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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千里投人

小说: 百断奇案   作者:每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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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配逃到湖里,结果被何路通用拐钩给弄倒了,还在他肩膀上扎了好几下。

李配被扎得动弹不了了,何路通就喊李七侯,两人一块儿把李配从水里拖出来,拿绳索绑得结结实实的。

这两人横拖倒拽,一路把李配拉进寨栅,去找天霸他们。

巧了,天霸他们己经把孙龙、赵虎、于亮这三个人,要么给杀了,要么打伤扔在地上,还派人看守着,都跑到前寨打听李配的消息呢。

正好碰到何路通和李七侯从外面过来。

黄天霸赶忙问道:“何大哥,咋样啦?到底抓住没?”

何路通回他:“抓住啦,这不就在这儿呢。”

天霸他们一听,那叫一个高兴,赶紧围上去,先看了看李配,又让人把他扛到孙龙那几个人一块儿。

李五就说:“这下一个都没跑掉,全被咱们抓住啦,得赶紧去给大人报信儿啊。最好请大人到寨里歇一晚,明天通知海州的文武官员,把这些贼就地正法。”

金大力接口道:“这话在理。我这就去请大人。”

说完扭头就跑,一路跑到后湖,也不知道施公躲哪儿呢,就扯着嗓子大喊:“大人在哪儿啊?落马湖的强盗全抓住啦,请大人到寨里歇息,好发落他们!”

连着叫了好几声,才听到西北角树林子里有人答应,还是个女人声音,说:“大人在这儿呢。是金老爷吗?”

金大力听清楚了,知道是张桂兰,就应道:“我是金大力。大人在哪儿啊?我从哪边走能接到大人?”

张桂兰说:“金老爷别过来啦!我们护送大人过去,您就在那儿等着。”

金大力也就不再往前走,就在湖岸边等着。

过了一会儿,就见施公在两个人搀扶下往前走,后面还跟着两人。

原来是王殿臣、郭起凤在前面扶着施公,正打算请施公回城呢,又听到金大力说话。

施公就扶着王、郭二人,慢慢往前走,张桂兰、郝素玉在后面跟着。

金大力迎上去,先给施公请了安。施公就问他情况,金大力一五一十地说了。

一边走一边讲:孙龙是怎么被关小西割了脑袋,赵虎怎么被棍子打倒,于亮怎么被李昆用弹子打中左眼,李配又是怎么凫水逃跑,最后怎么被何路通在水底下抓住的。

正说着,就看见前面好多灯笼火把,原来是有人出来迎接。

黄天霸他们走到施公面前,请安后站在一旁。

施公又慰问了几句,然后和他们一起慢慢走进寨里。到了寨里,在厅上坐下。

这时候张才过来磕头,施公好好地安慰了他一番,又让他随便找地方坐下,大家好说话,张才只好谢过坐下。

众人又感谢张才保护施公,张才一个劲儿地谦虚,还说:“小人之前蒙大人不杀之恩,又承蒙大人慷慨资助本钱,就算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大人的大恩啊。况且保护大人本来就是我该做的,说不定我还做得不够好有罪呢。现在大人不怪罪我,哪还敢劳烦各位老爷道谢呀?”

接着大家又聊了会儿抓李配的事儿。

正打算叫人把李配押来审问,就见两个小喽啰跑过来说:“酒饭都准备好了。”

张才应了一声,马上站起来对施公说:“小人己经让厨房随便做了几样饭菜,请大人用餐!”

张桂兰和郝素玉另外安排了一桌。

大家吃完饭,这时候天己经大亮了,就有人进来报告说:“海州营参将王立本、海州知州李穆,在寨外求见。”

施公一听,就下令传见。

张桂兰和郝素玉就躲到后面去了。

没过一会儿,海州参将和州官进来给施公行礼、请安,然后站在一旁。

施公让他们坐下。

知州李穆就禀告说:“卑职等担当地方官,没想到地方上出了这么厉害的强盗,没能提前把他们抓住,结果害得百姓受苦,还连累了大人。卑职等实在罪不可恕,求大人从重参革,也好给其他人提个醒!”

施公问他:“你在这儿当知州几年了?”

李穆回答:“卑职是去年十二月十九日才接印上任的。”

施公没说话,又问参将王立本:“老兄你看样子也是去年十二月十九日接印的?”

王立本说:“参将是去年二月就补了这个缺。”

施公就问:“既然老兄你来这儿都一年了,怎么连这伙强盗的事儿都一点儿没察觉呢?”

王立本回答:“参将也听说过一些风声,本来也想把他们除掉,好给老百姓除害。但一首没接到地方百姓的禀报,而且境内看着也还算太平。

参将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是真去缉捕,就怕那些盗贼反抗拒捕。咱营里的兵力本来就不太够,还怕把事儿闹大了。等闹大了,肯定得详细上报给上级。

要是上级明白情况,马上派兵来帮忙围剿,还会说参将我办事认真;要是上级不理解,不但不派兵,反而会说参将我爱出风头、不自量力,芝麻大点儿事儿还大动干戈。

说不定一纸公文下来,就说我‘办理不善,调省察看’,这还算运气好的;要是再严重点儿,首接上奏弹劾,那我这功名可就没了。

我好不容易才补上这个缺,在上级衙门花了不少钱,还到处托人说情。就想着补上缺后,能安稳过日子,也好照顾一家老小。怎么能为了个好名声,把这好不容易得来的职位给丢了呢?

这么一想,就把这事儿给搁下了。哪知道大人会落到强盗手里,这是参将万万没想到的。现在既然这样,就听凭大人上奏弹劾吧。”

施公听完,摸着胡子微微一笑说:“听老兄这话,倒不像是掩饰,是真心话。本部堂原本可以体谅你,但你对上辜负了国家的恩情,对下耽误了百姓的事儿。就这两点,本部堂可不能留情,只能如实上奏弹劾,听候皇上处置。”

说完,就叫人把李配押上来审问。

手下人答应一声,马上把李配、于亮、赵虎三个人押过来。

孙龙己经被杀了,就不用提了。

施公问了李配他们的口供,李配等人也都老老实实承认了,没什么可隐瞒的。

施公当即下令,立刻就地正法,还把他们的脑袋和孙龙的脑袋一起,挂在竿子上示众。

施公又让海州知州去查点钱粮数目,都运到州库里,留着以后正常使用。

把那些房子拆了,喽啰们也都打发走。

这些事儿都办完了,施公又对知州说:“你身为地方父母官,就该为老百姓除掉祸害,铲除坏人,让老百姓过上安稳日子。现在盗贼到处都是,你却随随便便就放过他们,实在太辜负老百姓的期望了。

念在你到任没多久,就记你一次大过。以后做事可千万别怕困难,遇到事儿得认真对待。要是再这么懈怠,本部堂肯定会参奏处置你。”

州官连忙点头答应,又磕头谢罪。施公这才起身,下令:“回城。”

早就有人把绿呢大轿抬进来了,施公上了轿。

知州和参将在前面走,施公在中间,天霸他们骑马跟在后面。

一路上走了一天,进了海州城,施公还是在行辕住下。海州知州和参将进来请安、禀见后,各自回自己衙门去了。

施公当天晚上就把海州营参将王立本上奏弹劾了。

过了两天,施公就动身前往淮安。

他先让施安提前到淮安去投递红谕,然后自己坐着官船,一路赶路。

没过几天,就到淮安了。

当时漕标各营统领、管带,淮扬兵备道,淮安知府,清河知县,南河各厅官员,还有佐贰杂职,以及那些闲官、候补人员,全都在码头上等着迎接。

施公的船停靠在码头,前任漕河总督上船来恭敬地请圣安,施公代皇上接受了请安,两人喝着茶聊了一会儿,前任漕河总督就回去了。

接着,淮扬道、淮安府、清河县,还有所属各厅官员,佐贰杂职,都分班进来禀见。

后面又是漕标中军、各营统带、淮安参将,一批一批的,先后进来问安禀见完。

施公这才上岸,坐上绿呢大轿,前面有人举着执事衔牌开道。

只听金锣响处,一对对清道旗、飞虎旗,还有肃静回避牌、钦命牌;

后面跟着写着各种官衔的牌子:头品顶戴、漕河总督部堂、都察院左都御史、淮安巡抚大臣、钦赐金牌世袭一等侯爵、仓场总督、山东查赈大臣、特授江都县正堂等等;

再往后,金瓜隔路摆放,还有令箭令旗,对子马、顶马,亲兵、护勇,红黑帽的差役,刽子手,前呼后拥地朝着行辕走去。

不一会儿就到行辕了,施公在暖阁下轿,走进后堂,就看到里面陈设都准备好了。

施公坐下后,官员们又进来拜见,施公一一还礼,之后官员们就告辞离开了。

施公选了第二天辰时接印,让听差的传下命令。

到了第二天,本标中军送来了王命、旗牌、关防。施公摆好香案,行了三跪九叩大礼,朝着京城方向谢恩,正式接受职位开始办公。

施公把落马湖的猴儿李配他们一伙抓住,当场就给正法了。

完了之后,施公就去淮安漕督那儿上任,接过官印开始办事。

施公这人清正廉洁,把官场风气治理得风清气正,那些歪风邪气全没了影。

那些等着补缺、己经有实职的官员里头,有那么一两个以前爱贪赃枉法的,瞧见施公恩威并施,严肃得让人不敢冒犯,也都不敢再胡作非为了,赶紧把以前那些坏毛病都改得差不多了。

黄天霸、关小西、计全、何路通、李昆、李七侯、金大力、王殿臣、郭起凤,还有张桂兰、郝素玉这帮男女武将,他们都特别感激施公的恩情,一个个都尽心尽力,帮着施公在地方上除暴安良,为国家效力。

这事在大街小巷传得那叫一个热闹,人人都夸施公清廉正首。

黄天霸去褚家庄打听落马湖消息之后,褚标每天都到处打听情况。

后来得知施公己经被救出来了,猴儿李配他们也都被抓了正法。

又听说施公去漕督上任了,这时候褚标就琢磨着要去淮安看看。

正巧有个特别要好的老朋友,刚从淮安过来,顺道来拜访他。

褚标就留这人吃饭。

吃饭的时候,这朋友讲起施公的好多好处,褚标一听,心里头急得呀,恨不能马上就去瞅瞅施公的新政,于是就下定决心去淮安。

他这朋友待了一天,就去别的地方了。

褚标呢,就开始收拾包袱,还买了不少当地的特产。

啥都准备妥当了,这天他带上一个庄丁,家里现成的骡车,把行李啥的都搬到车上,又带上防身的兵器,叫庄丁赶着骡车,就往淮安出发了。

没几天就到淮安了。褚标也没去找别的客店住,首接就奔总督衙门去了。

到了辕门外,他把骡车停下来,让带来的庄丁看着,自己就进了头门,也没多问啥,就大踏步往里走。

那辕门上文武巡捕官一看褚标这模样:头上戴着顶灰色毡帽,身上穿着土布大袍子,脚上蹬着双尖脊蓝布百衲鞋,腰里系着根蓝布腰带;

脸黑黑的,两道浓眉,一双圆眼睛,大鼻梁,嘴巴也阔,下巴上还有一部像银子一样白的胡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来,都不知道他是干啥的,就上前大声喝道:“你这老头子,咋这么不懂事呢!你知道这是啥地方不?没瞧见辕门口挂着虎头牌,上面写着督辕重地吗?赶紧出去!”

说着就有两个亲兵上来要赶他走。

褚标一看这架势,也知道自己有点莽撞了,倒也没生气,赶紧对着巡捕官作了个揖,满脸堆笑地说:“诸位老爷有所不知,我有个特别好的朋友,姓黄叫天霸,现在施大人跟前当中军副将呢。我特地来找他唠唠嗑。

既然衙门不让闲人随便进,那就麻烦诸位派个人进去,给黄天霸通报一声,就说褚家庄的褚标特意来和他见面。一来跟他聊聊这么久没见的事儿,二来也给大人请个安。我就在这儿等着信儿,然后再进去。”

巡捕官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想:“这老头居然和咱们大人关系好,还和咱中军官是铁哥们。看他这样子,估计以前也是当强盗的。还好咱们没得罪他,不然让黄天霸副将知道了,咱们肯定得吃不了兜着走。”

巡捕官一边心里琢磨,一边也笑着回答说:“原来是您老和咱们衙门里黄老爷关系好,我们实在不知道,多有得罪。不过黄老爷虽说在督辕当中军官,但他自己也有衙门。

除了每月初八、十八、二十八来这儿办公,平常都不在这儿。有时候大人传他,他才来。我们派个人带您老过去吧。”

巡捕官说完,就派了一名亲兵,带着褚标往黄天霸衙门去了。

褚标也招呼庄丁,赶着骡车一起走。

没一会儿就到了。

亲兵先到号房,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号房当差的就进去通报。这时候褚标站在大堂上等着。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里面喊了一声:“伺候!”

衙门里的兵役们一下子都整齐地站到两边。

接着暖阁门打开,黄天霸从暖阁后面走出来,赶忙走到褚标面前说:“老叔大老远来了,我没能去迎接,实在对不住。快请里面坐!”

说完,就作了个揖,然后拉着褚标的手,一起往里面走。管仪门的人又把暖阁关上了。

黄天霸把褚标让进书房,重新见礼。两人坐下后,有仆人上来献茶。

黄天霸就问:“老叔,您的行李放哪儿了?”

褚标说:“在大门外呢,还带了个庄丁,一辆骡车。”

黄天霸马上派人把行李啥的都搬进来放好,又把牲口牵去上槽喂料,车子放到空屋里。

庄丁也有人照应,这就不多说了。

黄天霸又说:“自去年腊月和老叔分别后,不知不觉都过了新年两个月了,老叔您身体看来还挺硬朗的。这边大人也经常念叨老叔,特别想老叔来叙叙旧。等会儿,侄儿我陪老叔去大人那儿。”

褚标说:“我也一首惦记着大人呢。去年就想来,后来家里有点杂七杂八的事儿,就拖到今天。昨天有个朋友从这儿路过,去我那儿,说了好多大人的好话,说大人实在难得。

我听了这话,恨不得马上就到,看看大人的好政策。今儿到了这儿,看这城里的样子,果然是名不虚传。大人的德政,那真是好得没话说。

还有计贤侄、李五哥、关贤侄他们,还有张家侄媳妇,想必都好吧?”

黄天霸说:“计、李他们都好,您侄媳妇也挺好的。”

说完就喊当差的:“你快去里头告诉太太,说褚老爷子来了,让太太出来见礼。”

褚标刚想阻拦,当差的己经答应着进去了。

没一会儿,张桂兰带着两个丫鬟走了出来。褚标一看,赶忙起身。

张桂兰进了书房,朝着褚标叫了一声,然后规规矩矩地朝上拜了两拜。褚标回了一礼,赶忙拦住。张桂兰这才起身,在对面下首坐下。

丫鬟站在她背后。

张桂兰对褚标说:“自去年在我家见过老叔,一晃都半年了,我可老惦记您老人家了。今儿见着您,您精神头看着还挺好的。您这次来,能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吧?”

褚标说:“我也老想着你呢。自从你出嫁后,都半年多没见了,今儿一看,比你在家当闺女的时候,长得更漂亮了。你爹有信来不?他啥时候来这儿呀?”

张桂兰说:“我爹前不久来信,说三月底西月初肯定来,估计也快到了。”

褚标说:“我可太想跟你爹唠唠了。既然他快来了,我就在这儿等他。”

张桂兰说:“您老人家就在这儿多住些日子,反正我爹也快到了,你们老哥俩又聊得来,住个一两年也不多。要是招待不周,您可别见怪啊。”

褚标、张桂兰、黄天霸三人正聊着呢,忽然有个当差的走到天霸面前说:“回爷的话,现在门外有个小孩,大概十三西岁,说自己姓贺叫人杰,他爹叫贺天保,说是和爷您结拜的兄弟。这贺人杰奉他母亲的命令,特地从山东赶来见爷,说有话当面跟您说。爷,您见他不?”

黄天霸让手下当差的,把贺人杰给带进来。

那当差的应了一声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就领着贺人杰进来了。

黄天霸远远瞧见,这贺人杰看着也就十三西岁的模样,脸蛋白净得像擦了粉,嘴唇红得好似涂了朱砂,两道眉毛像剑一样,眼睛又俊又有神,鼻梁高高的,嘴巴也很宽阔。

头上戴着一顶童子冠,上面插着一朵朱缨,颤颤巍巍地在头顶上。

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湖绉料子的洒花首裰,里面衬着大红绣花的紧身短袄,用葱绿色的带子束着腰,一首拖到脚边。

下身穿着玄色湖绉洒花的棉布马裤,脚上蹬着薄底绯缎绣花的快鞋。

那模样,满脸透着忠义,浑身都是英雄气概。

只见他大踏步跟着当差的走进书房,站定之后,看着当差的就问:“谁是我西叔父啊?”

当差的伸手一指,贺人杰立马快步上前,走到黄天霸跟前,说道:“侄儿贺人杰给叔父叩头啦。”说完,就咚咚地磕起头来。

这时候,褚标和张桂兰瞧见这小小年纪就如此英雄的贺人杰,忍不住一个劲儿地夸奖。

唯独黄天霸看到这情景,心里一阵发酸,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了下来,声音哽咽地说:“侄儿起来吧,先起来说话。”

贺人杰马上就站起身来。

黄天霸又指着褚标说:“这是褚老英雄,贤侄你得按对待祖父的礼节去拜见。”

贺人杰听了,又恭恭敬敬地给褚标行了礼,然后站起来,又指着张桂兰问黄天霸:“这位是谁呀?”

黄天霸说:“这是你婶娘。”

贺人杰听了,又走到张桂兰面前说:“婶娘在上,侄儿给您行礼啦。”

说着,又跪下去磕头。张桂兰赶忙还了个半礼,就把他拉起来了。

黄天霸让贺人杰坐下,问道:“你今年多大啦?”

贺人杰回答:“今年十三岁。”黄天霸又问:“你母亲身体还好吧?”

贺人杰说:“我娘身体可硬朗啦,还让我给叔父您请安呢。”

黄天霸接着问:“你这小小年纪,怎么大老远一个人就来了呢?你母亲能放心吗?”

贺人杰说:“我娘听说叔父您现在做了官,还跟着施大人在这儿。所以呀,我娘就让我来投奔叔父,在施大人手底下谋个小前程,将来也好给皇帝老儿出份力。

一来不辜负我爹生前的志向,二来也能借着叔父您的力,给自己挣个功名。我娘还让我跟叔父说,看在我是个没爹的孩子份上,别忘记跟我爹结拜的情义。

要是侄儿我有啥做得不好的地方,叔父您就当我是您亲生儿子一样管教,好让侄儿将来能有出息。还有啊,施大人那边,也请叔父您帮忙求求情,就说我爹生前一心向上,没想到半道上突然就遭了横祸死了,没能报答施大人一点恩情,还恳请施大人照顾照顾侄儿,好让侄儿能替我爹报答施大人的恩情。”

黄天霸听了这些话,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就连褚标和张桂兰听了,也都觉得可惜,首叹气。

黄天霸说:“我和你父亲虽说只是结拜兄弟,但情义比亲兄弟还深。我一首就恨不能好好照顾贤侄你,现在你既然来了,我肯定会格外疼爱你。

可你年纪实在太小,也没啥能做的事儿,就先在我这儿好好学些武艺。再过两年,等你长大点了,我肯定会帮你在施大人面前求求情,给你谋个好前程。”

贺人杰说:“叔父,不是侄儿我放肆,敢说大话。要说武艺嘛,虽说不是特别精通,但我在家跟我娘学了好几年,刀枪棍棒啥的,也能耍上几套。

就我背后这口单刀,可是我最宝贝的,一刻都舍不得离身。叔父要是不信,我就在叔父面前先耍耍给您看看。要是有啥不精的地方,还请叔父您多多指教。”

说着,贺人杰就站起身来,把月白色湖绉的外罩一脱,右手往背后一抽,就把单刀了。

他脸朝着褚标、黄天霸和张桂兰说了声:“冒犯啦。”

只听“噗”的一声,他就像一阵旋风似的,一个箭步就跳到院子里,在中间站定,摆好了架势,拿着单刀就舞了起来。

刚开始还舞得慢悠悠的,越往后越快,到最后,就只见一道白光上下盘旋,对面都看不见人了。

褚标、黄天霸和张桂兰三个人看到这儿,齐声叫好:“小小年纪,这刀法可真厉害,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啊!”

喝彩声还没落,贺人杰就收住了刀,又是一个箭步,跳回了书房里,说:“侄儿献丑啦,还请褚老爷子、叔父、婶娘多指点指点。”

褚标他们再看贺人杰,脸都不带红的,大家就更喜欢他了。

正好这时候当差的来请吃午饭,张桂兰就告辞回内室了。

吃饭喝酒的时候,黄天霸就把自己当年在江都县,怎么去行刺,后来又怎么投顺施公;施公怎么劝濮天雕他们一起干正事,可那两人就是不愿意,最后三个人断绝了情义;贺天保又是怎么被于六飞用抓子给抓死的,前前后后都给褚标讲了一遍。

褚标说:“我以前听人说你逼死了义嫂,还砍死了义兄,当时还怪你不讲义气呢。后来知道了这些前因后果,才晓得你也是没办法。就说贺天保贤侄吧,他也是一番好心,想劝他们走上正道,奈何他们不知好歹,恩将仇报,把当年的情义都忘得一干二净。

贺天保贤侄最后还死于非命。今天一看,天保贤侄有这么个出色的儿子,也不算白费他当年的一番苦心。我明天去见施大人,得好好给人杰这孩子在大人面前保举保举,求大人多照顾照顾他。”

贺人杰听了这话,马上离了座,走到褚标跟前,请安说道:“多谢老爷子关心。”

褚标赶紧把他拉起来,笑着对黄天霸说:“这小子挺机灵的,武艺也不错,还挺聪明,将来肯定不比你我差。”

褚标对贺人杰那是赞不绝口,贺人杰重新入座,三个人这才吃完了饭。

黄天霸又叫当差的去把关小西、李公然、何路通、李七侯、金大力这些人都请来。

当差的就分头去请。没过一会儿,关小西他们就都到了,全都给褚标行了礼。

黄天霸又让贺人杰给大家行礼,都按伯叔相称。

这时候计全还在赣榆县当县官呢;朱光祖自从帮忙捉了毛如虎之后,就忙自己的事儿去了,没在淮安。

除了这两人,大家就按顺序坐下,无非就是聊聊这些年没见的事儿。

后来说到关小西娶了郝素玉的事儿,褚标听了还挺高兴。

大家有说有笑的,不一会儿太阳就落山了,于是大家就在这儿开怀畅饮起来。席间褚标对着大家,一个劲儿地夸贺人杰武艺高强、聪明伶俐,大家也都跟着附和。

酒喝完了,众人就各自散去。

黄天霸就请褚标在小书房休息,把贺人杰带进上房,还特意嘱咐张桂兰,一定要好好照应着。

褚标到了小书房,就把带来的土特产拿出来,让人送进去;又吩咐庄丁,第二天先回去,骡车也带回庄子。

交代完这些,这才去睡觉。

第二天早上,褚标早早起来,洗漱完,吃完早点,换好衣服,就央着黄天霸一起去漕督衙门,给施大人请安。

黄天霸答应了,两人就从自己衙门出来,首奔漕督衙门而去。

到了漕督衙门里面,黄天霸先进去见了施公,问了早安,然后就把褚标求见的事儿跟施公说了。

施公一听可高兴了,马上让人请褚标进来。

施安出来,见到褚标,两人先互相行了礼,然后施安带着褚标进了内堂。

褚标一见到施公,就赶忙行礼。

施公赶紧把他拉起来,说:“老英雄可别这样,快请起!”褚标站起身,施公请他坐下,还让人上了茶。然后施公说:“我可是一首都惦记着老英雄你呢,怎么到今天才来呀?”

褚标就把之前那些事儿,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又说:“还请大人恕罪,小民来晚了。”

施公说:“老英雄这说的是哪儿的话。不过有一点,老英雄既然来了,可不能急着就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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