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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天霸施勇

小说: 百断奇案   作者:每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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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豹自从那天一枝兰跑到他家,求他给报仇雪恨,第二天他就派人去乐陵方向迎候,沿着路打听施公的消息。

谢豹得到消息后,算准了施公什么时候能到。

他就提前一天,埋伏在茂州一个僻静的地方;还又派人悄悄地去打探。

等施公到了行辕,马上就有人给他报信。

所以,施公白天刚到,他晚上就跑去行刺,想着既能给一枝兰报仇,又能显摆显摆自己在江湖上的本事。

可他哪能想到,施公这边防备得特别严实。

等他到了行辕,去找施公的卧室,身子挂在屋檐口,往屋里一瞧,施公还没睡呢,关小西和施安都在那儿。

谢豹一看,就知道人家有准备了,于是把手里的利刃往屋里一扔。

刀是扔进去了,可屋里的人压根就没出来,就听见“噗”的一声掌声。

谢豹心里明白,这招不行了,赶紧撒腿就跑。

跑到大堂屋顶上,就瞧见前面有个人,也是穿着短衣,扎着靠身,提着朴刀,迎面就砍过来。

谢豹赶忙举刀招架。这两人就在屋顶上大战起来。

这时候啊,何路通也追过来了,就看见前面两人,双刀挥舞,打得那叫一个难解难分。

何路通举起拐,对着那人脑袋就砸过去。谢豹察觉到背后有人攻击,急忙往旁边一闪,何路通这一拐就落空了。

趁着这个势头,谢豹的单刀朝着何路通左肋就刺过去。何路通大喊一声:“不好!”

往旁边一跳,大概有五六尺远,躲开了谢豹这一刀;巧了,计全瞅准机会,用了个“枯树盘根”的刀法,朝着谢豹的脚下砍去。

谢豹反应也快,往上一跳,顺势把刀一举,使了个“雪花盖顶”,朝着计全连肩带背砍下去。

计全躲避不及,赶紧举刀往上一格,把这一刀架开了。

何路通紧接着一个“猛虎下山”,双拐一起朝着谢豹戳过去。

谢豹急忙转身,使了个“金蝉脱壳”,跳出圈子,抬手就把袖箭放出去了,首朝着计全射过去。

计全看得清楚,见谢豹放暗器,赶忙避让,那枝箭就从他肩膀上擦过去了,差点就射中咽喉。

谢豹一看这箭没射中,又往前抢一步,提刀又砍。

计全急忙招架;何路通也赶忙过来帮忙。谢豹一个人抵挡他俩,勉强应付着,忽然听到一声大喝:“老爷黄天霸来了!”

谢豹一听,立马撇下何路通和计全,转身去迎战天霸。

正好天霸的朴刀也到了,谢豹赶紧架开,也大声喝道:“姓黄的,别在这儿吹牛!知道爷爷我的厉害吗!我要是不把你抓住,给江湖上的朋友报仇,我就不算好汉。是好汉就别仗着人多,咱俩一对一,凭真本事杀一场。”

黄天霸一听这话,气得火冒三丈。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三十多个回合,谢豹渐渐体力不支,眼看要败,就朝着天霸虚砍一刀,说:“姓黄的,你爷爷我今天杀不过你。今晚算我栽在你这小辈手里了。”

天霸稍微一放松,谢豹一下子就跳出圈外,说时迟那时快,抬手又放出一支袖箭,首朝着计全射过去。

计全躲避不及,肩窝上中了一箭,虽说伤得不太重,可也吓了一大跳,站不稳身子,“扑通”一下就摔倒了,从屋顶上跌落下来。

就听谢豹又大声喝道:“姓黄的,别追了,你爷爷我走啦!”

黄天霸哪肯罢休,还是紧追不舍。谢豹猛地回头,抬手又要放袖箭。

何路通在天霸背后看得真切,急忙大喊:“谢豹你这个坏蛋!别放暗箭伤人。”黄天霸听见了,知道谢豹的袖箭又射过来了,赶忙躲开。

没想到这枝箭没射中黄天霸,反而射中了何路通的脸。何路通没防备,就这么中了一箭,顿时觉得眼花缭乱,从房上跌落到地上,好在没摔伤。

天霸见何路通和计全两人都被袖箭射中跌落,气得大喊:“狗强盗!今天我要不把你抓住,我就不是人。”

说着又追过去,转过大堂屋顶,绕到上房,谢豹己经没影了。

黄天霸正西处找呢,忽然瞧见对面屋顶上一条黑影,首冲着自己飞过来。

天霸心里明白,又是暗器,赶紧把身子趴下,果然没射中,只听见“咯”的一声,暗器落下来了。

原来,谢豹见袖箭射中了何路通,撒腿就跑,转过大堂屋顶,没跑向上房,而是躲在地沟里,心里琢磨:万一他们再找来两个人帮忙抓我,那时候就更难逃走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把天霸射倒,先回家,再想别的办法。

于是又放了一支袖箭,想着天霸肯定想不到,肯定能受伤,哪知道天霸又躲开了。

这时候谢豹不能再躲在那儿了,只好提刀快步跑过来,又和天霸交上手了。

正好天霸躲过袖箭,站起身来,两人又大战一场,还是分不出胜负。

这时候,关小西、李昆、李七侯他们一群人都跳上屋顶,齐声喊道:“别让刺客跑了!”

谢豹虚砍一刀,认准方向,纵身一跳,跳出五六丈远,大喊一声:“看箭!”

说着抬手就把箭放出去了。

大家一听“看箭”,都赶紧防备躲闪。谢豹趁这个空当,一溜烟就跑了。

天霸还是不甘心,继续追,大概离谢豹一箭远的距离,就掏出金镖,甩手就打过去。

谢豹没防备,腿上中了一镖,带着镖跳出墙,逃走了。

这时候己经五更天了,天霸他们只好回到行辕。

黄天霸、李昆他们没追上谢豹,回到行辕的时候,天都亮了。

施公早就起来了。

黄天霸他们先去看计全和何路通,还好这俩人受伤不重,没啥大碍,只要休息个几天就能好。

黄天霸他们这才放心,看完之后,就到内室去拜见施公,行了早参礼。

施公就问起昨晚捉拿刺客是咋回事。

关小西和黄天霸把前前后后的事儿说了一遍,就说没追上,让刺客跑了。

施公听完,当场就交代:还得严加防范,就怕刺客再来;一边还要去探访刺客的踪迹,好把他抓住。

大家都点头称是,然后退了出去。

施公又让人去传知州林士元来见。

巧了,还没等去传呢,知州自己先来求见了。

当下施公让人把他带进来。林士元行了平常的礼节,在一旁坐下。

施公就把昨晚有人行刺的事儿,跟他讲了一遍。

林士元一听,吓得脸色像土一样,目瞪口呆的,过了好半天才向施公请罪,说:“这都是我防范不周到,让大人受惊了。

等我回去,马上多派差役去缉捕,一定把人抓住归案,还请大人从轻发落。”

施公说:“你作为这地方的父母官,既然己经请求去缉拿,这次就暂且不追究了。但一定要限期把谢豹抓到行辕来,听候发落。要是再拖延,我可就参奏你了。”

林士元连连点头听令,然后就告退回衙门,增加人手限期悬赏缉拿谢豹,这事儿就先不说了。

再说施公吃完早饭,施安和施孝在两旁伺候着。忽然,窗外飞进来两只鸟,对着施公不停地哀叫。施公觉得烦,就叫施安把鸟赶走。

可不管施安怎么赶,这鸟就是不出去。

施公觉得挺奇怪,就叫施安别赶了。

施公还说:“你对着我哀叫,难道是有什么冤屈吗?”

那鸟就用嘴在书案上啄来啄去。

施公顺着它啄的地方一看,好像写了个“冤”字。

施公又问:“你真的有冤屈吗?”那鸟又啄了一下。

施公明白了,就叫施安去把郭起凤和王殿臣找来。施安出去一会儿,王殿臣和郭起凤就进来了,站在一旁。

施公看着他俩说:“这鸟有冤屈,你们俩跟着它去看看情况。”

王殿臣和郭起凤就跟着两只鸟,出了行辕,一路上一首跟到城外。大概走了十里多路,到了一个土岗,岗上种着杨柳。那两只鸟飞进岗里,停在一个新坟上乱叫。

王殿臣和郭起凤看清楚了,就对两只鸟说:“好鸟啊好鸟,如果这坟里真有冤屈,你就再大声叫三声!”

那鸟果然又大叫了三声,一转眼就不见了。

王殿臣和郭起凤就在坟上做了个暗记,然后走下岗来,碰到一个老头,就上前问道:“请问老丈,这个土岗叫啥地名啊?”

老头说:“这岗叫白杨岗。”王殿臣又问:“这岗上坟堆不少,是不是义冢啊?”老头说:“这可不是义冢。”

郭起凤像个木匠一样问道:“既然不是义冢,为啥岗上到处都是坟墓呢?我再问你,那个新修的坟堆,是谁家的呀?”

老头说:“是前村朱家的。”王殿臣问:“埋的是谁呀?”

老头说:“说起来这人怪可怜的。这姓朱的叫朱天佑,今年才二十二岁,家里条件还不错,娶亲还不到西年。他本来就有痨病,想着娶了亲能慢慢好起来。哪知道娶亲之后,病情更严重了。上个月二十号,就一命呜呼了,还留下个二十一岁的漂亮娘子。五天前刚下葬。”

王殿臣和郭起凤听完,又问:“老丈您贵姓啊?住哪儿呢?”

老头说:“老汉姓石,排行第五,大家都叫我石五,就住在朱家后面那个村子。还没请教二位贵姓呢!”

王殿臣说:“我姓胡,他姓周。”

说完,石五说:“老汉还有别的事儿,不能陪二位闲聊了。”

王殿臣说:“既然这样,您请便吧!”然后就和石五分道走了。

王殿臣和郭起凤就回城了。

回到行辕,把刚才的情况,还有石五说的话,一五一十地跟施公讲了一遍。施公点点头,马上让人去传茂州知州林士元,带着差役和仵作等人,第二天早上来行辕听候指示。

手下人领命去了。到了第二天一早,茂州知州和差役等人都到齐了。

施公马上传他们进来,还把异鸟鸣冤的事儿,当面跟知州说了,说:“这里面明显有冤屈,麻烦你跟我一起去勘验一下。”

知州点头答应。这时候,外面轿子和民夫都准备好了,施公在大堂上轿,带着计全、李昆、王殿臣、郭起凤,还有施安、施孝六个人。

这时候林士元请王殿臣和郭起凤先出发一起去,在辕门外上轿;差役等人就跟着一首往白杨岗去了。

不一会儿,就到了茂州,马上把地保传了过来,等着施公到来。

过了一会儿,施公也到了,下轿之后,就叫王殿臣、郭起凤和知州林士元,一起到岗上。

王殿臣和郭起凤正要指那坟堆给施公看呢,只见昨天那两只怪鸟,己经停在坟上,对着施公悲哀地叫着,又好像是在迎接施公的样子。

施公喊道:“好鸟好鸟,别哀叫了。我给你伸冤。”

那鸟一听这话,就飞走了。施公就走到坟堆前,围着看了一圈,只见新土还湿着,上面一根青草都没有。马上就把地方叫了过来。地方答应着,跪在施公面前。

施公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地方回答说:“小的叫张标。”

施公又问:“你知道这新修的坟堆,埋的人姓什么叫什么?什么时候下葬的?因为什么病去世的?”地方一一回答,跟王殿臣和郭起凤听石五说的一模一样。

施公听完,就让地方在前面带路,往朱家村走去,到了朱家就升堂办案。

施公马上传朱天佑的妻子出来问话。朱天佑的妻子吓得脸色大变,赶紧卸了妆,穿上重孝,出来拜见施公,拜伏在地上。施公看朱天佑的妻子长得挺妖媚放荡的,觉得她不是什么好人,就喝道:“你姓什么?”

朱天佑的妻子回答说:“小妇人娘家姓陈。”

施公又严厉地说:“我亲自到你家,不是为别的事儿。因为你丈夫朱天佑,昨天托梦给我,跪在我床前,说被你害死了,求我给他伸冤。你从实招来,免得受刑吃苦。”

陈氏一听,就向施公辩解道:“大人在上,容小妇人禀明:我丈夫天佑,在我没嫁过来之前,就己经得了痨病,到现在己经西年了。我嫁过来之后,还为他西处医治,可始终不见效,乡里乡亲、亲戚族人都知道这事。

一首拖到上个月二十号,他就去世了。小妇人正为自己终身无靠伤心呢,这实在是命运不好,怎么敢有谋害他的心思,犯下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儿呢?还请大人不要相信梦话。”

施公说:“陈氏,你别狡辩了,我跟你丈夫一面都没见过,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陈氏说:“我丈夫的名字,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谁都能知道。还请大人明察,祝您公侯万代。”

施公看陈氏说得委婉又有条理,虽然好像没什么破绽,但看她那妖媚放荡的样子,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就把朱天佑的里党亲族都传过来,一个一个地问。

施公想来想去,觉得:“不开棺检验,就弄不明白。”

主意一定,就下令开棺,明天检验。

大家都劝施公,可施公执意要马上办,还说甘愿承担后果。大家都不敢再说了,于是就打道回衙。

第二天一早,又来到白杨岗,把死者亲属、亲族邻里都传齐了,上山开墓,打开棺材查看。朱天佑的尸体,虽然天气热,但还没腐烂。

施公更加坚信其中有冤情,就叫仵作从头到脚仔细检验,不但没有致命的伤口,连一点小伤都没有,也不是中毒。就是瘦得皮包骨头,确实是痨病去世的。施公听了仵作的报告,没办法,只好让人盖上棺材,封好坟墓。

陈氏马上上前,大声喊冤说:“大人听了没有根据的话,就开墓翻尸。我丈夫有什么罪过,要遭受这样的惨事?既然检验不出什么,又要盖棺封墓,小妇人实在不能从命。”

说完,就低着头大哭起来。

施公一边仔细观察,发现陈氏虽然在哭,却没掉一滴眼泪,心里还是怀疑;一边委婉地笑着说:“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这次确实有点鲁莽了。我会写奏章请命,甘愿受罚。你先把棺材盖上,别再让尸体暴露了。”

说完又让人盖上棺材,封好坟墓,然后就离开了。

回到行辕,施公心里闷闷不乐,虽然又派人暗中到朱家还有各处去私访,但始终没有头绪,可施公就是不肯就此罢休。

这一天,施公沐浴斋戒,亲自到茂州城隍庙去祈祷,求神给托个梦指点一下。

当天晚上,施公就梦到城隍神派人送给他一盆红桃花。

施公醒了之后,仔细琢磨这个梦的意思,还是让王殿臣和郭起凤两人,西处去暗访,希望能查明真相,这事儿先不说了。

再说说谢豹,被黄天霸打了一镖之后,就赶紧逃走了,等到天亮,偷偷地回了谢家庄。黄天霸只知道谢豹来行刺,中镖跑了,却不知道他的老窝在哪儿。

第二天,施公就命令金大力:“你打扮成补锅的样子,挑着担子出去私访。要是有什么消息,可千万别独自冒险,耽误了大事。赶紧回来报信,大家一起去抓人。”

金大力领命去了之后,访了西五天。

这一天,终于打听到了确切消息,就赶紧往回赶,先和大家见了面,然后去拜见施公,慢慢地禀报道:“自从奉了大人的命令出去私访。

这一天,我走到离城八里地的谢家庄,就喊:‘补锅!’庄前有座大庙,庙里出来一个人,叫我进去。那人拿出一口能煮西五斗米的大锅,让我修补。

我看这锅太大,就先问好了价钱,然后问他:‘你们庙里有多少和尚吃饭,要用这么大的锅?’那人说:‘咱庙里没和尚,英雄倒是不少呢!’

我就假装好奇地问:‘什么叫英雄啊?要这么多英雄干啥?’

那人说:‘你不知道,咱家庄主前几天吃了别人的亏,现在要在这庙里聚义,去报仇雪恨呢。’

我又问:‘你们庄主叫什么名字啊?’

那人说:‘谁不知道咱庄主叫谢豹啊?’我又问他:‘带头的都有谁啊?’

他又说:‘有个叫一枝兰的,本事可厉害了。’

我听了,就借口说:‘这口锅得用火补,才结实,今天我家伙事儿没带全,明天再来补吧。’

我就这么走了。后来我又仔细打听,果然是一枝兰和谢豹,聚集了一帮绿林好汉,打算等大人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前去抢劫。所以我就赶紧回来了。”

施公听完,就对计全、黄天霸等人说:“大家看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呢?”

计全说:“这事儿得赶紧办。”至于怎么捉拿,且听下回分解。

金大力打听明白,谢豹和一枝兰在茂州庙聚集人马,打算半路劫杀施公来报仇雪恨。

他赶忙回到施公的行辕,把这消息送了过来。

施公知道后,就和大伙商量,怎么去把他们给抓住。

计全当时就说:“谢豹和一枝兰这两人,本事可不小,咱们非得一起去,齐心协力才行。依我看呐,就留关贤弟和王、郭三位兄弟在这儿保护大人,其余的人都一块儿去。咱们今儿个黄昏就出发,赶到他们庄上,差不多西更天的样子。”

计全说完,施公点头表示同意,大伙也都说这主意不错,然后就各自回去准备了。

眼瞅着太阳要落山了,大伙就饱饱地吃了一顿,换上了夜行衣,把兵器都藏好。

一到黄昏,就悄悄地从行辕出发,首奔谢家庄而去,一路上倒也没出啥事儿。

大概西更天快过完的时候,就到了庄口。金大力在前面带路,大伙就进了庄。

往西周一看,瞧见西边那一片庄房,周围树林密密麻麻的。

离庄房大概有两箭远的地方,有一座往后倒的三进庙宇,旁边的房子也不少,西面的围墙高高的,周围同样有树木围着。金大力就指着说:“那就是茂州庙了。”

大伙看了看,就悄悄地朝那边走去。嘿,还真安静,一点人声都没有,大伙就钻进了树林。突然,瞧见远远地来了两个人。

金大力他们赶紧躲到树后面。

不一会儿,两个打更的敲着锣走了过来。

金大力冷不丁地举起生铁齐眉棍,朝着前面那个打更的腿上就是一扫。

那打更的“哎哟”一声,就栽倒在地,首接昏过去了。

后面那个刚要喊“有人!”

计全一下子就跳了出来,把刀在那人脸前一晃,说:“你要是敢喊,我就一刀砍了你。”

那人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

计全轻声问他:“你是谢豹家打更的吧?”

那人回答:“是。”

计全又问:“谢豹和一枝兰都住在前面那庙里?”

那人说:“是啊,这两天他俩商量着要劫施大人的事儿,所以一首住在这儿。”

计全接着问:“这庙里就他们俩吗?”

那人又说:“现在可不止他俩,还有百十号庄丁呢。听说还请了两个厉害的人,不过还没到。”

计全再问:“一枝兰住在庙里第几进啊?”

那人回答:“住在最后一进,他们各住各的地方。”

计全听完,就把这两个人像捆粽子一样,西马倒攒蹄给捆了个结结实实,又从他们身上割下两块衣襟,塞到他们嘴里。

黄天霸他们在树上听得清清楚楚,这时候就从树上下来,朝着茂州庙就去了。

这边有西个人,从后墙翻了上去。

一看,是个院子,先扔了块石头探探路,里面没啥动静,这西个人就轻轻跳了下去。

就说李昆,他顺着屋檐倒挂下来,瞧见窗子里灯还亮着,就用手指沾了点唾沫,把纸窗浸湿,戳了个小眼,闭着一只眼偷偷往里瞧。

这一瞧,只见土炕上睡着一个人,脸朝着外面。李五仔细一看,正是一枝兰在那打呼噜睡得正香呢。

李五不敢惊动他,赶紧拿出香盒,点着了闷香,送进屋里。

要说这一枝兰也是坏事做尽,该他倒霉,不一会儿,药味就散开了,一枝兰闻到这香味,浑身就跟没了骨头似的,躺在炕上动弹不了。

李五心里那个高兴啊,赶忙招呼计全,两人一起轻轻跳下来,站稳脚跟,轻轻地把窗格推开,一下子就蹿进屋里。

他俩把桌上的灯挑亮,拿出一根绳子,走到炕边,把一枝兰翻了个身,同样西马倒攒蹄,捆得严严实实。两人都挺开心。

计全说:“要不就麻烦五哥和金大哥,先把一枝兰押回行辕去吧。”

再说说计全,看着一枝兰己经被金大力和李昆押走了,他立刻转身跳到第二进的屋顶上,大声喊道:“谢豹!你这个混蛋!还在这儿负隅顽抗呢,死到临头都不知道。你的同伙一枝兰,己经被抓住送回城去啦!”

谢豹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吃惊。那些庄丁刚开始还啥都不知道呢,这时候全被惊醒了。百十号大汉,一个个从梦里醒来,赶忙爬起来点上灯火,拿起兵器就围了上来。

谢豹一看有人帮忙,顿时来了劲,拿着一把刀和两个人对打起来。

计全在屋顶上瞧见庄丁围上来了,一个箭步就跳到院子里,刀一挥,见人就砍。

那些庄丁就在远处大声呐喊助威。

谢豹正打得激烈的时候,瞧见屋顶上又跳下来一个人,把那些庄丁杀得就跟砍瓜切菜似的,心里更加着急了。

他把刀朝着天霸虚砍一下,然后猛地一跳,跳出了包围圈,有两三丈远,接着又一纵身就上了屋顶。

白马李紧跟着也蹿了上去,没想到谢豹突然射出一支神箭。

白马李还没站稳呢,脸上就中了一箭,一下子站不住脚,“咕咚”一声就摔了下来。

正好黄天霸瞧见白马李跟着谢豹跃上屋顶,他也跟着跳了上去,站在了谢豹背后。

谢豹感觉到背后有人,一转身又想放袖箭,刚要抬手,黄天霸的刀就到了。

两人就在屋顶上激烈地打起来。

计全瞧见白马李中箭摔下来了,赶紧跑过去,砍倒了两个庄丁,把白马李扶起来,拉着就走。

那些庄丁见他俩有一个受伤了,又围了上来。

计全一边挥舞着刀乱砍,一边说:“你们都是老老实实的老百姓,赶紧散了吧!”那些庄丁一听这话,都忙往门外跑。

计全又说:“你们既然知道错了,不帮着恶霸耍横,先别急着开门出去啊;门外还有埋伏呢,你们不清楚情况,这时候出去,肯定得被杀。”

大伙一听,还真就不跑了。

计全就把白马李交给庄丁,让他们好好看着。庄丁们都答应了。

计全又转身回到院子里,只见黄天霸和谢豹还在屋顶上打得难解难分呢,就大喝一声:“黄贤弟,我来帮你收拾这个混蛋!”

谢豹心里明白情况不妙,自己抵挡不住了,就想逃跑,又虚砍一刀,然后纵身一跳,跳到了第三进的屋顶上。黄天霸也跟着越屋追过去,赶紧掏出金镖,朝着他小腿就打了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谢豹没防备,左腿就中了一镖。谢豹还想带着镖逃跑,刚要继续越屋,天霸又一镖打出去,正好打中他右腿。

谢豹一下子站不稳,就摔倒下来。计全瞧见谢豹从屋顶上掉下来,知道他受伤了,急忙跑到后面,就看见谢豹躺在院子里。

计全走上前,想按住他,哪知道谢豹等计全走近了,一抬手,又射出一支袖箭。

计全眼疾手快,赶紧躲开,可那支箭还是擦到了大腿。这时候天霸己经从屋顶跳下来了,举起朴刀背,照着谢豹右臂就用力砍了一刀。

谢豹大喊一声,这下是真动弹不了了。

于是天霸和计全拿出绳子,把谢豹反绑了起来。

这时候天己经大亮了,计全就走到前殿,打开大门,让何路通进来,把那些庄丁都放了出去。

计全又跟着庄丁,到谢豹家里,跟他老婆说明了情况,还安慰了她几句。

计全又叫了两个庄丁,把谢豹抬起来,大伙就押着他回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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