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慢慢推开黎昭病房的门,一步一步走向她。他做好了一切准备,戴上了摘取戒指的战术手套,晚秋的并不能再等。
“只是一枚戒指而己,别紧张,很快。”司遥喃喃自语着。
但当他靠近时,战术手套竟然在距离黎昭三米处崩解成金属粉末,便携检测仪的警报声刺破精神病院等寂静。黎昭己经被刺耳声惊醒。
她惊恐地看着慢慢逼向他的男人,突然一阵心悸。
“我没有睡,你想对我做什么?如果可以,我愿意帮你,但前提是,我也有条件。”黎昭道。
他盯着蜷缩在床角的女人——她的陨石戒指正将自己溃烂的伤口重组为新生皮肤,空气中漂浮着焦糖味的量子辉光。
「第17次接触实验失败。」
“我知道你想出去,但当下的情景,或许留在这里才是对你最大的保护。”
女人蜷缩的身体伸展开来,抬手把散乱的头发扎了起来。
“我觉得人类最大的弱点,就是太喜欢自以为是了。我完全不需要这样的保护。”
司遥摇头擦去鼻血,全息屏显示着数据波动:当携带晚秋基因样本靠近时,戒指释放的量子场强度会飙升300%。他想起三天前在医疗站看到的画面——试图抢夺戒指的暴徒被分解成分子态血雾。
黎昭突然抬头,虹膜泛起冰裂纹般的蓝光:「你身上有她的味道...晚秋...要死了?」沙哑的声音让司遥汗毛倒竖,这精神病患者竟能感知到未婚妻的存在?
“你认识晚秋?”
黎昭摇头。
“或许你太小看我,司遥,你本来有体面的工作,A院心外的主治医师,为什么会来精神病院就职?我猜测,是为了我手上这枚戒指,它有恢复人体器官的功能,但是我想,你的未婚妻晚秋不会喜欢的,因为它会让人丧失记忆。你会想让她忘记你吗?”
司遥哑言。
如果她能活下来,忘记又算什么可不得的事,至少每天都会有新的记忆可以创造,可她若是走了,留下的便只有记忆了。
“不给算了,我会有其他办法。”司遥离开了。
穿过用变异萤火虫照明的废弃地铁隧道,司遥在铜质面具后握紧辐射计数器。守卫的机械义眼扫描他颈后的能量塔工牌:「A3区工程师?交出三样东西——记忆、器官、或者秘密。」
他割破指尖,将染血的晚秋病历卡塞进闸机。闸门开启的瞬间,拍卖场的全息投影在空中炸开:悬浮的脑组织标本、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变异兽胚胎、以及标着「逆熵计划」封条的金属箱。
情报贩子渡鸦从阴影中现身,机械右眼闪烁着与黎昭戒指同频的量子纹路:「想要基因修复剂?得用更危险的东西来换。」手术刀划过司遥的手腕,采集的血液在试管中析出黑曜石辐射特有的靛蓝色沉淀。
渡鸦的「记忆放映机」投射出能量塔核心舱的监控残片:
盗窃者佩戴精神病院束缚腕带,左手无名指有环形疤痕,司遥忽然想起,黎昭似乎也有这样的疤痕。
「这是你要的答案。」渡鸦甩出三支冷冻试管,「每次交易提供500cc她的血,三次后给你完整故事线。」他指着全息图中黎昭的病历档案,「顺便提醒,墙外观察者己经盯上你们了。」
当压轴拍品揭晓时,司遥的检测仪发出蜂鸣——玻璃罩内的黑曜石碎片正与他的血液产生量子纠缠。竞拍者中的银面具成员举起标着「逆熵计划」代码的仪器,渡鸦的机械眼突然投射出黎昭三年前的手术录像:
「第09号实验体植入完成,陨石戒启动量子共振模式。」视频中的白大褂男人,正是如今黑市的掌权者。
司遥趁机启动便携式量子干扰器,整个拍卖场陷入时空凝滞。他冲向展台时,黎昭的尖叫从通讯器传来——她的戒指正在吸收黑曜石能量,地下堡垒穹顶浮现出巨大的逆熵计划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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