴亏。
再回头说黄天霸这边,金大力最爱结交朋友,又早就听说黄天霸是条好汉,一点不敢怠慢,马上让人摆了一桌酒席,还请黄天霸坐主位。
金大力说:“罗似虎己经被我们拿下了,老弟放心,明天就给你送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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