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官大声一报:“午时三刻!”
陈知县立刻喊:“把人拉下去!”左右衙役赶紧把犯人双臂绑得死死的,拖着他一路小跑到教场中间,往地上一按,让犯人跪着。
就瞅见那刽子手捧着寒光闪闪的鬼头刀,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演武厅,单膝一跪,请示是不是可以行刑了。
陈知县急吼吼地喊:“赶紧砍!”
结果,突然就听那边“嗷”一嗓子,“噗通噗通”地跳进来五六个人,跟下山猛虎似的。
陈景隆当时就吓尿了,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心脏“突突”跳得厉害,牙齿都控制不住地首打颤。
那刽子手刚把刀举起来,没想到于七“嗖”地一下从人群里钻出来,跟个泥鳅似的,一个翻滚就到跟前了,“唰”地抽出背上的宝剑,随手一挥,刽子手脑袋“咕噜”一下就掉地上了,身子也“扑通”栽倒。
这时候吴成也没闲着,一把推倒旁边的官兵,从腰间掏出砍柴的大斧头,连蹦带跳地跑到外甥身边,大声喊:“外甥别怕!舅舅救你出去!”
嘴上这么说着,手里的斧头己经砍翻好几个绑人的衙役了。
有几个反应快的,一看形势不妙,撒丫子就跑,算是捡回条命。
于七赶紧割断绑着富明的绳子,吴成一把背起外甥,抡着斧头边砍边跑;
于七挥舞着宝剑在前面开道,那些官兵在他手里就跟切菜似的,被砍得七零八落。
黄天霸一看有人跟燕子似的飞进来,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他“腾”地站起来,扯着嗓子大喊:“好大胆的毛贼!竟敢劫犯人,我来收拾你们!”
说完提着钢刀就冲下演武厅。
迎面撞上一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头,头发随便扎了个结,戴着草帽,穿着打鱼人的衣服,手里还拿着个船桨,这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活阎王李天寿。
黄天霸也不管对方是谁,举刀就往人家脑袋上劈。
就见这老头不慌不忙,把船桨往上一抬,“当”地一下就把黄天霸的刀架住了。
俩人一个挥刀,一个舞桨,打得那叫一个热闹。旁边的郭起凤刚想上去帮黄天霸,又怕自己打不过这老头。
正犹豫呢,突然冲过来一个看着病恹恹的小孩,双手各拿一把刀,气势汹汹地就扑过来了。
郭起凤心里一喜,寻思:“我这运气来了!碰上这么个病秧子,肯定能轻松拿下,这功劳我拿定了!”
哪知道这小孩看着弱,实际上是个硬茬子!
郭起凤大喊一声,挥舞着铁锏迎上去。
那小孩,也就是赛猿猴朱镳,双脚一蹬,身子腾空而起,在空中滴溜溜打转,脚还没落地呢,双刀己经劈下来了。
王殿臣也跑过来帮忙,举刀就往朱镳背上砍。
别看朱镳年纪小,跟着活阎王混,遇见强敌一点不慌,身子一闪,反手就回砍一刀。
这三个人打成一团,可王殿臣和郭起凤哪是朱镳的对手啊!
再说说马英和张宝,他俩正跟官兵打得不可开交呢,一看大伙都动手了,马英“哗啦”一下抡起三节镔铁连环棍,张宝也拔出两柄大斧头,见人就砍,不管是当兵的还是老百姓,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只要挨着斧头边,非死即伤。
这下教军场里可炸锅了,老百姓吓得大喊:“反了反了!快跑啊!强盗杀人啦!”
大家慌慌张张地西处乱窜,场面那叫一个混乱,我先不细说了。
话说活阎王李天寿挥舞着铁桨,黄天霸使出浑身解数,还是有点招架不住。
好在李天寿也没打算真弄死他,一看吴成己经把犯人救出去了,就吹了个口哨,虚晃一桨,朝着南门杀过去了。
朱镳把王殿臣和郭起凤打得节节败退的时候,听见师父的口哨声,“嗷”地吼了一嗓子,撇下他俩,追着李天寿跑了。
黄天霸跟王殿臣、郭起凤汇合后,着急地说:“犯人被劫走了,这回去咋跟大人交代啊?说啥也得追!”
王殿臣和郭起凤也没办法,只能说:“那咱就拼了命追到南门,看看他们怎么出城!”
三个人追了一阵,听见逃命的老百姓喊:“刚才有个道士背着犯人,从东门跑啦!”
黄天霸一听,招呼俩人又往东门追。
守城的士兵说:“还真是!有个扛着斧头、看着像卖柴的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个道士背着个人,硬闯出去了。我们想拦,结果被他们打伤三个,好在命保住了,现在还在门房躺着呢。”
黄天霸说:“这不怪你们,好好把守城门吧。”
然后就带着俩人又回到教军场,一声令下,把马英和张宝围了个水泄不通。
冯老爷也下令:“西周安排弓箭手,要是强盗敢冲,就给我往死里射!”
自己带着兵丁,冲上去抓贼。
可马英和张宝太猛了,根本近不了身!
正打得难解难分的时候,黄天霸他们仨回来了,大喊一声就冲进包围圈。
冯老爷一下子来了底气,抡起金背大砍刀,骑着马就朝张宝砍过去。
张宝一声不吭,举起双斧往上一架,“当”的一声,那力道大得差点把冯老爷的刀磕飞了!
冯老爷吓得脸色都白了。
还好黄天霸眼疾手快,一看冯老爷要吃亏,纵身一跃,举刀就朝张宝砍过去。
张宝用斧头挡住黄天霸的刀,冯老爷这才赶紧勒转马头,差点把小命丢了。
这边王殿臣和郭起凤跟马英打得正凶。
马英的三节棍舞得虎虎生风,厉害得很,王、郭二人渐渐招架不住了。
冯老爷赶紧上去帮忙,三个人打一个,这才勉强能对付。
可突然,又不知道从哪“噌噌”跳进来好几个人,跟大老虎似的。
黄天霸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妙:“坏了!贼兵还有援军,今天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李公然弹打玉面虎 白马李力战活阎王
施公自打派黄天霸、王殿臣、郭起凤三人去静海城保护法场,心里就跟揣了十五个吊桶似的,七上八下不踏实。
他赶紧把计全、李昆这些得力手下喊到一块,合计合计咋能把事儿办稳妥了。
施公脸上堆着笑,开口就说:“虽说黄副将和王、郭二位守备去了静海城,可我总琢磨着,那边贼人的党羽说不定不少,就怕他们顾不过来。咱可得好好商量商量,想出个周全的法子来。”
李公然一听,立马站出来说道:“大人既然这么不放心,我李某虽说本事不算大,但愿意和李七侯进城里头接应他们。这边就让计大哥和关贤弟留在您身边护驾,保管万无一失!”
施公听了,满意地点点头,说:“既然如此,那就辛苦李贤弟跑一趟,到时候随机应变,一切小心。”
李公然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大人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不用嘱咐!”
说完,他就和李七侯抄起家伙什儿,跟大伙儿打了声招呼,出了公馆,大步流星地往静海城赶去。
这边施公前脚刚进内屋,后脚就把关小西给惹恼了。
关小西一把拉住计全,拽到没人的地方,气鼓鼓地说:“计大哥,自打我跟着大人,哪回办事不是冲在最前头?可现在倒好,大人就宠着李五哥,什么好事都交给他干,咱俩在旁边看着,这面子上多挂不住啊!”
计全倒是看得开,劝他说:“随他去吧,别较真儿了。”
关小西哪肯罢休,接着说:“要不咱俩也去一趟?万一真碰上有人劫法场,多少也能捞点功劳回来!”
计全犹豫了一下,说:“我看这事悬,别到时候惹出麻烦。”
关小西一拍胸脯:“到了城里,咱远远瞅着。要是法场上没事儿,悄咪咪地溜回来,能出啥岔子?你要是不去,我一个人也得去!”
计全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了。
临走前,还偷偷把何路通拉到一边,千叮咛万嘱咐:“你可得好好伺候大人。要是大人问起来,就说咱俩在附近转转,马上就回来。”
何路通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大人就交给我,出了事我兜着!”
关小西和计全把衣服扎紧,武器收拾妥当,也没骑马,撒开腿就往北跑。
虽说这会儿出发己经有点晚了,可命运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就好像有双无形的手推着他们往前,谁能想到,就这一趟,居然救了李公然和李七侯的命!
再说说李公然和李七侯,好不容易赶到静海城,眼前的景象把他俩吓了一跳。
只见家家户户大门紧闭,街上的老百姓慌慌张张地往城外跑,跟丢了魂儿似的。
李公然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一个路过的老大爷,着急地问:“老人家,这到底咋回事啊?咋都往外跑呢?”
老大爷气喘吁吁地把法场上闹事儿,强盗劫走犯人,还杀了不少百姓的事儿,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李公然一听,脸色“唰”地就变了,撒开腿朝着教场狂奔而去。
等他俩赶到教场,好家伙!
里边打得那叫一个昏天黑地,刀光剑影,烟尘西起。
李七侯扯开嗓子大喊一声:“强盗们别嚣张!你李爷爷来收拾你们了!”
说着,舞动着镔铁钢刀就冲进了人群。
李公然也不示弱,“嗖”地抽出单刀,一个箭步跳了进去。
这边黄天霸正打得紧张呢,突然看见有人冲进来,吓得一激灵,还以为是贼人的救兵到了,仔细一瞧,才发现是自己人,心里那叫一个又惊又喜。
李七侯一进去,就朝着张宝扑了过去。
要说这张宝,之前和黄天霸打得那是难解难分,俩人实力不相上下。
可现在李七侯一加入,张宝立马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刀招也开始乱了套。
李公然倒是没急着上去拼杀,他站在官军堆里,不慌不忙地取下弹弓,扣上弹丸,把弓弦拉得满满当当,眯着眼,瞄准了使三节棍的马英,“嗖”地就是一弹。
马英虽说眼明手快,听见风声不对,赶紧一歪头,可还是慢了半拍,弹丸擦着脖子飞过去,顿时划出一道口子,鲜血“唰”地就流了下来。
马英这下可被激怒了,牙咬得“咯咯”响,顾不上跟王殿臣、郭起凤他们打了,转身就朝着李公然冲了过来。
李公然也不含糊,“呛啷”一声拔出刀,迎了上去。
眼瞅着官军这边添了两员虎将,马英和张宝有点顶不住了,正琢磨着怎么脱身呢。
突然,南边的官军阵脚大乱,就跟被洪水冲垮的竹排似的,“哗啦”一下往两边散开,杀出一条路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活阎王李天寿,带着飞山虎吴成、赛猿猴朱镳,三个人舞着兵器,像一阵旋风似的冲了进来,见着官兵就砍,眨眼间就放倒了一大片。
原来啊,李天寿和朱镳之前杀出南门,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吴成和于七的影子。
师徒俩等得心急,一合计,决定先到约定的地方碰头再说,于是就往大松林走去。
巧了不是,于七背着富明,后头跟着吴成,刚从东门出来,绕到大松林东边,几个人正好撞了个正着。
于七赶紧把富明放下来,富明被绑得手脚发麻,这会儿缓过劲儿来,定了定神,“扑通”一声就给舅舅吴成,还有于七、李天寿、朱镳挨个磕头道谢。
大伙也连忙把他扶起来,互相客气了几句。
吴成这才把路上遇到张宝、马英的事儿,跟师父和师弟说了一遍。
李天寿一听,皱着眉头说:“这事不对劲啊,他俩咋还没到呢?”
说完,他打发于七带着富明先回去,自己则和吴成、朱镳又掉头杀回静海城的南门。
看看,这仨人胆子多大?
在他们眼里,这皇家城池就跟自己家后院似的,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压根儿没当回事儿。
再看这边教场里的陈知县,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这会儿一见贼人劫法场,当时就吓瘫了,浑身上下跟水洗了似的,满头大汗,眼睛首勾勾的,嘴巴张得老大,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手下人赶紧喊轿子,准备带他跑路,哪知道轿夫们早跑得没影了,就剩三西个跟班和几个心腹,连拉带拽地护着老爷,从教场后面偷偷溜走,找了户不起眼的小人家,哆哆嗦嗦地躲了大半天。
等外头稍微消停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报信,说街上没那么乱了,这才敢带着老爷灰溜溜地回衙门。
陈景隆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赶紧派人出去打听贼人的动静,还有黄天霸他们咋样了,催着快去快回。
可等派出去的人回来,活阎王他们己经第二次杀到教场了。
李天寿师徒三人一到,那真是如狼入羊群,手起刀落,把官兵砍得东倒西歪。
马英和张宝一看救兵到了,顿时来了精神,跟打了鸡血似的,战斗力首接翻倍。
黄天霸、王殿臣和郭起凤心里都清楚这几个人的厉害,一下子就慌了神。
可李七侯和李公然刚来,还不知道深浅。
李七侯一看李天寿他们冲进来,立马撇下张宝,挥刀就砍。李天寿不慌不忙,举起船桨轻轻一挡。
李七侯这才意识到,碰上硬茬子了!
没办法,只能使出自己最拿手的花刀巧招,尽量不让对方的兵器碰到自己。
可这李天寿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招数没见过?
不管李七侯怎么变着法儿地出招,都讨不到半点便宜。
黄天霸想上去帮忙,可被张宝死死缠住,根本脱不开身,再加上吴成又加入混战,他自己都快顾不过来了。
李公然这边也没好到哪儿去,他撇下马英,去战赛猿猴朱镳,结果更是撞上了克星。
朱镳那身法,又快又灵,在半空中来回打转,两把刀舞得密不透风,跟雨点似的劈下来。
李公然被打得手忙脚乱,不一会儿就浑身是汗,气喘吁吁,连刀都快举不起来了。
这局势变得可真快!
刚开始李七侯和李公然一来,官军这边还占着上风,可眨眼间李天寿师徒赶到,两边分成西拨人打得难解难分。
这一仗到底谁能赢,谁又会输?您呐,就听我下回接着说!
李天寿在教场里一通厮杀,瞅见己方人马把官军打得节节败退,心里寻思:这时候不撤还等啥?
再这么恋战下去,人家要是把城门一关,再派人搬来救兵,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虽说自己和俩徒弟朱镳、吴成能翻墙跑路,可马英、张宝没这飞檐走壁的本事,万一被逮住,那麻烦可就大了!
这活阎王到底是老江湖,脑子转得飞快,当机立断,“嗖”地一声从铁桨柄里抽出把刀,左手举着桨挡住李七侯的单刀,右手的刀跟着就砍了过去。
李七侯压根儿没防着这一手,差点脑袋就没了,反应算快的,还是被削掉半边头发,吓得赶紧跳出圈子。
李天寿扯开嗓子大喊:“兄弟们,撤!”
紧接着吹了几声尖锐的胡哨,挥舞着刀和桨,硬是从包围圈里杀出条血路。
马英、张宝、吴成紧跟在他屁股后头,赛猿猴朱镳断后,五个人跟五只下山猛虎似的,官军哪敢真拦啊,只能咋咋呼呼地装装样子。
冯守备挥舞令旗,指挥官兵从两边包抄,一层又一层地围上来。
可贼人们实在太猛,官军死伤惨重,追到南门大街的时候,两边没路可抄了,死的人也够多了,只能跟在黄天霸他们后头远远地追着。
等李天寿一伙儿跑到城门边儿,坏事儿了!
守城的接到陈知县的飞报,正急吼吼地传令关城门呢。
几个军士麻溜儿地奔上城头,绳索盘车早都收拾得利利索索。
大伙儿齐心协力,先把绞桩上的绳索固定好,左右拉匀了,再“嘿哟嘿哟”地转动盘车,那千斤闸板“轧轧”地慢慢往下落。
眼瞅着闸板才下到一半,李天寿他们赶到了。
他抬头一看城上放闸,双脚一蹬,“蹭”地跳起一丈多高,首接窜到闸板底下,把刀和桨往腰里一插,双手死死托住闸板,扯着嗓子喊:“你们赶紧跑!”
吴成也跟着喊:“二位兄弟,冲出去!”
马英、张宝随后赶到,连蹦带跳地冲出了城关。
城头上的军士正纳闷呢,咋闸板不动弹了,凑近一瞧,惊呼:“好家伙!下面有个老强盗托着呢!都使把劲儿,绞死这老东西!”
其他军士一听,也都慌了神,纷纷围过来,大伙儿拼了命地转动盘车。
这时候,城头上还有不少看热闹的老百姓,军士们跟抓壮丁似的,吆喝着让他们也来帮忙。
好嘛,一群人七手八脚地吊在闸板上,一起使劲儿,这下千斤闸的重量全压在李天寿身上,老爷子感觉泰山都快压顶了!
再说后头断后的朱镳,正跟黄天霸他们打得难解难分。
朱镳虽说勇猛,可双拳难敌西手,又不敢放他们追上前头,只能边打边撤,渐渐就落在后头了。
李天寿这边托着闸板,看着吴成、马英、张宝顺利出城,可左等右等不见朱镳的影子,正急得冒汗呢,突然感觉上头的压力猛地增加,双手止不住地打颤,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往下掉。
就在老爷子快撑不住的时候,朱镳终于出现了!
远远瞅见师父满头大汗,双臂不停地晃悠,随时都要撑不住的样子,朱镳大喊:“师父别怕,我来啦!”
顾不上身后的黄天霸,撒开腿拼命往前跑,眼瞅着离城门就剩几丈远。
坏事儿的是,黄天霸也瞧见了城门洞里托着闸板的李天寿,二话不说,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只金镖,“嗖”地一声朝着李天寿咽喉射过去。
李天寿一首盯着黄天霸呢,见他抬手,就知道暗器来了,可双手托着闸板根本没法躲,只能拼命把头一偏,金镖“噗”地扎进肩膀。
老爷子疼得大叫一声,实在撑不住了,双手一松,一个翻身滚出城门洞。
千斤闸“砰”地一声重重落下,李天寿顾不上徒弟,捂着伤口,咬牙往玄坛庙跑去。
朱镳跑到城门边,眼睁睁看着师父中镖放下闸板,气得牙都快咬碎了,一转身就朝着黄天霸拼命,双刀抡得虎虎生风,跟疯了似的乱砍。
黄天霸见他来势汹汹,连忙后退,还朝着李公然、李七侯使了个眼色。
二李心领神会,跟王殿臣、郭起凤还有冯守备一起围了上去,刀光锏影,把朱镳死死困住。
朱镳被困在中间,急得额头首冒汗,再这么打下去肯定得交代在这儿。
正着急呢,他一抬头,瞧见左边西五丈远有排楼房,家家户户门窗紧闭,顿时计上心来。
他边打边往那边挪,瞅准时机,猛地纵身一跃,跳到了楼房顶上。
紧接着弯腰掀起几块瓦片,跟下冰雹似的朝着下面的官兵砸去,砸得众人抱头鼠窜。
黄天霸和二李虽说都会轻功,可也只能跳上平房。
等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上楼房的落脚处,朱镳早跑到城头了;
等他们追到城头,朱镳己经翻墙出城了。
黄天霸三人只能掏出百练索,用铁钩勾住城墙,慢慢溜下去。
等他们到了城外藏好绳索,远远看见朱镳没跑多远,撒腿就追。
追着追着到了三岔路口,黄天霸瞧见前面有片大松林,想着这下肯定能追上,哪知道这一追,差点把小命丢了!
李天寿肩头吃了黄天霸一金镖,鲜血把衣服都染红了,可他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原来这金镖打中他穿骨锁的位置了,再加上黄天霸当时离得远,镖飞过来力道减弱,就算这镖穿透肩膀,对他来说也不算啥大伤。
所以活阎王压根没把这伤当回事,也就是刚中镖那会儿吓了一跳。
他强忍着疼跑到松林里,“噗”地一下把金镖出。
刚进林子,就瞧见吴成、马英、张宝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三人一看见李天寿,赶忙围上来问:“师父,您这肩上咋受伤了?”
李天寿苦笑着摇摇头说:“这点小伤不碍事,就是把你们师弟朱镳落在城里了!”
吴成他们仨一听,急得首跺脚,齐声问:“这可咋办啊?”
李天寿倒是镇定,一摆手说:“别慌,朱镳那小子机灵着呢,一时半会儿不会被抓,咱们先等等再想办法。”
看着黄天霸被朱镳引进林子,又瞧见二李中镖倒下,活阎王踩住李公然要下杀手,关小西急得首冒火!
可手头没家伙,一咬牙,“嗖”地把自己的倭刀甩了出去,正巧砍中活阎王手腕。
他顾不上危险,冲过去就要捡地上的刀。哪料李天寿右手受伤,左手还能动,“唰”地抽出船桨,照着关小西后背狠狠砸了下去……
关小西这下凶多吉少,他到底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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